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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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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沫一行三人,短短几日,早已是出了桃花镇附近的州城。在曹沫的出资出力下,三人坐上了南去陵州的马车,一行人如今终于不再是赤脚行天下。南过陵州,再在东去洛都,还礼大奉,昭告天下,最后南入广陵,纠结江南士子集团,积蓄民望,徐徐图之,再与大奉共逐鹿!当年青衣曹沫曾观礼洛阳城,为那位自比秦帝的天子送上一口巨钟,那头戴紫金冠的九五至尊高声笑道:“这就是你们的匹夫之怒?流血五步都不见,朕以为今日还要让天下俱缟素矣?”曹沫仅是一笑,回道:“陛下拭目以待即可!”如今青衣这般谋划,原来这才是一袭青衣的匹夫之怒!
  当年因为逃避战火,天下士子纷纷北逃,而一支融入今天的大奉国都是,而另一支更为庞大的的则是汇入大奉边境!尤其从河西走廊为界,无数带着国恨家仇的士子旧臣,纷纷往雍凉涌入,而不知是西北边关的沙场武夫是看不惯这些平日里只会如待字闺中一般在一室嘤嘤,由大将军韩仙芝领导的“逐士”运动在边境大肆开展,那帮只顾奔逃的士子便纷纷羊入胡地,被大肆残杀!大奉自开国以来有两害,一者为北地胡风泛滥,一者为南越蛮族侵伐,大奉本为西北小国,以武立国,民风彪悍,一统天下之后,更是将陪都选在与胡人仅余一座长城之隔的燕州!
  当时朝堂之上,大臣无不磕头死谏,被老皇一句话驳回,“天子自当守国门!”时至今日,原本仅是陪都的燕州,基本已经成了国都,而洛都仅是举国庆典或是天子登基所用!当代人皇更是雄才大略,一心想要南平蛮夷,北扫匈奴!开国两大功臣俱是被他一个镇守西北,一个镇压西南!
  而曹沫一行人的首要目标,便是陵州!那个权势彪炳,虎踞一方的大将军韩仙芝便在此处!而曹沫目的很简单,有个野心勃勃的二皇子想借着江南道的士子之乱,引开某些目光,搭上大将军的大桥!能让大奉舒服的事情曹沫自然不干,所以这才要去搅上一搅!
  陈三七这些日子可算是尝到李十月他们平日里背诵四书五经的痛苦了,赵老夫子借着赶路,也是嘴上不闲,从六义经略到天文历法,从古今历史到春秋国事,一一讲授,今天已是讲到江湖传说!
  陈三七倒不是听不进去,实在是前些天那每日走上百里地,饶是陈三七这种常年在山上奔走的泥腿子脚底板也是生疼无比!再加上夫子传道到尽兴处,还要当场让陈三七策对,本就日上三竿,背着行囊,嗓子眼都要冒烟的陈三七苦不堪言!早知如此,当日收拾家当的时候就不该还拿上那么多东西,如今赵老夫子一个老头,那身子骨能让他拿些什么呢?而那个曹先生已经分摊了不少,其实最重的还是赵夫子那一堆宝贝疙瘩书籍,陈三七背着的这堆书籍正是赵老头每天给他讲课的内容,陈三七想着自己做个老好人,结果竟是把自己搭了进去!嘴上没有什么不满,倒是心里一个劲骂着自己缺心眼!
  走在前头的中年儒士,似乎听见了某人心声,微微侧头,展颜一笑!少年心性,难道不可爱吗?
  今时不同往日,车厢里,平日里不曾说话的曹沫,微微笑道:“前些日子苦了殿下了!并非我故意为之。而是担心前路有大奉谍子埋伏,俗话说,徐徐图之!兵贵神速,也要粮草先行。何况我们三人便是全部家底。一个不小心就全部搭进去了!”
  陈三七微微摇头,答道:“不辛苦的,倒是辛苦赵夫子一路上赶路还不忘传道!”说罢微微一笑,看了眼赵夫子!
  赵定秀挺了挺佝偻的脊背,抚了抚稀疏的胡须,笑道:“无妨无妨,古人教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老夫脚力还有一点!谢过殿下关心!”
  三人相视而笑,多日相处下来陈三七也已经熟悉了!但心里仍然不太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大楚太子!
  难得说了这么多话,曹沫将双袖轻轻挽起,在车厢里摆了一副棋盘,饶有情致的自顾自打谱!这是当年与贾生三局中的最后一局,三局皆平!可前两局却是他曹沫败局已定,贾生却偏偏放掉了屠大龙的机会,最终被曹沫平棋,第三局双方共计落子三百余手,而这一局也是被后世称为最“神到”。双方神仙手频出,最后却恰恰是曹沫一记无理手落子天元,让贾生收了棋,后世无不称奇!
