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饭毕，索伦努力抑制住想打饱嗝的愿望，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听起来平稳，保持一个贵族仅存的风度和仪态。
要供应极道剑圣所需的消耗，靠普通的吃饭肯定不够。在索伦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极道剑圣】和他本身形成了分别割裂、整体统一的两部分。
日常生活中，索伦以普通人的形象进行活动，他要满足的也只是属于普通人那部分的能量消耗。
一旦遇到任何危险，属于极道剑圣的部分就会马上切换出来，应对一切危机。
这个原理其实和【奥特曼】或者【铠甲勇士】的原理差不多。不同的是，索伦现在消耗掉的能量并非免费，这些债务需要在他成为真正的极道剑圣以后全额偿还。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嗝。”洗过澡，换了一身新衣服，还吃了一顿饭。柴因哲毫不顾忌的打了个饱嗝，端起手边清水一饮而尽：“饱了？”
索伦矜持的端起杯子，浅酌一口杯中哄酒：“嗯，差不多了。”
柴因哲的做派让侍立着的美婢忍不住轻笑一下。尽管背对着她，但也依然不妨碍柴因哲把一切情况尽收眼底。
柴因哲当然没什么情绪。
那个美婢和高等虚空的区别大概相当于窗帘和人类的区别——正常人绝不会跟一块窗帘斗智斗勇。
但眼下，柴因哲刚好想找个茬。
除了霸道惯了的每国人，其他国家的人在办事以前，都要讲究个名正言顺。
“既然饱了……那我就再给你讲一课。”之前大量消耗的生物能量连补充带恢复，此刻已经全额补足。
趁着心情不错，柴因哲便多说几句：“只有人类，才会按钱财多寡把同类分成穷人和富人——其实生物的正确分类标准是低等和高等。”
话音落下，右手一挥。索伦杯中没有喝完的酒液随之漂浮，向柴因哲飞来。
“这是一杯八二年的哄酒。”柴因哲动作很轻，语速很慢，像个忧郁的诗人：“那一年的阳光和雨水都达到了完美的平衡状态，所以那一年的葡萄就格外甜美，酿出来的酒也就格外香醇。”
“把葡萄剥皮、去核、挤碎，封存。过个几十年再拿出来，轻轻一嗅，那味道……就像是八二年的风和阳光重回大地。”说到这里，柴因哲讥讽的一笑，像是批判的哲学家：“不入流的生物，只能靠这种残疾的办法留住曾经的美好，感叹生命的无常，最后遗憾的死去——”
为了节目效果，柴因哲特意把音调拖了一拖。
看索伦全神贯注，似已入迷，显然效果极好。
酒液在半空中无序漂浮着，组成某种古老的规律。酒香弥漫在房间里，发挥出令人沉醉的气息。
“至于低等生物嘛……”柴因哲顿了顿，将节目效果拉满之后，道：“它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已经发生的事实进行【还原】，比如这样。”
说完，柴因哲手一指，酒液突然开始不断扭曲、反复纠缠，最终竟然变成一颗黑乎乎、皱巴巴的椭圆形颗粒，掉在餐桌上，发出“帮琅琅”的响声。
“把八二年的哄酒【还原】到八二年的葡萄干，这是低等生物的本事。”随后跟来的是柴因哲的总结。
“然后现在，这是高等生物的能耐！”柴因哲站起来，双手从两边用力合拢、拉伸，整个人像一张撑满狂风的大帆：“睁大眼睛！看好了！”
随着柴因哲的动作，葡萄干从桌子上飞起来。一个生命的全部过程开始在这粒葡萄干上逆向推衍：
从发酵回到榨汁，从成熟回到结出果实，再从结出果实的状态回到它刚成为种子的年代。随后，时间又开始疯狂快进，一直到这粒葡萄成熟时才停止。
“超越时空，回到过去，改变现在，创造未来……优越、高贵，这就是高等生物。”柴因哲的笑容阴森恐怖：“鲜活的八二年的葡萄，来一颗吗？”
柴因哲当然不是突发神经，作为高等虚空，他还犯不着跟一群短命种较劲。他要让索伦做一些有违寻常理的事，寻常的劝说手段肯定不如实地表演来的有效。
索伦从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现在的目瞪口呆就是明证。
“劝说目标：霍亨•索伦
劝说成功，目标人物思维进入可编辑状态，可进行改写……
目标当前友好度：信任
改写失败几率大幅度下降。”楚斯一如既往的报告着。
时机成熟！柴因哲将巨剑抛给索伦，一指房间内的美婢们，对索伦道：“杀了她们。”
语气平淡至极，就像在跟索伦说今晚吃米饭一样自然。
“什么？”索伦差点被剑带的栽倒在桌子上。
杀人倒无所谓，但柴因哲的态度实在太过平静，而且要杀的也是素不相识且无冤无仇的人，这让索伦愣了愣——他以为柴因哲在开玩笑。
“杀了她们，制造混乱，我就有把握救下一个活生生的艾莉亚。”索伦道：“或者冒点险……”
柴因哲话没说完，索伦早已用力挥出一剑。
像是网络游戏里常有的延迟，短暂的停顿过后，时间又开始重新流逝。
美婢们还没反应过来，四道巨型龙卷席卷大地，刮碎了他们二人周围的一切事物。
“这就对了，索伦。慈悲才是人性。”柴因哲道：“生物的本能是自私，你已经修行了极道剑圣，不必奢求人性，不必心怀愧疚，安心的当个生物吧……为了艾莉亚，为了你自己，去杀光这里的所有活人。”
“真的有必要吗？”杀完以后，索伦才疑惑道：“我和他们非亲非故……”
