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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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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个处男,名副其实的处男——自从我知道自我安慰和上床的区别之后我就知道,虽然曾经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处男,但现在其实我还是,24K,非常纯正。当然不是三代,如果是三代那我家族谱应该可以用绿色的笔誊一遍了。
  可惜,就算是三代也不太可能誊了,毕竟它现在在哪我并不知道,它就跟我的父母一样,从病毒爆发之后就生死未卜,当然,它可能生死未卜得更早一些;我曾经试过给我的父母打电话——并不是因为我跟他们的感情有多好,说实在的,我一直都不是太喜欢我的父母。一直跟他们保持着联络的唯一原因可能就是他们会给我每个月的生活费,那就是维系着这段亲情的唯一一个薄弱的绳结。结果自然就跟你和我想的一样,没人接。
  每个人求生都有自己的原因,但我的原因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他们可能是想保护他们的爱人、家人,或者能够在这样一个一切都将崩溃的世界上找到一个新的立足之点,在这个一切都将重新洗牌的世界上找到“自己”这两个字的真谛。但我不一样,我完全不同,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坚持活下去——之前我是行尸走肉,现在我不是行尸——最起码用《行尸走肉》的说法来说,我不是行尸,但我绝对是走肉。
  可以说我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跟我的过去一样,最低级的活法配上不是带专人的人下人。你说我有什么雄才大志吗?没有,用上absolutely的绝对没有也不为过。
  如果一定要说我的人生目标的话……来个告别仪式?
  最好跟一个同样需要告别仪式的妹子来个告别仪式!
  但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帅得比男人还招女人喜欢的女人,她似乎跟我不一样。她把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门口就站了七八个丧尸。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她拔出了她的太刀。
  “青姐?”
  “我,烟抽完了。”她把一个烟壳丢到地上,我看清了是什么牌子,Marlboro,万宝路,我的舍友每次一抽就能把我闻个半死的烟。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上车的时候闻到车里的那股味道能感觉要把我亲老妈都从我嗓子里吐出来了。
  “啊……但是?”
  “你要留在我车上,你就得帮忙。”柳青歪歪脑袋,意思很明显,我要么滚蛋,要么跟她一起进那家超市找她爱的万宝路,“而且,以后是两张嘴分吃的和水了,那就是两倍的消耗,我一般情况下喜欢准备超过十天的物资储备,这样就算遇到什么事情也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期,所以你得给你自己找些吃的和喝的,我觉得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我仔细想了想,相比之下,与其一个人在前途未卜的路上走——毕竟不是任何路过的人都会像柳青一样善良,会给我这样一个公认且自认的废物在车上留一个位置;还不如跟柳青一起冒冒险然后跟一个能给我安全感的人在一起。这笔生意的盈亏双方已经很明显了,我马上拿起后座的棒球棍,乖乖地站在了柳青身边。
  丧尸之前还是杀过几个的,当然,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动的手,没有主动出击过。现在面临着跟我的生命相关的冒险行动,我居然有点激动?当然,可能是因为接下来要跟我并肩作战的是一个符合我所有性癖和审美观的大美女——Guro、snuff等一切猎奇的东西除外;而且其实或许叫她大帅女更贴切。也有可能是柳青唤醒了我内心深处作为一个男人的勇敢和野性,我要跟她站在一起,挥舞着这根铁棒球棍砸碎几个脑袋,我一定要,让她看看她从路上捡来的这个被她看不起的男人其实也是很厉害的。
  柳青几步冲到那七八个丧尸面前,太刀从刀鞘里抽出的瞬间就已经带着一些黑色的血把剑锋上的反光照耀到了太刀上的空气中,在空中扭转剑锋冲另一个方向斩下,直接将一个丧尸斩成两段,下一个瞬间剑尖捅进一个丧尸的脑袋里,我不知道她怎么能把一把太刀用的这么熟练且虎虎生风,几个丧尸没有任何办法靠近她一分半厘。我把棒球棍抡起,小跑到一个丧尸身后,用力往下一砸。
  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东西——反正腥臭得厉害;溅到我脸上。臭得厉害,让我马上反应过来我在做什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涌上来,我知道我想吐,但是又不想在柳青面前掉链子。我想只要是个精神正常的人都可以了解我的感受,你懂的,就是那种你处在极度不适的边缘——可能你的老婆或者老公跟别的异性睡在一张床上,但是你又想维持这段感情。这个比喻不一定恰当,你想吐,但你不敢吐。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不能表露出来。
  我想吐,但我不敢吐,我不能在自己强壮起来之后又被柳青看不起一次。
  事与愿违是正常的事情。
  “要吐就吐吧。”柳青把另外六七个丧尸全部处理完,身上沾着各种各样奇妙且奇怪的……液体?高中的时候有“液固体”的说法,我不知道正不正确。如果正确的话,柳青身上沾着的全是液固体。与高中物理不一样的是,它们全部来自于人体。要知道高中三年——大学也是一样的,我可没机会接触到来自人类的液固体——呕吐物除外。我见过,我也吐过,那次是跟我的初恋,应该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喝醉酒,可惜没机会发展为初夜或者初吻。
  或许……她的初夜or初吻早就给别人了?
