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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兄，你这字真是惊为天人，巧夺天工啊，不知道的以为书圣复生了呢！”陆文大笑，又倒一杯酒，“来，再敬你一杯！”
“对啊，徐哥哥写的字画也太好看了，这张我要了，回去贴床上天天欣赏！”陆虎伸手想拿酒杯，被陆文一眼瞪回去了，悻悻地为自己斟了杯茶。
“书生不敢当，徐某不过是个江南的爱书法的读书人罢了，”徐蔚笑着回敬，“倒是陆兄与小虎弟弟，一个枪法绝世，一个天生神力，都是年轻的武学大家，徐某望尘莫及啊！”
“叮！”茶与酒在青瓷莲花尊中微微荡漾，杯面上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哪里哪里……”
“过奖过奖……”
“岂敢岂敢……”
“你们够了！”直到一旁阅览医书的祁连翘着胡子一吼，三人的互吹戛然而止。
“……”陆家兄弟面对祁连极为老实，甚至动都不敢乱动。
徐蔚看向老人，目光中带着敬意，当时他负伤十余处，肋骨断裂了三根，肺部出血，经脉萎乱衰败，可如此重伤在老人眼中似乎只是小事一桩，只见他熬汤加炼制几粒丹药，加以内力辅助灌输，短短八九天居然快痊愈了，而且徐蔚能感觉到内力似乎比以前更为精纯了。
难怪交锋时陆文出手毫无顾忌，原来有如此神医。
“嘻嘻……祁爷爷您别生气嘛，来，教小虎看医书好不好？”陆虎嘻嘻一笑，爬到祁连旁边，黏抱着后者的手臂。
“小虎看得出来，祁爷爷你年轻时肯定很帅，当年您从皇宫里出来跟我爷爷混是不是因为皇帝身边的妃子啊，婢女啊，太监啊都被您的外貌迷住了反而把皇帝冷落这才赶你走……”
“哼！什么太监？”祁连冷哼，旋即不禁噗嗤笑出声来，宠溺地捏了捏陆虎白嫩的小脸蛋，笑道，“那是……祁爷爷我年轻的时候可帅了，那投怀送抱的姑娘可是大把大把的，皇上姑且不论，陆胤那老小子可羡慕得很……”
“可祁爷爷您可是从药王庄出来的神医啊！那皇帝怎能将你赶出去呢？！”
“神医……我可不是什么神医，我只是药王庄的弃徒罢了……”祁连神色一黯。
祁连早年师从药王庄，外人只知其是神州天下医学之圣地，殊不知圣地之名是要经过严格的筛选而铸就的，而祁连天赋有限，宗门内考核两次不过最终被逐出宗门。后来南陈皇室抛出橄榄枝，祁连有了出头之日，好景不长，祁连在震惊全国的申戊之变中受到牵连被革职，此后巧合中遇上抱有一腔热血无处施展的年轻枪皇陆胤（那是龙门未建，陆胤年少江湖称谓为“枪皇”），两人结义为兄弟共闯江湖，立下了赫赫战功被朝廷封赏提拔，在江湖上的闹出名堂，随后便在荆州创立了一代巨擘——龙门。祁连是副太宗主，虽不精武道，却可总揽后勤，专研医道，龙门设立专属机构“中茗堂”接济百姓。
“神医”之名对大多数人而言是一种泛称，对于医术高超的人百姓皆唤之神医，而在江湖内行之中却非如此。每历五年药王庄都会举行天下医学大比，甄选五个神医提名，但最终的神医全天下只有一个，那个神医将接管药王庄成为庄主，但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在位期间将可以拥有药王庄名震天下的镇庄之宝的使用权——十二神兵之一，混元神伞！
祁连活了接近九十载，却只得了两次提名，“神医”仍是遥不可及，更是没有机会触及那件治愈系的神圣之物。
