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不是人

　　古月心用灵识探视了一下三本古籍，桃眼圆睁，小嘴微张：“这些都是极高明的功法，只怕是你门中独家传承，我也能修炼吗？”
　　“这上面也没写不能外传呀！功法当传与有缘之人。如果让我作主，你当然可以修炼，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整个人。”
　　张忍信誓旦旦地说，忍不住看了一眼脚下的太牛鞋，生怕大黄牛显形反对他。
　　“你其实不用对我这样好的。”古月心双眼湿润，欲言又止。
　　“我必须对你好！你是我来到这块新大陆后最亲的人，何况我们已经……”
　　“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所以你并不欠我什么……”看着张忍惊讶的眼神，古月心接着说：“其实我不是人！”
　　“你干嘛呢？这样责骂自己！”
　　“你听我说！其实我是一只狐，名星心狐。”
　　“开什么玩笑呢！你就是不想和我亲近，想忽悠我也请编个高明的谎言。”张忍笑道。
　　“我没跟你开玩笑！不信你看着我的眼睛。”
　　两个人相对而坐，张忍直视着古月心的娇媚的桃花眼：“看见了，你眼睛里全是我，哈哈！”
　　笑音未止，发现她清澈的眼神渐渐变得漆黑，闪烁着金光，如夜空中的星光。点点星光连在一起，形成的摸样依稀是只金色狐狸的样子，额头有一个粉色心形标记。
　　张忍惊得笑容僵硬，嘴巴也合不拢了。
　　“我取名古月心，古月合为‘胡’，同‘狐’，也就是‘狐心’。”
　　“我最大的愿望是想成仙成神！而不是成为狐妖或者狐精。龙族、虎族、凤凰、孔雀等都可成神，为什么狐族不能？”
　　“狐族修行功成，往往最高境界就是修成人形，经历红尘，却最终还是成不了人类，更成不了仙，只能成为人类口中的狐狸精。”
　　“我们星心狐是唯一可能修成正果，脱胎换骨，修成狐仙的狐类。我五百年修成人形，一千年后斩去狐味，同人无异，始终是人类十六岁模样，青春永驻。”
　　“欲要成仙，还要不断修炼，至真十境圆满，渡劫飞升成功，才能成为仙人，目前为止，还没有狐族能成仙，我立志要成为第一位成仙的狐狸。”
　　“要修至真十境圆满，必须要保持处子之身，以至阴之体修练，才有可能。”
　　“所以我不能把身子给你，当时我们并没有逾越底线，虽然我……我救了你，帮助你，因为我把你当作至亲的朋友。”
　　一口气说到这里，古月心望着沉默不语的张忍，心里七上八下，声音颤抖着问：“你会不会怪我？嫌弃我……”
　　怎么穿越到这里，看到的都不是人类？张忍努力让自己冷静，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冲古月心作了个道揖。
　　“月心，不管怎么样，我心中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你，而且多了一份敬重，我为我先前对你的冒犯道歉！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对我的照顾！以后的日子，我将以你待我之心去待你！”
　　古月心泪流满面，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我会牢牢记住你今日所言，视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张忍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我也是！以后我们暂时以兄妹相称吧，你永远十六岁，我快十八岁了，你叫我忍哥，我叫你心妹！”
　　我可是一千多年道行了！你才多大，当大哥很爽吗？古月心噘了噘嘴，想到他修行如此神速，必定来历不凡，终于还是没有出声，点头一笑。
　　张忍跟她讲了自己的遭遇，这回轮到古月心惊诧莫名，瞪圆双眼，伸出粉红的舌头，一时间收不回去。嘿嘿！这妹子真可爱！
　　“我们何时下山呀？”望着山峰下的洪荒世界，张忍心中生出一种对未知的恐惧之感。
　　“不急！道途险恶，这里如此清静，我们正好练些傍身之技以自保。”
　　古月心本来学剑，两人翻开《飞羽剑法》，开通识海视之，开篇写道：武技分九品，九品武技学之可强身健体，八品可攻可守……三品可傲视群雄，二品可除魔卫道，一品武技可惊天动地，飞羽剑法属于无品级。
