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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顺天命凌雪登基,开大典万民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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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先皇凌傲的葬礼之后,很快十日就过去了,大燕上下迎来了天授皇帝登基大典。这几天凌飞凌雪他们一直在为登基大典和祭天仪式作各种准备。
  大典当日,皇宫内外旌旗猎猎,鼓声雷动。京城各级大小官员,仪仗队伍和禁军士兵从皇宫一路逶迤直到岐山天坛,如一条长龙连绵不绝。全京城百姓也聚集到凌雪圣驾所经过的大道外围,远远地观望这场盛事,期待着一睹他们新皇的风采。
  皇宫之内,所有人也早已准备多时,凌飞领文武百官天还未亮便已在正和殿等候。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个传信女官进殿:“皇上有旨,宣镇北王养心殿觐见。”
  养心殿是凌雪寝宫,凌飞赶到时,上官婉儿正在养心殿门外等着,看到凌飞到了赶紧跑过来,拉着凌飞进殿,边走边说:“你快点去催催陛下吧,一大早到现在还没换衣服,一个人坐那也不说话,一直发呆,劝几下了也不听,还一直念叨你。”
  一进凌雪寝宫,只见她双手抱膝,一身素衣呆呆地坐在妆台前。凌雪看见凌飞进来,眼睛一亮,忧郁的脸上才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说道:“飞儿,你来啦!”
  等凌飞走到她面前,拉住凌飞的手说:“我好紧张,我没有准备好,我也好害怕。”
  看着凌雪略带憔悴的面容,还有她手上传来的颤抖,凌飞忍不住一阵心疼。他知道这一切对凌雪来说太突然也太沉重,心里害怕是理所当然的,而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给她信心和底气。
  凌飞轻轻拍了拍凌雪,微笑着说:“别怕,一切有我呢。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只要按照流程走就行了。而且今天从登基大典到祭天仪式,我都一直在你身边,你要是紧张就看看我,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听着凌飞的话,凌雪瞬间安心了许多,既感动又有惭愧,她一直觉得这个皇位应该凌飞来坐,尤其现在的自己,能力和气势远远达不到一个君王的要求,什么事都要靠凌飞,靠他帮自己安排好一切事情,他承担了所有责任和还要替自己抵御外界不好的声音。
  凌飞当然能看出凌雪的心思,轻声说道:“雪儿,不要想太多,慢慢来,你一定是个好皇帝。而且我们是姐弟,本来就该共同承担所有事情,守护燕国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从小到大,父皇和你把我当成真正的家人,给了我新的生命和家庭。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应该而且心甘情愿的。何况对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能守护你才是我最大的幸福。”
  凌雪眼里噙满泪水,说:“飞儿,帮我梳头吧,以前我总黏着你让你帮我梳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好久没给我梳过头了。”
  凌飞顿了一下,本想拒绝,现在的他们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随行所欲的姐弟,他多想还能像小时候一样,开心的时候就和她一起出去撒欢,不开心就和她一起埋怨这埋怨那。可是现在自己和雪儿都长大了。而且现在她是君,他是臣。但是面对妆台前憔悴的凌雪,此时的她不就是小时候那个依赖自己的家人呀。
  随着凌雪一头乌黑的头发自然散落下来,凌飞拿着木梳,仔细的,慢慢的从上往下梳起来。俩人沉默良久,各自心事重重。但相同的是,感觉过了今天,他们的距离会越来越远。仿佛一道看不见的墙挡住了他们,可能是古往今来的君臣之礼,亦或是世俗德道的天理伦常。
  凌飞梳完,将凌雪长发盘起,慢慢帮她戴上皇冠。这顶皇冠,是这几天匠人们为凌雪加急打造的。整个皇冠为了减轻重量,用铜胚镀金,以凤冠为基型。皇冠上盘龙九条,周边点翠,冠山雕有祥云,遍布环绕。皇冠四周用金珠穿线垂下六根珠线。线上挂有宝石、珍珠、松石等。云堆翠髻,珠翠辉辉,散发着尊贵的气质。
  凌飞戴完,向左右吩咐道:“帮陛下更衣,便退出殿外。”转身时却流下了两滴泪水,众人都未见。
  正和殿位于皇宫中心,是朝会议事大殿,也是登基大殿。正和殿下,百官早已齐齐站里等候。此时丞相陈玄龄领总百官齐喊:“请新君!”