  对不起,每次遇到这些破事我就喜欢乱想,想到什么就写下来——我以后想成为一个作家,或许这些东西可以帮助我,但我估计这个世界已经不太可能会出现“作家”之类的生物了,我不知道。
  “吐完了就过来,这家超市的东西有点多,应该还没被什么人光顾过,我们可能是第一轮来这里的顾客。”柳青也不擦擦身上的东西们,靠在门边,对里面努努下巴,“看那边,注意到了吗——我让你看那边,还没吐完就滚一边儿吐去;对,那,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边放着的东西是洋酒,我车上的酒存的不多了,难得能在路边遇到一个这种超市,等会儿你去给我弄些酒来,记住要伏特加,绝对的最好,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深蓝也可以。”
  “青姐……我说你就把温瑜弟弟我的命跟几瓶酒画等号吗……”我不愿意去,因为我在超市外面就已经能从超市的玻璃门上看到在酒水区摇晃的丧尸们,大概是有五六只的样子。
  “那是要我把你跟几条或者几包烟画等号吗?还是几箱吃的和水?”柳青把我的头转到另一边,看着超市里的其他区域,那些地方的丧尸大概有十多个,“自己选吧,帮我拿酒,还是拿烟和必备物资。”
  “有没有啥都不拿……”
  “有,自己找辆车,滚蛋。”柳青的表情很认真,不像之前那么干净的面容竟然让我心里更加……澎湃?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毫无疑问,她这幅英气且脏兮兮的脸比之前好看多了。
  “拿酒。”如果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我觉得我可以很好地形容出两者在我心里的等级:去拿酒是九死一生,去拿别的东西就是十死不生。还好柳青会跟我一起进去,这让我心里平衡了不少。
  “你是真的,胆子这么小是怎么活下来的。”柳青摇摇头,俊俏的眉毛微微上挑。说完,柳青握住门把手,“准备好了吗?”
  “应该……吧。”
  “进去之后不管见到什么会动的东西,砸,无论是人还是丧尸,砸就对了,”柳青不太放心地看着我,我觉得这可能是我跟她之间的革命大友谊的发展——之前可能是革命友谊,现在成为了革命大友谊,“这年头人可比丧尸恐怖得多。”
  “但是……”
  “进去了,动作快点!”没有等我说完,柳青用力推开玻璃门,门被惯性推到极限的同时,柳青的太刀已经握在了手里。直接翻过收银台,她尽可能快地掠夺着烟柜上各种各样的烟草。为了防止被她一脚从这次革命中踹出并且被戴上高帽子且钉在她单方面历史的耻辱柱上,我只得硬着头皮把棒球棍双手抡到脑后,用一种极其诡异且可笑的姿态冲向她所说的酒水区。
  球棍砸到骨头上的时候会爆出一声巨响,绝对不是电视剧或者电影中所表现给人的那种声音,进入到我耳中的声音只能让我想到……怎么说呢?我在一步步地远离人类的范畴,可能在十天或者十个星期之后——最多十年,我就会成为一个跟我面前的东西们一样茹毛饮血活剥生吞的怪物,但也有可能不会。
  第一次的反胃和痛苦让我对恶心的耐受性强了许多,最起码在那些红色或者白色或者不知道什么颜色的东西飞向我的时候我不会第一反应就是捂住口鼻想躲开,想呕吐。
  但没办法,就算胆子比之前大了那么一丢丢,我不是柳青,我没她那么厉害而且凶悍,我被丧尸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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