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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千秋云途 / 第一章 圣皇西去

第一章 圣皇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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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星空,星罗棋布。万千变化,世态无常。
  天司府,掌管帝国的天象、节气、历法,当朝开国皇帝姬九的义弟墨辰所建,而他自然也顺理成为这天司府第一代府主,又曰“司星”。说到墨辰,天下人只知道他乃姬九义弟,却鲜有知晓其出自西蜀龙门山九玄府。
  二更时分,司星墨辰于园中信步,要是往常,他早就熄灯安寝了,可不知为何今日心中总感觉惶惶不得安宁,以致于晌午时刻还打碎了陛下送他的一对玉狮子。
  蓦然间,墨辰察觉出星空泛起点点红光,要是寻常之人对这些倒是不会在意,可像墨辰这样的天象大家,却如那晴空霹雳,心重神骇。
  墨辰定神凝目,骤然惊愕道:“怎会出现此等天象,难道说……”
  话还未完,墨辰的眼神却急忙转向那众星之主,接着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口中还叨念道:“荧惑守心,紫薇暗淡,异星突起,帝星易主……帝星易主啊……”
  万千往事心头过,一代天骄断魂桥。
  墨辰不禁面向帝星,双手伏地悲呼道:“遥想当年,陛下二十而立,学道有成,心念天下,不忍百姓生于祸乱,亡于祸乱,遂聚仁义之师,四方志士,起兵伐道。历一十九载,横扫八荒,聚合九族,一统中原,万民臣服,帝号太始圣皇,而后励精图治,天下清平。四十五年,北狄南下,破天门,占漠河,伏尸百万,所过之处,十不存一,世人皆怒,陛下携二十万英杰拒敌于帝阳关外,独战北狄七王,死四残三,敌胆破,退却天门关外八百余里,不敢南望而下。纵观太古至今,三皇立世,五帝定伦,陛下与之相比,有过之而不及也。然天道循环,周而复始,陛下西去,日月无光,群星无主,臣弟悲痛万分,呜乎惜哉……”
  天芒山横亘于漠西河东两州以南,由西向东横跨千里,如巨龙饮水,天水河伴天芒山而行,流入滨海。
  帝阳关地处天芒山中部,是中原通往漠河的要道,号称天下第二关,而那天下第一关便是漠河出入漠北草原的天门关。
  神都翌阳便坐落于帝阳关南面三十里,占地十四万八千五百亩,其间琼楼玉宇不计其数。
  翌阳外城开十二座城门,有四大门,八小门。
  大门宽二百九十七尺,分九门道;小门宽一百六十五尺,分五门道。
  北面正中为天华门,东西分别是天风门和天平门;南面正中为启夏门,东西分别是启化门和启谷门;东面正中为安永门,东西分别是安阳门和安定门;西面正中为泰昌门,东西分别是泰江门和泰德门。
  东西南北又各九条宽二百九十七尺的主道相通,相传这整座城池便由九玄府大师所督造。
  翌阳城南通江南,北望漠北,东接东夷,西连西蜀,水陆交通便利,曾有诗人写道“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神都者,何也?天下之中,九州之首矣,因而又有“得神都者得天下”之说。
  王小浒,翌阳城巡防军中一小兵,今日夜幕降临后,他便早早与人交接换防,此时本该与军中弟兄去那烟花之地喝酒找乐,然而一道密令却让他与众多城防军身披寒甲,在这大街小巷中严守巡逻。
  巡逻小队末尾,王小浒睨视着身旁的老兵,轻声道:“老哥,你说这是甚么情况嘛,突然这般戒备森严,可怜我那娇娇欲滴的小翠哦。”
  老兵环视一下,眯着眼睛,叹了口气,小声道:“悄悄告诉你,我一远亲在那皇城当差,据他所说陛下恐是不行了,唉!陛下这般圣君,怎能骤然之间便没了呢,当真是这老天爷不开眼啊!不过这话你可别乱传啊,否则你我二人小命不保。”
