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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行为很像敌后游击队——遇到大规模的丧尸我们就绕路、就跑，遇到数量少一点的我和张彪就上去把它们弄死，继续走这条路。丧尸的数量是真的很多，跟我预想中的一样，只要是在城市里，丧尸就不会少。我们不像之前表现得那么豪横，毕竟被丧尸啃一口不是开玩笑。
“猫哥，前面那个口转一下。”张彪忽然小声说一句，我扭头看看他，他看起来很认真，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我点点头，俯身跑到那个巷口。
我往后退一下，拦住马上就要走过去的他。
妈的，人头攒动。里面的丧尸们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我听到它们开始呻吟、低吼。张彪拍拍胸口。我把中指和食指垂下来，快速摆动几下，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理解我要表达的意思。
我们快步跑过去，那些丧尸并没有反应过来。张彪扫视一圈，喘口气，“我感觉，这附近的丧尸分布好像是有规律的。”
“什么规律？”我没注意这些，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哪里的丧尸少、要怎么在不引起它们注意的前提下通过它们在的路段。
“似乎居民楼附近的丧尸数量比其他地方都多。”
“你的意思是，我们接下来的路尽量绕着居民楼走么？”无论是他推断出来的又或者是他发现的，我觉得都很合理，毕竟丧尸是吃活物的，而活物最多的地方就是居民楼。它们大快朵颐之后基本都会选择留在原地，而不是像个猎人一样去其他地方狩猎。
我们达成了共识，我继续负责侦查——虽然我感觉让张彪侦查更靠谱，但要是他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不太好跟团座汇报，而且他的那些军用手势我有一大堆看不懂，还是用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手语比较好沟通，最起码刚刚他是懂了。
“不要动，把手举起来。”一个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完了。
我的脑袋被一个麻袋套住，我听到冷兵器接触肉体的声音，应该是这些人在杀丧尸。我不知道现在挟持了我们的是什么人，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他们人数应该不少。围着我们的就有至少四个人，而在旁边负责处理丧尸的比四个还多。
我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老子没死在丧尸手里要死在人手里了，干！
“面罩，取下来吧。”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三十多四十左右，我们的头套被扯掉，半个多小时的黑暗后忽然的光明让我有点不太适应。我们面前站了一堆人，看起来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刚刚说话的那个女人目光一直停留在张彪的步枪上。
“你这个，是真枪？”
“是。”张彪如实回答，我们看着她，她身后的人看起来一个个都不是什么战五渣，要是干起来的话我最多能处理两个——在我不被绑的情况下。
“小李，枪卸了，拿来给我看看。”女人侧过脸喊一声，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人走出来，大步走到张彪面前。
“全部举手！不许动！”张彪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那根绳子，在那个叫小李的男人的手碰到他的枪的同时用力甩一下枪托，把他打翻在地上，他把手枪拔出来，瞄准那个女人。
“Wow……”女人把手举起来，“谁TM绑的绳子，人家刚进来就解开了？”
“猫哥，能解开么？”
“等我一下。”我用力地挣脱着，张彪把枪口放低，对准被他打翻的小李，小李也配合地慢慢起身，退了几步。
“我觉得我们可以聊聊？”女人看着我们，没有任何的畏惧。
让我想到了柳青，天不怕地不怕的。
“你等他把绳子解开了再说！”张彪又把枪口对准女人，她挑挑嘴角。
“日哦，捆这么紧干什么……好了，”我把绳子解掉，也把枪掏出来，对准那个女人，“好，你要聊什么？”
“咱们能不能，把枪放下先？”女人脸上带着一个很不好理解的笑，让我有些不安，“走火了咋办？”