  记得贾生把执手黑子丢回棋盒的时候,笑言道:“先手一百五,你不如我,后手一百五,我不如你,官子无漏,前后三百年无敌手矣!”
  曹沫只是微微摇头,答道:“后手官子确实是我占优,不过还不能逼你和棋!曹某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独创十九道,落笔乱象贴,搅动春秋,这其间脉络,曹某侥幸似乎能得见其一!先生被称为当世四害之一,却是世人太过污蔑先生了!”曹沫躬身而拜,深深作了一揖,“我替后世人谢过先生!”
  贾生坦然受之!自古打着谱,曹沫看着天元白子,再续白余手,白子已是气机决断,被屠了大龙!曹沫把手上白子随意放在棋盘上,有些笑意!
  赵夫子还在为陈三七讲解江湖上的那些所谓的高手大家!陈三七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这老夫子终于是肯讲一点“之乎者也”之外的故事了!
  赵夫子缓缓道:“江湖上最多的自然是武夫,而天下武夫又分三六九等,这便是靠着他们的武功强弱高深而言!而上次讲到的三教百家又是不同于普通江湖门派的!至于公认的武道境界划分,倒是一早就有,共分九品,由低到高却是由大到小,一品为最!而一品之上又细分四境,金刚,指玄,天象,以及江湖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个的陆地神仙!”赵定秀说到这里转头看了眼正在陪着殿下认真听课的曹沫!
  曹沫立即会意,微笑道:“一品之上的四境,各有不同。三教之所以特殊也正是源于此!金刚,取佛门罗汉,金刚果身,这一境界已是寒暑不侵,刀枪难入。而指玄取自道门弹指问长生之意,武以入道而求其真,天象境界则是儒家法天象地,规矩方圆之说!武道通玄,进而求天地同鸣,以一人之力可教山河陆沉,至于最后的陆地神仙则是更为气象宏大,言出法随,一语成谶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陈三七有些愣神,哪个少年心中没有一个江湖梦,从小便听着那些老人们讲着许多神话传说,有仙人月下独酌,有狐仙姑化为美人,但陈三七最向往的还是那江湖剑客。三尺青锋抚平天下不平事,剑过不留名,那般行侠仗义才最为舒畅!可后来在山上山下奔波之间,少年听过了许多故事,见过了更多故事,也明白了一点道理!所谓的江湖侠义,古道热肠,却是在旁人眼里千金散尽不求回报,私下里恶言恶语,恐吓威胁,明面上还在救死扶伤,背地里却是连饿殍饥民都熟视无睹!这才不是陈三七的江湖!
  少年有些头痛,怪自己太早明白了这些不是道理的道理吗?世道怎么可以这样?强者可以不顾弱者的死活,虽然不应该苛求他们,可难道看到那些弱者不去帮助还要去补上两脚才算强吗?陈三七不知道!但是又开始思考起来,究竟对错如何?取舍如何?善恶如何?
  身旁少年恍恍惚惚,似乎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微微盘坐,竟是入了传说中心如止水的坐忘止境!
  曹沫看到陈三七有些愣神,以为是被吓到了,一边轻声道:“殿下?殿下?”再一看到少年盘坐而起,似睡非睡,当即缓缓伸出一手,搭在少年肩上,悄悄运功,为少年护道一途!
  良久,陈三七感觉到一股清凉,顿时脑海清明,诸多纷杂的念头如潮水褪去,陈三七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多谢先生了!”
  曹沫微笑摇头,说道:“殿下方才似乎心有郁郁不得鸣,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迹象!臣见状只能先打退殿下的坐忘之境!请殿下恕罪!”
  陈三七赶紧摆手道:“不管先生的事,都是我刚才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才走了神的!”说完看了眼一旁有些担心的赵夫子,示意自己没事,“还要多谢先生,不然我刚才恐怕就已经……”
  曹沫轻笑道:“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这般坐忘之境,哪怕如罪臣,也只是侥幸有过一次而已!”
  看着少年一股由内而发的浩然正气,看来是方才悟道,已有所得!
  赵定秀有些感叹道:“想世上那么多读书人,如我赵定秀一般碌碌无为者十之八九,从那一篇篇道德文章上得到的只有这虚高的年岁啊!世道正是需要殿下和曹沫这般的能把书读活的真君子啊!”摸了摸塌塌的鼻梁,赵定秀自嘲的笑了笑,“一把岁数活到狗身上了!”
