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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世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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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清闻见一股迷人的香气,顿时兽性一涌,竟面带痴笑。但他正准备到位的双手,却被一股清澈巨浪般看似无害的压力凝固在虚空中。
  一阵灼烧之感从指尖蔓延,他惊恐地看见自己的手指如同火炭般熔断掉落,四肢顿时充斥着疼痛的麻木,血液翻滚,竟像是由内而外烧灼着他的组织与骨骼,他竟能看着自己头发被烧焦蜷曲成黑炭,皮肤像滴蜡般融化脱落,眼球被高温炙烤得爆裂横飞,腹部臌胀如气球破碎,内脏四溢。顷刻,洛清便化做一滩肉泥。
  卿无源缓缓迈向夜魇,纤手一挥,湘赋水与湘卅雪父子的尸体如碎屑飘散,很快浮现在卿无源身后。两人并排躺着,安详地瞑目。
  夜魇沉默地转过头,脸上的两道不知是犄角还是触须簌簌地滋生,顶端竟生出布满利齿的小嘴,扑向卿无源。
  卿无源手做刀刃,凝出一把淬银直剑,横斩而出,两道触手被一分为二,落在地上蛆虫似扭动着。
  地面虚弱的众人眼见事有转机,都抓紧吸收周围的源来恢复状态。但心中也不免喟叹,他们众人集合高源与超源之力来会进攻,配合有条不紊,夜魇都毫发无损,如今卿无源却如同砍瓜切菜般毁其触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空想之神的简介为,造毁万物。如今卿无源虽神性暂时解放,可限制于操纵阶层过低,不可能弹指湮灭夜魇。但凝注的武器附有斩邪避秽的魔力,同时之前的一番折腾同样让夜魇实力大损,顾能对其触手造成伤害,而不是如同蝼蚁般抵挡赴死。
  卿无源没有停息地思索着,冥想着。空中泛起雨雾,夹杂着蛇窜的电流,像罩子似的落在夜魇身体上,随后又是一束手指粗细的火花融入,像是引线般点燃,顿时,聚电而燃,其内如同焖炸的熔浆。
  不过,太慢了。夜魇弃翼逃脱,黑色血液从其两侧喷涌而出,血液蛆虫般蠕动着,竟在两侧凝起了一排密布小嘴的伪足。
  卿无源鎏金的双眼略略泛淡,以次源之力越过超源之上,竟很快出现乏力感。
  她又是合起一道金芒交汇地利刃,飞刮向负伤地夜魇。夜魇四肢腾起,露出光滑如鲸鱼皮肤的腹部,腹部竟生生撕开出一张面孔,两只眼睛一高一低,上眼绛红如血块,下眼绿如蛇瞳,嘴巴则位于两眼之间[布莱恩·拉姆利《梦之英雄》]。
  灵刃居然不受控制地慢慢阻滞,最后停留下来融化在黑暗之中。
  望见那张面孔,卿无源只觉意识深处像是有人在啃噬着她的大脑,溺在水中窒息般,她像是渐渐要遗忘一切,渐渐变得痴愚。
  空想之意在她脑海中据理力争,像是坚守城墙的卫兵,她轻轻戳戳城墙上的大炮,大炮轰鸣,又戳了戳僵直的弓箭手,弓箭手万箭齐发,城外扭曲的嘶吼被击打得残缺不堪。
  空想有一意,为填海造山,富足子民;空想有一意,为复死存生,赐予良民;空想有一意,为求同存异,接壤旧日;空想有一意,为平空顺时,安度万物;空想有一意,为驱愚明智,驱挞外民。
  她毫无保留地五指一握,黑潮喷涌,痴愚退散。
  奇异的面孔一声惊叫,缩回了夜魇的躯体。夜魇无声地抽搐着四肢,痛苦地抗议着。它害怕了。
  只见其弓起身子,伪足伏地,若蜈蚣般想要逃离。
  卿无源双手乘势做诀,双手若剑舞般挥斩,无形空气凝形为刃,将夜魇斩成几段。
  夜魇剧烈翻滚着,很快便僵硬下来。而一边,一团不起眼的伪足却渐渐生长,伸向一旁无力反抗的人群。
  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血月似被冲刷,露出惨淡地苍白。