陆虎看出祁连的心思，抱着胳膊的手微微紧了紧，而后摸了摸祁连那枯瘦的手掌。那手上布满褶皱，表皮如树皮般干枯，还刻着刀削般的细细波痕。但就是这么一双沧桑的手，救了无数百姓的生命，也许每个医者最终都会成就这般模样，但无可否认这是专属于他们生命的印记。
不是神医又如何？祁爷爷在这乱世救了这么多人，与神医又有何异？不管怎样您是都是我们至亲的家人，也是我们家最亲爱的神医爷爷啊。陆虎默默道。
“其实祁爷爷脾气很好的，他的严肃都是装的，对我们小辈最温柔了，”陆文啜了一口酒，“不像我家老爷子。”
“习武之人都会有些戾气吧，学医的平日中还能修心养性。”徐蔚点点头。
“比起辛辣的酒，我还是更喜欢茶。”
“我同意。”
“怎么？徐兄是认为茶更好喝还是喝茶更显文人气质？”
“都不是，”徐蔚摇头，“喝酒会醉，而我必须要头脑保持时刻的清醒，不然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把刀架在脖子上。”
陆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默默收起了酒壶，取来另一边的茶壶，慢悠悠地沏上。
“我想也是。说句不中听的话，直到看到徐兄你，我才真正发觉自己的生活是多么幸福。”
徐蔚笑笑，没有说话。
六角飞花状的茶壶微倾，一缕缕清流淌下，缓缓溢满青色的茶杯，透发淡淡清香，沁人心脾。茶烟袅袅而升，在半空中糅合成了一条龙的形状。
“这茶？！”徐蔚一惊，他可从未听闻有灵性的茶。
“这是龙元茶，湘赣著名的特产。”陆文解释道，“它在神州茶品的地位还在你们江南的西湖龙井之上，足以排进前三。”
“它源地为湘赣的资溪一带，条件苛刻，产量稀少，因其烟气成龙形而闻名遐迩，那一带因此被誉为龙脉之地。此茶引得各方争相抢夺，甚至陈，梁两国因其起了争端，动干戈，最后签订协约分割茶地方才平息。因其稀有无比，多流于皇家贵族，这么一点儿还是这回我偷偷从家父的书房中顺来的，特意留在现在享用。”
“哈哈！倒是我孤陋寡闻了，没想到今天还有幸能品尝到如此名茶，”徐蔚笑着抱拳，“陆兄许我庇护，请吃好茶，徐某大恩不言谢，定当尽力服务龙门！”
陆文摆摆手，道：“不必多礼，兄弟之间随意一点就好了。徐兄对我胃口，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两人碰杯，仰头一饮而下。
“我去...这味道倒是好生苦涩，”陆文眉头紧皱，“我喝不来...”
“徐兄要不咱们还是换罗汉果茶吧。”
“随意。”
徐蔚却是面不改色，眉头都没抖一下。
陆文见状，不由得暗自一叹，这点口舌之苦对于他真的不算什么。
“徐兄，我儿时随家父来江南出差谈生意时曾与你见过面，可还记得？”
“倒是记得一些，”徐蔚笑笑，“当时我可调皮了，你说要看唱戏，我便骗你说青楼有，拉着你摸进青楼里看得好大一幅光景。”
“哼！亏你记得，你不知道这件事我居然被父亲发现了，差点没被弄死，”陆文一拍桌子，“居然带我去这么粗俗恶心的地方，当时我被教训后就发誓再也不跟你玩也再不去青楼了。”
“哈？”徐蔚顿时就不爽了，“不是，青楼招你惹你了？都是挣钱的行当，谁还不是为了讨口饭吃养家糊口？”
“你...”
“你什么你？你以为那些姑娘愿意吗？她们别无选择，一个女子在这世代没家庭没背景，为了活下去唯有这一条出路。”杠精上线。
“我...”
