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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羲和月 / 第三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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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维淞乐呵呵地逛着羲和热闹的集市。
  赴京赶考的仕子里,张维淞算的上是集才华俊貌于一身了。他身高八尺,虽才十八刚成年,却已长得端正大方,身上里带着闯荡天下的书生意气,眼睛里透着一股饱读诗书,温润如玉的绝佳气质,只是嘴角却流露出与气质极不相符的痞痞的笑。不过这并不妨碍路边少女对他的欣赏,引得一众美艳目光。
  京城妮子的腿又白又长,胸脯丰润,体态娇柔,肤如凝脂,端是人间好去处啊!这是张维淞入京最大的感慨。都说男人见美女时分两种反应,一种像是薛蟠,姑娘有三好,身娇体柔好推到。另一种则是贾宝玉,这妹妹好似在哪儿见过似的。张维淞就属于后者,这京城的妹妹,都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都像是自己神交已久的知音。
  只是不知那些肤白貌美的女子,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后,会是何种表情。
  张维淞边走边看,算是饱了眼福。这次的入京赶考,各地仕子俊杰云集京城,也引得那些平日难得一见的深闺大院里的绝美人儿,走上街来看看热闹。
  平日里的张维淞虽是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儿,可真要是论题诗作赋,在老家沧州的年轻一辈中,他可谓独揽桂冠。
  十岁随爷爷划舟游玩,题诗《游湖》一首。
  诗日:
  伊人梳妆柳岸边,鲤跃凌波为揽颜。
  萧萧玉笛风月去,袅袅春风踏歌还。
  整首诗虽略显青涩,但后两句的意境清彻,奇妙无比,有一种飘然不羁的空灵之感。张维淞从此便被称作神童。
  张家在沧州也是书香门第,声名显赫。出了个张维淞,张家老爷子张劲沧很是欢喜,逢人必夸赞自己的孙子,真是捧在手心怕化了,宠溺的很。
  张维淞在沧州名气不弱,除了诗词歌赋外,还有风月场上的潇洒倜傥。
  沧州青楼暗香阁,有花魁季月娥,常独立楼阁翘首以盼。张公子不来,季姑娘就是林黛玉,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若是张公子来了,季姑娘这才才眉头舒展,顾盼生风,像一朵儿刚萌芽绽放的花儿。
  张维淞每次去,都是一掷千金,从不吝啬。上一坛好酒,唤两名侍从,与季姑娘吟诗作赋,投壶对弈。令得姑娘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眼里、口里、心里都是张公子。只是那张公子虽长于其交好,却不行风月之事,从未在季姑娘房中待过一宿。
  沧州才子感慨万千,多少人垂涎的花魁,常人难见其真容,而那姓张的怎么就如此不解风情!若不是张家身世显赫,早有人要揍他一顿,以解心中不平。正因如此,沧州子弟中流传着一句话:张郎不识月中意,可叹飞蛾只寻火。
  羲和集市的繁华为人称道,张维淞在家时也常听人说起过,自己也算头次来,看到街道上的热闹景象,心中也是颇为兴奋。逛了一会儿,张维淞只觉肚子咕咕地叫唤。
  羲和不仅有腿长貌美的京城美人,还有地地道道的京城美味,寻了羲和赫赫有名的双鱼楼,叫了份特色的全羊宴,又上了壶三十年的老酒,张维淞已经是有点儿微醺了。
  “小二”
  张维淞喝得高兴,语气也透着激动,“在给我拿壶酒来。”
  “好勒,您等好,稍后就来。”
  那店小二还在忙碌,却也听到了张维淞的话,转过头笑着脸答道。
  张维淞进店时,小二看他华服端庄,眉眼清秀,心想这公子必是个世家子弟,于是就将他安排在了一个雅间。但是那公子喝起酒来,全无平常世家子弟那种高人一等的架子,小二又心想这公子倒是个洒脱的主,不似别的纨绔公子,长相不咋地,学问不咋地,酒量不咋地,吹牛起哄倒是一流。
  不多时,小二又端上了一壶三十年的陈酿。。
  “客官,您的酒,慢用。”
  小二放完酒后仍不见走,堆笑着脸看着张维淞,两只手在身前搓着,这是在讨赏钱。
  “小二,我且问你。”张维淞笑道。
  “你这酒可有名字啊?”
