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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就喜欢做梦 /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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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千灯桥底,一盏盏莲灯垂挂头顶,随风摇曳,这若是夜晚,该有多好看。
  船靠岸时,已是黄昏,余光洒在千灯桥上,反衬得万盏莲灯像提前点燃了一般;余光还洒在往来路人的肩上,留下他们来过的光影;余光...更是洒在那人的侧脸上,刻画着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最后印进那人眼里。那人伸手,一瞬间,仿佛点点星光闯进了心里,再不曾抹去。
  “走吧!去买莲灯。”
  “好。”
  自打迟天微一只脚踏进了城门,那张嘴啊!就没停下来过。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鸭爪,却也丝毫没妨碍她双手交叉抱着袋糖炒栗子。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妹砸,你还记得你要买莲花灯吗?你还记得你是在逃难吗?你还记得大明湖畔...不是,迟家村口的那条狗子吗?你还记得是那条狗子不顾狗命,冒着危险救你于水火之中吗?啊!哎...哎哎,那鸡骨头...)”
  “喏,给你,这鸡腿是你的。”
  某只流着口水的狗子,眼睁睁看着可口的鸡腿从自己面前飘过,最后落在了辕司廪的手上。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迟天微!我呢?我的呢?虽说是那小子跟在你屁股后面还的钱,但你俩都是我救的,你居然给他不给我...好啊!有异性没人性,是本汪看错你了,嗷呜~)”
  “别嗷呜嗷呜的了,喏,这鸭爪是给你的。”
  流出的口水还未着地,便连同鸭爪一起被卷回某狗的嘴里,爪子入口的那一刻,某狗子无比满足,余下鸭骨头碎裂的声音,真香!
  给了鸡腿,给了鸭爪,抬头看到炒栗摊前,上岐倩倩正一眨不眨的盯着砂锅,再低头看看自己抱着的一大袋糖炒栗子,末了伸手抓起一把塞到衣兜里。
  依旧站在摊前的女娃子,还在回想刚才辕司廪从这里拿了一袋子给迟天微时,怀里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包东西。
  “给你,反正我也不爱吃。”
  上岐倩倩看着迟天微远去的背影,良久...
  “接下来往哪走啊?”迟天微一边从衣兜掏出板栗,一边询问。
  “我们横穿凤古都,先到羴州,再有一个临时驻脚点,就能抵达最后的指定点了。”
  “那就可以见到爸妈了。”
  “......”好几次,辕司廪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又如何解释那天她是怎么凭空消失,又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这些人是不知道天江流域发生的事情吗?个个都这么悠闲自在。”
  “你说天江流域啊!”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二人回身,眼前是一个满头白发的佝偻老人,笑得一脸慈祥。呃...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啊!所以两人也未立即答话。
  “这个事情略有耳闻,不过,即便是到安全的地方,又如何保证一直安全下去呢?呵呵...年轻人,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老人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两人面面相觑,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发了芽。
  “走吧,找个地方歇脚,晚些时候去挂灯。”
  “嗯。”
  “顺便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代步工具。”
  “你有驾驶证?”
  “嗯,但是我们手上的这点零钱是不够租一辆,也没人会租给我们。”
  “也是,那我们骑马吧!”
  “......”
  “老板,要这盏粉色莲花灯,辕司廪你要哪盏灯?”正好经过买莲灯的小摊前,于是顺手也买了。
  “这个吧!”
  “原来你喜欢蓝色。”
  “不是。”
  “嗯?”
  辕司廪看着拿到莲灯而雀跃的某人,也跟着喜上眉梢。
  因为自古红蓝出...
