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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能力？”
杨间猛的一回头，看向了一旁表情冷漠的月魇。
月光照耀下，绒毛四散飞舞。
他穿着的鲜血礼服好似更加的鲜艳，背后背着一把西方的老式竖琴，就那么笔直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在站在月光下的绅士。
“是啊，怎么了？第一次见到？”
月魇注意力没在二人身上，而是一直在那群好像没有反应清楚状况，呆立在对面的，被鬼操控的腐烂尸体们。
高度腐烂的女尸，被换了头的男子，刘强的尸体，头是男人下半身是女人的魏晓红男尸.......
“这何止是第一次见到，应该说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鬼域。”
严力反应过后，表情有些复杂的代替杨间回道。
“居然是鬼域啊...我的天老爷。”
严力语气有些感叹。
“鬼域很特殊么？”
杨间听到严力的感叹后有些奇怪的问道。
“何止是特殊，简直是罕见。拥有鬼域的鬼都特别恐怖，驭鬼者根本不能驾驭，强行驾驭的结果就是死。”
严力好像被震惊到了，说话的语调有些奇怪。
鬼域的能力在驭鬼者的眼中一直被定义为无解的能力。
一旦人处于鬼域中，就意味着已经没有了生路，除非你能将鬼域中的鬼关押，或者驾驭了具有鬼域的鬼。
这是一个死命题。
具有鬼域的鬼大多数都是A的灾难及，这种级别的鬼加上鬼域，根本不是人力能抗衡的存在。
“拥有鬼域的鬼居然这么难驾驭吗？”
杨间的语气有些嚣张，就差在末尾除补了一个“就这？”。
“你该不会也有...”
严力好似见了鬼一样的看向了杨间。
“是，我的能力就是鬼域。”
杨间回应了严力。
目前情况不算太糟，既然已经有人开了鬼域，自己就没必要再开一个画蛇添足了。
本来就要暴露的能力，透露给二人也无妨。
“我靠，你们俩？？？...”
严力现在的表情十分的精彩。
还鬼域的能力简直罕见，现在就有两个具有鬼域能力的驭鬼者站在面前。
“可恶，脸好疼啊！”
严力在心中怒吼。
“行了，你们俩别闹了，办正事吧。”
月魇用有些冷淡的声音说道。
杨间没有说话，但他带着皱起眉头的目光把月魇看了个遍。
这个人，到底隐藏的有多深？他还有没有别的能力？
看了看月魇背后的竖琴，以及他在月光下十分明显的血红色影子，杨间好像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套礼服，这个竖琴，是一个风格的物品。
都是西方中世纪的物品，带有着高雅和艺术的标签。
如果是鬼的话，那么就是一个拼图。
这证明，月魇真正可怕的手段还没有使出来。
还有这个血红色的影子，看起来也很不正常。
而且杨间仔细观擦了月魇过后，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他好像并没有厉鬼复苏的迹象。
对比一下自己的身体里长出眼睛的痛苦，月魇的面目依旧冰冷，表情没有一丝改变。
这证明，他使用的鬼域不但范围和效果好的离谱，代价也几乎或完全没有。
而这，可能只是他未展现能力的一部分。
“这个人是一个非常强的驭鬼者。”
杨间给月魇下了定论。
做到这种情况的驭鬼者，再结合月魇的状态，简直就不像是人类，而像是一个鬼。
“你们觉得，该怎么做？”
严力问道。
严力的心很大，根本没有杨间想的那么多，在感叹过后立马就进入了状态。
“如果可能的话，用鬼域的能力一个一个排查，直到找到那个鬼的本体为止。”
杨间说道。
“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开始？”
严力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看着月魇的方向。
“一个一个弄太麻烦了，你们往后退一点，站到雕像之后。”
月魇说道。
月光照耀下的大厅，三人本来是站在和雕像平行的中央。
杨间和严力二人也没问为什么，非常自觉的照作了。
就在他们二人移动的时候，仿佛点燃了导火索，所有的腐烂尸体头部都齐刷刷的转向了三人的位置。
准确的来说，是杨间所在的位置。
他们好似奔跑的丧尸群一样奔跑了起来。
就在尸体们动了的同时，月魇也动了。
他月光照耀下的血红色影子好像融化了一般，越来越模糊。
伴随着他影子的动作，大厅内以雕像为分界线，前半个大厅的窗户开始变得越来越红，透过窗子的月光也因此越来越红。
