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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天威之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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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根本没听到你在嘀咕些什么,但是,本王却感知到了你的疑惑与不解,本王肯定的告诉你,天剑并无古怪,更没有什么神秘的力量,一切只不过是你心不坚罢了!”
  朗朗话音,如同天穹缓缓压下的狂雷。
  癫狂中的墨虎僵住了,呆住了,身如电击,心若雷撕:
  “心不坚?心不坚,好一个心不坚!那你就去死吧!”
  墨虎身上猛然爆发出浓郁的黑气,盘旋缠错间,一柄柄粗如成人手臂般的墨色长枪凝聚成型,凌空悬浮,枪尖闪烁着凌厉阴寒的幽光,凶气腾腾。
  “暗·钉杀”
  随着墨虎一声轻呵响起,一柄柄长枪合而为一,化成一座山峰般的巨矛,从天穹降下,径直砸向剑柄处慵懒躺着的释天。
  墨虎很弱吗?不弱,相反,很强,强得恐怖,不然岂能一招秒杀攻伐无双的血虎;
  墨虎胆小吗?不小,胆大可包天形容它亦不为过,否则,岂会有“猎王行动”、“一统天下”的野妄!
  全力爆发,不再畏首畏尾的墨虎更加恐怖、可怕,要是被那粗如山峰般的巨矛砸中,哪怕是坚不可摧的星月崖怕是也要沉入地下几百丈吧!
  “下雨了,真是一场好雨,一场及时雨!”
  释天微微扬了扬爪子,伸了个懒腰,轻声低囔,对从天而降,携带着毁天灭地气势的恐怖攻击恍如未觉。
  “哈……啊”
  释天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微扬的爪子向前轻轻一点,就那么缓缓的向前轻轻一点,那只略有些湿气的爪子所过,时间仿佛被无限放慢。
  毛茸茸的爪子缓缓向前,穿过重重雨幕,按住了一滴缓缓下坠的雨滴。
  那一瞬间,时间停滞,空间凝固,漫天雨帘化为粒粒黄豆般大小的雨珠漂浮滞空。
  “哒”
  一声轻响,那颗被释天按住的雨滴,如同被某种神秘的力量从内部点燃,闪耀起晶莹、璀璨的华光。
  一闪一闪,忽明忽炫丽,如同高悬苍穹的星辰,美不胜收。
  跳动的旋律,奇妙的节奏,宛如进击的号角,那一粒粒漂浮滞空的雨滴,接二连三,绵绵不绝的爆出轻响,华光闪烁。
  霎时间,天剑恍如置身于浩瀚星河,繁星拱卫。
  “啪”
  那一滴被释天按住的雨点似乎到了极限,又或者是释天用力过重,提前让它的生命走到了尽头,轰然爆碎。
  这一响就如同战场上的催命符,似繁星闪耀的雨点同时熄灭了华光,爆碎开来,化作漫天尘埃……
  不,
  不对,是雪……
  “轰隆轰隆”
  那座由长枪凝聚而成的幽黑山峰亦在此时响彻着轰鸣而至,恍如流星坠落,狠狠砸下释天的头颅,狂暴的气劲,沉重的压力,几乎让释天窒息。
  一息?
  不!
  不用一息,释天就会被那如同山峰般的巨矛钉杀于浑圆的剑柄上,身躯亦会随着被巨矛震碎的天剑坠入红川。
  “哎,你还真是烦呐!”
  释天颇有些幽怨的叹了一声,缓缓收回那毛茸茸的爪子,轻轻拍了拍额头,低吟:
  “雪·蝶舞”
  随着释天一声低吟落定,漫天纷飞,飘飘荡荡的雪花仿佛受到了无比狂暴的引力拉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凝成一团,万丈金芒陡然绽放,照亮无边的黑暗。
  光球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膨胀、壮大,越来越亮,越来越璀璨,刹那间,便如同一轮金灿灿的烈阳高悬虚空,光耀天际。
  “轰”
  然而,也就是这时候,光球内部却响起一阵阵紧凑,密集的异响,随着异响频率逐步加快,光球好似承受不住一般,轰然碎裂,一只金翅白蝶破茧,冲天而起,竟将那粗如山峰般的巨矛一口吞入腹中。
  “嗝!”
  金翅白蝶吞下巨矛,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欢快的舞动起来,白影、金光相映,炫目至极。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要是实力不济者,仅凭一对肉眼,根本不可能窥得其中一丝一毫。
  只能看到黑、白、金三色光芒,亮起,熄灭,交错不停,最后独留金、白二色,于天际上下翻飞,翩翩起舞。
  释天望着头顶上方炫目的景色,似乎甚是满意,轻轻点了点头,继而用那只缓缓从额间滑下的爪子掏了掏耳朵,大口微张,发出一声轻快的低吟:
  “雪·纷飞”
  正于空中翩翩起舞的金翅白蝶收到指令,缓缓降下,沿着暗红的剑首飞舞一圈,再次化作漫天白雪,纷纷洒洒,美得不可方物。
  其间,借助金翅白蝶的舞动轨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剑首顶端屹立着一尊冰雕,栩栩如生,竟连眼中的惊骇,恐惧都那般生动,犹如活物。
  而,剑首边缘亦是遍布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冰块,最近的一个离释天只有一指之距,只不过,冰块内空空如也,并无任何雕像。
  结束了。
  然而,释天却依旧一动不动,横卧在那浑圆的剑柄处,目不转睛的盯着一片从眼前缓缓飘落的雪花,轻轻的落至早已被冻结的天剑之上,慢慢凝固,直至与覆盖在其表面的坚冰相融,消失无踪。
  “金虎,这电闪雷鸣,漫天飞雪的景象,你从未见过吧;沐浴雪中,清晰的感知着自己的生机一点一点逝去,直到生命的尽头,依旧保持清醒的神志,你也从未经历过吧?”
