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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灵枭成香尘 剑客剑尘香 剑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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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天三星落凡尘,齐天大城留剑神。十五载,载着了神剑断,十五岁年岁过,放飞了尘香,路上走,不知前路是福祸。
  尚未国境内西南方向,不同于尚未国乃至其它国家其它地方有散落的多个城池,这里只有三座大城,名为留天城,齐天城,安天城。互为犄角之势,如同三颗明星闪耀在尚未国的西南,从不熄灭,无人可犯,共称为:“上天三城!”
  处于上天三城中最靠边境的齐天城,也是三城中实力最强,经济最为繁盛的一重天。留天城和安天城被称之为,二重天与三重天。每个城城主由万里鲲鹏亲自选出,以三城之力守护遥遥国疆。
  安天城内,有一家剑馆,名为“香尘剑馆”。奇了怪了的是馆主虽然会开门收徒,却不见得人去学习。若找人一问,原来是教剑的人只是一个不及二十的少年,而且进去的人都待不住几日便要往外逃,相传里面的修炼简直恐怖,而馆主却是见的人很少,有人说他剑法高超,也有人说他就是一个混子,一个骗子,还有人说经常看到馆主会跑去酒馆喝酒,却被人丢出门口,入夜了就依着夜色披着月光睡觉,始终没得到个真正的答案。那你若要想问道馆主姓甚名谁,论谁也是两眼一抓瞎,脑袋要的像个拨浪鼓一样,就连教剑这少年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晓得认识他的人都叫他一句陈祥哥。
  你今天要是来这家处于城东岚门街的这家向香尘剑馆,你会发现,不同于平时门可罗雀,此时一大群人叽叽喳喳地堵在这儿,这种情况只有十年前他们刚来这里开剑馆的时候发生过一次!似乎被这群人闹到了,一个少年将头探出门来,往外面瞄了瞄。似乎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地上发现了一个人,然后把门一拉,整个大门大开,看着面前一些熟悉与不熟悉的人,抱拳问道,“各位父老乡亲,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引来这么多人来我这鸟不拉屎的香尘剑馆?”
  此时群人中一个鼠头鼠脑的人,钻出来指着少年的鼻子,骂道,“嘿!小崽子!快把你家主事的人喊出来,慢了后果自负!”这个少年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别人对自己如何,和和气气地说,“这位兄台,介绍一下。我便是这座香尘剑馆的教剑师,大家伙都叫我陈祥,平时主事的也是本人,不晓得,有什么事惹恼了你,我先在这儿陪个不是了。”“那好,小崽子你来看看这地上之人你可认识?”说完让开一条路,指着身后地上躺在席子上的那个人。陈祥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一个邋里邋遢的酒鬼胡乱地躺在一张席子上,怀里揣着一瓶酒,整个身体蜷缩着,连头也探入了自己的怀里,和那瓶酒当了个床友。但无奈只得叹了叹气,说道。“嗯,我认识,此乃这香尘剑馆的馆主,也是我的师傅,但是我也多日未见到他了。不知,他是如何惹到你了?”那鼠头鼠脑之人听到这话,抬手就是一巴掌往陈祥脸上呼了过去,陈祥眉头一皱,退后一步,躲过了这人的巴掌,抬手怒问道,“你这鸟人,我好言好语对你,你先是出口不逊,后又不声不响的便要打人,你当我好欺吗!”拿鼠头鼠脑之人,眼看眼前之人躲过自己一巴掌,便说道,“哼,地上这人是你长辈吧,你的长辈偷我钱财,你这小辈替他受几巴掌不过分吧。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城主公子手下的红人!名号在这安天城谁都要给点面子的!你去问问哪些达官贵人,那个不认识我王胡!我打你是你的福气,还敢躲?我在给你一次机会,滚过来跪下,让本大爷扇到爽,我就大发慈悲地放过你们几个。偷盗之罪可是要斩手的,要死你让我得到满意的答复,那我可以在衙门里替你多言一句,保住你的手,还不快滚过来谢谢我!”陈祥能跪吗?当然不能了。无视这个王胡,在人群中找了个能叫的上名字的人,稍微了解了一下事情的起因。这王胡是城主公子手下的人不错,却只是一个谁也不当回事的小角色,今天上午领了赏钱去酒馆喝酒,发现酒馆后巷躺着个人,看他身上衣着不错,便起了贪心,悄悄取了值钱的东西,还找人打听到了陈祥师傅的来历,然后叽叽喳喳的来到香尘剑馆,引来了大群人围观,恰好,陈祥认识的这人当时也在场,不然还真要被冤枉了。“陈祥小哥,我劝你不要和他对峙,你回去拿几个钱,给他说两句好话,打发他走了就是了,莫惹些多的事端。”那人也是好心提醒了陈祥一句,然后就溜进来人群,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他还是有些怕被王胡报复的。
