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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篇 第七章 女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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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是发生在4000多年以前,中原洪水泛滥造成水患灾祸不断,百姓更是愁苦不堪。于是帝尧命令鲧治水,鲧受命治理洪水水患,鲧用障水法,也就是在岸边设置河堤,但是水却越淹越高,历时九年未能平息洪水的灾祸。接着禹便被任命为司空,继任治水之事。
  禹是黄帝的玄孙、颛顼的孙子,据说是出生在在一个叫做石坳的地方。母亲是有辛氏之女,名叫女志,因为禹的父亲鲧被尧帝封于崇,禹幼年的时候便随着父亲鲧东迁,来到了中原。
  受命治水的禹此时已经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虎鼻大口,两耳参漏,首戴钩钤,胸有玉斗,足文履巳,身长九尺有余。
  禹接到命令后立即与益和后稷一起,广泛召集百姓前来协助,视察河道,并检讨总结鲧治水失败的原因。禹总结了其父亲治水失败的教训,改革治水方法以疏导河川治水为主导,利用水向低处流的自然趋势,疏通了九河。
  治水期间,禹翻山越岭,淌河过川,拿着测量仪器工具,从西向东,一路测度地形的高低,树立标杆,规划水道。他带领治水的民工,走遍各地,根据标杆,逢山开山,遇洼筑堤,以疏通水道,引洪水入海。
  相传洛河、伊河也都是大禹疏浚开凿的。据说那时洪水泛滥,龙门山以南是一望无际的汪洋,人民窘困不堪,溺死甚多。大禹深知遭受洪水的苦难。大禹治理洪水,率领人民疏九河、导百川,终于迫使洪水归流大海,伊阙也就是这时开凿的。《水经注》便有记载:“昔大禹疏以通水,两山相对,望之若阙,伊水历其间,故谓之伊阙矣。”
  在治水的过程中,禹走遍天下,对各地的地形、习俗、物产等皆了如指掌。更是重新将天下规划为九个州。
  此时的禹已经三十岁了,那时候人均寿命普遍都很低,三十岁的年纪估计得相当于现在的五十岁了,完全是一个大龄得不能再大龄的老男人了。禹在涂山上考察着当地的地形,心中想及自己还没有成家的事实,觉得再这么拖下去就太晚了,又恐失去原本保持的风度或淡定的态度,跟当时的立法制度道德准则的缘故,禹也许是找了个借口,便不由得在这涂山中感慨道:“吾娶也,必有应矣。”意思是说上天如果要我娶老婆的话,老天爷一定会给我征兆的,看到了征兆我再娶。”
  话音刚落,一只长着九尾的白狐狸,翩翩然落在了大禹的面前。
  大禹看到出现的白色九尾狐不由得大惊,暗自说道:“这白色是我衣服的颜色,九就是最大的数字,此乃称王称霸的征兆。”
  于是兴奋之余的他顺口唱道:“绥绥白狐,九尾痝痝。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际,于兹则行。’明矣哉!”。
  大概的意思是说孤孤单单走来的白狐狸,九个尾巴毛茸茸又粗又长。如能和涂山女结为连理,我们这里将永远发达兴旺。
  九尾狐的出现或许是由于大禹在涂山的感慨所致,或许是天人感应的一种解释,又或者是她单纯对大禹心有向往。
  于是九尾狐化身为女,并且成为了他的妻子。
  玉藻前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眼神显得有些空旷。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那位九尾狐化身的女子岂不就是涂山氏之女。
  “您是涂山氏?”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记得我的第一个名字唤做女娇”玉藻前戚戚然的笑了一下。
  涂山氏之女,女娇就是中国的第一位国母王后。没想到她身份从一面世,就是人间最尊贵的女子。
  “后来,大禹在涂山召开诸侯大会。中国的第一个朝代,夏王朝,就是以大禹在涂山召开诸侯大会为发端的。得到了我们族人的和其他诸侯的支持,他那天穿着法服,手执玄圭,就站在台上说着那些‘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争能;汝惟不伐,天下莫与汝争功’的让人听不懂的话”。玉藻前继续说道。
  我努力去思考并且回味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像是在验证又像是在捕捉每句话的内容。
  “候人兮,猗!”
  玉藻前突然发出了这样的一声长叹,声音婉转凄凉,又饱含思念和一种闺怨。更像是在吟咏。
  短短的四个字,意思表达的却很明显,意思是说“等候我所盼望的人啊”。
  一个伫立山头,翘首远盼,长吁短叹,泪流满面的多情女子的形象浮现在我脑海中。
  玉藻前继续诉说着后来的故事。
  娶涂山氏之女为妻后的大禹,新婚仅三四天,便出发治水了。
  涂山氏之女在家天天盼望大禹的归来,于是便天天跑到涂山南面的山坡上去等候。一天天过去了,她望穿了秋水,还是未见所盼之人的归来,不禁长叹一声吟咏出那句刚才从玉藻前口中发出:候人兮,猗!
