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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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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记呆呆地看着房顶,好一会儿总算回过神来。
  前半夜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样,在梦里,自己遇到了……修仙者。
  他有些烦躁地掀开薄,当啷一声,一张金色箔片从怀里掉在地上发出脆响,他犹豫一下,俯身去捡,抬头时目光落在书桌上并列放置的两个花盆,神情一黯,看来自己不是在做梦,易歌和姗姗真的走了。
  书桌上摆放的两个花盆一大一小,小的那个是游记家的,本来想拿来种青纹豆兵,后来想想作罢,豆种被他收了回去,大一些的,是昨晚去易歌家,确认其母亲是否一同破界离开时带回来的,里面种了沾有易歌血液的豆种。
  他轻轻靠着书桌坐下,将种子上堆覆的浅土拨开,发现豆体已经完全变了样,此刻种子上面布满了细细的红色丝线,丝线交错、微微外凸,有些像人体血管,之前圆润的豆体也有些变形,整粒豆种更像是一个小小的心脏。
  他有些担心,如果任由豆兵生长,明天突然跑出个容貌和易歌一样的傀儡出来该如何处置,可是如果此时将豆兵取出,这种仙家之物受到干扰,会不会造成一些不可预知的后果,而且,随着时间流逝,这枚种子的生命力,似乎越来越强。
  游记不忍强行中断种子的生长,轻轻地把土堆回,又拿出抽出金色箔片,先是盯着光面看了片刻,发觉此面光滑异常,映照出的影像,远远比母亲房间的铜镜要清晰,不过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常,其手指交叉拨动,将箔片刻纹面翻转到眼前,同样细细看了半响,箔片上的纹路似字似画,或者说像一种完全的古怪符文,看得久了,眼睛酸涩难忍。
  游记将箔片暂时搁下,闭目沉思,“未来,易歌的化身需要灵力辅助才能变回种子,姗姗的这个箔片太过玄妙,大概率也要灵力才能激发…可是我该怎么获取灵力…”待眼睛舒服了些,游记又开始正反面翻转,研究起金色箔片,眼睛越拉越疼,休息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可惜的是,他依然毫无头绪。
  初春的暖阳好不容易克服瞌睡,努力地升起,温热的阳光透过窗格间隙照入书房,氤氲了清晨的空气,游记双目迎着日光,灵机一闪。
  仙家之物讲究一个“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光华”,昨晚箔片吸收月华没什么效果,那诀窍肯定就在日光之上!
  游记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踮起脚尖、双手前举,将金箔对着阳光,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小小箔片,眼神即认真且期待,仿佛已经看到即将发生的场景:箔片金光一闪,从里面出来一个仙风道骨的老翁,笑着说游记我观你根骨奇佳,你可愿意跟随我一起修仙求道,长生不老?游记头若捣蒜,愿意愿意我愿意走我们去找姗姗和易歌。
  一刻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半柱香过去了,箔片反光刺得他眼泪汪汪。
  意想中衣袂飘飘的仙翁没有出来,金砖银瓦、长生灵药同样没有出现,游记绝望了,意兴阑珊地放下金箔,这时,桌台花盆最上层的泥土,轻微动了动。
  游记以为自己眼花了,把头探近一些,一动不动地盯着,果真没错,花盆中间最上层的一些细小的灰尘缓缓向花盆边沿滑动,随后花盆中间的土壤顶起一个小小的鼓包,似乎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向上拱动,凸起的土壤鼓包撑大向四周破开,而中间则多出了一根有着两片瓣叶、小小的翠绿的豆苗。
  豆苗接触到日光,快速长高,土壤里的种子则迅速干瘪,游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酸涩,发觉空气突然变得非常干燥,花盆最上层黑色的土壤渐渐风化成黄色的沙尘,种子破土成苗后,他感受到一股与凡人完全不懂的生命波动。
  种子破土后长得出乎意料的快,游记弹簧一般地从书桌蹦起来,昨晚懒散合衣而睡,此时倒省了穿衣服的功夫,匆匆起身,鬼鬼祟祟地把脑袋探出门外,左看右看,确定父母不在附近,而后小心带拢房门,尤觉不够,悄悄地将木椅抵住房闩,闪身有跑回窗台,将布帘放下,这才把花盆放在房间的地上,紧张兮兮地看着越长越高的豆苗。