  陈祥知晓了前后因果,看向王胡,搓了搓手,“我好说话,不代表我软弱,我只是不愿意多惹些是非。你这种血口喷人,贼喊捉贼的小人,都还以为能欺负我?记得世上有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说完,一闪身,“砰”的一声,直接将王胡一拳给击飞了几丈远,啪唧落在地上,身体弓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血沫。围观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吓退了几步,甚至有些人直接跑了。陈祥也没管这些人,更没管地上半死不活的王胡,而是直接将地上的尘香剑馆的馆主扛进了门后,把门一关,不管门外会发生什么。
  陈祥将他师傅放在床上,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出门。“等一下,你过来。”陈祥转身一看床上,那里还有什么人,只见刚才还醉死在床上的师傅现在已经好端端的坐在凳子上,拿着案几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陈祥却是见怪不怪淡定的走到了一旁拿凳子坐着,也学着师傅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你都长大了。”陈祥撇了他一眼,“对呀,我跟了你十五年了。”师傅感触良多的又说,“都十五年了,你娘亲都死了十五年了。”陈祥听到这儿,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带着丝丝怒意说道,“对啊,我娘都死了十五年了。然后那个曾经无敌于天下的剑神就这么带着我流浪了十五年!每天醉生梦死,喝酒买醉!真的是绝世大侠风范。哼。”谁能想的到,这小小剑馆的馆主居然是当年名震天下的剑神!这终日欲死残活着的邋遢大叔,居然是只报名号便令人闻风丧胆的剑神剑流水。剑流水尴尬地揉了揉自己杂乱的头发,嘿嘿一笑。陈祥却是把脸整个都码了下来,站了起来。“笑个屁!”
  剑流水看陈祥不耐烦的样子,耸了耸肩,说:“好了,说正事了。陈祥啊,你今天一过也就十九岁了,你自打四岁跟了我,终日练剑,十五年过去了。今日我便来看看你练的如何,你说如何。”陈祥脸一码,“没空。”说完便要走。
  剑流水看着准备出门的陈祥狡黠一笑,两指一并,往陈祥背后刺去,直吓到陈祥往后一仰,踉踉跄跄地退了出去,陈祥佯怒,“你干什么!”剑流水顺手从剑架上随意去取了一柄剑,指着陈祥,“我不干嘛啊。就是想看看你这些年练剑练的如何了。”陈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也取了一柄剑,说,“好!如你所愿。”
  剑流水见陈祥如临大敌似的面对自己,但是眼中却含着丝丝坚毅,毫不退缩甚至还有一点战意,抿嘴一笑,“嘿嘿,接招!流水剑第一式,尝水问路!”陈祥也是以一招尝水问路反击,第一招双方平手。剑流水喝道,“好,再来!流水剑第二式,落水无痕!”再向陈祥攻去,陈祥反之用一样的落水无痕抵挡剑流水的攻击,双方就这么剑流水以流水剑法进攻,而陈祥就用流水剑法给防住剑流水的剑法。十几回合之后,双方就这么攻防着,就单纯的用剑法进攻与防御,无胜无负。
  剑流水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陈祥,高兴的说道,“看来我教你的流水剑,你已经大成了,居然能单凭剑法就抵挡我的攻击。这些年你没白费,想世间能单纯与我以剑法对决而不输个几招的人,屈指可数。不错,不错。但你剑法虽是不错,那现在我来试试你的实战如何,会不会和你的剑法一样令我眼前一亮呢。”陈祥却是鼻息一哼,对自己还是有些自信的,“老痞子,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剑流水极速向陈祥奔去,起手只是最简单的一剑,刺!陈祥一惊,仿佛眼前又千军万马袭来,直接往地上一滚想要躲过这一吓人的一招,可是剑流水的剑却是跟着陈祥,剑流水一剑插在陈祥的衣服上,然后说,“你已经死了。”然后抽剑往后退去。留下在地上目瞪口呆的陈祥,陈祥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一招秒掉,连一点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回过神的陈祥越想越渗人,但是眼中冉冉升起的却是战意,一个鲤鱼打滚站了起来,说,“继续。”
