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元八六五年

　　
　　公元八六五年除夕，和往年一样，杜佳盛、吴天明和除夕前赶回来的赵刚分三组带着一些小礼物，到各家嘘寒问暖，走访询问生活的困难。他们打算采用这种方式拉近与百姓的亲近感，不仅是让百姓感激他们，而且要这些百姓知道，是谁给了他们美好的生活。
　　今年的除夕往年热闹了许多，有些农户家门贴上了门神，爆竹声也时不时打破了巴城盆地宁静的夜晚。兵营的一个屋子里，张云清正往火炉上的锅里下饺子，吴天明三人在炕上盘腿，围桌而坐，每人眼前都放着一个本子，手里捉支毛笔，纸上的毛笔字歪歪扭扭，时不时被过来查看的张云清嘲笑一番，书童写的字都要比他们写的好看的多。带来的签字笔的笔芯早已用，他们不得已拿起了毛笔。
　　“这玩意儿就是用着不顺手，软不邋遢的。”
　　“我给学生们上课的时候不是没想过制造铅笔和钢笔之类，但河西地区有没有石墨矿我们都不知道，所以铅笔这一条路我们暂时还走不通，钢笔就跟不用说了，技术还差几百年呢。”
　　赵刚拍了一下脑门：“古代西方国家不是用羽毛削成笔嘛，还是钢笔的前身呢，墨水就是各种颜料掺水。”
　　“这个可以做出来，回头我让学生多收集几种动物的羽毛，看哪种动物羽毛好用。”
　　翻过这个话题后几人进入正题，杜佳盛先说了一下巴城的情况。
　　“巴城今年共有户籍五百五十户，人口两千零二十一人，其中士兵一千一百人，当然不算前几天来的一百户一百五十人和那几个书生、郎中，年度税收四千五百石。相比去年，今年在饮食方面增加的工厂有酿酒厂、醋厂、酱油厂、豆腐厂、面粉厂，附加工业有造纸厂、陶瓷厂，所有产品只有酒水外销外，其他均用于满足居民的日常生活，与其说是工厂含不如说是作坊，每个厂里的工人也就五六个。年后巴城计划书中其一是建立政府机构，随着移民越来越多，百姓之间的纠纷需要专门的人去解决；其二是扩大学校规模，修建实验楼、图书馆；其三是建立医院，培养医疗人才；其四是组建火药厂，秋收之后我和学生们通过改变木炭、硫磺、硝石的比例、找到了一种爆炸威力巨大的配方，足以破石开山；其五就是建立采石场和水泥厂。”
　　“我补充一点，我建议建立大型的纺织厂，你看这巴城从十一月到来年的二月份室外的活动因为天气太冷基本都要停止，但是这些室内的工作可以进行。明年就让百姓拿出一部分地种植棉花，我们收购，冬天的时候可以让农妇在室内纺织。”
　　“说完了？”赵刚问道：“好，那接下来我说说南山矿场取得成绩。经过一年的反复试验，十月份南山铁厂成功研制出可以用于工业的蒸汽机，现在用以碾压矿石；确定了低碳钢、高碳钢钢、生铁的配比；制造出的机床可以用于一些低碳钢的切割、穿孔，可以生产火炉、火锅、锯子、锤子之类的日常用品，当然盔甲、刀剑之类不在话下。下一年度的计划就是，全力生产蒸汽机、尽可能地代替人力，其次就是构建巴城东部的兵工厂、秘密研制盔甲和武器，但这武器、盔甲我可不太熟悉，需要你们出谋划策。”
　　吴天明：“知道铁浮屠不，当年金人铁浮屠气势汹汹，策马南下，在正面作战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谓是古代军队中的坦克，但是到了山地地区，骑兵无法施展，以至于被岳飞全歼。而这广阔的河西走廊不正适合骑兵地长途奔袭嘛，所以铁浮屠可以排上日程。所谓地铁浮屠简单来说就是将人和马全部用铁甲武装起来，铁甲是用一片一片地铁片如鱼鳞一般串联起来，刚子你可以试试，到时候我找一些强壮地士兵和马匹训练一队骑兵。其次就是神臂弩，大致地样子我过几天话给你，你和工匠慢慢研究，到时候给步兵配上陌刀和神臂弩，那应该是这个时代最强地装备了。”
