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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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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茫山脉,无上村中。
  正午时分,小璇儿与小墨尘一如既往般坐在上官玉宸的院落中,神色认真,听着屋前上官玉宸侃侃而谈的趣事,眉开眼笑。
  忽然间,小璇儿小小娇躯一震,面上的笑容竟慢慢凝滞在肉嘟嘟的小脸上。
  石屋前的上官玉宸神色一怔,随即心中“咯噔”一声,“难道是…”上官玉宸晃身出现在小璇儿的身前,缓缓蹲下,查看了一下小璇儿的脉搏,并无异样。“身体并无状况,看来…”无奈叹息一声,盯着小璇儿看了片刻,轻轻呼唤了一声。
  璇儿不知何时转身看向了西北方向,眼眶中有了些许短暂的失神,也许听到了上官玉宸了呼唤,眼眸中终于开始有了些神采,喃喃道:“上官爷爷,璇儿可能要回家了呢,璇儿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璇儿呆了一年了,本来挺知足的,但是要走的时候还是很不舍的呢。”璇儿声音低落,带着浓浓的不舍。
  “璇儿,能不能告诉上官爷爷发生了什么,是你家人来接你了吗…”上官玉宸内心轻叹,心中却是也有不舍之意。
  “是的呢,有人要来接璇儿了,虽然感应很微弱,但璇儿感应得到有什么在呼唤着我,而且越来越近了…”璇儿没有了往日的活泼,没有了平日的哭闹,此时安静的有些可怕。
  上官玉宸再次怔了一怔,看着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璇儿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爷爷是不是很好奇,璇儿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的模样。不允许哭闹,不允许吵闹,不允许调皮,做事要思前顾后,要沉着冷静,这就是我们家的规矩啊,璇儿没做好,当小楠姐姐快要死了的时候,璇儿就没忍住,之后璇儿就试着慢慢改变自己了,刚开始璇儿努力适应着周围的一切,试着让大家都接受璇儿,不过璇儿比较幸运吧,不管璇儿是什么样大家都会包容璇儿,在这些充满快乐时光里,璇儿几乎都要忘记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但当那股熟悉的气息来临的时候,璇儿就都记起来了,在村子的时光,璇儿的样子也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这也是真实的璇儿,璇儿很珍惜这段时光,璇儿会存在记忆深处,只是以后怕是见不到大家了,毕竟,这里的限制…”璇儿说的很轻,轻的让人有些心痛。
  虽然上官玉宸不知道璇儿的家是怎样的一个家,但他还是能理解的,这世上有许多人出生就含着金钥匙长大,出生就有着一个落魄家庭的也比比皆是,人生从没有绝对的公平,能降生在世上本就是最大的恩赐,贫穷或富有天生或无法选择,但只要努力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富人、大户人家大多也不是出生就富有的,大多数也是通过不懈的努力,坚持与汗水换来的,出生在大的家族同样也有不一样的待遇,规矩必然会多,但修行资源必然会比普通人多的多。但贫困人也有着自己的优势,自由,无畏,坚持,从一无所有到名动天下路虽然难走,但相信路上的风景却是值得的。
  上官玉宸隐隐有些心痛,道理虽然他都懂,但还是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家族充满了不屑,有势便可以无情了吗?没有感情修为再高又有何用!
  “小璇儿啊,上官爷爷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才好,但是爷爷也知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也有自己的苦衷,你还这么小就懂得这么多一定发生过很多不开心的事情吧,不过小璇儿要相信,这个世界美好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要老是看些坏的东西,事情都具有两面性,有时候你看到的东西并不一定会是真的,也不一定是对自己不好的,生在大家族一定有很多无奈吧,唉,有时候那些普通人有的自由,怕是他们不会想到这些在简单不过的东西,正是有些身不由己处境中的人们想要千方百计得到的吧,不过这个世界也很残酷,想要得到什么的东西,有时候需要自己争取,变的更强是唯一能打破规则的出路,小璇儿的天赋爷爷也见识过了,这一辈子除了小墨尘这个小怪物外,小璇儿是上官爷爷这辈子见过最高的哦!”上官玉宸明显有些惆怅,神色仍认真的安慰着璇儿。
  璇儿没想到上官玉宸会用这一番话安慰自己,内心不由一暖回想起村里的时光那些不快的回忆稍稍冲淡了些美眸一转,却又甜声声的道:“爷爷似乎也很有故事呢!璇儿能看得出来上官爷爷一定也经历过很多伤心的事情,不过璇儿的天赋璇儿自己知道,墨尘哥哥真的那么厉害嘛,璇儿以往可是很傲气的呢,爷爷不会骗璇儿吧!”璇儿表现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上官玉宸见璇儿恢复了往日的状态,虽然知道有些刻意,但终归过了这道坎,神情一变,有些傲然的道:“呵呵呵,那当然了,小墨尘可是被我们称为怪物来着,想当初初次见小家伙的时候我就被深深震惊到了,看着那时候的小家伙,我们都没抱希望,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小子竟硬生生挺了过来,…总之,神迹在小家伙身上发生过可不止一次了!这小子可是我们全村的希望呢!”单手抚着胡须,上官玉宸眉毛都笑的有些弯了。
  小璇儿眉头一皱,并没有在意这些,转而有些欲言又止:“可是…”
  上官玉宸笑了许久,见璇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明白了她担心的是什么,眉头也是一锁,明显有些迟疑起来。
  “上官爷爷要说什么就说出来吧,璇儿保证不告诉别人!”见上官玉宸的表情,不由引起了璇儿的好奇心。
  “罢了,不说了,呵呵呵,说出来怕小璇儿骂老头子不正经…”上官玉宸偷偷瞅了一眼璇儿,见小璇儿看向自己,急忙头一转,故意大声道。
  璇儿小嘴一撇,顿时显得有些可爱,道:“哼。上官爷爷再不说璇儿可就不听了!”璇儿学着上官玉宸的模样,头一转,故作升起的道。
  “那爷爷可就说了?”默默转过身来,看着璇儿初露的容貌,上官玉宸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眼中流露着满意的神色,却是不知打起了什么算盘,继续道:“墨尘这小子吧,丫头你觉得怎么样呢?”
