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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喂,许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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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安心语气低微,宛若蚊吟:“傻小子跟与我说起那些话的时候,一边擦眼泪还一边忍着不哭,看起来很......”
  郁兔帮许安心接上了他未说出口的两个字:“可怜”
  许安心点了点头,又说道:“傻小子跑来跑去。大肆宣扬我和梅浅明的那场问剑,估计是打心眼儿里觉得,他哥哥是非常非常厉害的剑客,所以不觉得自己哥哥会输。而不是觉得我一定会让他哥哥赢。”
  许安心笑了笑,自顾自骂道:“臭小子,竟敢小看我。”
  “所以你故意输了与梅什么那场可笑的问剑,就因为此事?”
  许安心扣了扣脑壳,说道:“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郁兔瞥了许安心一眼,讥讽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大概?”
  许安心皱着眉,思索道:“我与梅浅明问剑时,本来打算从头到尾都只出一成力的,说句厚脸皮的大话,我即便只用一成力,梅浅明的剑要碰到我,都太难太难。”
  郁兔听见自己眼中的傻子说这等大话,这回竟破天荒的没有反驳,也没有像平时一样的嘲讽,她只是默默的听着。
  “可是越打到后来,我便发现一个极为诡异的怪事。梅浅明从第一剑开始,每一剑的威势都在层层叠增,可每一剑叠增的威势极少,有时候一剑送出,下一剑的威势甚至与上一招齐平,剑势不涨,但不管怎么说,梅浅明剑招送出,威势绝对不会跌弱,越往后其剑招威势就越大,这一点,毋庸置疑。”
  郁兔恍然,道:“所以你并非是有意跟梅那个什么磨蹭,问剑时间极久,并且一味避开剑势,是想看看那人一剑剑积累威势,到最后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不打断他也是此意?”
  许安心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四百剑,梅浅明在第四百剑的时候,让我用出了第二成力,那一剑如果我仍是用一成力,无论如何也避不开。并且就目前看来,梅浅明自身连续送出四百剑招之后,便灵力耗竭,所以才收剑用拳。而且那时候我想见识的,已经见识到了,加上梅不许那傻小子站在台下攥着拳头等他哥哥赢呢,我就顺水推舟捱了梅浅明一拳。”
  许安心话都没说完,郁兔已经转过了头,不久前的气势汹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直以来的那种,对万事万物都冷若冰霜的神色。
  她在心里边想着。
  原来之前在湖村的时候,是误会这个傻子了。
  那时候觉得这傻子对万事万物都不曾上心,觉得这傻子,说不定是个很无情的人,正如她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一样。
  他顶着一把荷叶做伞的时候,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漠然,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到了现在,原来这傻子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嘛。
  会因为自己师姐受伤,就一夜之间奔行数十里;会觉得自己受伤而愧疚,送给自己小螃蟹;会帮师傅上山找药草;会把小娥和目目从她很讨厌的湖村带回来。
  还会跟傻目目说话,小家伙儿又听不懂人言,哪儿会懂呀。
  如今,还会为了帮一对头回见面的兄弟,而被断水崖那些人骂。
  断水崖的人骂他的时候,骂得可难听了。
  算啦算啦。
  大不了,以后自己不骂他就是啦。
  ......
  郁兔双手背在身手,数着步子朝前走着。
  从这一天起,郁兔不再叫许安心为傻子。
  她并不转过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喊道:
  “喂,许安心。”
  ......
  ......