　　杜佳盛补充道：“火器也应该造，我们已经有了造火药地技术，你们兵工厂可以试着造铁炮，早期地火炮不就是再一个底口封闭地铁筒里依次把火药和铁球贯进去后点燃，通过气体膨胀推出去嘛，虽然在正面战场上可能收效甚微，但是在攻占城池时对着城门轰几炮，城门不就破了。至于火枪，等我把引线的技术突破再造也不迟。小时候外公家在山里，外公带着我用自治的土枪打野味，子弹就是很多小铁球包在一起，装填方式跟炮一样，但是引火的东西已是成品，我没见过如何制造。”
　　吴天明：“对，应该制造火器，到时候作为秘密武器，在关键时刻让敌人措不及防，我五月份要随张大人西征，这些说的兵器可能没时间了，到时候有啥我带啥，家里就交给你们两了。”
　　赵刚乌鸦嘴毫无遮拦的脱口而出：“到时候你可要小心，打仗别冲在前面，可别出师未捷身先死，来年坟头草三尺。”
　　杜佳盛思考了一会儿道：“其实巴城还有一个问题，我在统计户口时发现巴城存在许多单身汉，这影响我们的人口平衡，所有没有可能给他们找老婆，增加我们的出生率。在这件事上我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法子，且给你们说说。河西各州汉人的女子我们没有权利获得，但是吐蕃人、回鹘人的女子我们可以通过一些不恰当的方式得到啊，然后许配给这些单身汉如何。”
　　吴天明马上到：“我同意，这样我们不仅可以增加我们的人口数量，同时也遏制了其他民族的增长速度。不仅如此，那些敌人的孩子我们统统要，从小培养他们，长大后他们还知道他们是哪一族人吗？当年日本人可没少干这样的事，收留中国人的孤儿，甚至是拐骗，然后培养成间谍，让我们自相残杀，当然最出名就属川岛芳子。”
　　杜佳盛接着话：“那些精壮的俘虏我们也要，可以发配到煤矿厂、铁矿厂、采石场这些高危行业中，把我们的人替换出来从事其他工作。”
　　俩人兴奋的腹黑讨论，让赵刚这个理工男刮目相看，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两人如此心狠呢，真是交友不慎啊，不过话有说回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还是认同。
　　“我还答应了张淮武，说巴城藏有很多格物之书，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兄弟们帮帮忙，把什么几何呀、一元一次方程啊什么的熬夜弄出几本出来救救急。”
　　“不用急，他要想读我们的书还得从“啊、哦、呃、1、2、3学起。”
　　这时，杜佳盛却认真的道：“这件事我们应该认真处理，为长期做准备，你们也知道我正在编写《汉语字典》，就是为了让没有接触过的人，很快的学会识字。对于编书，我一直有个想法，借助这个机会也提出来。我建议我们几个分工每人编著几本书，书目从低级到高级。天明你文学这块比较强，你可以编撰文科类教材，例如语文教材除了学拼音写字就是宣传我们的思想，政治历史书就是宣传封建主义的种种糟粕，最好能借助唐代法律，编撰出一部法律、就按后世的《刑法》、《民法》等等分类，我和刚子负责编撰理工科类从最基础的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启蒙课本，到高级学科分支例如统计学、热力学、结构力学、地质学，然后把这些书放到图书馆，等学生的识字量到一定程度就让他们去读，不仅可以培养他们的兴趣，或许也可以发现一些天赋高的人才从而培养成科技人才，总不能我们对每个人都手把手的教吧。”
　　听完这一席话，两人拍起了双手表示赞同，这是一个宏大的计划。
　　最后几人提起如何分派那十名读书人，三人商讨一番后决定先笔试再面试，对于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实干家委以重任，对那些满口仁义道德、闭口黎民下口苍生的伪夫子就送到工厂做记账先生得了，让他们教书都怕是祸害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