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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侯联军上书给凌雪时,实则早已已商定要兵锋直指京城,上书只是给天下人看的而已。齐王韩世成已联合各诸侯汇聚一起,而凌雪的圣旨也很快送到各诸侯手中。而他们几乎同时收到的,却还有一封从漠北传来的凌飞亲笔书。
“告十二路诸侯书:
昔尔等随太宗皇帝,汛扫四海,震荡六合,创一统之大燕。煌煌功业,震烁古今。尔等亦受封于各地,得享诸侯之尊,自治之权,承袭万世之荣。
今天授皇帝,龚慈仁孝,承太宗皇帝之遗命,告祭天地于岐山之阳,即皇帝位于燕京。尔等竟不思先帝恩德,兴不义之师,意图谋反,贪心不足,何其之可恨。
念天授皇帝初登大宝,仁德广布,今尔等若幡然悔悟,收兵言和,告罪于天下,则仍可安于诸国。若执迷不悟,则必将自毙于王城之下,祖宗故国,亦将毁于尔等之手。兵败之日,身首异处,有何面目面对太宗皇帝及列祖列宗?子孙后世亦有何面目面对黎民苍生?
镇北王,凌飞。”
十二路诸侯见书,各有反应。对于凌雪,他们其实没有太在意,甚至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可是对于凌飞,他们自知凌飞是他们谁都惹不起的,自然怕凌飞报复。而且凌飞人在漠北,却对诸侯活动了如指掌,消息之快,更是令人忌惮。
但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凌飞只是虚张声势,他们觉得现在匈奴和北凉大军联合,镇北军根本无力支援京城,如果凌飞不顾边关安危,执意回京,匈奴势必也一路破竹南下,紧咬凌飞。不管凌飞支不支援京城,最后联军都会和匈奴北凉里外合击,凌飞必败无疑。
韩世成为联军之首,他素来就不服凌飞,他承认凌飞勇猛,但觉得他能有今日之成就,无非仗着皇子的身份,周围将士把征战功劳都给他而已。看完凌雪的圣旨,更是对着众诸侯哈哈大笑道:“这小丫头片子,乳臭未干,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听说她还下旨京城周边各州府不准出兵阻挡我们诸侯联军,真是太天真了。当年我们打天下时,她还没出生呢,那就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战争。还有凌飞,我知道你们忌惮他,可他再厉害,终究就一个人,现在镇北军被匈奴和北凉人拖着,根本威胁不到我们,到时候大事已定,凌飞又能奈我们何?事成之后,我们和匈奴里外夹击,凌飞就是瓮中之鳖,任我们宰割。”
众诸侯也觉得韩世成言之有理,但十二路诸侯联军,各有各的心思,只是所有人觉得当下局势一边倒的偏向凌腾和齐王等,自己参与进来,到时候瓜分天下势必自己也能分一杯羹,如此好机会决不能错过。所有人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如果局势不对,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论如何,几十万的诸侯联军,还是浩浩荡荡的向京城开进了。因为凌雪早已传令沿途各州不可阻挡,诸侯联军数日间便已到达京城之下,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布满了整个城郊。
开始的几天,诸侯联军先礼后兵,满口仁义,以天下为名,说不愿兴刀兵,只要凌雪退位,便保证退兵。几天下来见京城毫无反应,便下令攻城。可京城城高河宽,而且内部早有准备,檑木滚石充足。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禁军竟奋勇抵抗,战力不俗,和他们之前所了解的禁军几乎天壤之别。数次进攻都损兵折将,各诸侯也纷纷不满,都不愿再派自己的军队上。
于是诸侯又改变策略,日日派人在城下叫骂挑衅并不断送书入城,讥讽朝廷无能,只会龟缩高墙之内。然而所有的挑衅城中的人都置若罔闻,诸侯联军也只能围而不攻,等待城中断粮,想着到时候京城也会不攻自破。
转眼之间,将近一月过去了。这期间在漠北边关,匈奴和北凉人经常侵扰边境,而镇北军一旦出军他们又快速撤退,不敢和镇北军正面交锋,其目的显然就是为了拖住镇北军。
其实凌飞从京城一回漠北,消息就很快传遍了北凉和匈奴联军。北凉单于和匈奴单于虽然目的就是拖住凌飞,可听到这消息还是心里一惊。这些年凌飞在整个北凉和匈奴军人心中,都是一个恐怖的存在。他颠覆了燕军的羸弱的形象,使匈奴和北凉全军人人提之色变。而且凌飞特地将镇北军指挥所迁到最边境的城市‘北阳’城,就是展现了大燕镇北军的自信与军威,自此他们再也不敢侵犯大燕国境,最多是偶尔派小队在边关小镇掠夺。
而随着凌飞回来,一起而来的是一封给匈奴和北凉王的信,也凌飞亲笔所写:“告北凉、匈奴单于书:昔太宗皇帝,为天下计,龙飞寰宇,汛扫四海,震荡六合,创一统之帝国,国号大燕,煌煌功业,震烁古今。
今天授皇帝,应天顺人,承太宗皇帝之遗命,告祭天地于岐山之阳,即皇帝位于燕京。天授皇帝仁德爱民,英名远播,万民归心。
尔等番邦,本可安居塞外,与我大燕世代交好,互通有无,共创太平盛世。奈何贼心不死,竟起不义之师。视我大燕如刀俎之鱼肉,任尔等蚕食否?尔等可还记得长河之战否?