  阳州不愧为上等州,这上等州的民情风土,比起一关之隔的井州来说,实在称得上“风水宝地”四字,入冬之后,无雪却有风,但冷而不烈,去过井州的埋剑山弟子都知道,井州那地方儿,到了十月往后,那风能给人刮下来一层皮。
  俆玉树今儿起了个大早,天儿还没亮就开始收拾衣着梳洗仪容,因为今天又是师弟上沌狮问剑的日子,他要早点儿去张罗些排场,让这场问剑,不至于像前几次那般。
  问剑嘛,怎么说也要有点儿问剑该有的样子。
  当初,自己师弟第一回上沌狮台问剑,便被台上的老人要求将木剑换为实刃,那位极有高手风范的老人一手负后,对李安远所说的“剑客用木剑,也不嫌丢人”,这话,落到台下百千弟子的耳中,如落石激起千层浪。
  所以第一次问剑后,李安远就成了黄杉弟子之中,唯一能佩实刃的人。
  此后,李安远的每一回沌狮台问剑,慕名而来的、专程去见这位“天才”的各脉弟子,每回都不少于千人。
  那段时间,俆玉树走路都带风。
  那些过来巴结俆玉树的各脉弟子,把他们这一脉黄杉弟子的住处门槛都差点儿踏平,一个个见了俆玉树就跟见了亲人一般,称兄道弟的,只差没把他供起来。
  谈笑风声之间,三句话不离“天才”二字,马屁拍得那叫一个当当响。不知道的听那阵仗,估计得以为李安远已经被定为了埋剑山下一任山主。
  可世事无常,风水总不能老往一个方向转。
  后来,李安远该问剑还是问剑,却也仅仅只是停留在问剑而已,似乎并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势头。
  连续数月的问剑,几十次上沌狮台,都只轻描淡写的一剑,就被砍了下去。
  次次如此。
  如此一来,当初被各脉弟子捧得有多高的李安远,如今就被各脉弟子摔得有多狠。开始的时候是议论,到后来变成堂而皇之的讥讽,再到后来的拿李安远作为笑话来看。
  最后,就扔到脑后不敢不顾,再记不起还有李安远这名字。
  当初那等人声鼎沸,只为看一位黄杉弟子出剑的轰轰烈烈场景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场问剑无人问津。
  甚至于前几次问剑,沌狮台下连半个人影儿也不曾有。
  ......
  以前最开始进山门的时候,俆玉树一个人吃饭挑水,扫地修行,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权当是混混日子。
  一日复一日的重复着那点儿盼头,到后来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再往后就觉得,好像白衣弟子黄杉弟子,都离自己有些远,自己只不过一介凡人而已,什么佳人在旁,剑指长生路,全都看不见也摸不着。
  山上活,山下也活。
  这叫,得过且过。
  可平白无故捡了个不值钱的师弟过后,虽说大抵上日子变化依旧不大,可又有些不同,好像这日子变得实在了许多。
  以前自己一个人练剑,被那些三五个成群的同门见了,几乎都是拿自己当笑话看,说是自己太拿自己当回事儿,这埋剑山埋剑山,从来都不是他们这些人应来的地方儿,到时候淹死在山门里连水花都翻不起,所以别太较真,应付应付得了。
  而现在自己再练剑的时候,会有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站在树底下指指点点,一会儿是师兄你持剑不稳当,一会儿又是师兄你气息乱了,坠息乃是习剑大忌。
  虽然是在挑毛病,可俆玉树觉得,比起同门告诉自己“咱们这类人生来就是给那些猛人用来凑数陪衬的命”,还是那臭小子说话要更中听些,倒不是俆玉树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能一鸣惊人、蛟龙得水。
  只是听得太多,腻了,烦。
  好不容易自己有了点儿山上修行之人的样子,开始以“修士”的身份自居,那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可别自己又掉进去。
  负责谈授修行的老头儿说,修行就是修心,切忌心路起落。从被人吹上天,再到如今的问剑都不屑有人去看,可不就是心路起落?
  自己既然当了那小子的师兄,就不能不管。
  收拾完毕,俆玉树便从黄杉弟子的住所开始敲着梆子打招呼,一路吆喝嚷嚷着,再去白衣弟子的住所,最后再去带剑弟子的住所,嘴里无非是“白衣弟子李安远,今日问剑沌狮台,望各位同门前来捧场。”
  手里的木梆子敲得震耳欲聋,碰见些脾气差得,放开嗓门儿就骂娘,狗日的俆玉树,你他娘的还让不让人睡?
  脾气再火爆些的也不是没有。
  被打搅了清净美梦的几个弟子提着棍子就从屋里杀出来,二话不说就把站在门口敲着梆子的俆玉树追出二里地,想着这王八蛋至少能清净个一两回,这才又收了棍子躺回去继续做梦。
  当然也有能说话的,几乎都是每一脉里边儿地位低得不能再低的柴火弟子,天儿没亮就开始起来忙活着烧火做饭,若是动作慢了,便要挨骂,所以不得不勤快。
  好几位脸上糊了一脸草木灰的弟子搓着手笑脸儿相迎,说一定会去沌狮台看问剑。
  那黑炭木灰呼在脸上,脸儿是瞧不见了,只能看见两排白牙,冲着敲梆子的俆玉树傻乐呵,把俆玉树看得眉毛直跳,心说这你们就算来了,那我也认不出来啊。
  好在俆玉树是个好说话的,拍拍几个地位低微的弟子肩膀,嘱咐了句能来就来,来不了也别勉强,说完又打着梆子潇洒离去。
  当然,是自以为的那种潇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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