　　“无品级？搞笑的吧？”张忍和古月心对视一眼，心里犯着嘀咕。
　　翻到第二页：飞羽剑法可和《精气神吐纳法》一起修炼，初学者可以砍废柴，斩朽木。进一步可剔树枝，刺树叶，熟练以后可杀鸡，可解牛。
　　好厉害啊！当真是高？可是……
　　再往下看：所谓无品级，就是没限制，取决于修行者的道行，弱者使之如荧虫之光，弱不可见，强者使之可切断山河，斩落星辰。
　　“原来如此，差点就让我对你失望了。”张忍捧着《飞羽剑法》开心地笑道：“心妹，你把精气神吐纳法研习一遍，看看和你以前修习的功法有没有冲突？”
　　古月心先前把《精气神吐纳法》记于识海，传于张忍，自己并未练习。听他如此说，点头答应，盘坐在地，沟通识海，开始修炼。
　　张忍自储物袋中取出剑来，剑鞘古香古色，非金非木，不知什么材质制成，上面刻着斑驳的纹路。剑柄朴实无华，他拔出剑来，不禁大失所望。
　　剑长约二尺八寸，暗沉无光，锈迹斑斑，挥动起来显得非常笨重。还以为太牛珍藏的必是宝剑，却是这样一根铁片。
　　咦！太牛好久没显形了，莫非要长眠不醒了？
　　张忍将两只鞋子碰了碰，唤道：“太牛，出来说会儿话呗。”
　　“哞！”太牛鞋化身大黄牛：“少主！少主突破到真四境中期，可喜可贺！”
　　“原来你都知道啊！那我和星心……哦，心妹在这里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张忍做了一个捂脸的动作。
　　“你是指你和你那个朋友吧，太牛只关心少主的安危，只要少主把双鞋互碰，或者危险时，我就会化形而出。至于其他的事情，一切都是浮云。”
　　“这样啊，嘿嘿！你看这把剑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几本书，帮我指点一二。”张忍认真向太牛一揖。
　　太牛连忙侧身避让：“太牛不敢受少主大礼！这把‘雀舌剑’是少主前世又前世的随身佩剑，剑器有灵，久不使用，自动封印，少主需要滴血激活，才能再现往日锋芒。”
　　“至于飞羽剑法、五行遁、五色神光，都是你曾修炼过的本门神通，今生重新修炼，应该是事半功倍。需要注意的是，所有功法都是以精气神为根本，掌握了五行遁之后，才能修炼五色神光。”
　　“还有吗？”张忍抱了抱硕大的牛头。
　　“不管什么天才，禀赋多高，成长之前，在高境界的修行者面前都是蝼蚁，首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有后面的故事。所以，少主下山之前，务必要学会五行遁。”
　　“五行遁对应五行，即金遁、木遁、水遁、火遁、土遁。五行遁危急时可以逃逸以保命，当然！它的攻击力也同样厉害，令人防不胜防。至于五色神光，以后再讲。”
　　怎么又这样，一次讲完多痛快！张忍忍不住腹诽，不过确实也不急。
　　太牛看了看正在练功入定的古月心，又看了看少主：“莫忘了，尽快找到织女！对了，你现在可以互动宠物空间了。”太牛讲了宠物空间的使用之法后，渐渐虚化变成一双皮鞋附在他脚上。
　　“忘不了！可我对织女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知跟古月心比起来，哪个更漂亮？不过从未听说有不美的仙女，仙女肯定是极美的，嘿嘿！”
　　“就是云纺，也不见得逊色于心妹。”尽管他一直刻意避免想到云纺，因为一想到她，心就如针扎般痛。
　　但总是不经意间想起，痛就痛吧！是死是活，张忍终将会去找你。
　　还有那四个杀身仇人，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找到他们报仇，此仇不报，恨意难平啊！
　　一声吟唱，惊醒了悲愤中的张忍。古月心收功站起来，关切地看着他：“又想起故人了？”
　　“没什么！你觉得怎么样？”张忍甩了甩头，展颜笑问。
　　“大有收获！以前我修习的祖传功法，总会遇到阻塞，不畅通的地方，再练你这门精气神吐纳法，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么说吧，就像行走在大道上，对！就象大道和小道的区别。”
　　“那我们可以阴阳双修飞羽剑法和五行遁了。”张忍嘻笑道。
　　“你都要我喊你忍哥了，以后不许为兄不尊！”古月心嗔道。
　　“我只打个波，抱抱你，抚摸一下，不越雷池，这样没问题吧！”
　　“滚！”
　　“滚就滚！我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