“我什么我？而且，你不会青楼只是那种污秽场所吧，有许多姑娘是卖身不卖...哦不是，卖艺不卖身！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洛阳的叶青霞，她虽身处青楼，却是绝世的才女佳人！像你这种天生就是上等人的富裕少爷哪懂得她们的苦衷？！”杠精喋喋不休。
“你妹的！再哔哔你就先死为敬吧！”陆文一拍茶桌，狂暴的内力迸发而出，掌心金芒大盛。
“......”杠精乖乖闭嘴。
“靠，没想到你这么能说，说不过你，”陆文无语，明明自己平时辩论也有一手的，这个看起来阴恻恻的男人话多起来居然这么强，“我错了行吧，我确实没有设身处地去着想过。”
“不好意思啊陆兄，一时激动话多了。”徐蔚歉然道。
“哈哈，无妨！说明你真正把我当兄弟了。”陆文拍拍他的肩。
“嘿嘿......”
“不得不说，你真的变化好大，根本是完全换了一个人。”陆文摊了摊手，“从轻浮纨绔变得如此谨慎冷静，跟你交锋若是精力不集中，就算修为高于你说不定都要在你那种骗术中阴沟翻船。”
“谁经历过这么一遭，都会变化很大吧。”徐蔚轻轻一叹，人的成长是个潜移默化的过程，蜕变却是一个瞬间，可对于徐蔚而言，这份成长所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僵，两人就这么沉默地抿着茶，楼下街坊的叫卖声越发清晰。
徐蔚微微沉吟，打破了沉默，道：“对了，陆兄这杆枪，想必不是什么凡物吧。”
“对，”陆文倒没什么隐瞒，“徐兄想来也知道记录神州各式奇兵的《天下名谱》吧？”
“自然晓得，我的归墟刀在刀谱中排名第三。”
“哈哈，我这杆枪名唤‘墨竹’，枪谱中排名第二。”
“果然不俗！等等...早就听闻龙门以枪法见长，宗门又富裕无比，你们不会把《天下名谱》里的枪全收入囊中了吧？！”徐蔚惊叹，声音又小了下来，“甚至，你们不会连神兵也...”
虽然听百晓生说，十二神兵里没有枪，但里面随便有一件都是至高无上的，龙门的实力不禁让他想入翩翩。
“徐兄你想多啦！”陆文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年龙门确实在收集天下的名枪，目前拥有的是枪谱前五中的第一，二，四，至于神兵是想都不敢想啊...”
“那也很厉害了......”
“陆兄，敢问那排名第一的枪莫非真是...”徐蔚似是想到什么，嗫嚅的唇轻轻问道。枪谱排名第一——龙胆枪，为如今龙门太宗主，天字榜高手陆胤的配枪，但它的名气在陆胤之前就广传神州大地。它之所以成为名枪中的巅峰，极大的原因是其诞生了枪魂，由其第一代主人的英灵所赋予的力量，让其成为虽是人造却堪比神兵的“半神兵”级别的武器存在。
“对，就与你刀谱上排第一的刀级别相同，龙胆枪曾是那位前辈的配枪，不过我爷爷运气好，年轻时得到了前辈后人的认可，便继承了那杆枪，所幸不负其名，爷爷闯出了名堂。”陆文认真地点点头，眸中闪过几分崇拜的光彩，无论是对自家老爷子还是那位无双之姿的前辈。
“那剩下没收集到的两杆呢？”徐蔚再度发问。
“已经有主人了，其主也是天资不凡，即便龙门出大价钱对方依旧不愿意，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陆文答道。
“对了，陆兄可有良辰佳配？”徐蔚突然语锋一转。
“嘿嘿……”陆文闻言，憨憨地挠挠头，露出不合人设的傻笑。
“听说，”徐蔚抿了口茶，“是江陵林家有名的才女？”
“我靠？！”陆文吓了一跳，“你咋知道？”
徐蔚故作高深地摇摇头。
“你妹的，快说！”
“我想再喝杯龙元茶…我穷鬼没喝过……”