  王小浒听完是洞心骇耳,心中不免生起一阵哀鸣之音,那手中长枪颤抖不已,几经握不住手。
  这夜,不只外城,连那皇城中,天下第一卫——龙虎禁卫军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瞧其阵势,如有越池半步者,必死于乱刀之下。
  此时的皇宫内,永和殿前,一群皇子大臣、嫔妃宫女、宦官侍卫皆白衣着体,孝带缚首,个个是涕泗流涟,泣不成声。
  同时,太始圣皇西去的消息也传到了些有心人手中。
  翌阳城以南有一群山,名曰秦岭,在秦岭深处有一梅花酒庄,这酒庄很少与外界相通,也不知存了多少年。
  此时酒庄内的一座小楼里,地上正单膝跪着一群面带血梅面具的黑衣人,个个手持寒光血剑,煞是阴沉。
  在他们前面是位背对众人的男子,虽然看不见容貌,但观其衣身,反而有一股浩然之气,人尤未说话,身体已散发出压抑的气息,使得那烛台上的烛焰摇摇欲坠。
  “如今皇帝已死,你等速速前去将那东西抢回来,如有妨碍者,杀无赦!”洪亮如钟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来。
  “是。”下跪众人齐道。
  “咻咻……”
  众人话音刚落,便已消失在原地,只有依旧站在那的男子和摇摇欲坠的灯焰说明刚刚发生的一切,谁能想到在这平淡无奇的梅花酒庄内竟然有如此多的杀手,而话语中抢的东西又是甚么?
  漠北草原,生活着一个个狄人部落,他们身材魁梧,善于骑射。
  在其中有个部落的帐篷里,正聚着一群身着异服的粗狂狄人,桌上是摆满了羊肉美酒,和中原的食物比起来,这些狄人的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此时帐外走进位蒙面之人,虽然没有露出面容,但是见其脚步身姿,傲气之色衣冠难掩,在其看来,这些塞外狄人皆是蛮夷之辈,岂能入其眼中。
  帐内的狄人见此人这般傲慢,尽皆露出不喜之色,更有甚者,手已按在腰间的马刀上,只等坐在上面的首领一声令下,定叫此人身首异处。
  面对这等阵仗,蒙面人倒是没有半点胆怯,径直走到首领面前,身躯微微弯曲,在耳边嘀咕了几句便扬长而去。
  这首领身高八尺,豹头环眼,虎须鱼颚,那眼神反而透着丝丝狡黠,看着蒙面人远去的身影,眼中杀机一闪,要不是计较一些后果,早将这等傲慢家伙大卸八块,喂了山中野狼。
  过了小会,首领面色才稍有缓和,对着众人举杯朗声道:“各位,告诉大家一好消息,姬九那皇帝老儿死了。想当年,我草原一族何等强大,杀得是中原人闻风丧胆。可惜帝阳关一战,我族七王死四残三,大军也败退天门关外八百里,这何等耻辱啊!当今可汗不尊遗命,不思其耻,甘心向中原皇帝俯首称臣,我们愿意吗?”
  “不愿意!不愿意!”
  “我们是天上雄鹰,地上烈马,向人低头,虽生如死!”那人说着竟将手中酒碗捏了个粉碎,其愤怒可窥一二,“今夜,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日子,待到以后时机成熟,我草原铁骑定当再次君临天下,一洗当年帝阳关之耻!”
  众人见状也纷纷捏碎酒碗,齐声喝道:“帝阳雪耻……帝阳雪耻……”
  西蜀龙门山,蜀中名山,其山连绵数百里,高峰险谷者多达数十,九玄府便坐落于其中。
  作为天下七大派之一,九玄府反而很是低调,过着近乎于隐世的生活,也就寥寥数人出入江湖。
  九玄府的一座竹楼里,坐着位素衣麻布、鹤发童颜的老者,他双目盯着桌上的龟甲,叹息道:“傻徒儿啊,当年你执意违反门规,入世追随圣皇,如今圣皇西去,恐怕大乱又起,望你能平安无事吧。芸芸众生,又有几人能看破这世间名利,哎!”
  雄鹰展翅九霄动,潜龙入海八荒起。是非成败一朝梦,几人欢喜几人哀。
  这一夜,百年难遇的大雪不只席卷了北方,就连南方也无幸免,难道苍天都在哭泣哀悼?
