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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丽丽的话可谓是句句往那妇人心口上扎刀子。
可是，最扎心的还在后面。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自己看看你那张脸，长的粗枝大叶，我都不忍多看，怕自己吃不下饭，反正，赶紧拿钱来，要不别想走。”
听到妇人说他画功不行，王宇气不过，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那妇人被气得吐血的冲动都有了，都怪自己出门没看黄历，遇上这么两个不要脸的。
这时，王阳这边姑娘的画像画好了，他用手对着画像扇了几下，加快最后几笔的墨干涸。
那姑娘有些忐忑，对面画像摊的争执让她担心起自己的画像，要是自己的这个画师也跟对面的那个画师那样口不择言的骂她，她该怎么办，她还没出嫁，被人当街辱骂她还怎么活。
“你的画像画好了，请过目！”
就在她浮想翩翩的时候，面前的画师把画像小心地递到了她面前，画师动作温柔，好似怕把画像弄出褶子来一样，见画师这般呵护她的画像，她提着的心微微放下，这样一个画师怎么会是那种口无遮拦的登徒子。
她目光落到纸上，眉眼顿时就舒展开了，眼睛睁大，好似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瑰宝一样，惊喜过分。
“我这么好好看吗？”她盯着画中的女子，喃喃低语道。
“画像关键在画神，不必拘泥于形，太重于形就失去了画像的乐趣。”
王阳娓娓道来，如春风细雨。
这番话是他画像这么长时间的一些感悟。
其实，他的这些感悟都是老生常谈，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就是画皮容易画骨难。
就跟前世总是有人抱怨证件照难看到想捶死自己一样，证件照跟本人一模一样，不差分毫，但是，很多人都不喜欢。
写真照就不一样了，除去美化的成分，它更注重人抓拍人某一刻的神态。
所以，眼前的姑娘虽然有些怀疑自己没有画中的好看，却十分的满意。
“你画像画的好，说话也好听。”姑娘由衷地夸赞道，话说完，她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地不得体，显得轻浮了，连忙补充道：“画像我很满意，没白多花十文钱！”
王阳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对面的热闹还没完，刚才只顾着看画像了，也不知道最精彩的部分有没有错过。
那姑娘嘴角带笑，忍不住又看了几眼自己的画像。
还在跟王丽丽纠缠的妇人看到了姑娘的画像，像是抓到了可以直接怼死这两个无良摊贩的原子弹一样。
“你看看人家画出来的，再看看你们画出来，你们的就是臭狗屎，怎么舔着脸跟我要钱的？”
妇人声音高昂，引得众人也朝姑娘手中的画像看了过去。
其实，周围的贩夫走卒已经见怪不怪，他们知道王阳的画技如何，不论王阳画的多好，他们都不意外。
只不过看了王阳画出来的画像之后，他们才知道十文钱的可以造成的差距有多大，大概东施和西施有多大区别，两幅画就有多大的区别。
王丽丽瞅了姑娘的画像一眼，气恼地心肌都要塞了。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王阳画出来的画像跟弟弟的一比……算了，还是不要比了。
她觉得王阳一定是故意拆他们台的，要不是他画地这么好，这妇人也不会嫌弃她弟弟画的不好。
都怪王阳，全是他的错！
她把责任都推给了王阳，却忘记了不知道是谁非要选王阳对面地摊位。
要是他们离王阳的摊位远远的，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堪吧。
“你还有什么话说，明明就是你们画的不好，还说我不想给钱。”妇人底气十足，她认为王丽丽这次一定没什么话说了。
可是，王丽丽的耻度根本不是她一个正常人能摸得到的。
王丽丽抓着妇人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抓的更紧了。
“对面要五十文，我们只要四十文，你花四十文想买到五十文的东西，你觉着可能吗？”
她这是一点儿脸都不要了，下限比起东非大裂谷也不遑多让。
“是啊，我姐说的有道理，都是你这泼妇太贪心了，快拿钱来，”王宇也跟着叫嚷了起来。
王阳都被这姐弟两人清奇的思路震惊了，还有颠倒黑白的业务能力比美国大律师还强。
果然，周围看热闹的人中间有刚到的，不知道前因后果，他们只看到妇人不给人家摊主钱，都对着妇人指指点点，说她无理取闹，说她泼妇一个，还有说摊主真倒霉，碰上这种不要脸的衰人。
那妇人本就是良家妇女，怎么经得起这么多人的说道，只好自认倒霉，心不甘情不愿地掏了四十文钱，画像都没要，匆匆离开。
“都告诉她了，便宜没好货，她偏不听，这下好了，什么都没得到，还白搭了四十文钱。”
旁边卖荷包的小贩幸灾乐祸，谁让那妇人不听他的提醒，要是听了他的，不也跟这姑娘一样欢欢喜喜地拿到了称心如意的画像了。
王言言也道：“被这么多指指点点一定也不好受，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名节不保！”
王阳感觉这两人的目标有些偏了，尤其是王言言的，他们的目标应该是王丽丽姐弟两个才对，至于那妇人，没什么可怜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切都妇人贪小便宜造成的。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看人家数钱数地多开心！”王阳说地阴阳怪气，他一定要把王言言的矛头掉转到王丽丽他们身上。
“只是他们挣钱样子太恶心了！”
王言言不负他望，话说的十分犀利，一针见血地道出了关键。
王丽丽拿着那四十文钱，洋洋得意。
王宇也兴奋不已，这四十文钱是他画像挣的钱啊！
“姐，算下来，咱们也挣了几文钱，要不是交了三十文什么狗屁的管理费，咱们赚的更多。”
一想起交给大狗的三十文钱，他就心疼的不行，三十文钱买肉包子吃它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