真尼玛是个小机灵鬼！
“行，喝几杯都行！”
“真的？！”
“你先说你咋懂的，明明你几乎都不记得我了。”
徐蔚笑了笑道:“我之前有段时间寄居在苏州一个茶馆的杂房，有次听闻别人谈天说荆州著名的龙门出了大喜事，那什么少主为了取得才女芳心，搞了二十四艘礼船提亲，可谓给足了面子，成为那边津津乐道的逸事。我也是看到你，聊了那么久才突然想起来的。”
“茶馆么……原来如此。”陆文恍然。别小看神州江湖的茶馆，有俗言道:“身处茶馆，晓天下事”，茶馆与客栈现如今有合并趋势，但两者都是江湖人士来往之地，如今乱世人们不再能安于故居，便多有迁移远行，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茶馆留人，便有了故事，成为江湖情报的中转站，而说书的常常从各种奇闻轶事中汲取灵感，一个个新的故事就生成了。
“诶我跟你说，我家娘子那是‘此女只应天上有，误落凡尘倾绝世’，我当时为了她……”一提到自家娘子，陆文不禁眉飞色舞，打开了话匣般滔滔不绝起来。
“噔噔！”门外传来敲门声。
“少主，马车已经给您配好了，是时候该启程了。”下人的声音传来。
“好的，知道了，辛苦了老余。”陆文朗声回应。
“不不...不辛苦，应该的。”那人似乎有些受宠若惊。
“没想到陆少主还是个随和的人。”
“哈？你以为我脾气很暴么？”陆文瞥了徐蔚一眼。
“挺暴的，揍我还是揍虎子的时候。”
“呵，还不是你俩欠打。”
......
“吁~”马的嘶鸣和车轮辘轳转动之声萦绕耳畔，徐蔚透过车窗望着不断倒退的青灰石砖和亭台楼阁，水船石桥，微微出神。如梦似幻的江南犹如怀春少女，常让人流连忘返。
“舍不得么？”陆文问道。
“还真挺舍不得的，毕竟待了这么多年，虽然现在几乎都是不好的回忆。”徐蔚回过神来，耸了耸肩。
“你懂我问的啥么？”陆文嘴角一抽，徐蔚昏迷这些天听闻楚晴靠着自家妹妹的掩护都是冒着风险偷偷溜出来照看徐蔚伤势，替其换药洗身，一个富家大小姐可不该干这些琐事的，但她那无比认真的神色以及清丽面庞上挂着的小小幸福令陆文印象颇深。
多好的女孩啊，徐蔚这家伙真是捡到大便宜了。可见这家伙还却还心念着江南，准备走了居然没有对那个女孩有什么交代么？看着陆文有些气愤。
“陆兄，等会路过楚府能停一下车吗？我有件要事，很快办完，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徐蔚说道。
“这还差不多嘛！”陆文笑着拍拍他的肩，“没事，等久点也行，让你多说几句。”
“不，”徐蔚摆了摆手，“不用说什么，我打算带她私奔。”
我去！这比我想象中的劲爆太多了吧？！陆文不禁瞪大了眼睛。
殊不知，徐蔚为此似是早已下的决心，昏迷之时虽是连记忆都有些受损，但即便陆文不说自己也能猜到有楚晴的照顾的，以她家里的情况，她多次以身犯险想必触怒了家长，能出门禁已是巨大的挑战了。徐蔚失去的太多太多，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会无比珍惜得来的事物，一个孑然一身的人不在乎什么是是非非，他只想争取自己的幸福，带着楚晴私奔。
承诺是苍白的，因为世事无常，而且徐蔚也曾是富裕之家，深知富家联姻之说，徐蔚可不想自己归来时楚晴已嫁做人妇，所以决不能犹豫！
马车停在楚府门匾前的几里处，徐蔚迅速行动，流影术催动一一避开家丁护卫的视线，即便青天白日也悄无声息地潜入楚府，楚府其实并不算大，不过十几来房，五六厅室，一个后花园，而徐蔚翻遍整个楚府却也没有见得楚晴身影。
“楚晴不在？她应该不能随便出去才是啊...”徐蔚等不及了，一个晃身潜到一个家丁后面，归墟刀鞘抵住那人的咽喉。
