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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我推醒了，我睁开眼的时候还被光刺激了一下，通过门口往外面看去应该是天亮了。“这是出来了？回去，赶紧回去”我立马起身拍了拍屁股赶紧往门口冲了出去，贪婪的吸着空气看着天上的太阳。今天的太阳一点都不刺眼，而且温度也没有那么热。我冲屋里面喊了一声老陈，他没有跟出来。
四周都是罐子，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头儿，就连近前的山包土岗都是由一模一样的罐子堆成的，路两边也是罐子，都很整齐的排列着，除了房子和路其他的任何地方都是罐子，就连树也都是罐子堆叠出的形状。我这才想起来昨晚疯狂的一夜，而且它还没有结束。
李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瞅着我的样子表示也无可奈何。
“罐子是砸不完了估计”李素开玩笑一样的说道。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头。刚才那短短的一分钟我甚至以为我们出来了，到了外面的世界。李素这时候拍了拍我示意我起来看看，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隐约中看见有人往这边走了过来，那身形像老陈。
老陈看见我俩在这里并没有感觉到奇怪，好像我们约好了再这里集合一样。老陈抱着个罐子，他说他找罐子去了，找了整整一夜。原来这里的罐子摆放和排列的顺序是有规律的，都是自动统一的按照干支纪年和月份日期时辰甚至精确到秒来摆放的，数量之多可想而知，而且老陈竟然还找到了一个有用的坛子，不知道是佩服他的毅力强还是该羡慕他的运气好。老陈看着满屋的碎片也没有什么反应，反正据他说碎片会被新出现的罐子替代并重新参与到排列堆叠，只能说我和李素的行为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其实老陈的罐子已经碎了，就是在我下来的时候扔背包给扔到地上摔碎的，我看着老陈重新带着一个罐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自责和愧疚。
“老陈，这不是你的罐子，你的罐子不是打碎了么”李素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来了这么一句。但是老陈只是冷静的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我的没了，这个是陆明的，其他的找不到了，或许不在这里，带出去一个是一个”。
陆明是谁？我从来没听到过这个名字。这时候李素说道：“带出去又能怎么样，你的那就带出去了么？”。
老陈也不知道带出去又能怎么样，他说带出去再说，拿到上面组织或者自己研究都行，就是不想让他们在这个地方呆着等着被吃掉。被吃掉的话人便彻底的消失了，就再也没有人会梦到这个被吃掉的。我仍是一头雾水。
“想不到你们俩能相处的这么好”老陈说完话便要让我和李素跟着他，说是要出去，我俩一看有戏也便立马打起了精神。到地下房的时候我们还是从墙角的门进去的，不过孙奎胜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孙奎胜让老陈放下罐子，是摔了也好砸了也罢就是不能带出去。老陈自然是不干，老陈示意我和李素站远点并且把罐子交给了我然后拉开了打架的架势。孙奎胜依然用着客客气气的语气说把坛子留下，出去的话他不阻止但是也不提供帮助，让我们离开。但是老陈不等他继续说下去便冲了过去一刀直直的插进了孙奎胜的心脏，孙奎胜都没来得及躲闪，或者说孙奎胜压根都没想躲闪，依然在劝老陈放下罐子并且表示让我们走。孙奎胜倒下去不到一分钟便又站了起来，说着让老陈留下罐子之类的话。老陈又是一刀戳中心脏。孙奎胜倒下又起来，不过却开始劝说让我留下坛子，或者打碎在这都行。我和李素被眼前的一幕吓的有些发抖，一边是一刀就能把人毙命的老陈，一边是死了又重新站起来的孙奎胜。关键的是孙奎胜自始至终都没有还手。
孙奎胜这次起来后向我走了过来，感觉他的眼里现在只有我拿着的罐子。我被李素拉着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孙奎胜又一次被老陈捅趴下。
“你们走远点”老陈喊道，“我要把他给卸了”。
“你们带走坛子的话毫无意义，而且坛子的主人如果死了话坛子更是没有用了”孙奎胜说着，脚步停了下来，老陈在他后面喘着气等待着再一次的攻击。
“如果人没死呢”李素问道。
“人没死的话也只是不会做梦了而已，一个梦对你们来说不就是可有可无的么”孙奎胜说道，“做梦也是活着，不做梦也是活着，也没看你们多做一个梦或者少做一个梦能有什么变化啊”。