在四散飞舞的绒毛下，红色的光芒有些扭曲。
当红色达到某个临界值的时候，尸群开始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的倒下。
倒下的尸体们，身上布满了恐怖的红色斑点，不停的往外渗出腐臭的浑浊血液。
直至，全部倒下，只剩下了一具尸体。
一具速度最快的尸体。
三十出头，看上比较年轻。
而且，也足够新鲜。
它还在向前冲锋，速度极快。
“果然，这个鬼会选择最新鲜的尸体附身，那些腐烂的尸体会被他舍弃。”
杨间看着这个尸体，认出了他是罗大师的徒弟之一。
“不过不排除它有能占据任何一具尸体的能力。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没有月魇，恐怕我和严力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能抓住它。”
杨间有些后怕。
就在杨间有些发愣的时候，那具尸体已经冲到了三人的前方，目标居然是杨间。
它伸出满是红斑的手臂，直指杨间的鬼眼。
只不过，杨间见此情景非但没有躲避，反而冷笑了一声。
而后，当尸体真正的触摸到“杨间”的时候，才发现前方的哪有什么杨间，它从始至终的目标只是大厅中雕像的一座。
“拥有鬼域的驭鬼者还真是可怕，居然连鬼也能欺骗。”
严力看着如同一个弱智一样冲向雕像的鬼，一开始有些奇怪，而后才反应过来，这是鬼域的基础能力之一。
干扰鬼域内人的感官，产生幻觉和类似鬼打墙的效果。
“这个人...”
杨间看了看从始至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的月魇，心中的忌惮已经达到了极点。
窗户上的红色影子传播的红色斑点诅咒，把人强制拉入另一个场景中的巨大鬼域，速度极快且能一击把人咬的粉碎的鬼衣服，甚至还有背后不知道什么能力的竖琴。
他如果想杀一个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只是最近才成为驭鬼者的新人吗？”
杨间和严力二人心中充满了疑问。
“知道厉害了吧。”
月魇看了看在旁边好像已经被自己震惊了的二人，心中不免有些暗爽。
“那么在他们的反应看来，自己现在的水平应该不低。”
月魇估量了一下实力差距。
如果自己和他们现在的水平差不多，那么现在就不会自己一个人忙活了。
同样的，这个鬼也是。
对自己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也有可能是这个鬼拼图不完整，或者自己的能力克制他？”
月魇似乎在说服自己低调一点。
“无论怎么想都是自己太强了好吧！”
月魇虽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算了，今天心情好，就当免费给你们打一次工吧。”
月魇看了看在全程划水的二人，收回了血红鬼影，窗户变回了正常，月光重新变成了幽幽的白色。
随后，月魇发动了木偶影像的能力，本体和影子交换，控制着鬼衣服走到了那个在自己操控下两个雕像中间来回跑的鬼身后。
很快，带着呼啸着血浪的鬼衣服咬碎了这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尸体。
月光下，血花和骨肉飞溅，血肉模糊的一滩中，只留下了一个没有的头的影子。
一个漆黑如墨的影子，头颅的部位留下了一个整齐的切口，没有任何东西。
难怪每一具尸体头部腐烂的最快，原来他没有头。
失去了身体的无头鬼影反应很快，舍弃了离他最近的月魇，直接冲向了似乎毫无反应的杨间，并且很快融入到了其中。
“到底是个畜生一样的鬼东西，真是没有记性。”
杨间有些可怜的看着这个鬼。
无头鬼影附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杨间，而是大厅中已经倒下的尸体其中一个。
“严力，动手。”
杨间提醒了一下在看戏的严力。
大力同志思想觉悟不行，作为大厅中唯一有着能抓鬼能力的人，非常的不自觉。
“啊？哦！”
严力蹲下了身，抓住了这个腐烂的尸体，戴着手套的手开始向下滴出献血。
而似乎是因为严力的原因，鬼已经无法从尸体中逃出来了。
大概十秒后，严力渗透进入的鬼血足够多了，这具腐烂的尸体居然在慢慢融化。
本来布满的红色斑点的尸体已经在渗血了，但严力鬼血的加入，那浑浊的腐烂尸血被鲜红的鬼血替代。
鲜血流淌了一地，形成了一滩血泊，月魇甚至感觉到自己的鬼域都受到了影响。