  
  夜幕时分的街道比白天要热闹更多,手持鱼形灯笼的孩童,或执莲花灯的伴侣,亦或是拄着拐杖的老人,无不眉开眼笑。
  每条街上空都悬挂着各色各样的灯笼,长的扁的,宽的窄的,圆的方的都是基础款。豪华升级版的更是数不胜数,一排灯笼演绎一个故事片段,近的就有《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大闹天宫,三打白骨精;《红楼梦》里的刘姥姥大观园,黛玉葬花。
  远的则有《三国演义》里的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三英战吕布;《水浒传》里的鲁智深倒拔杨柳,武松打虎。
  不止这些,往后望去,可谓一望无际,看得人眼花缭乱。
  迟天微捧着两盏莲灯,拉着辕司廪就冲千灯湖奔去。
  “汪...(等等我啊!每次都落下本汪。)”
  卖鸡腿的老板悄悄告诉迟天微:将愿望写于纸上,藏在烛下,等蜡烛烧完,愿望也会随着燃烧,飘到老神仙的储愿池里,当然一定要心诚,心越诚,愿望实现得越快。
  “快快快,我要自己点烛,以表诚心。”
  辕司廪依言递过火种,自个儿在旁边打下手,两人挂了莲灯后,迟天微还对着灯,双手合十放置怀前,闭着眼睛又祈述了一遍心愿,完毕后睁着扑闪扑闪的大眼问道:“辕司廪,你许了什么愿?”
  “没有。”
  “许一个嘛!万一实现了呢!”
  “汪...汪汪汪...(我我我,我希望永远有吃不完的小鱼干。)”
  “走吧!”
  不远处,一个身影立于岸边上,默默地注视着桥上的人,头上一顶黑色帽子掩盖了半张脸。
  熙熙攘攘地大街上,充斥着各种声音,有猜对了灯谜,赢了奖品的欢呼声,也有猜错了的叹息声;有售卖吃食的招呼声,也有兜售饰品小样的吆和声;最与众不同的声音,自是在这满金楼的大堂里。
  这里需要引用一下清代文学家林嗣环先生创作的一篇散文——《口技》:
  会宾客大宴,于厅事之东北角,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众宾团坐。少顷,但闻屏障中抚尺一下,满坐寂然,无敢哗者。
  此情此景,真真同文中描述的一模一样,半分无差。不过迟天微他们来迟了,只赶上抚尺下定作为落幕,不过还好下一个上场的节目是说书,于是欢欢喜喜的点了份炒花生坐下。
  醒木一下,满坐再次寂然,覆无哗者。
  “上回说道...凤古山上隐居着一位修仙者,八百岁时下山救世的传奇故事。这回,咱来说一说千灯桥的由来。
  这,还要从第一位在桥上挂莲花灯的妇人说起...诸位且听我慢慢道来。”
  醒木再下...全场骚动。
  “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怎么灭灯了?”
  “搞什么啊?”
  楼堂外的嬉闹声,楼堂内的慌乱声,嘈杂不绝于耳。
  叭,有人拉上了电闸,忽然一人惊呼,登时惊叫声响彻整个大堂,这是...
  迟天微整个人被撞倒在地,一个东西从刚刚坐着的位置快速略过,万幸躲过一劫。而此时上头压着一个辕司廪,刚从震荡中缓过神来,覆又被压下去一截。辕司廪死死护住下头的人,依旧半撑着胸膛,任凭人群踩踏。
  不过须臾之间,大堂内就只剩下被踩在地上的两人,以及倒在地上失去生命体征的人。
  “起来,走。”感知四下无人,随即起身拉起下头的迟天微,堪堪站稳,后背就有一只手搭在肩头,只一刻就被提起来,甩了出去,砸在两米高的白玉花瓶上。
  “辕司廪。”
  而这个单手甩人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獠牙,牙上还流着上一个人的血液,此时正将它的魔爪伸向迟天微。被吓到腿软的某人狠极了自己的软弱无能,危险关头竟然连跑都不会,只会死死盯着那双魔爪,近了,近了,怎么办?要交代在这东西手里了吗?