  剑流水一直在观察陈祥,看到他这番摸样,大喊一声:“好!再来!”说完,又是极为迅速的一剑,和刚才的气势一模一样,一样的气势非凡。而陈祥目不转睛地盯着剑流水的剑,想要看透这柄剑,然后防住它,这柄平凡而且普通的剑。但是剑流水的剑有这么简单吗?当剑流水的剑停在陈祥的脖子前时,陈祥脑子里还是上一瞬剑流水拔剑的样子。“你又死了哦。”剑流水摇了摇头,笑着把剑收了回去,放回了剑架,转身便要回房间,陈祥愣了一会儿,也跟了进去。冲了剑流水激动地说,“继续啊。我一定要防住你的剑。”剑流水一耸肩,说:“啧啧啧,我看你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执着。受刺激了?”陈祥急切地继续说,“出去练剑!”剑流水一摆手,“不去。”“啊?”“啊什么啊,说不去,听不懂?”“为什么啊。”这下陈祥急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剑流水。
  剑流水看陈祥一脸失落的样子,舒心一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要走了,我在拜天堂上的那副字画后面的暗格里放了一样东西,相信你一定会好好使用它的。”陈祥问,“走?你去哪儿?难道不带上我?”剑流目光向窗外看去,拿庭落里个个用来练剑的木桩散落在各处,门口两颗梨树,只是这个季节只有梨花的花骨朵儿,梨花还未开放。“晓得为什么我让你叫陈祥吗?”陈祥努了努嘴,摇了摇头。“你母亲姓万里,名字叫做香尘。我就用你母亲的名字倒过来,然后给你取的名。”陈祥继续点头表示知晓了,剑流水继续说,“我不止你一个儿子,但是我只有你母亲一个最爱。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几乎也要跟着她去了。可是香尘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恳求我照顾你们三个。所以我活了这些不该活的日子。至今我每天仍然想念着我的香尘。孩子,这些年我对不起你。你可以恨我,但是我希望你作为大哥,能够把老二和老三都找到,替我照顾他们。我要回去她的故乡,回去我和香尘见面相识相知相爱的地方养老,我心已经死了。”陈祥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儿?而且我也不能接受你就这么堕落下去。”
  剑流水仰头叹息一声,说道:“我已经沉寂了十五年了,世上知道我还活着的人也少之又少。再说了,我只是累了,想去陪陪香尘罢了。难道这点你都不同意吗?”剑流水就这么盯着陈祥,而陈祥就这么和剑流水对视着,不一会儿,剑流水突然说道,“记得一句话,‘一剑执念,一路无剑。’我走了。勿挂念。”说完便要出门,陈祥双臂一展,将剑流水挡在门口。“不能走。”“为什么不能走。”剑流水第一次看见陈祥这么羞涩的样子,不自觉地摸了摸陈祥的头,眉角全是慈爱,他自己也没发现。陈祥也是低着头,就这么一动不动。忽的一阵风,陈祥再抬头时,眼前那还有什么剑流水,不由的大喊:“老痞子!你记住了,我一定会找到你,那个时候我一定能防住你的剑啊!”可空气安静地伴随着陈祥,无人回应。“老痞子!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还没说完,陈祥眼角已经泛光,陈祥拿手一抹,可是不晓得为什么眼睛里的水,越摸越多,多的快要溢出来了,“老痞子,老痞子!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父亲!”说完再也没忍住,眼泪呼啦呼啦地流了出来,陈祥张大了嘴,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就是没发出什么声响。
  昨年的冬日才过,今年的春雨未来,梨花将开不开,至亲欲走还留,无声细无声,天冷勿忘多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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