  曹沫深深作揖,正声道:“先生乃是真正淳儒,惟贤惟德,是为君子!曹沫不过侥幸得了一点圣贤真谛。先生文章针砭时弊,字字珠玑,要教后世读书人见到只能磕头而拜!是为师者!”
  这位大楚老臣,年轻时气盛,以文章批评当世读书人,死水一潭,暮气沉沉!却被当时楚帝十分赏识,特此翰林学士,同年又以笔试第一夺得一甲,殿试之上,更是以江河流转比大国之运作,言“治大国犹烹小鲜”更是名噪一时!以“富足之年犹暴涨之池,需疏泄以为导,灾荒之年犹干涸之泽,需调度以为用”赢得满堂喝彩,夺得状元!
  老人在朝十余载,极专事功,修凿运河,开挖灌渠,大楚国力才得以蒸蒸日上!可惜仍是被无数士子谩骂,一意孤行,毁百年儒学正统于顷刻!不过儒学是否变味不清楚,大楚却是在这群士子谩骂声中,轰然而倒!
  老人不再想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看了眼前少年。一股勃勃生机,世道唯有越来越多这样的年轻人才能越来越好啊!
  陈三七微微挠头,有些好奇道:“先生,听夫子说你也是武道高手,那你是几品啊?”据说眼前曹先生在江湖的那个武评之上,极为靠前!那得有一品境界咯!却不想青衫中年一句话,让陈三七才平复的心境又是惊涛澎湃!
  曹沫躬身,轻声道:“罪臣不才,入了天象!”都说青衣风流,何谓风流?未入江湖,我占士子风流,才倾河汉,入了江湖,我占天象风流,武至昆仑!
  —————
  接近陵州城的一处小县城,巷子里,有个年轻姑娘,身如矫兔,眨眼便从巷子里冲了出来。“站住!小丫头,又偷吃我家红薯!”后面是个五大三粗的麻衫汉子,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气的不轻!
  汉子气愤不已,小丫头隔三差五的就来铺子祸祸他家的红薯,那些个冬天留了下来做种的红薯,个个又大又圆。家里两个孩子都舍不得给他们吃,偏偏这个野丫头每每就来偷拿一两个!着实是汉子气坏了!
  前面奔走的姑娘,身上脏兮兮的,头上还戴着一顶破旧的棉帽。衣服对小姑娘显得有些宽松,不过丝毫不影响小姑娘的动作敏捷。她一只手紧紧捂着怀里,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应该就是那大红薯了。小姑娘一阵左突右转,偏偏还能躲过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溜烟就甩掉了那个怒气冲冲的大汉!
  汉子气喘吁吁,看着那跑的飞快的小姑娘眨眼间就不见了,十分气恼!嘴里骂骂咧咧,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不住叹气。追了半天,倒是口渴的紧,中年汉子缓缓走到一家小茶馆,要了杯茶水,缓缓喝着。
  店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算是南唐遗民。举家逃难来到这北边,父辈早已含恨过世,当初叮嘱的那些“家祭无忘告乃翁”,现在都只是在那祖坟上一堆黄纸,几盘贡品的潦草祭扫!
  祖辈至今到他已经过了两辈,两辈人,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当年的月色不见变化,故国的记忆也几曾在梦里来过几回,倒是那些国仇家恨最后都淹没在茶米油盐里了!没有了太多的离愁别绪,自然也淡了那寄人篱下的悲凉。
  “难得啊,平时都不见得舍得来这喝上一杯,今个倒过来了?”店主操着一口地道的凉地方言,拎着一壶黄酒就凑了过来,打发走了旁边准备给麻衫汉子再添上一碗茶水的伙计,自顾自坐了下来。
  汉子只是自顾自喝着茶水,眼睛望着外面,似乎还在盯着街道那旁,瞅瞅那个偷红薯的丫头会不会折头返回,对店老板的话置若罔闻!
  店老板但也没有生气,轻轻哼了曲南国小调,是那当年亡国太子最后作的小词,一个大老爷们,慢慢唱着那一句“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后世无数文人墨客对这位年少继位的太子殿下不肯在政治上给予多高的评价,却难得在文坛上替他说了不少好话!这首小词,没有女子歌腔的凄婉柔美,可是男子低沉喑哑的嗓音里竟也独有一番滋味!
  仿佛天上月,眼前人,故乡景,旧时意皆在眼前一一浮现,好像那个曾经的国家依旧存在!中年汉子喝完了茶水,转头看了眼唱的如痴如醉的店老板,破天荒没有打断他,只是拿过了桌上放着的黄酒,给自己倒上,又瞥了眼这个微微发福的店老板,给他身前也倒了一杯!
  店老板唱完了小曲,端起酒碗,笑声道:“走一个?”中年汉子微微皱眉,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一手轻抬,碗沿轻轻磕碰在一起,发出一声清响,桃李春风一杯酒而已!