“哦，谢谢提醒，”我忽然想起来我忘记下保险了，我打开保险，再把枪口对准女人，“要是放下了你们扑上来怎么办？”
“那，我们先展示一下我们的……诚意？”女人把左手慢慢放下来，“冷静，冷静……兄弟们，把武器丢地上，踹开。”
她把她腰带上绑着的匕首解下来，扔到地上，踹到一边，再把手举起来，等她的人把武器卸得差不多，女人把手举到面前，“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
“收枪吧，”我看一眼张彪，我们把枪放下，女人的嘴角挑得更高，“你要聊什么？”
“你们哪弄到的枪？”
“他是军人；好了，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绑到这里？”她问完，我问，她点点头。
“很好，是一个会说话的人——本来呢，我们是不怎么喜欢用这种强硬的手段的，但两个星期前……死了个兄弟，之后我们就只能这样了；好，到我发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有一个人病了，我们两个去医院那里找药。”这种时候没什么好欺骗的，要是实话实说的话对方应该也会坦诚相待，当然，有的问题是肯定不可能说的，比如团座他们在什么地方之类的问题。
“医院？为了一个人？”女人笑笑，“我想知道你们总共有多少人——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
“十一个。”
“十一个人就派你们两个当炮灰么？哈哈，真搞笑，”女人耸耸肩，“那个，年轻点那个，你回回头？”
张彪扭过头，呆了，他颤抖着喘口气，我也扭过头。
女人身后有二十多个人，我们身后也有二十多个，他们的武器已经卸了，在后面静静地看着我们。
“我要说的是，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因为你们……也不像坏人，不然的话，刚刚你们会开枪，”女人挑一下眉，开始往我们这边走，“我的诚意已经展示得差不多了，考虑一下把枪收好？”
“谢谢合作，”女人走到我面前，“你们说你们是来找药的？”
“对，我们的同伴生病了，我们来找药。”我点点头，她比我矮一点，但她……
我只能想到一个人，柳青，这么有气场的女人我只见过柳青。
“医院……哈哈，我劝你们不要去——周子，手机还有电不？”
“没了。”
“妈的，相机给我。”
她摆弄了半天，把相机拿到我面前：“这个就是那家医院，你可以看看。”
看着就头晕，穿着白大褂的和穿着病号服的在里面游走，几个穿着护士服的也漫无目的。而且到处都是，整家医院都是。
“如果你们要去的话，两个人是怎么都不够的，你们的十一个人全部来也不够。”
“你愿意帮我们吗？”我抬眼看着女人。
“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女人皱皱眉，“为了你的朋友生病了要把我的人的命搭进去，你觉得我会做这种生意吗——太蠢了吧你也？”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业，外号猫哥，另一个外号叫威猛先生，”我看向张彪，“他叫张彪，一个当兵的。”
“我叫陈悦已，没有外号。”她笑着说完，“所以，为什么要自我介绍？”
“要谈判的话，我谈不过你，”这不是我的强项，该服软的时候就该服软，我没有什么所谓的大男子主义，“你派几个人跟我走一趟嘛，我让会谈判的人来跟你聊。”
“我自己跟你去，怎么样？”
这样的胆量不是什么人都有的，但这个女人有。她笑得很危险，就跟《行尸走肉》里面的Negan一样，笑得很危险，让人觉得有一点……毛骨悚然？
“可以，要是你敢相信我和他的话。”
“兄弟们，老娘走一趟，你们这几天记得在附近找东西，”陈悦已笑笑，侧过脸对她身后的人喊一声，“我想看看这些人是什么样的，说不定咱们还能得点好处。”
这些人不是坏人——比流浪者们更好，我说的不是杀了叶悠悠的父亲的流浪者，而是拦路抢劫劫富济贫的流浪者。虽然她看起来很危险，但她是个好人，跟我第一次见柳青的时候一样。
她带路，我和张彪跟在她身后，她忽然暴起把一个丧尸扯到面前，一膝盖顶在它胸口，靴子落下之后我听到骨头断开的声音。她活动活动颈子，对我点点头，“前面没了，这条路我们经常清理。”
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无论怎么看她都是这个地方的老大。她不是柳青的翻版，她比柳青还恐怖。
“诶，还要走多远啊。”她似乎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丧尸听到，我们只走了五六分钟，她就喊一声。
“嘘！”我扭过头，把食指竖到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