  “那自然是有,这酒啊叫忘性大。”
  小二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来了生意,连忙笑着解释道。
  “怎么取了这个怪名儿?”张维淞有些好奇,继续问道:“难不成喝了这酒,记性就不好了?”
  “呦,您呐可算是问对人了。客官且听我给您唠唠,”小二像是兴致来了,说话时还不忘手比划着。
  “这酒啊,本叫旺幸达。都说人生之喜事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取了个幸字,这金榜题名啊,取了个达字。所以本叫旺辛达,可却老被客人取笑,都说成是忘性大了。掌柜的就干脆给改了名儿了。”
  张维淞听着有趣,哈哈笑道:“有趣有趣,该赏。”
  说罢,就伸手在口袋里掏起钱来。
  “客官讲究,祝您呐事事顺心,文场中举,武场昌隆。”小二笑的更浓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张公子的口袋。
  张维淞左掏掏右掏掏,却是什么也没掏出来。皱了皱眉,暗叫不好。这才回忆起来,自己来京城赴考,本来老爷子给张张维淞安排了几个书童侍从,可自己觉得太过麻烦,且耽误自己欣赏沿路的美人佳丽,所以婉拒。说是古人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只愿只身赴考,沿途经历皆是学问,如此方能心无旁骛。且走的都是官道,强盗贼人不敢乱来,断不会有危险。
  老爷子听后感慨涕零,直言张家有此子,乃祖宗积德。于是同意了好孙子所言,给了他一大笔开销。
  张维淞看着老爷子给的“公款”,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如此明智,对沿路的妹妹……,不对,修行充满了期待。只身甚好!
  出门的盘缠足够自己一路上花天酒地,奈何快到羲和时,路上遇见一位风尘女子。
  那女子面容姣好,体态丰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张维淞听她弹了一首,当即叹为天人,家当一股脑的赏了出去。
  自己当时怎么就没留着点儿呢!!
  进京后坐的马车是老爷子在沧州买下的,住的酒楼也是礼部安排的。如此一天下来,竟忘了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当真是应了这酒名,忘性大啊,害惨我也!
  小二还眼巴巴的看着呢,却见那公子掏了半天啥也没有。不由得纳闷了,这位客官虽然穿着讲究,丝绸锦缎缠身。可是这掏钱的表情,怎么感觉像是个吃不起酒的流浪汉?
  张维淞见状不妙,故作镇定,掏钱的手也拿了出来。
  “小二啊,你且稍等,我还有一位哥哥也要来吃酒,是事先与我约定好的。你先等等,该你的赏钱一份也不会差。”
  小二看了看桌子上的残羹剩菜,这明显是吃的差不多了啊,怎么会还有一个人?该不会真没钱吧?但是看公子穿着,又犹豫着不知所措。又见此时张维淞一本正经,像是真有这么回事似的。
  见小二还在犹豫,张维淞清了清嗓子,说道:“本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家里光马车就三十多辆!还有百亩桑田……”
  “打住……”
  小二这才打定主意,且先等等。换谁也禁不住听人如此吹的。
  “嗯嗯,我要先静一静,你先下去吧!”
  “好勒,客官请便。”小二还是笑着,此时却笑的有些勉强。又听另一桌有客人唤着自己,当即转身离去,接着给客人上酒,只是时不时偷瞄一眼张维淞。
  张维淞被盯的有些急乱,自己好歹算是沧州数一数二的公子哥儿,何时遇到过这种尴尬!
  又看了看桌上的酒,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化悲愤为食欲!酒是好酒,就是容易上头,也不怪落了个忘性大的名儿。活该!
  张维淞苦思冥想,自己身上就只有爷爷临行前留给自己的一味媚神散,说是路上遇到歹人,将这个给他灌下,一时三刻神仙难醒,可溜之大吉。
  难不成将那小二迷倒,溜之大吉?想到此处,张维淞看了眼小二,趁他不注意,悄悄将那媚神散悄悄倒入杯中。只是这小二机灵的紧,断不会轻易中毒。该如何劝他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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