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悲啊

　　……
　　一阵迷迷糊糊中，彭寒冰的意识苏醒
　　“厮～好痛。”
　　我的最后一击实在是过于强悍，而且攻击的位置也是拥有一大团神经的腰腹部位，正常人若是挨上这一击怕是要躺在床上好几天才恢复得过来。
　　彭寒冰环顾四周，干净的房间，白色的床布还有鼻尖是萦绕的药水味：“这是学校医务室吗，外面天已经黑了，这个时间点也不会有老师在此吧。”
　　“话说回来，没想到我竟然还是输给了春夏！”彭寒冰恼怒，一拳将钢板床锤出沉闷的声音，很痛……拳头很痛，肚子也很痛，但也正是这份疼痛让他清醒。
　　释然的说到：“没办法，输了就是输了，不过我彭寒冰绝不轻言放弃，春夏你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要将你踩在脚下！”
　　彭寒冰都眼神充满斗志，神采奕奕：“是啊，寻常一次失败算什么。重义轻生一剑知，白虹贯日报仇归。若是败给了这样的失败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败者！”
　　“说得好。”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医务室门口传来。“不愧是我的儿子！”
　　彭寒冰听闻这个声音顿时从床上坐起叫到：“爸，你来啦。厮～”腹部的疼痛还是在折磨彭寒冰，即便是一个轻巧的小动作也会令他感到拦腰斩断的疼痛。
　　“厮什么厮，儿子这一点点的疼痛你都忍受不了以后还怎么成为侠客！”男人的话语充满豪气，表达的意思却有些粗鲁，对疼痛的畏惧乃是人类的天性，彭寒冰现在还只是一位少年，这般剧烈的疼痛他怎么能忍受得了。
　　然而“侠客”二字却对彭寒冰有着异常的吸引力，一旦提及二字，彭寒冰都眼中便大放光彩充满向往之情。
　　啪！的一声
　　彭寒冰直接从床上跳下，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倔强的解释道：“才没有怕痛，我只是加了一个语气词罢了。”
　　站在医务室门口的男子见状大大赞叹：“不错，男子汉就不要怕痛和失败。走咱们回家。”
　　……
　　放学路上，一父一子在月光下对话
　　“爸，是老师叫你来接我的吗？”
　　“不是，我看你久久没回来，就擅自来学校找你了。”
　　“话说，你今天考得怎么样了？”
　　“害……还是第二名。”
　　“怎么？考试又输给那个人了？”
　　“是啊。”
　　“你小子还需要再努力啊。”
　　“知道了………”
　　“你小子怎么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爸，你到的时候见到春夏了吗？”
　　“就是打败你的那个人吗？”
　　“他伤的不轻，也应该躺在医务室才对。”
　　“那个少年吗，的确，在半个小时前他也还在医务室中，我记得他的左臂被划开了一个大口中血管都被划开了，止不住的流血。”
　　“对就是他，他后来怎么样了？”彭寒冰都话语有些急迫。
　　“放心他没事，就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修养罢了，后来他的妹妹过来接他，他就那样回去了。”
　　“哦。。。。爸我还是有些痛。”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我们就不跑回去了。扫两辆自行车吧。”
　　……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爸爸死了。”
　　“啊？”
　　“爸爸死了，被车撞死了。”妹妹秋冬再次用听不出感情的语调说出这一不幸的消息，这次加上了死亡原因。
　　其实她不用重复的，我听清楚了，即便是有着嘈杂的耳鸣声我依旧能够听清她的话语，可是，只是。。我不知道该有何种感情。
　　是太突然的原因吗？父亲平日里的作为确实令我讨厌，经常不在家的他似乎与我们的感情也不是那么深厚。。。可，他……他依旧是我的父亲啊，若是死了我怎么会感觉不难过呢？
　　还是太快了，太快了
　　昨天下午还能见到他那方正的脸庞，今天早上未见到他，还会在嘴上心里埋怨几句。可怎么的，考个试，决个斗，然后就听到了这种消息。
　　好假，好不真实，这很难让我悲伤啊。
　　秋冬也是这样的吧，听不出她语调中的感情，不是因为她没有感情，只是失落落的，心来没来得及悲伤吧。
　　于是我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站起身与秋冬一起打了出租车回家。
　　当然，在回家之前，我俩还需要到医院去确认尸体。
　　出租车司机技术很好，我们没花多少时间就到了医院，坐电梯到停尸间。
　　警察叔叔很温柔，知道妹妹秋冬年纪还小就让她在门外等候。我虽然还是个青少年，但我已经是青少年了，是家里的顶梁柱了，再血腥的场面我都得承担的起了！
　　尸体还是我去确认吧。
　　推开房门，进入停尸间，这里很干净灯光明亮不像小说中写的那样幽深阴寒。房间内有一张金属制造的台子，用于停靠尸体。
　　而现在，那个台子上边停靠着一具尸体，用白布掩盖着，不用猜，是我爸的。
　　也没有什么悲伤的情节了
　　即便是知道那是一具尸体，是我挚亲的尸体，可我的心还是麻木的，流不出一滴眼泪。
　　走上前去，掀开白布。
　　果然是父亲
　　国字脸，平头，一字胡，不讨喜的严肃表情
　　为什么还是这副模样啊！
　　哪怕再血腥一点也好啊，你不是被汽车撞了吗？！
　　怎么死了还是这样一副严肃的模样，你叫我怎么悲伤的起来。
　　“节哀。”一旁的警察安慰我，生离死别他已经见过太多了，突然的离去总是会让人难以反应过来的。
　　“嗯。”我将白布从新盖上，又掀开来，将他的翻起的衣领折好，再盖上。
　　既然要严肃，就这么一丝不苟严肃的离去吧。
　　出医院，我与秋冬坐上警察叔叔的警车。其实母亲也在这间医院当中，只不过悲伤的话语，我和妹妹都没有勇气去告诉她。
　　天色已晚
　　城市的夜景是如此的繁华，透过车窗去观看座城市却好像有着一份缺缺的隔离感。
　　窗上的倒影……秋冬哭了
　　终究是女孩子感情要脆弱，细腻的多，先前还不觉得，可事后回想就像苦酒般悲伤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
　　真是的……搞得我也有些悲伤了
　　思绪飘落，我想了很多，又忘了很多
　　最终悲伤还是来了
　　平行宇宙的时间是相同的，这个父亲死去了，或许我真正的父亲也死去了吧。
　　啊～沙子进眼睛了。
　　……
　　“为什么要假死呢？”
　　“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肯定会触及上面的怒火。那不是一个家庭能够承受得了的，我必须无凭无依仿若浮云，才能与之一战。”
　　“为什么要去跟上面斗啊，他们又没做错什么。”
　　“不，上面很坏，已经是坏到骨头了，若不像关圣一般刮骨疗伤，是绝对没法根治的。”
　　“是这样吗？我到觉得上面还好，政策也做得不错，也很在乎人民的意愿。”
　　“不，你说的上面不是上面，他们与我们同在。而我所要改变的上面是那！”
　　本已经“死去”的男人伸手指向树立与城市顶端的大学层：“上面脏一点，下面便会脏一片”
　　另一位男子看着他手指的方向已然是知道答案了：“曾经的三座大山已经被党移开了，然而又要新的大山长出来，只是这次这些大山长在了党的身上，所以要刮骨疗伤啊！”
　　他抱拳为本应该死去之人送行：“壮士，此行前去路途凶险，在下恐不能相随，便在此为你送行。”
　　无言，那人不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