“别动。”
“别...别杀我！”
“楚家大小姐身在何处？”低沉的嗓音问道。
“大...大小姐因为不听老爷话，于三天前被老爷遣去杭州城学画艺...说是修身养性了...”那家丁两股战战，颤声道。
可恶！为什么刚好是这时候！徐蔚不由得大恼。
“什么时候回来？具体是什么地方？！”
“老爷没说，我们小的也不知道啊！”
“你信不信下一秒你就会人头落地？不，我会先挑断你的筋，把你身上的皮肉一块块切下。”刀锋朝下一划，如切豆腐般，家丁的大腿血肉模糊一片。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家丁满目涕零，下体一片湿润，尿骚之味飘荡而出。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唉......”徐蔚重重一叹，难道这就是命么。
他将一封书信交给那家丁，道：“把这信交给你们的二小姐，别瞎搞，不然你也知道这楚府我想来就来，想去便去，想取你命更是轻而易举。”
“聪明人就会有奖励，明白？你用这膏药涂抹伤口，两三天就好了，”徐蔚塞给家丁陆文给的金创药，为了保险，徐蔚还塞了几块碎银子。
“明白…明白……”那家丁点头如捣蒜。
徐蔚松开他，刀锋抵墙，借力一个翻身跳跃，八尺高墙一跃而过。
......
“阿福，你干得不错，这是黄金二两。”楚家家主楚殷，抛出一袋锦囊，捧着书信，笑意无比浓郁。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是老爷深谋远虑，安排眼线确定那书生离开了江南，小人才敢告诉您的啊……”那家丁连忙接过锦囊，大喜过望，叩首拜谢。那家丁不是别人，正是先前陪楚家两位小姐出去踏青的阿福，出事之后阿福收到责罚，为了将功赎罪他天天盯着楚晴的动向，也从而掌握了徐蔚的几分情况。
“好了，你下去吧。”
“是，老爷！”阿福再狠狠叩了个头，不顾发紫的额头，兴冲冲地退下。
见周围无人，楚殷才缓缓打开了那张书信。
那是一幅画，画的背景是一颗苍天巨树，以沧青为底，墨迹为韵，巨树的树干无比粗壮，枝叶开满桃花，花瓣似伴微风飘零，好不唯美。
树下，是一位婀娜窈窕的姑娘，如墨秀发飘飘，身着华彩汉服，手捧鲜花，微微企望在等待着某人。
其有题字:望君待，若知晓，请修书一封至荆州龙门，吾必应，前来接君以往逍遥天涯。
“哈哈哈……”楚殷大笑，“还好我早有预感这死孤儿要来抢人，先把宝贝女儿送走到他如何都找不到的地方，逍遥天涯？哈哈哈笑死我了……”
手一发力，疯狂地将那封书信撕得粉碎。
“可我的宝贝女儿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一份心思全放在这种废物身上，”楚殷遗憾地摇摇头，“只能将这个筹码用掉了，给云家？不行，这家的关系要靠生意上来修复，送女儿多此一举了。既然那孤儿得罪的是三大家族，那就还有夏侯，张两家，这么美的女儿他们应该没人会拒绝，还能大赚一笔。而到时候孤儿要是找麻烦也只能推到仇家的身上……哈哈哈……”
年过不惑的男人疯癫地自语:“女人生来只是利益的筹码，做大事的必须是男人，大女儿不听话了那就先发挥她的价值吧，嗯……不过这孩子性子烈，说不定还得以死相逼，还得想想对策……”
他灌了一口烈酒，旋即剧烈地咳嗽，但癫狂的笑声丝毫不减。
（作者有话:生肖鼠终于结束啦！接上章总共一万三千余字的大更，十分感谢各位朋友的支持！么么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