  微微湿润的发丝散出凉意,熄灭了卿无源眼中鎏金的焰火。卿无源软软地侧躺而下,双目茫然。不远处卿本君同样侧躺着,嘴角含笑,目光柔情。卿无源微喘一声,麻木地回以笑容。
  但她笑容很快便凝固起来。卿本君上耳竟突然长进一根布满黄色眼睛的触手,只见其微张开嘴,双眼翻白,脖颈抽搐。
  卿无源想挣扎起身,怎料双眼昏沉,软弱无力,嘴中呜呜之声渐弱,意识逐渐模糊。
  在她失去知觉的前一刻,隐约听见一道温柔的女声:“安心睡吧,孩子,我来了,一切都没事了。”就像濛的味道一样温暖安心。
  远方的人群见夜魇消失,渐渐小心翼翼地围靠过来,只见场地里平日的神使们都躺地虚弱地呻吟着,没有人从刚才的梦魇里走出来。
  中间出现一女子,怀中地卿无源正安然入睡。
  “轻鸾剪影。”女子低吟浅唱,歌声如风,拂过每个人的身体。只见其头顶浮现出一对牙色羽翼,交错如十指纤纤。
  温暖的丝线缠绕了在场每个人,脑海里一直环绕的低语抽丝剥茧般被清除,眼神清明如澈,身躯像溪水般欢快满足的呻吟着,源的感应慢慢恢复正常,操纵感高昂激进,甚至隐隐有所提高。钰出文是最先起身的,他望着眼前奇异的女子,莫名有种熟悉感。只见女子青丝瀑泄,凤眼湛蓝,而眼影红艳妖娆,鼻翼削挺,润小如珠,唇薄如蝶。身着妃色墨兰凤羽旗袍,圆润有致。
  “钰家家主钰出文感谢真神出手相助。”钰出文郑重一鞠躬。
  “文家同谢!”“千帆学院同谢!”感谢之音此起彼伏。能以一己之力抹除邪秽,完全恢复在场众人的源,简直是神祗真身再现。
  但匪夷所思的事情仍在继续,侵袭卿本君导致他瘫痪的触手早就散如尘埃,卿本君呼吸平缓,睡意祥和,身躯波动着平稳的力量。湘家父子已经冰凉的尸体渐渐血污遣散,直到湘赋水一阵猛烈的咳嗽,像是溺水的人重获天日般,令万众惊厥。
  外场的家眷都屏住呼吸,敬若神明。人群中好像有通时的人,小声传唤道:“她好像是源学院的校长。”
  “哪家源学院,狷国的?”
  “当然是我们整个源世界头名的那个啊,听说他们校长可是逼近正神的存在哦。”
  “这么夸张?那不是跟聚神学院和源境学院校长一样?”
  “唉,不是我说,那些学院收的可不是人类,自以为血脉高贵,能一样?”
  “对对对,人类最优秀的人都是挤破头颅向着源学院奔……”
  “吾名攸槐,源学院校长。”女子神意播撒。
  众人纷纷低头以示恭敬,稍弱者五体投地,沐浴在威压之下。
  “吾闻人类诞一神女,故来此探望,怎料陷入神战,一时无法脱身。”攸槐温柔地声线不急不缓,像是在讲一个美丽的故事“赶到时,众人已对存在奋勇反抗,神女不负盛名,同样为大家赢得时间与生机。”
  所有人都注意到“神战”,“存在”两词,联系到刚才一系列之事,简直讳莫如深,内心丝毫无探讨深入的念想。
  攸槐继续道:“众位虽力量微小,但宁死反抗的行为令吾感动。”
  “所以,我宣布,介于各方英勇表现,在场参与反击的家族均可拥有两个前往源学院的名额,而学院均可并入源学源分校之名,拥有参与造物杯大赛等一系列比赛的资格。”
  神念一结,攸槐的身影镜花水月般飘散一空。
  源学院,异军突起于世界之林,傲视群芳,与两所异族学院并列头名,每年招生都是万里挑一,要么是凭实力,要么就是势力与资金的倾泻。
  在偏居一隅的狷国,可谓一步登天。
  全场顿时心声颤动,各怀异想。如今可算是因祸得福,皆大欢喜的结局,尤其以那些并未出多少力而沾光的中小家族与学院的人为此痛哭流涕,感恩戴德之群,而名门望族则没那么喜形于色,自要与俗流有所区别,但内心的激动却表现在颤栗的嘴唇上。
  “感谢真神,感谢家族,感谢父母,感谢神女……”有人并非故作之态地俯身祈祷。
  “这次神女是真的名不虚传啊。”有人仰慕道。
  “这次,大家都是英雄。”有人补充。
  “据说从源学院毕业,身份便是等同于一国之君!”有人憧憬道。
  “君主很厉害么?”有人不解。
  “那肯定啊,你瞧狷国君王,权力之大,从来都看不起我们这些所谓名门,这次舞会连句话都没呢!那我们也不敢说什么啊。”有人解释道,乃至压低声音道“据说,他们表面维持运作,暗地里啊,摆弄国家者都是一些家族!”
