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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经学会了拳法，那么这套剑法对你而言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掌握了。”老人丢给卫辰一把木剑。
就如老人所说那般，剑亦是人身体的延展，到达一定境界后，剑就成为了人的一部分。掌握精通了无名拳以后，卫辰练起剑也颇有得心应手的感觉。
比起练拳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练剑其实只用去了不到两个月，卫辰初步掌握了这套同样无名的剑法，他需要的只是足够的实战经验，只是一些熟练度。
“没想到我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年多。”卫辰拍了拍骡子的屁股，骡子极其人性化地瞧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没有用后蹄回敬前者。
“所以你差不多也该走了。”老人不知不觉地来到他身边。
卫辰没有吃惊，他早就习惯了老人喜欢不声不响来到别人身边的行为。
大概这样比较有宗师风范？
“我能问您一件事吗？”卫辰还是盯着石磨。
“说吧。”老人上前给骡子喂食，骡子也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这石磨里到底是什么？”卫辰问。
“一味大药。”老人拍了拍骡子，吃饱喝足的骡子又开始拉石磨。
卫辰眨了眨眼:“可是我记得晋级大成境界是要大药，但您应该用不上吧。”
老人最低也是大成境界，当然用不上了。
老人看了他一眼说:“自我看见你和那丫头的第一眼就知道，早晚会用得上。”
卫辰有些云里雾里地感觉，不过他知道老人显然不会继续解释，于是再问:“那您为什么要帮我？”
耗费一年多的时间教一个陌生人武功，难道是心血来潮？
“你想知道？”老人收拾了一下木桶等物，他喜欢院子里规规整整干干净净的。
卫辰道:“是。”
“等你真的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老人早已想好说辞。
卫辰知道老人必然有后文，于是便站在一边等候。
老人花了点时间打扫院子，忙完后，他来到卫辰面前。他指了指小山丘靠南的一片林子，说:“那林子里有只大虫常年盘踞，我老人家很是担心，你便把它打杀了带回来吧。”
您老人家担心？难道不是那老虎怕您看它不顺眼把它手撕了吗。
老人只是随口一说，卫辰可不会把这部分内容当真。但他确实是要去打死那只老虎，这算是老人给的出师任务吧。
“好嘞。”卫辰拿起了炽热射手。
“咳咳，没必要的东西就不要带了。”老人家清了清嗓子。
这是要我赤手空拳上阵啊。
卫辰点头，把几乎所有东西都留在了房间里，其中还包括牧仙。
走进树林，卫辰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在修炼了这一年前，他对于林中猛兽还有些犯怵，但是如今的他已经无所畏惧。
无所畏惧不代表着轻视，卫辰依旧是全身心投入到这次行动中。
丛林里各种小生物在游荡，一只慵懒的老虎躺在一小片空地上。
它虽然在小憩，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动物敢于靠近。
不过有个例外，无论大脑如何发达，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所以例外就是卫辰。
老虎忽然睁开了眼睛，它感受到了来自卫辰的杀气。
卫辰撸起袖子，他笑着说:“来吧！”
卫辰在中午出发，此时老人不正慌不忙地吃完清淡的午饭。
提着骡子的吃食和木桶，老人来到了石磨旁。
骡子停下脚步，它亲昵地蹭了蹭老人。
“老伙计，辛苦你了。”老人抚摸骡子，骡子打了个响鼻，似乎在用自己的语言回应老人。
等骡子吃完后，老人又开始收拾。
他不慌不忙地收拾完所有东西以后，他又慢慢踱进屋子，从角落里拿出一个酒坛。
酒坛子放在木桌上，木桌上还有一个泥碗，正好可以用来装酒。
老人用泥碗盛了酒，把酒坛子放回到角落里。
坐在院子口，老人抿了一口酒。
酒是好酒，老人闭眼享受这片刻。
恍然间，老人返老还童，一头白发尚存，那一撮山羊胡却消失不见，剑眉星目好不风流倜傥。
他一手拿起木剑，一步十里，仅是九步就来到了一座小山村村口。
村子里燃着熊熊大火，哀嚎和砍杀声此起彼伏，一群土匪正在村中胡作非为。
土匪狂笑着，挥舞着屠刀，好似疯魔，却不自知。
老人……不，应该说是风流倜傥的俊公子执起木剑，他的瞳孔里是一圈金色的花纹。
他居高临下，如天神降世，漠然地看着眼前野蛮的场景。
开化的人类比起野兽也没什么区别，自相残杀起来从不手软。
木剑轻飘飘地挥下，所有的土匪都被腰斩。
正要对女孩行粗鄙行径的土匪忽然看见了一个喷血的下半身。
他茫然地看着前方那个下半身，又往自己下方一看。
那是一片黑色的土地，土地上就是他渗着血的腰。
他先是难以置信，再就是惊恐万分。
最后他是被吓死的，而非死于缓慢的流血。
在小山村里，所有的土匪都在经历着同样的事情。
一个摔倒在的的老翁看见了站于空中的俊公子，他拿衣袖擦了擦眼睛。确定没有看错以后，他纳头便拜。
“是神仙显灵！”老翁泪流满面，村子里的幸存者学着他向空中跪拜。
“神仙？”
他摇了摇头，不过这一切都没让下面的村民看见或听见。
就好像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回头又是九步，回到了那座院子。
他变回了老人的模样，拿起泥碗又小酌了一口。
看了眼石磨，目光又回到天边。
老人把泥碗放下，说:“还差点火候啊……”
不知他说的是碗中的酒，还是磨中的药，亦或是天边的景。
夕阳西下，一个赤膊的少年肩扛着一只老虎归来。
那只老虎看起来像是沉睡的状态，但凑近一看就能发现它腰间的扭曲，还有皮毛中的道道血迹。
少年的脸上是洋溢的笑容，他徒手杀死了这只老虎，在他刚刚开始求生的那段时间，他根本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
老人眯着眼打量少年，少年将老虎的尸体扔在脚下。
“很好。”老人肯定地点头。
少年笑得更加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