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方北

　　这股庞大的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羽安节都没来得及反应，后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万般疑惑的调息了一夜，大约过了四个时辰，羽安节又听到一阵意料之中的喊声。
　　“天亮了，天亮了，电来了！电来了！”
　　“电来了！电来了！天亮了，天亮了！”
　　（懒得水字数了，顺口溜也不好编，编了几句感觉跑题了，就留着两句最简单的了。）
　　然后，灯亮了，天亮了，人也亮了。
　　桌上的赛先生三字忽然恢复平静，而德先生三字也如意料之中那样，裹挟着一股天地火灵之气席卷而出，天地间忽然人声鼎沸。
　　“真奇妙，这里比起南方有趣多了。”
　　淡淡一笑，羽安节起身下床，内息运转一夜后他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当然恢复的只是肉身炉鼎，被破发之力击伤的神魂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痊愈的。
　　推门走到正堂内，几位医者也是大吃一惊，但似乎又想到什么，年长者凑到羽安节身边，抓起他的左手腕，闭目掐脉道：“恢复的还算不错，但在南方损伤的元气还是靠无法弥补，同志还是速速回京，去年赛先生们开发了一种新设备，可以恢复元气创伤。”
　　羽安节好奇的一挑眉：“新设备？具体是什么？”
　　年老的医者低头想了片刻，然后说道：“据说是赛先生们解决了一部分地区晚上无法供电的问题，然后开发出来的新设备，我们野狐子村太偏僻了，传过来的消息还不多，也不是很清楚。”
　　老者身旁站着的一位年轻的女医者说道：“同志昨晚休息的如何？不必这么一大早就离去，这里不是南方处处皆敌，同志可以安心休养几天再出发！”
　　羽安节笑了笑，并未回话，他心中有万般疑惑，岂能真的在此修养，而且这年长的医者说话中就是逐客之意，还不如遂了他的愿，自己趁早离开。
　　“就不留了，我还得赶路，有没有新的地图，好久没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又添新路了。”言辞含糊的说了两句客套话，羽安节提出了自己离开的要求。
　　年长的医者点了点头：“同志说的是，琐琐，快给同志拿一份最新的地图！”
　　被称为琐琐的年轻女医者赶忙一阵小跑，从另一侧的屋内取出一卷半人高的地图册抱着递给羽安节，气喘吁吁道：“同……，同志，这就是这些年更新的地图了！”
　　羽安节看着后者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微笑道：“不需要这么多，只要一份简单的地图就好！”
　　年老者看着这半人高的地图册一声长叹：“琐琐，给同志取一份进京的地图就好，另外给同志拿上一袋子粮果！”
　　年轻的女医者霎时间满脸通红，赶忙又抱着一摞地图册返回，羽安节等了半晌，后者才从侧屋中出来。
　　“同志，这是进京的地图册，上面标注了最近的几个村庄，同志粮果吃完可以就近补给！等到了标注星星的这个大村子后，同志就可以用介绍信坐车了！”说着年轻的女医者递过一张巴掌大的地图、一张红色的纸片和一袋子红果实，就是开始在树上看到的那种，约莫二十多颗。
　　拿到东西羽安节一刻也不耽搁，扭头就走，年轻的女医者见状刚要说些什么，被年老的医者挡住，后者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管。
　　几人待羽安节走远这才叽叽喳喳的说起来，年轻的女医者疑惑的问道：“爷爷，为什么不让这位同志多休息几天？”
　　年老的医者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同志多休息休息，但是这位同志对我们并不信任，昨天端给他的餐食他一口都为食，还不如好聚好散，我们这样的小村子也容不下这种能去南方执行任务的同志。”
　　年轻的女医者这才注意到羽安节休息的房间内，昨天端去的餐盘还是那样一点未动，低声道：“爷爷，这位同志是不是也……？”
　　“那倒不是，虽然他不信任我们，但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认定还是德先生与赛先生！”年老的医者万分肯定道：“初心不变，其他的再变也只是表象，琐琐，你要好好学习，早日掌握赛先生们的学说，这样才能离开这个小村子，去大城市！”
　　已经走远的羽安节自然听不到屋内在讨论什么，如果听到他们的讨论可能也会一笑了之，哪有什么不信任，就是昨晚想事情想忘了，没记起来吃罢了。
　　从粮果袋内摸出一个红色果实，稍微擦了擦，一口咬下，一股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然后是甜味，甜到发苦的甜味，片刻后甜味散去，余下在口腔中的果肉变成了渣子。吐在手掌中，羽安节细细打量片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种被称为粮果的果实确实很适合当粮食，除了可以提供丰富的碳水化合物和能量，这种甜味也不是单一的糖，而是复合的微量元素混合后的口感，甚至最后吐出的渣子其实也不是渣子，也是可以吃的，应该是特意改良成这样的粗纤维。
　　“诶？碳水化合物？粗纤维？微量元素？这是什么？”
　　一瞬间升起的念头带来了数十个疑问，羽安节停下脚步看着手中的渣子，陷入沉思。
　　就在此时，百米厚的乌云上忽然涌起一股庞大的天地伟力，瞄准这羽安节的方向径直而下，但等它穿透过厚厚的乌云抵达时，只余下一道细微的电光在羽安节眼前炸开。
　　被这道电光吓了一跳，羽安节倒是忘了刚才在想什么，挠了挠头收起思绪，辨别了一下地图方向，继续向着目的地赶路。
　　离开这个叫野狐子村的小村子后，踏上一条大道，这条路很是奇特，一边高一边低，道路两侧都有一条深沟，羽安节按照地图提示走在深沟边。
　　除了奇特的道路外，四周的景象也很奇特，抬头望去天地间密密麻麻的布满电线，电线下是密密麻麻的灯泡，灯泡有些亮着，有些已经熄灭。
　　在这些熄灭的灯泡旁羽安节看到有一种奇特的生物正在吞噬灯泡，后者吊在灯泡上像个癞蛤蟆，漆黑的身体上布满疙疙瘩瘩，一张大口缓缓的吞噬着灯泡，这种动作极为缓慢，羽安节站在原地看了半天才，黑色癞蛤蟆才挪动了不到灯泡的千分之一。
　　揉了揉酸痛的颈椎，掐指一算，半天千分之一，那这种癞蛤蟆得五百天才能吃掉一个灯泡，按照天空上灯泡的密集程度，这速度不快也不慢，应该是人为放养特意控制的，就是不知道吃完灯泡后会发生什么。
　　而地上也是很奇特，除了倾斜的道路，羽安节还看到北方有一面竖着的大陆，远远望去上面有人有房子，有树有河流，他本以为这是天空上电线的终点或是起点，但四面望去，只有这一侧竖着的大陆，再也找不到另外的。
　　除了竖着的大陆，眼前的小草也很奇怪，每一株绿色的小草上都开花，而且每一株都是十六瓣黄色花瓣，红色花心的喇叭状花朵。
　　不小心踩到一株后，花朵会立刻枯萎，但只需要一刻钟，原地又会长出一朵一模一样的小草，再开出一朵十六瓣花瓣的黄色红心喇叭花。
　　“天快黑了，还是先去下一个落脚点吧！”
　　沿着斜坡道路走了一天，四周的景色就好像复制粘贴出来，完全一模一样，看的也烦了。拿出地图扫了一眼，看着标注星星的地点，羽安节皱着眉头，这里也不能驾云飞腾，只靠走路怕是还要走上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