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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不同的眼光来看这荒无人迹的原野，可能觉得它有着一种特别的狂放不羁的美，但奈何卫辰和小钰都是俗不可耐的俗人一对。
穿越了这片鸟不拉屎的山地，还有一片人迹罕至的草原。
他们前往西域诸国的路途似乎很遥远，也索性是两个人同行。如果只是卫辰一个人的话，他也许不会闷得发疯，但是也不会有很好的体验。
到了草原上，马儿也有了吃食，虽然那片山地也有不少可以食用的野草，但是山地的话是不能自如地骑着马的，草原却是可以的。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却没有牛羊。
草原上的风吹拂起小钰的发丝，她眯眼打量了一下半垂在空中的太阳，然后有些兴奋地扭头看着卫辰“是不是有一种浪迹天涯的感觉。”
“有的。”卫辰往后望着整片山地。
“为什么这里会有草原呢，不是说西域都是荒漠戈壁吗？”小钰歪着头颇为可爱地痴痴地看着卫辰。
卫辰收回眺望的目光，看着不知道渴望自己解答还是渴望自己注意力的小钰。
如果说这颗星球的构造和地球类似的话，其实是很好解释的。
“从这里往西南方向走，是一片大海。现在是初夏时分，陆地的气温要高于海洋。”
因为海洋的比热容要大于陆地。
“所以那片海洋的海风会吹向这片陆地，在长驱直入这片平坦的地区以后，在遭遇我们背后的山地后抬升形成雨云，从而下起大雨。”卫辰下马揪起一根草，“这片草原依靠的就是这场降雨。”
“真……哎，有人！”小钰正要顺势夸奖一下卫辰，却看见远处有一队人马往这边赶来。
卫辰立刻翻上马，此时那队人马离他们也没多远了。
领头者是穿着皮革制方便上下马的暖色便装，从衣物勾勒出的身体曲线来看，是个女人。
靠近以后就能看见，她皮肤呈小麦色，下半张脸戴着轻纱，双眼深邃，眼角处有一颗泪痣，眉心处点着一颗红色的痣。
那女人似乎低声说了些什么，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矮个男人骑着马走出队伍，来到两对人的中央，他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卫辰和小钰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南越国在很久以前是大陈的藩国，所以两国的语言其实同出一枝，是相通的。但是西域不同，它和大陈有着截然不同的文化，它仅有极小的一部分和南越接壤而已，在许多年前两方几乎没有联络。
转机在于某一天横亘在大陈和西域之间的那片山脉忽然有一段被夷为平地，没有人知道这么大的变故是怎么发生的，但是至此以后西域和大陈之间就多了一条大路。
资源匮乏的西域名族在发现这条通道以后，他们想到的第一点不是贸易，而是掠夺……
此后的几百几千年，两方的战争几乎没有停歇。三年一小仗，十年一大仗，这个部族顶不住了，就换一个部族继续，没有一个大陈人能理解他们的做法。
但是卫辰觉得就站在西域人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做法似乎也没有错。既可以把内部矛盾外引，而且打仗就要死人，通过战争的方式，他们可以快速地消耗人口，变相减少了粮食的需求量。而且大陈乃是一个成熟的封建帝制国家，它的文化基础要远远强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西域人，双方和平相处的最后结果可能就是西域被文化入侵，只需要一个契机，整个西域都有可能被大陈纳入版图。当然了，这需要很多时间，但毋庸置疑的是，在交易的过程中，吃亏的绝对不会是大陈一方。
“我们是南越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卫辰如此回答。
不说自己是大陈人原因可以从上面找出，事实上西域人对大陈人是没有一点好感的，毕竟双方交战的历史真的是太长了。
那黝黑的矮个男人回头看向自己的那队人马，一个皮肤颜色要浅一些的中等个子男人骑马离开队伍，他的头上还裹着一圈白布，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还是单做装饰。
他说着蹩脚的大陈南越通用语:“你们进入此处是要干什么？”
卫辰听着有些难受，这就好比一个土生土长的英国人听着一个中国初中生说着中国式英语一样，不过好歹也是听懂了，卫辰思考了一下就说道:“我们是去前往天堑的。”
那人似乎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虽然卫辰也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但见他继续问道:“你们可是朝圣者？”
朝圣者？
这是一个值得谨慎回答的问题，这显然是一个特定的称谓，所谓的“圣”可以具体到某个物，也可以是某种信仰。
卫辰只是说了自己去天堑，可没有涉及信仰什么的，所以他说的“圣”是与天堑挂钩的，这个时候自己当然不能说是来观光的，西域这种地方哪有人吃饱了闲着没事干过来旅游的。
所以卫辰的回答是……
“是的。”
男人扭头和那位女性领头者交流，卫辰和小钰就看着他们叽里呱啦的交流，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两人交谈完毕，男人又把头转过来，他继续用蹩脚的大陈国语言对卫辰二人说:“首领说了，她想邀请你们……吃饭。”
卫辰和小钰对视一眼。
似乎也不好拒绝，而且就系统侦查得到的数据来看，一伙人里就女首领和她身边那位男人是天门境的武者，其他都是拿了把冷兵器的普通人而已，顶多有几个比普通人要强壮一点。
“没问题。”卫辰点头，他看向那位女首领，而她也正看着卫辰，两人的目光交汇。
一阵风吹过，大片的草歪倒，天上汇聚了一团乌云，看起来是要下雨了。
女首领驱使着座下的马匹转向，两个男人也回到队伍里，他们等着女首领来到队伍的最前方。
卫辰和小钰驾着马儿跟在队伍的最后，他们向着一个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