  这边刚躲过追杀的姑娘,此刻在这镇外一处破落的寺庙里面正在捡拾着些枯枝烂叶,不一会,院子里升起一缕黑烟,这时候,这个胆大的蟊贼才把怀里的大红薯拿了出来,把它埋在一堆烧化的余烬里,“咕咕”饥肠辘辘的女孩闻着渐渐飘出的香气,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耐心的等了会,然后便顾不得灰烬的高温,三两下便把烤好的红薯拨了出来。
  头顶着破帽的少女手里上下拨弄着,顾不得被烫的通红的手掌,把那红薯的硬皮一点点撕了下来,露出里面黄白糯软的红薯来,然后一低头,吭哧一口,狼吞虎咽的一下子吞了一半,奈何太过心急,嘴里的红薯香甜是香甜,可着实烫嘴。少女大口的呵着气,舌头在嘴里不住的挑动,就是舍不得吐出那口红薯。
  过了半晌,终于是连舌头都被烫麻的少女,一脸幸福的大口咀嚼着自己的战利品,像只馋猫一样!吃着了心心念念的烤红薯,少女又开始盘算着明天准备去哪里找些吃食!突然,少女一脸惊觉,手里攥着红薯,有些手忙脚乱,拨了拨院子里还未凉透的木屑飞灰,便转身准备开溜,可是手里还拿着东西,翻墙出去已经是不可能。惊慌失措之际,少女一声惊呼,原来是脚下踩了根湿滑的木棍,以一个很是气势磅礴的屁股着地,摔到在地,手上的红薯也笔直的飞了出去!
  于是,某个不凑巧打开门的少年就看到了个手舞足蹈的少女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坐在地上之后,还不忘让自己帮忙接住一半飞来的红薯。少年伸手接住飞来的红薯,一脸笑意:“姑娘,我不饿的,不用客气!”
  坐了个屁股蹲的连忙爬起来,顾不得去拍打身上的尘土,轻轻揉了揉屁股,赶紧小跑到少年眼前,出手便欲从陈三七手上夺下自己的红薯!
  陈三七轻轻抬手,个头比少女要高出不少的少年抬手更高,惨兮兮的在下面一个劲的蹦哒,一脸掘强,嘴里一个劲的嘀咕道:“我的,我的,那是我的!”最后见那少女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陈三七心里还是善心大发,把那个红薯还给了姑娘!
  见红薯到手,看都不看陈三七一眼,一阵狼吞虎咽。生怕眼前的坏人再抢去,还是让自己的红薯落肚为安比较好!陈三七有些惊讶,第一次看到吃东西这么快的姑娘家!哪怕在桃花镇子,那个素来以能吃会道闻名的大丫,也绝没有眼前少女这般风卷残云的气势!
  只是眨眼之间,少女得意的拍了拍肚子,一脸笑容,看了眼面前那个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少年,有些乐呵。这个傻乎乎的呆子是干啥的嘛,居然不抢自己的红薯,姑娘眼尖,早就看到进了破庙的少年衣着,绝对不是个有钱主。少女摆了摆手,跟这个不知道又是哪里跑来自己地盘的呆子少年道个别,双手负后,就准备开溜了!
  只是刚到门口,就看到了跟在陈三七身后只是迟迟没有进门的曹沫和赵夫子,青衫儒士自是不用多说,那自成的风流气质,无不被人疑是天上谪仙,而白发夫子赵定秀也是一脸乐呵的富家翁模样。
  丫头这才觉得自己中了计,这哪里是什么穷小子,分明有备而来嘛,好一个诱敌深入,而后又是螳螂黄雀身份互换,这下轮到自己被两面夹击,瓮中捉鳖!戴着破旧帷帽的少女这会还在胡思乱想,倒是院子里的少年对着院外招呼了一声:“曹先生,赵夫子,进来吧!”
  因为临近陵州州城,曹沫提议他们便不要在乘马车,只是少了马车代步,三人又是风尘仆仆,饥肠辘辘,却不料,连陵州城的影子都还没看到,天色就已经晚了!这才找了个破庙准备将就一晚!陈三七率先推开门,而后又有两人尾随,自然就被疑神疑鬼的小姑娘这般猜想!还以为是自己前段时间招惹的哪个仇家这会前来寻仇!
  赵定秀瞥了眼门口站定的姑娘,曹沫微笑道:“来了来了!”说罢,便和赵夫子一起踏进了院门!瞧着这三个居然是准备今晚上赖在自己的地盘了,也是豪气干云的反身回去,对院子的三人一声大喝:“不许动,这里是我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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