  就这么轻轻的一句怨颂,竟然却称了有史可稽的中国第一首情诗,后人更是将涂山氏之女称为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女诗人。据说这也是中国的第一首女声独唱,第一首南方民歌。
  《史记》中所载,是“居外十三年,过家门不敢入”。
  对禹来说,治水的业绩决定着他的前途;但是对女娇来说,爱情却是她的惟一。禹出门在外的每个日日夜夜,女娇独守空房,不觉忆起了初次见到这个“身九尺二寸长”的魁梧男子的情景,一缕笑意袭上弯弯的嘴角,恰如那天边的一勾新月。
  在那弯弯的月亮下面,她等候着心爱的人儿。爱情多么伟大,多么神奇,它不仅开启了这个痴情女子的心智,而且书写了汉语爱情诗的最初篇章。
  他第二次路过家门口的时候,听到妻子女娇生产,儿子呱呱坠地的声音,但一想到开山导流刻不容缓,便顾不上回家,又走上了治水一线。
  第三次经过家乡的时候,他的儿子启正被以为人母的女娇抱在怀里,儿子已经懂得叫爸爸,挥动着小手,和禹打招呼,而禹只是向妻儿挥挥手,表示自己看到他们了,还是没有停下来。
  “爱情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卑微”玉藻前轻轻叹了口气。
  见苦等在家没用,于是涂山氏之女就决定了,大禹去哪里她就把家搬到哪里。
  然而女娇刚搬过去,就出事情了。众人见她来到工地,就纷纷向她哭诉思家挂念父母妻儿之苦。
  心软的涂山氏很受感动,便悄悄放走了他们。以至于后来,不断有人来诉苦,她便不断的放人,就这样工地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大禹知道后,就找到涂山氏说:“这怎么行!像这样啥时候才能打通九江啊?”
  涂山氏说:“你以为人家都像你样没有良心,不知想家吗?”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她的眼泪里不仅仅是对其他的关怀更是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心酸和寂寞。
  禹听了这句话,只能安慰她:“其实我也很想你,但是想归想,要是我回家,这么大摊子谁来管理?我这么拼命干,一半也是为了早点完成治水好回家和你团聚。”
  涂山氏看到他变得又黑又瘦的身躯,也是心疼不已回嗔作喜:“我也不是让你丢下大事回家陪我,只是日思夜念,便这样过来了。”
  “你把人放走,也不是全无道理;只怪我太粗心,没有去问过众人思家的心思。这样吧,今后把中青年和老年人分成两拨,春秋两个农忙季节,让中青年回家做活;最冷的时候,放老年人回家休假一个月,你看如何?”大禹提议道。
  涂山氏连声称好。
  第二天,大禹就把这个主张与部落头领们商量,大家都说赞成。于是各自回部落宣布。众人吹呼雀跃,从此干活也更加卖劲。
  治水的工作如火如荼地开展着,涂山氏开始每天带饭给禹。并且约定,要听到咚咚咚的鼓响,休息开饭的时候再送饭过去。涂山氏答应下来,就这样送了一段时间。
  那天禹带着众人在轘辕山前面,只见山壑陡峻,只有将其打通才能倾泻洪水。
  为加快进度,禹化身巨熊,只见熊掌一击,山石齐下;熊腿一踢,山包位移。
  不曾想开山之际碰落的一些小石块,正好落在鼓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涂山氏听到鼓声急促,便连忙挎起篮子带上儿子给大禹送饭。
  空旷的山地里面此时却是一个人影也看不见,正在焦急之时,突然发现一头大熊嚎叫着奔她而来,禹竟然忘记了恢复本身。
  她本是九尾狐化身,对于熊这种的巨型食肉动物有着本能的彻骨恐惧,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涂山氏吓得魂不附体,丢下篮子抱着儿子飞也似的逃走。
  不料伴随着巨熊山上又滚落下来数颗巨石,巨熊也察觉不对赶紧阻挡落石,但是有几块却滚向了女娇母子,为抵御落石女娇抱着儿子随即化为一块巨石。
  说道这的时候我想起了之前玉藻前化身巨石的场景。眼前的玉藻前眼中此时暗淡了些许,紧握着双手。
  “本以为他会扑在我的身上,抱着我,可是他只是悲痛的喊着让我把儿子还给他”玉藻前说这句话的时候透露的无尽的落寞。
  “裂开了石头,孩子安好无恙”玉藻前说道这浅浅的笑了一下。
  也许这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最后的保护了。我心里说道。
  “后世多认为,涂山氏之女以此亡故,却没人知道化身为石头的我是在保护儿子,我一个白狐化人,怎可能会如此轻易逝去。”玉藻前继续说道。
  她再也没出现过在那个男人身边,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她对禹彻底绝望了。那个男人永远都在追求他的治水事业,当她出事的时候,担心的还是儿子。
  长年的等候和无尽的怨念终于耗完了她所有的爱意,所以她把儿子还给了大禹,从此消失,一个女人的离开也许就是这么的简单和单纯。.
  也许她还曾在暗中默默注视着启的长大,启长大后成了有名的贤君,是中国历史上由“禅让制”变为“世袭制”的第一人,传统上被公认的中国第一个帝王。也许是继承了母亲的诗乐天赋,传说启曾上天偷《九天》、《九辨》之乐,并亲自指挥演出。
  《东邪西毒》里的洪七曾经说过:“谁说不能带着老婆闯荡江湖?”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你就不会让她爱得那么卑微,那么落寞。
  大禹每次转身离去的背影,从不为她停留。
  对于子民来说,他是贤明的君主,对于妻子来说,他是失败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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