念天授皇帝初登大宝,仁德广布,今尔等若幡然悔悟,为万民计,收兵言和,则利于两邦,百姓亦可休养生息。若执迷不悟,则必使尔等血溅千里,毁邦灭族不远矣。
镇北王,凌飞。”
一份亲笔信,字字凌厉,匈奴单于和北凉王都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凌飞提到长河之战,此战给他们留下的震慑数年挥散不去。长河乃是匈奴腹地的一条大河,当年凌飞初到漠北两年,便率他亲自选拔调教的八千营长途奔袭,一路从北凉杀到匈奴腹地,斩敌数万,俘虏匈奴权贵数百名,一直打到长河。使长河以南匈奴战力尽数崩溃,史称长河之战。
他们知道,凌飞不是狂妄吹嘘之人。这封信与其说是警告不如说是告诫,北凉王和匈奴单于不由得慌乱起来,俩人互相商议到,当下如何是好。
北凉王道:“我猜凌飞还不知道我们是联合燕国的怡亲王和诸侯,才敢在这大放厥词。我们不需要全力进攻,只要拖住凌飞和镇北军即可。这段时间我们派人袭扰北阳城,如若凌飞出兵,我们就暂避锋芒。等待燕国内部大局已定,我等再里应外合,一举铲除凌飞。”
匈奴单于隐隐担忧,怕如果燕国内部局势不像自己预测那样,那现在激怒凌飞的行为,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他知道凌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觉得凌飞不可能让国内诸侯和凌腾顺利造反成功。
虽然担忧,但眼下是匈奴翻身最好的机会了,只能硬着头皮全力一搏。如此继续日日骚扰边境,而每当凌飞帅旗一出,又都纷纷逃散,如此数日。
而京城这边,城中所屯粮草将要消耗殆尽,诸侯联军又日日挑衅,越来越多的人觉得凌雪是怯懦畏战,京城内也是人心惶惶。众大臣和禁军都不知道凌雪作何打算,担心这样下去再过数日,城中粮草耗尽,那京城将不攻自破。
京城之内气氛越来越压抑,各方显然都快到了临界点。就连凌雪自己心里也逐渐担忧,虽然凌飞说过让她放心,但眼下局势如此紧张,她怕在粮草耗尽之前,人心已经控制不住,一旦城内失控,那应对诸侯联军就更加无望。
朝中大臣们则人人自危,日日上奏想知道他们的皇帝到底怎么想的。这日早朝之上,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正是户部尚书,他直言奏道:“陛下,京城已经闭城坚守将近一月,可没有任何援军,现在国内也无军可援,城中粮草将尽,如此下去,岂不白白等死?臣等是在不知陛下作何打算,还请陛下明示,以安军心,民心。”
凌腾也马上跟上,奏道:“陛下,现在诸侯几十万大军围而不攻,京城之内,人心惶惶,近日暴乱之事四起,官兵都开始应对不及。臣怕再过几日,就算粮草没耗尽,京城已经内乱了。唯今之计,要么与联军决一死战,要么和谈,看看是否有回转余地。不论如何,请陛下速速决断,以防城内局势失控。”
言毕一部分大臣纷纷附和赞同,凌雪一时竟也不知所措。凌腾虽然挑事,但他说的却是实情,眼下粮草将尽,军民不安,城中居民更是出现不少家里断粮的情况,打砸之事越发频繁。眼下的情况危急,这时候却不能对内大力镇压,一旦动武局势恐怕将立马失控。但仅凭官府安抚,已经不能平息百姓的不安。
但是凌雪自己也没有办法,她只能等,等那个刚离开自己一个月,却好像已经分离数年的男人,凌飞,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凌雪不是没有一战的勇气,也不是怕死,只是她没有把握,不想让十万禁军有太多伤亡。
正在左右为难时,殿外忽然报来:禁军统领囚牛将军到。说毕囚牛已到殿上,跪下道:“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雪见了囚牛大喜,看着囚牛进来时步伐匆忙,而脸上又有兴奋之色,知道肯定有好消息带来,问道:“囚将军请起,将军近日忙于京城守卫,今日前来,想必有要紧事要奏。”
囚牛起身,兴奋道:“陛下圣明,回禀陛下,陛下可还记得镇北王离京已有多久?”
提到镇北王,凌雪心里一怔,她当然知道凌飞离开多久了。以前凌飞镇守在漠北的时候,经常一两年也见不到一次,她也都清楚的记得多少天没见凌飞了。自从先帝驾崩后,凌飞和自己相互扶持度过这最艰难的这段时光,凌飞一走,自己更是度日如年。今天,正是凌飞离开的第三十天,一个月的时间,并不算长,可是却过得如此艰难。
凌雪缓缓说道:“今天是镇北王离京的第三十天。”
囚牛回道:“陛下,镇北王临行前已经吩咐过末将,他一离京,诸侯必反。而我们死守京城,在他离京后一月,到时战机必现,而第三十日就是反击之日。近来臣日日观察诸侯联军动向,依臣所看,联军近日军容松懈,料定城内不敢出击,诸侯联军锋芒已尽。而禁军天天听联军侮辱叫骂,积怨已久,军中人人请求出站。一切如镇北王所料,臣以为战机已到,应遵镇北王军令,出其不意,直取敌军中军大营。”
话刚落地,就有一群大臣纷纷言道:“陛下,囚将军所言虽然有理,但是联军有三十万之众,而我军只有十万,稍有不慎,那就是城破人亡。不能因为镇北王的一个猜测,我们就贸然出击,我们冒不起这个险。”
这群大臣秉持着一贯的谨小慎微,畏手畏脚。他们既没有好的计策,又习惯于提出质疑和反对,想当然自己觉得对与错。而听到他们对镇北王的质疑,却惹火了向来沉稳的囚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