“问梦是什么”李素又问道，我不由得对他产生了敬佩。他原来知道的也不少，看来这里面只有一个傻子就是我。
“呵呵呵呵呵，我问完每个人最近的一个梦，如果他告诉我是什么，那么我就可以申请获得他以后的梦，并且会储存在这里的一个坛子里面，然后我再告诉他接下来会梦到什么，如果他梦到了，那么就完成了他以后的梦的交接，也只是梦的所有权的交接而已，呵呵呵呵”孙奎胜摸了摸左边的眉毛咧开嘴说道。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李素也是听完后一阵的发抖，只有老陈还在后面喘着气攥着刀。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你们三个就说吧，不过听完后我也不会让你们出去了”孙奎胜说道。
“如果再做梦呢？”我问道。
“再做梦就死了，死的形式各式各样五花八门我自己都很想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但是太多了”孙奎胜说道。
“为什么会死？”我问道。
“因为只有死人不会做梦啊”孙奎胜的回答更加激起了老陈的愤怒，只见老陈一个急奔左臂从后抱着孙奎胜的额头右手拿着军刀从孙奎胜脖子上划了下来，头没有掉，和皮还连着，看的我一阵的呕吐。
“其实我还想知道坛子带出去会怎么样”李素有点失望的说道，但是他忘了孙奎胜还会再一次站起来这件事。
“坛子放在这里的话，活着的人便不会梦到这个人，永远也不会，坛子在外面或者没收进坛子的话，就会被人梦到。这对你们来说有影响么有意义么？”孙奎胜又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脖子说道。
“有没有意义不是由你来定义的，而且我们自己的梦是属于我们自己的私有财产”我说道。
“但是对我来说有着很大的意义，如果放任有些人的梦不管它们便会侵入到毫不相关的人的梦中，有些梦不管的话也会把人活活吓死，有些梦不管的话就会使人沉迷在里面无法自拔，甚至有些梦不管的话还会让人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在梦里，你们说我不去修正的话能行么”孙奎胜又摸了摸自己左边眉毛上的疤说道，“而且，没有梦的话我就会死掉，毕竟我现在已经不会做梦了”。
“十二年前和我一起来的人，剩下的在哪？”这句话是老陈问的。
“不知道，太久了，这里地方大的你无法想象，或许在这里走丢了”孙奎胜说着一拳朝着老陈打了过去，老陈抬起右手格挡却被孙奎胜抓住了手腕，孙奎胜手臂一个转动老陈手中的军刀掉在了地上。紧着着只见孙奎胜又抬起左脚一个飞踹老陈踉跄的后退了四五步，正踹在老陈胸口。孙奎胜捡起军刀在手上把玩了一下说道“这刀原本就是我的，那一年学生爆发运动，我把它送给了一个学生，没想到那个学生在五年后的第二次直奉战争中就死了，没死在梦里也是可惜了”。
老陈擦了擦嘴又冲了过去，孙奎胜却直接把刀伸向了老陈的鼻尖。老陈停下后仰却又被孙奎胜一脚踢倒在了地上向后翻了三四米。“没想到我出去的时候弄丢了竟然又被你捡到了”孙奎胜平静的说道。
“你是说，这把刀是你丢下的？”老陈大惑不解的问道，咽了口血水。
“要不然呢，当初你们之中的那个小子也曾经拿着这把刀在这里杀过我，但是次数可比你多”，孙奎胜说完指着李素又说道“你们长的倒是挺像的”。
为什么他也说我像李素，他是这里的布控者吧，难道他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李素还是白之么？难道我不是被他迷晕和戴了这么一张撕不下来的人PI面具的么？难道即使是出去了我也是这么个样子么！
“那么是谁把我迷晕的？告诉我我就把坛子还给你”我这时候对孙奎胜说道。傍边的“我”扯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冲他点了下头表示让他放心。那边的老陈站了起来也朝我和李素看了过来。
“什么谁把你迷晕的？是你自己吧，因为你的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被迷晕。”孙奎胜说道便要过来拿坛子。
“你不是他！”老陈和已经靠近的孙奎胜瞅着我突然一起说道。
老陈说的意思我明白，他已经确定我不是李素了，但是孙奎胜的又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的潜意识里现在觉得会发生什么就会按照我的意识来了是么”我继续问道并跑向了老陈的位置，孙奎胜却没有拦我。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意识形态了，这里也是真实的物质世界，而且你的潜意识是不会随着你的主观意识的变化而发生变化或者改变的”孙奎胜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