  随着钟鼓齐鸣,凌雪缓缓从正和殿走出,只见她冕冠高耸繁复、珠翠满盈。身着冕服,上衣绘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章花纹,日、月、星辰象征天生万物,山、龙、华虫以配天地。下裳绣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花纹,象征人间万象。上下共十二章,另外还有中单、蔽膝,均织有织藻、粉米、黼、黻纹。此外还有黄、白、赤、玄、缥、绿六彩大绶和小绶,玉钩、玉佩,金钩、玉环及赤色袜、舄。通体华贵高雅,又寓意良多。
  凌雪仪态端庄,落落大方。配上华服金冠和精美妆容,明艳动人,面色如霞映澄塘,璀璨耀眼。气质又如空谷幽兰,月射寒江,使人不敢逼视。真的像天女下凡一般,旁边所有人此刻都黯然失色。
  凌飞虽在台阶之下,但远远的望着她也已然失了神。此时凌雪也望向凌飞,俩人四目相对,又刻意躲闪,反倒脸一红都不好意思了。
  随即皇帝即位仪式开始,此时凌雪高立在大殿之前,凌飞领众文武百官在后由阼阶登上殿,凌雪先带领百官对先帝皇陵礼拜三次。
  礼毕后丞相陈玄龄奉读登基策文:“自后汤以来,天下纷争百年有余,而使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遗孤思断肠。太宗皇帝奋燕国先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平诸侯,一统天下于乱世,救苍生于水火,创大燕帝国之伟业。
  霸业既成,太宗皇帝南平蛮夷之乱,北定匈奴、北凉之祸,并使精锐之兵守漠北、柳州要害,致使天下安宁。对内行太平之治,百姓安居乐业,物阜民丰。对外广开国门,展天朝气度,使商贸繁荣,互通有无。万国来朝,懿德巍巍,光于四海。
  太宗皇帝嫡女,长公主凌雪,仁德爱民,贤名远播,谦恭慈顺,在孺而勤。奉太宗皇帝遗,承统大业,宜奉郊庙。今受命于天,定年号天授。请天授皇帝为天下计,为万民计,遵太宗皇帝遗旨,即皇帝位。”
  诵读完毕后,凌雪回道:“准。”
  所有人跪下齐呼三声:“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丞相面向东面把传国玉玺和绶跪授给凌雪。至此,即位仪式完成。
  礼毕,凌雪道:“众卿平身。”
  即位仪式结束,接着便要去岐山举行祭天仪式。鼓乐声又阵阵响起,正和殿外,龙撵早已备好。整车金装银裹,四角彩旗招摇,车顶雕琢飞龙舞凤,遍布祥云图案,熠熠生辉。
  凌雪登车,车队缓缓驶出神武门,为首开路的是礼部礼乐司,最前一拍吹响号角,角声低沉,悠扬几里而不绝。接着便是囚牛等人领一队禁军士兵开道,他们个个身披黄杉,腰挎宝刀,神采飞扬。龙撵正前方是凌飞和狴犴、负屃二人,领着龙撵前行。
  凌飞本就身高八尺有余,而且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气宇轩昂。今天又上披金甲连环铠,铠上雕有八龙吐珠,胸甲肩甲上布满金丝掐线祥云,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红色祥云战袍,腰系勒甲狮蛮金带,带上悬挂先皇御赐龙吟剑,剑鞘周身宝石镶嵌,刻上龙凤并祥云。坐下千里马黑风,马首昂扬,马身同样披着金甲,甲上雕刻祥云。真是威风凛凛,举世无双。
  龙撵之内便是万人瞩目的天授皇帝:凌雪,她安坐撵内,目视凌飞背影,目不转睛,眼里尽是深情,心里也是无尽的安心。上官婉儿陪伴在龙撵旁边并行,身披轻甲,腰系金鞭,骑着凌雪的坐骑‘照夜玉玲珑’。龙撵之后,是飞龙营和禁军殿前司随行。
  礼队所过之处,远处百姓无不高呼万岁。所有人远远看着龙撵里的新皇凌雪和气势无双的凌飞,都高呼着尖叫着,欢呼声和号角礼乐声回荡在京城之中,经久不散。
  礼队行进良久,便来到祭天坛。燕国的祭天坛设在京城外的岐山之顶,从山脚向上铺设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整个天坛依山势而建,台阶另一边是断壁悬崖,天坛只有通过台阶而上。凌雪下撵,在众人簇拥下正准备向着天坛登去。
  此时凌飞却眉头一皱,这些天来他总觉得太过平静,平静的不像新皇登基该有的样子。此时看着远处的天坛,台阶虽然平整宽敞,但两侧山林树草密布,极易隐蔽人员兵刃。天坛只有台阶一条路,易守难攻。
  虽然这几天禁军都会搜山,但若真有不轨之人混进来,将皇上围在天坛,那这台阶就是天然的屏障,禁军恐怕一时难以突破,而天坛之上就是绝佳的行刺之地。
  凌飞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各方势力必然都蠢蠢欲动,而祭天仪式凌雪出宫正是一些不轨之徒的绝佳机会,如果真有谋逆之人作乱,那祭天仪式是最好的时机。所以保护凌雪安全是祭天仪式的重中之重。
  凌雪刚要登阶,凌飞站出说道:“慢着。”
  凌雪问道:“怎么了?飞儿。”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看此处地势又险峻,我怕有宵小之人作乱。让飞龙营先去天坛等候,禁军殿前司全部此地集合待命,我再和你一起上去。”
  “嗯”,凌雪顺从的点点头,看凌飞担忧自己又考虑的那么周全,尽是安心。不管前面有什么危险,有他在自己身边,便什么都不感到害怕。
  随即凌飞对飞龙营众将命道:“众将听令,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负屃、螭吻,你们先率飞龙营到天坛,依据祭天台位置为中心布好阵型。囚牛、睚眦、嘲风,你们马上将禁军殿前司集结到此待命,一旦有异常,不惜一切代价冲上天坛护驾。婉儿,你要贴身跟着陛下,不许任何人靠近。所有禁军进入临战状态,快去安排吧。”
  众将得令马上紧张有序的动作起来,不一会,飞龙营已率先到天坛上布置妥当,囚牛领着殿前司也在山脚下集合完毕。
  众军布置妥当后,凌飞和上官婉儿带领部分重臣跟在凌雪后面,缓缓走向天坛。按照流程,凌雪诵读祭天文书,然后在祭天台向天坛香炉献香。
  就在此时,突然听得山林里树木唰唰作响,摇曳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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