  此时豆苗的茎秆有三指粗细,表面不时流过蓝、黄、绿三色相间的光丝,两片孩童手掌大的绿色叶片合在一处,类似于双手抱胸,再看花盆,其内黑色的土壤变成粒粒黄沙,竟已完全漠化。
  豆苗的茎秆盈极反衰,逐渐干黄枯瘪,两片合抱的豆叶不断变大、扩张,最后居然长至半人大小的叶蛹,叶蛹表面不断有三色光丝闪现、缠绕,茎秆不堪重负,咔嚓折断,叶蛹咚地从茎秆上掉了下来。
  游记下意识后退一步,不过在见识了姗姗爷爷的诸多神通,对豆兵种子的变化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主动破开叶蛹,这时叶蛹晃了晃,撕拉一声,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扒开了表层的蛹壳,又缩了回去,游记定定神走上前,从扒开的洞往里看去,见里面蜷缩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长相和离开前的易歌一摸一样,双手本能地贴着蛹的内壁移动,摸摸碰碰,见游记探头看来,抬头与游记对视,目光清澈见底,眼神却呆滞不似常人,磕磕巴巴,似乎还有语言功能:“唔…嗯…是…”
  他感觉一阵恶寒,易歌浓眉大眼的糙爷们,此刻竟然如同三四岁的小毛孩一样,同时心中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仿佛看到易歌张开双臂,让他亲亲抱抱举高高,抱完非得哭闹着要去坐木摇马,耳边还响起了熟悉的歌声,
  “爹爹的爹爹叫什么?爹爹的爹爹叫爷爷!爹爹的娘亲叫什么?爹爹的娘亲叫奶奶!爹爹的哥哥叫什么…
  好在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破壳后,豆兵种子生成的易歌,双眼中本就不多的神采迅速黯淡,清澈的眼神在数次眨眼后,再睁开时,已经漠然无神,双臂收回抱在胸前。
  游记看着如同木头人一般的易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试探着开口道:“你能自己起来吗?”心中回顾姗姗说过的话,暗暗猜测,刚才易歌看他那一眼,以及易歌出现的短暂的神智话语,可能是低阶豆兵认主的程序…等一下,姗姗似乎还说过,种子用谁的精血培养,就长成谁的样子,我这枚还未使用的种子,岂不是可以用云彩的血液…嘿嘿嘿…
  豆兵舒张手脚,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蛹壳被撑得四分五裂,散落一地,随后,风化成沙。
  游记见豆兵果然能听懂他的话,玩心大起,对着豆兵说道:“面向我,向前两步!”
  豆兵依言转身,向游记迈腿走了两步。
  游记伸出一只手道:“握手!”
  豆兵木然地伸手和游记的手握在一处,手暖暖的,和真人没有区别,除了目光冰冷无神。
  游记看着豆兵的眼睛,发现里面完全找不到昔日易歌的神采,面对这样一个木偶,忽然没有了兴致,叹一口气,道:“小易,从此你为仙,我为凡,时移世易,我们恐怕再无交集,你的化身,以后就叫易辙吧,易辙,你能自由活动吗?”
  在游记吃惊的眼神中,易辙向他躬身一礼,然后席地盘腿,摆出打坐的动作,竟似连起名都能听懂,而易辙的自由活动,则是打坐了。
  游记绕着豆兵转了两圈,兜至豆兵身后时,仿佛想到什么,朝其后颈看去,见此处有一小块椭圆形的黄斑,这个应该就是种脐,也是姗姗说的,输入灵力,就可以变回种子的开关了。
  想到易辙这么大块头,游记又开始苦恼,没有灵力,就没办法把易辙缩小成种子,想来想去,要获得灵力,大概率得从姗姗给的金箔入手,如今日光月华均不管用,激发金箔的方法恐怕也落在灵力上,这就形成了非灵力莫能解开的死循环。
  游记种出豆兵时,洪都狮子峰山腹洞府中,三名结丹境强者分坐两侧客座,正惬意地交谈。
  主座空着,左侧坐着胖墩一般慈眉善目的乐正风和风度儒雅的剑纵横,乐正风身后,凌清源静静站立,低头顺目,主座右侧靠近主座位置依次坐着风姿卓约的蓝楹和白发佝偻的凌若虚,蓝小雨亭亭立于蓝楹身后,小手在蓝楹香肩轻轻捏揉。
  凌若虚小心地作陪,满脸惭愧地解释着什么:“各位前辈,实在是抱歉,困于灵石不足,洪都域的气喣山动仪在此前的确只能感应炼气期八阶以上修士气息……几位前辈指点得是,都域安全高于一切,未来晚辈一定加大灵石投入,确保气喣山动仪至少能够及时监测到炼气期五阶以上陌生修士的动向…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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