  “为什么洛家家主没来?而且洛清当场反戈,难道有什么联系?”有人不可思议道。
  “嘘!你不想活了?……”讨论声越来越小,在周围刺耳的欢呼声中,秘闻总是能隐藏地传播……
  湘卅雪被扶起时,眼神茫然,周围喧闹的人潮欢快喜庆,望着眼前湘赋水亲切的眼神,还有妹妹红红的眼睛,禁不住落泪道:“爸,到天堂了吗?”
  卿无源与卿本君在众人拥护下被抬上了马车,“你是星星的靴子,跑到月亮的皇宫,苍老的太婆哟,给你缝上白色补丁,你跳啊跳,落到夜母的怀里,好奇的孩子,眨眨眼睛……”在众人喜悦的赞美中,马车渐行渐远。
  狷国的卫兵很晚才找到卿家庄园,抱怨着路途遥远,钰出文代表欢迎,解释是酒窖燃火。卫兵们望着四周喜悦的人群,也毫不客气地开始醉酒狂暴。
  别墅里,黑影望着眼前淡淡消失的场景,内心深处断续地传来冥冥之声:“想不到见到老朋友……终归两败俱伤,碎片有着落了。”
  外围湖水上,成群的水中立亭都占满了访客,在清冷的夜辉下洗去方才欢愉的燥热。即使有人看到赤脚的姑娘走过也不足为奇了,身后还戏剧性地跟了一个跟不上步子的男子。
  “姐姐,等等我啊,给我解解馋嘛”男子木屐啪嗒啪嗒绊脚。
  “不要。”女子清冷如月。
  “说说怎么回事嘛,好姐姐,说了我输两天的饭!”男子紧跟步伐恳求道。
  “神陨了。”女子嘴角扬起笑容。
  “啊?什么?没听清楚?”男子恰好被女子的衣尾一滑,眼睛都瞪大了。
  “四天饭。”女子傲娇地撇撇嘴。
  “哎,姐,不公平啊,我都没听清楚,你别走这么快啊,我们去哪啊?”男子惊慌失措。
  “去源学院。”女子恢复清白的脸庞。
  女子一路与男子磕磕绊绊,迎着月辉变成模糊的小点。
  草场上朗沣身染萤焰,吃力地握剑跪地,怀中竟是赫然昏睡地卿一的面容。濛依靠在一旁榕树上,赤条着精锻的上身,迎着月风,微闭双眼,还有一女子俟立在侧,低头凝视着虚弱的两人,若能有舞会喜欢曲径通幽之人来此寻访,便会认出此女子便是一展芳华地源学院校长,攸槐。
  “你们,是谁?”矮小男子声式微弱。
  “朗沣,你猎魔猎来猎去,把脑子给猎傻了?”攸槐讽刺道。
  “原来是攸校长”朗沣反而瞥了一眼濛,心中有了底,声音嘶哑“一心赴死,未顾旁人,是我之过。”
  “哼”攸槐一声冷笑“总有一天你会把自己当外神给杀了。”
  朗沣缄默。
  “钥匙就是你手上的女孩,几乎避过所有人耳目。如今记忆已经被清洗了。”濛出声道,“若你不嫌弃,便将她隐姓埋名,收个徒弟吧。”
  朗沣取下卿一的系发,眼中尤不可决。
  濛转头望向攸槐道:“梦之女巫一役,他们开始蠢蠢欲动了。种子已经播下,隐藏得太深,谁也不好定夺。不过,上补天,下对地,我们管不了这么多,只能顺势弥补而已。”
  攸槐担忧道:“你状况如何?”
  “从头再来。”濛头顶浮现起七彩球体,四周环星璀璨。
  “濛!”攸槐捂住嘴,眼眶湿润。
  “这是天体之神陨落时留下的。”濛怀念的看着手中安静的岩色球体。
  “你不用太担心,小攸,我只是万不得已不会使用而已,又不是落得一介凡人。”濛安慰道。
  攸槐慢慢走向濛,试探着枕在他的肩上。
  濛稍稍一侧身,攸槐怅然若失。
  “人世间如此多娇,神啊,不懂。”朗沣抚摸着卿一的秀发,一阵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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