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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敲门声。他忍痛起身去开门,发现这次忘了推上插销,头一次。
拉开门,钟龙龙径直走了进来,东西放到木桌上:“晚饭。”一如既往不附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推上门,走到木桌跟前。上面是两包牛奶,两小罐八宝粥,还有一根最粗号的吸管,可以容许最大颗的花生粒通过。
他拉开八宝粥罐头铁盖子,开始用起吸管。对门传来她逗小可乐的欢闹声。
第二天一早,又是一阵敲门声。忍痛起床开门,又是她径直走了进来,东西放到小木桌上:“早饭。”接着转身离开。
两包牛奶,两罐八宝粥,一根大吸管。和一小瓶……口气清新喷剂?的确,他暂时没法刷牙。
刚吸完早饭,又一阵敲门声。他开门,小可乐站在他跟前,抬头瞪大眼睛望着他,一直那样杵在那没动,四眼相对。
那团绷带发声了:“嗨,可乐。”
“嗯。我是来……”她始终目不转睛盯着他。
“进来吧。我们来复习几遍上个周末学的。”
“大哥哥,你怎么,你好吗?”她仿佛刚辨认出是陪度过两个周末的那个人。
“我很好啊。噢,这个,我脸上的绷带啊,这个东西嘛,到了一定年龄后我们都会偶尔缠上几天的,对身体好,很正常的,到时候你也会,就像定期体检一样。知道了吧。”
“噢……”她深深点头,还是没挪开眼睛。
“那我们开始吧,你坐这,我找出那张音标表来。”他去床头那边,拿出夹在物理书的A4纸。
和小孩子呆一块,他自己好像也回到童年。像两个小玩伴儿一样,很快就度过几个小时。
玩伴儿是时候被家长叫回家了,剩下一人独自把弄泥土,这是他小时候经典的镜头,他永远是回家最晚的那个,从来是他看着所有玩伴儿一个个散席。
午饭时间,果然很准时,敲门声,一头长发,牛奶和粥。
“对了,忘记问你这些够不够你吃饱?”她第一次开口。
“够。不过能不能偶尔换点别的,豆浆什么的,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可以。”
午饭时间。闷在屋里的第七天。已经连续吸了一个星期的两杯豆浆+两罐八宝粥(没有牛奶)。
敲门声,两杯豆浆+两罐八宝粥进来了。钟龙龙:“午饭。”这次她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因为他把绷带扯掉了。
她一边摆放食物,一边说:“那个是要去诊所让他们给你拆的,知道吗?”
“不用,很简单的,就像剥粽子一样。”他的额头上仍然留着一块纱布,其余很多地方仍然发青。
她摆好瓶罐。直起身子看着他的脸:“以后别那么自作主张。”接着她仔细看了两眼他脸上的伤处,“你恢复得比我想象的快,应该比医生预计的也快。”
“当然了,我说过我体质好得很。”
她左嘴角微微上扬,一笑带过。
“哦,多谢你的豆浆和八宝粥了这些天。非常棒。不过现在我可以咀嚼和吞咽了,我想出去吃点别的,摄入点盐分嘛,还有些动物蛋白,毕竟我是肉食动物。”
“哦。”
“我要去楼下餐馆吃点炒菜和炒肉什么的。那个……”
“你没钱。”
“会有的。从我明天的教学费里扣吧。”他看起来很尴尬。
她手伸进牛仔裤口袋,掏出一张50元的钞票:“够吗?”
“多谢。”他一把抓过钱来,低头就往门外走,不知道是太想念盐分和肉食了还是觉得有点羞愧。
又是一个收获的周末,一共进账了减去360+50元的1400元。
入冬后的格外晴朗的一天。他在屋里徘徊几步,拿起诺基亚,“感觉至上。”他默念了句。
打开手机卡里的通讯录,翻出几个之前结识的女性好友。
第一次!几个小时!一聊就是几个小时。他不记得准确是多久,总之他肯定是超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只通过电话,并且相信彼此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已经约好一星期之后对方来这个城市见面,也许因为他觉得再过一周脸上的伤几乎痊愈。不过所说的聊,其实大部分就是钟龙龙所说的“听”而已,他为此兴奋不已。
现在他身上算是有了点小钱,能够承担一些约会用的支出了,而且中间会再经过一个收获的周末。
他总忍不住把喜悦同别人分享,和小时候的他一模一样,但那群伙伴儿已经散席很久了,早已各奔前程,如今他没有任何可以与之分享的人。
熟悉的拖鞋趿拉声。他开门出去。她裹着加厚版的浴巾散着头发朝房间这边走来。
他没法抑制兴奋,当她走到这边来,语无伦次的:“嗨,那个,洗澡啊?”
那张立体的五官组合抬了起来:“啊?你怎么了?”
“非常感谢!感觉至上!哈哈。”
“噢,噢。”
“一个星期后见面,希望到时我的脸可以愈合得更好一点,最起码这块白布可以走了。”他手指着自己额头。
“噢~~~这样。恭喜你。”
“不客气。不是,谢谢。”
她嘴角微微一扬,从他身旁走过,走到304门前,她立住:“没有血压心率肺活量要上报了吧。”
“哈哈,这次没有了。只要不报警。我记住了。”
“只要不报警。”她身子背对着他,竖了下大拇指,随后推门进屋。
他忍不住小庆祝一番,通常的小庆祝就是去吃一顿牛肉,这是属于肉食动物的小乐趣。摸了下裤兜确认有钞票后朝楼梯口走去。
饱餐一顿后他返回旅馆,上楼梯,经过的楼层仍然是空无一人,他们都是有班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