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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道蕴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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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渡江”是有典故的。
  传说1200多年前,神庙统治着秦风脚下的这片大地。而那时,作为新崛起的势力,北武国的国土仅有现在的三分之一。
  雄图大略的北武开国大帝武乾元,将目光投向了神庙。于是,他派出了数万人的白衣卫,横渡沧澜河,杀进黑罴山深处,一口气拔除五百多座神庙。
  而此时,蛮族人却面临着分裂局面,两股不同的势力相互倾轧,导致无力抵抗武乾元的进攻。
  最终的结果,是蛮族人死伤无数,血流漂橹。
  神庙不得不向北武国臣服。
  北武国的版图,也由此扩大了数百万平米,一举成为整个大陆最强盛的帝国之一。
  从此之后,“白衣过江”这个词汇,就有了一个特定的含义,寓意着神庙与北武国的血腥冲突。每次白衣过江出现,都将血流成河,成为蛮族人最黑暗的时代。
  “不过他只有一个人,看起来跟可怕的‘白衣过江’典故,没有什么关系。”秦风遥望了几眼那扁舟上的人影,心中想道。
  接着,他收回目光。
  经过刚刚短时间的狂奔,他全身疲倦,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当即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钻进林子,找了一块平坦的地面,升起篝火。又从腰间取下乌雷貂尸体,切下一块肥肉,架在篝火上烧烤。不一刻钟,一股浓浓的肉香味道就弥漫开来。
  他狠狠咬了一口,一股馥郁的芳香充斥口腔。
  让他感到惊异的是,这乌雷貂肉质晶莹,肌肉纹理间蕴含着丝丝雷电,吞进腹中,立刻化为一股股澎湃的能量,钻进经脉,使他的修为出现缓慢增长。
  “雷叔说的果然没错,乌雷貂浑身是宝,血肉可增强体魄。如果能天天吃貂肉,我能在极短时间内,突破‘狂乱后期’。”秦风一边大口咀嚼着貂肉,一边想入非非。
  当然,他知道这是非常奢侈的想法。
  任何一头蛮荒遗种,都极其罕见,而且实力惊人。为了捕猎这乌雷貂,整个蛮勇小队就损失惨重,更不要说天天猎获了。
  不一会儿,他把半只乌雷貂吃掉,此时肚皮圆溜溜的,有些涨得慌。看样子,吃太多了。
  经过一整天的狩猎,他的精神处于极度疲倦的状态。此时又吃了乌雷貂肉,更觉困倦。于是,他把黑刀揣进怀中,坐在篝火旁,背靠着一株巨树,沉沉睡去。
  ……
  他做了一个怪梦,梦见天空中,一轮如恶魔眼睛的血阳浮现,暗红色的光线,映照在一处村庄。
  那村庄内,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街道上,挂在村口树梢,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啊——”他惊叫一声,倏然醒来。
  竟然……竟然又做了那个怪梦。他的梦境中,又出现了屠村的景象,只是这次的角度却不一样,他不再是那个光着脚在街道上边哭边走的少年,而是开启了“上帝视角”,能看清村子的每个角落。
  “幸亏只是梦。”秦风暗暗庆幸。
  忽然,他有所感应地抬起头,看到一名白衣老者以鱼竿为手杖,站在自己三丈远的地方,正目光和善地看着自己。
  秦风吓了一跳,暗骂自己粗心大意,竟连这老者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察觉。如果对方心存歹念,恐怕在自己酣睡的时候,能轻而易举地收走自己的性命。
  “老爷爷你在干嘛?”秦风缓了口气,睁大眼睛问道。
  与此同时,他确认了一件事。眼前这名手持鱼竿的老者,就是他刚刚在河边远远看到的扁舟上那人。
  “老夫在等你。”那白衣老者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说道。
  “等我?”秦风不禁一愣,颇感诧异。
  “你放心,老夫没有恶意,只是向你问个道。”白衣老者说道。
  “老爷爷你想去哪里?”
  “黑渊。”
  听到黑渊这两个字,秦风瞬间清醒过来。他想起,有关黑渊的无数传说,这些传说无不充斥着恐怖色彩。
  “黑渊不能去,不管是谁,一旦进入黑渊,就很难再出来。那里有非常非常可怕的东西,能污染靠近的一切生灵。老爷爷,你可千万别去啊!”秦风顿时急了,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
  “看起来,你对黑渊很熟悉?”白衣老者感兴趣地问道。
  “不,我一点都不熟悉。”秦风赶紧摇头,道,“都是屈贵叔叔和村长告诉我们的。”
  他想起,每年都有一些北武国的武者,深入黑罴山,想要探寻黑渊的秘密。有时这些武者会迷路,误入铜牛村。每一次,村长都会劝他们放弃。
  可是这群武者,非但不知后退,反而在听过这些黑渊传说后,愈发疯狂,迫不及待地去送死。
  秦风都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做。
  “呵呵,老夫去黑渊,是为了取回一件东西。这东西关系着北武国的国运,关系着数百万蛮族人的生死。多谢小友好意,只是这一趟,老夫非去不可。”白衣老者淡淡说道。
  口气好大啊!
  秦风挠了挠头,既然自己已经把话说尽,对方还坚持,他也便不再阻止了。
  “那好吧。黑渊距此地大概有两百里,在西南方向。”秦风指着远处,说道。
  “很好。”白衣老者满意地笑笑,当即从袖口,缓缓取出一个锦盒,道,“多谢小友指路,老夫这里有一幅自己写的字,就赠予你吧,权当此次的问路费!”
  “啊?送我!”秦风有些发呆。
  秦风双手接过锦盒,有些好奇地轻轻打开盒盖,看到里面卷着一张卷纸。
  他将卷纸展开,发现那卷纸上只写了一个字,是个“武”字。
  只是,当他凝目看时,却陡然从这个字中,感受到一股恐怖的道蕴,就像这个小小的“武”字内,封禁着一座火山。只要他抖动此纸,这座“火山”就会立刻爆发,镇压天地间的一切。
  “咝,村长说过,拥有道蕴的字画,是法器中最顶尖的存在。前辈,这礼物太贵重……”
  秦风赶紧抬头想要拒绝,结果却发现,那位白衣老者已经消失,不知了去向。
  他赶紧把道蕴卷纸收起,放进锦盒里,然后揣进怀中。这东西,绝对价值连城,胜过几十上百头乌雷貂。
  不过在那白衣老者眼里,却仅仅只是随手写的东西,简直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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