  夜雨村,西南群山之侧,因每晚或多或少会降雨而得其名,对村里人来说,这个夜晚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看到没下雨的夜晚。
  村子的深处有户人家,户主是一位姓若的老头。
  若老头有两子,长子早年参军,战死沙场,后来又得一子,可惜天意弄人,第二子也在半年前打猎时不幸中了毒蛇,三月前不治身亡,只留下了那怀有身孕的遗孀,今晚便是临盆之日。
  屋外漫天飞雪,寒风刺骨,屋里女人的痛苦呻吟和这寒风大雪相互交映。
  若老头此时也是心急万分,在柴房里一边不断地祈祷,一边烧着热水,对老头而言,如今这已然是他家最后香火,自然万分紧张。
  “砰砰”
  若老头正烧着热水,似乎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声音,再仔细一听,好像又没了动静,心念责备自己疑神疑鬼。
  “砰砰……砰砰……”
  敲门声又连续响了好几次,这次若老头凝神听了个一清二楚,犹豫间拿起烧火棍藏于背后便走向大门。
  “吱呀”一声,映入眼前的是位戴着斗笠的男人,左手握着一把青锋剑,挡在右手抱着的一团小棉袄上。
  借着月光,若老头依稀看到斗笠男子左臂上那抹嫣红落在雪地里。
  “请问这位客人……?”老汉神情有些戒备道。
  斗笠男子没有回话,而是将宝剑缚于背后,然后从怀里取出一玉佩递到老头眼前。
  这玉佩圆润天成,通透玲珑,上面雕刻着看似杂乱无章的纹路,在这寒冷的雪夜中依然能感到一丝暖心,一看便非凡物,可不知为何这玉佩却是残缺不全。
  若老头看着眼前的玉佩,一丝熟悉感由心而生,那年老的身体让他的视野在黑夜里模糊不清,他却没有放弃,铆足了劲儿想要看清眼前之物。
  突然想到了甚么,若老头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那握在背后的烧火棍掉在地上都浑然不知,整个人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干瘪的双手接过玉佩,感受着上面熟悉的纹路,若老头的泪水顺着脸颊掉下来。
  若老头双膝弯曲,眼看就要跪下去。
  “老……”
  “咻”的一声,下跪的身体被斗笠男子用手拖了起来,动作之间,只是雪地里平添了几朵血花。
  “已过多年,言叔勿须多礼,”斗笠男子发出磁性般的声音,“如今有些麻烦事,我这孩子怕是要劳烦您一段时间了,这玉佩您先替他收着,待他懂事之后再给他也不迟。”
  说完斗笠之人便将整个小棉袄递给了若老头。
  听两人话语间竟然是故人。
  若老头接过小棉袄,仔细一看,里面包裹着一睡着的婴儿,脸蛋白里透红,一对好似弯月的眉毛,睡梦中还不断吮吸着自己的小手指。
  若老头对着斗笠男子道:“少爷放心,只要老奴在,定抚养小公子长大。只是您手臂的伤不打紧吧?到屋里老奴给你包扎一下。”
  斗笠男子回绝道:“这点伤不碍事。”
  若老头问道:“少爷如今功成名就,爵位及身,有何人竟敢向少爷下毒手?”
  斗笠男子没有回答,而是取出一封信交给若老头,又取下腰间的小竹笼递给他,里面居然有只雪白的信鸽,并嘱咐道:“时间不多,你稍后再拆开信封,看完后烧毁,到时便知一些缘由,而这鸽子乃我师傅那所养,以后若遇难断之事,可飞鸽传书,我师傅定会来相助于您。”
  若老头接过信封和鸽子道:“嗯,那现今孔老先生难道也难帮助到你吗?”
  只见斗笠男子望着这雪夜,半晌才感慨了一句“生死由命吧”便慢慢离去了。
  若老头望着斗笠男子的身影,只得心中暗道:“少爷保重!”
  这个夜晚,这偏僻的小山村里多了两个小生命,在斗笠男子消失的一会儿,里屋传来了清脆的婴啼声,老汉闻之便抱着手中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朝着屋里走去。
  这个平凡的夜晚,却又是不平凡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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