  “啊!爷爷为什么突然问这啊?”璇儿有些怔住了,不明白上官玉宸的意思。
  “哦,爷爷是说你觉得墨尘这小子怎么样,喜欢可能还太远,嗯,就先说讨不讨厌吧。”上官玉宸笑呵呵的说道。
  璇儿俏脸一红,偷偷看了不远处的墨尘一眼,急忙转过头来,娇嗔道:“璇儿还小,上官爷爷真不正经!”
  上官玉宸突然面色严肃了起来,认真的看着璇儿道:“璇儿啊,爷爷知道现在墨尘这小子配不上你,当然喜欢这种事是你们双方的,也是长大了以后的事情,爷爷也不多掺和。”话音一转,上官玉宸继续道:“不过,爷爷有把握让墨尘这小子变得跟正常人一样,不是一样的普通人,是一样能修行,是能成为修行者的人,小墨尘的天赋是爷爷生平仅见,比小璇儿的天赋也要高的多,爷爷希望小璇儿过得开心,上官爷爷相信凭小墨尘的天赋,他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你重要的依靠,但爷爷希望小璇儿如果将来喜欢上墨尘这小子,是真心的喜欢的那种,否则,爷爷可是会生气的,爷爷也知道璇儿的世界很大,但这区区元界也困不住墨尘这小家伙的,灵界才是他真正的舞台,小璇儿在这里也生活了一年了吧,相信一定也见识过小墨尘惊人的成长,神迹在墨尘这小子身上可是会经常发生的呦,当然爷爷只是给小璇儿个建议,要怎么选上官爷爷就不在问了。”
  璇儿一时楞在了原地,眉头紧锁在反复思量上官玉宸的话语,上官玉宸却不在打扰,独身无声无息离开了院子。
  璇儿回过神时,上官玉宸早已不见了踪影,四下一扫,顿时发现了不远处正坐在石凳上看着自己的墨尘,“啊”的一声,急忙转过身去,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小脸如红苹果一般。
  墨尘听到璇儿的惊叫声眉头一皱,随后继续盯着璇儿看了起来。墨尘每天都会盯着璇儿看个不停,因此风子凡才会有那句等墨尘长大了就迎娶璇儿做媳妇这句玩笑话,没有上官玉宸这番话璇儿也没什么,但当上官玉宸说出这番话后,璇儿顿时感觉不一样了,“这难道就是书中所讲懵懂的情绪吗?”几次偷偷转身见墨尘没有别的反应后,璇儿顿时胆子大了起来,开始一步一步逐渐向着小墨尘行去,“砰,砰,砰。”璇儿脚步走的很轻,轻的就连心脏发出跳动声都清晰可闻,一屁股坐在小墨尘对面的石凳上,此时心跳更加剧烈,璇儿俏生生的小脸依旧绯红一片,偷偷抬头望去,顿时四目相对,小墨尘似有魔力般,当璇儿看去之时,怦然跳动的心逐渐平缓,璇儿眼眸挣得很大,“每次靠近墨尘哥哥都会有一种安全舒适的感觉,不知不觉璇儿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这难道就是璇儿这一年变得开心的原因吗…是因为墨尘哥哥嘛…”想着即将到来的离别,璇儿心脏不由一阵疼痛,小手竟怯生生缓缓向着对面的小手拉去…
  “嘿嘿嘿,不错嘛!居然将本大爷给你小子讲的格局,讲的远方,打破给这小娃娃又上了一课,不错,不错,再不成这小妮子心中也种下了那小子的影子,小子你是块好料,值得培养,哈哈哈哈哈。”后山一处寂静之地,上官玉宸神念中一道黑漆漆的影子正对自己说着。
  “唉,老夫也是为了小璇儿好,我在那场劫难中几近死亡,硬是憋着一口气,不信命,才能苟活下来,老夫自问是心性稳如磐石的人,这样都能被你说服,产生斗志,现在看来这丫头怎么说将来在上界也会是霸主人物,让小家伙攀上点关系也会多些动力,这丫头虽然冰雪聪明,但还是年龄太小,经历再多也不至于能比得上我这活了百年的人见得多了吧,唉,怎么选就看这丫头了。”
  “…嗯,我可以在为了这小子添点火。”黑漆漆的影子突然说道。
  “难道时机到了?”上官玉宸眼中精光闪烁。
  “这到没有,不过也差不太远了,我感应得到有几股强大的气息正在靠近,不过这是老子的地盘,嘿嘿,正好借机震震他们,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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