  关键时刻,屡次深陷于水火之中只为营救废物主人的小英雄木卫登场了。从门口极速奔向堂内,于废物主人面前一米处,奋力起跳,以一个猛虎下山不可阻挡之势,成功把迟天微踢了出去。Em...真棒,人结结实实撞在石柱上,差点撞出内伤。
  另一边从花瓶碎片堆里爬出来的辕司廪,顾不得自己,左手捂着心肺处,就朝迟天微过去。
  “汪汪汪...”
  石柱下,迟天微撑着手从地上爬起来,脑袋嗡嗡作响,脊椎骨也疼的支棱不了,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弯着腰,勉强抬头,模模糊糊看到木卫在配合着辕司廪与那怪物缠斗。
  缓过劲后,终于能看清东西了,可是下一秒却又被什么东西模糊了双眼,只见辕司廪身上大大小小的划痕,后背上还扎着一块巴掌大的花瓶碎片,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血流得越来越多,最后他的风衣被浸湿了一大片。
  那怪物力气极大,体力也极好,几个回合下来毫发无伤,而原先已经受了伤的辕司廪渐渐处于下风,即便有木卫配合着,也无济于事。眼看自己的体力快跟不上了,于是喊迟天微先走,只这分神一下,就被怪物趁虚而入,抓着胸前的衣领,又是将人拎在半空,接着往地面直直砸去,后背的碎片差点末进身体里,只留一个小角在外。
  “啊!!!”
  “辕司廪。”
  “汪汪汪...(本汪跟你拼了。)”
  木卫冲上去的同时,迟天微忘了疼痛,抄起边上的长条木凳也跟着冲上去,照着怪物蓬头垢面的脑袋就砸了下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凳子都给砸裂了。
  那怪物也就松开手扔下辕司廪,转而扑向了迟天微,狠狠掐着她的脖子,将人提到半空,漏出两颗獠牙就要咬迟天微的脖子,准备吸干她的血,这边木卫则咬到了怪物的一只手,跟着被吊在半空,现在真的无人来救了。感受到生命被威胁着,所以本能地挥动着凳子拍打怪物,辕司廪也迅速反应过来,从后面锁着怪物的脖子,不让它近身吸血。
  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声枪响,子弹穿过怪物的天灵盖,喷出来的血溅了迟天微一脸。
  是谁救了我们?掉到地上时,一双靴子出现在眼前,随后两眼一闭就晕了过去。辕司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若说迟天微是因为体力不支加上被锁喉导致头部供氧不足而昏厥,那辕司廪就是实实在在的因失血过多而休克的,留下一条狗子在原地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是好。
  又是一片漆黑...Duan~
  嗯?时间间隔相同的水滴声,这...是哪?
  “姐,该回家了。”
  姐?是在叫我吗?不对,我没有弟弟。
  “姐,别闹了,你不属于这里,回家吧!”
  是谁?我怎么说不出话,你是谁?有本事别躲着,出来见我。
  “姐...”
  “你是谁啊???”冲破一切障碍,终于喊了出来,这口气总算是顺了。
  “你醒了。”
  “卧槽,你谁啊?”突然蹦出一个从头黑到脚的人,头顶的帽子掩盖了半张脸,很明显是不认识的人。一个不认识的人俏迷迷出现在自己身边,细思极恐。
  “天纪,迟天纪,你的亲弟弟。”
  “啊?我是独生女啊!”等等,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但很肯定的是,我没有弟弟!!!
  “呵,逗你玩呢!”
  “我就说嘛!哪来的弟弟。不过你从哪来?为什么在这里?我们认识吗?哎算了,辕司廪呢?哦,就是跟我倒在一块的那个娃子,后背插着一块花瓶碎片,全身是伤...”闭上眼睛前,全是他受伤的样子,睁开眼睛后,脑海里的画面便挥之不去了,自己真是太弱了,每次都是因为自己拖了后腿,害别人总是受伤...
  “他死了。”
  “什么???”迟天微瞳孔猛缩,脑子又电又麻的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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