严力又把手放在了血泊上，血液在迅速变少，最后变成了小小的一滩。
那小小的一滩血泊中，一个小小的无头鬼影在其中挣扎着。
它伸出手，扭动着身体，想从鲜红的鬼血中逃出来。
可惜无济于事。
“现在没问题了。”
严力取出了那个化妆盒大小的黄金盒子。
随后，鬼血如同有有生命一样，缓缓融入了到了盒子之中。
“咔嚓”
盒子被关上。
随后严力有不放心的用金色的铝箔纸包了好几层，不留任何缝隙。
“只是出不完整了，只需要把包着的金箔融化，把缺口彻底的封住，这样这只鬼就永远出不来了。不然就算是留下哪怕是再小的缝隙，鬼都有可能跑出来，之前已经有驭鬼者吃过这种亏了。”
严力此刻拿出了自己作为一个前辈的样子，详细的解说道。
“学到了。”
杨间和月魇像两个涨了知识的乖宝宝一样。
“既然鬼已经抓到了，那么我建议，这个盒子暂时由我保管。事后我会放出风声，很快就会有买家找上来，到时候我们一起交易，之后按照我们说好的分成。”
严力拿起了黄金盒子说道。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放在我这里呢？我有鬼域，你自保能力太差，你去联系买家，万一出现问题怎么办？放在我这里，到时候你联系买家之后再来找我。”
杨间似乎并不同意东西放在严力那的说法。
抓鬼关系结束，出了门，大家谁认得谁啊？
这年头谁有货谁才是爷。
“你这意思是没得谈了？”
严力一改原先憨憨的状态，目光灼灼的看着杨间。
这个年轻的刑警很有心机，事件刚刚结束就谈利益了。
“如果你不能让我放心的话，我觉得我们的谈话也没必要进行下去了，正如你不放心我一样。”
杨间双手插兜，看着严力的眼睛，没有一点的退缩。
“这就是鬼和驭鬼者么？”
月魇看着为了一只鬼而争吵，甚至到了动手地步的二人，萌生出了一种感觉。
“就这？”
月魇现在有些小膨胀。
“如果那个俱乐部的驭鬼者水平和这个鬼或者和这两个人水平一样，那么我提前宣布这个俱乐部已经归我了。”
“三天之内端了你，骨灰都给你扬了。”
月魇恶狠狠的想到。
“严力，我建议你，把鬼给杨间。”
忽的，月魇提醒了一下严力。
“怎么，你要帮他？为什么？”
严力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两个拥有鬼域的驭鬼者。
别说两个，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别误会，我不想参与你们之间的任何争斗，毕竟我对这个鬼不感兴趣。”
月魇摆了摆手。
“只不过，作为一个同样拥有鬼域的人，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动手。”
月魇看着严力，冷冰冰的声音是那么的诚恳。
“鬼域内除了人，一切东西都在我的掌控下，我如果真想抢那个盒子，你绝对保不住它。”
杨间也看着严力说道。
“你们？”
严力紧咬着牙关，拳头攥的紧紧的。
“唉，算了，你拿着吧。”
严力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他把黄金盒子递给了杨间。
“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该不会独吞吧？”
严力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杨间。
“虽然在利益分配上我们有些不愉快，但我是一个有底线的人。成为驭鬼者本来就已经不容易了，如果没有底线的话，那我和鬼有什么分别？”
“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杨间老谋深算的拍了拍严力，就像是一个怪叔叔在拿糖哄骗着一个小女孩一样。
“你去联系买家，我来谈，怎么样？”
杨间说道。
“我有的选么？”
严力苦笑道。
“放心，我会做为交易见证人的。”
月魇说道。
月魇心想着，正好借着交易顺藤摸瓜，直接摸到那家俱乐部去。
“我相信杨间同学会说话算话的，对吧？。”
月魇拍了拍杨间的肩膀，咧开嘴角，冰冷的脸上挤出了一个虚假的笑容。
杨间没有说话，就差再翻一个白眼来回应月魇，如果不是惹不起的话。
商场鬼影事件就这么在轻松加愉快之中结束了。
这个鬼影一旦跑出商场，那才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可惜鬼影刚搞定商场，就碰上了三人。
正应了那句话：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