  轻声细语,似是在自说自话,又似在苦苦寻求问题的答案。
  话音中那隐隐透出的悲凉与忧伤,却透人心神,闻者黯然,那是对生命逝去的无尽感伤。
  “哦,还有血虎,你也没见过,没经历过吧?不过,你们放心,很快,很快你们就能从你们胞弟的口中听到这一切,虽然比不上切身经历来的实在,但却完全妨碍不了你们还原此时的画面。”
  释天似乎想起什么,抬眼望向暗红的剑首,只是那里除了最顶端屹立着的那尊栩栩如生的冰雕外,却别无它物,变得空空如也。
  天降暴雨,早已将一切冲刷干净,血、肉、骨随着汇聚成流的雨点,坠入红川,不知会流向何方。
  也许,三兄弟会在那九幽之下相遇吧。
  释天目光流转,最终聚焦于那座栩栩如生的冰雕上,双眸之中破天荒的透出一抹阴冷:
  “墨虎,本王刚刚还在想,既不能让你痛快的死去,亦不能让你舒舒服服的活着,一定要翻阅新书古典,让你尝尽天下酷刑……”
  释天说到这,话音微微一顿,呵呵一笑,眼中的阴冷尽数被好奇所取代:
  “是不是很可怕?很恐怖?”
  雷鸣电闪,本该诸邪退避,鬼魅匿迹,然而,暗红的剑首上却被阴森森的恐怖气息笼罩,如同地狱使者降临,阴冷的可怕,阴冷得夺命收魂。
  沉寂半响之后,释天才晃了晃脑袋,恢复了那份宠辱不惊,古井无波的状态,开口低囔:
  “不要说你,本王自己说着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去吧,去跟你的两位兄长赎罪吧!”
  “散”
  释天有气无力的吐出一个字,栩栩如生的冰雕应声而碎,随着纷飞的雪花,缓缓坠入红川。
  望着缓缓消失在视线内的冰屑,释天在心底默默的补充了一句:
  “墨虎啊墨虎,本王之所以会离开洞府,便是为了寻你,告诉你三日后便可搬入星月崖了……”
  尘埃落定,释天心中的愤怒,仇恨,感伤亦随着漫天飞雪飘散。
  牠将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往前挪了挪,顺势将下颚搭在上面,双目微微眯起,分外惬意的欣赏着眼前漫天纷飞的雪景,认真的聆听着震耳欲聋的雷暴,仔细的感受着那股毁天灭地的恐怖气息缓缓向自己压来。
  囔囔自语:
  “雪,很美;慵懒的卧着,看雪,极美;身处天剑,置身虚空,沐浴雪中,更美。真的很想这雪就这么一直飘下去,静静的飘飞下去。可是,本王确实有些乏……”
  “轰!”
  释天心中的话语还未全部说出口,便听到一声异常刺耳的轰鸣响彻天际。
  微微仰头,只见一道惊雷脱离的大部队,宛如蛟龙般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向着星月崖砸来,而雷龙散发出的那股毁天灭地般的威压似乎已将自己牢牢锁定。
  “来了么?”
  释天腰身用力,身躯猛得弹跃而起,身形一晃,便安安稳稳的落在暗红剑首的正中央。
  “吼!”
  释天仰天长啸,一股不屈的战意冲霄而起,身躯亦在此时腾起金、白二色光晕。
  “雪·蝶舞”
  一声厉呵,漫天飞雪陡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华光,一只只金翅白碟瞬间破茧而出,翻飞起舞。
  “去!”
  释天扬爪,霸气十足的指向天空中那死死锁定着自己的雷龙。
  金翅白蝶闻声而动,翻飞起舞间竟凝聚成释天的模样,只不过却庞大的数十上百倍,如同山岳般的身躯金白相间,威风凛凛,霸气无匹。
  金翅白蝶凝成的巨虎腾跃而起,携一往无前之势,撞向有如潜龙出渊,势不可挡的雷龙。
  龙争虎斗,本以为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谁曾想……
  静,
  死寂的静!
  连那轰鸣不止的雷暴亦在此时消声敛息,空中只有消融,无声无息的消融,雷龙变小,巨虎淡化。
  惊天大战变成了悄无声息的意志相争。
  释天终究小觑了天威的恐怖,金翅白蝶凝成的巨虎淡化、缩小、消融,小了一圈的雷龙却依旧来势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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