“当然有必要。”柴因哲坚定道：“没有足够的混乱干扰公爵的思维，让兰瑟尔公爵知道你已经从监狱里跑出来，他必定在第一时间下令斩杀艾莉亚，你最多救回来一具完整的尸体——兰瑟尔公爵比你想象的危险得多。”
“可是……”
“别犹豫了！蠢货！”柴因哲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很多人，大批的武士正在火速赶来：“你死我活，弱肉强食，很残酷，很难接受，但是这就是现实！能灵活运用它的人才有资格活到最后！”
武士们的奔跑速度有快有慢。有离得近也跑得快的武士，他们的刀子已经近在眼前，索伦再敢愣神就得横死当场。
好在索伦也没打算像言情剧男主角一样，在动手之前先抒十分钟的情或者回个忆。
只用一记干脆利落的横扫带重劈，武士们连剑锋都没碰到，仅仅是挥剑时带起来的剑风便将围攻上来的他们吹得四散而去。
武士们高高飞起再重重落地——早在起飞时，这些武士便气息全无。
像是一堆麻袋，了无生机的武士们砸在地上，也砸在在场的其它活人心中，发出空洞而沉闷的声响。
“怎么了？怎么了？！”尼尔刚刚打算跟饭店的幕后老板汇报，听到急报又匆匆返回。看到一片狼藉的现场和柴因哲二人，尼尔还心存侥幸，躲在远处高声叫道：“是出了什么误会吗？”
“我得告诉你一件事：抱歉，尼尔。”说第一个字的时候，柴因哲还在远处被众多武士包围着。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柴因哲已经来到了尼尔面前：“多谢款待——我其实不是远东帝国的皇商。”
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过来的，但这一个本领却足以把众人惊的面无血色——常年杀人的人都知道，拥有这种本事的人一旦心怀恶意，他们绝对一个也活不下来，而且根本没法反抗。
柴因哲再也不打算让这个小角色占用多少篇幅，说话的时间，顺手在他头上轻轻一按。
督导尼尔的头便被强行按进自己的胸腔之内。
更恐怖的是，尼尔周边300米的范围内，所有活物——不分人畜——受到了和尼尔一样的待遇。
“消耗2407点生物能量，反物质能量场建立成功……作用完毕，确认范围内生物全部死亡。”
“思维二次改写成功，目标观点已重新确立……目标大幅偏向邪恶阵营，目标阵营最终归属：绝对邪恶。”
得到可靠的报告，柴因哲欣慰的回过头，看着索伦尽情发挥。
索伦现在的力量突破了9万点数。
虽然在神明手里依然不堪一击，不过放到人类世界，这已经是足以移山填海的级别了。
……
尽管发现柴因哲站在一边并不动手，索伦也不觉得有多生气——新到手的【征服者之翼】接近一吨，他本身的速度也突破十万。接近一吨的重量以达到光速的状态进行斩击，现场已无人是他一招之敌。
但即便如此，战场也还是个危险的地方。
实际的冷兵器战场不像武侠电影一样浪漫，保护饭店的护卫们也不可能像等着领工资的龙套一样站在索伦前面等他劈。
和口角之争或者街头斗殴不同，为了活命，踏入战场的人允许自己使用一切可以杀伤敌人的手段——包括从背后偷袭。
只要索伦的后背没长出多余的手和眼睛，他就得时刻防范来自背后的袭击。
防备后背的办法有很多种，索伦则选择了最简单也最难的那种办法：保持高速移动。
突破十万的速度……如果撇下神灵不谈，在物质世界能和索伦媲美的，也只剩下光速（真空中每秒三十万公里）了。
索伦打的到别人，别人却追不上他，想从后背进行攻击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多对一，按常理来说，占优势的本来应该是人多的一方，但实际情况却完全相反。
人多不能带来丝毫优势，只是徒劳增加更多的伤亡数字而已。
护卫们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索伦机械的重复同一个动作：向前突进、全力挥剑。
极道剑圣的覆世剑风轻易刮碎了所有物品。
索伦反复挥砍，覆世剑风也不断肆虐。约30次呼吸的时间过后，帝都大饭店被夷为平地，一切都不复存在，仿佛它们从来都没出现过。
“嗯……”剑风呼啸，连索伦本人都无力控制它们的走向，柴因哲却毫发无损。等索伦停下以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柴因哲发表了简短的评论：“营救计划的第一步达成，挺不错了。”
柴因哲的意识海里，楚斯也作了简短的战损汇报：损毁“天狩”一座，饭店主体一栋，各类设施若干，池塘6个；死亡护卫1156人，高级战斗人员390人；古董、字画若干，各类动物若干，合计损失：580万帝国金币。
索伦做了一次深呼吸。
刚开始时他还有些排斥，但随着杀戮的步伐，他的心境也变得越来越空灵。
生杀予夺的滋味比任何特权都要过瘾，轻易夺取他人性命的力量超越了世界上的一切追求，索伦坚信，此时此刻，就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瞬间。
这是入魔的征兆。索伦还沉浸在对这种滋味的回味中，对柴因哲的呼唤浑然不觉——直到柴因哲在他的脑门上扇了一下。
邪恶只能当工具，不能成为性格。柴因哲当然不会让索伦入魔，而他阻止索伦的办法也很简单：“准备执行第二步了，救了艾莉亚，杀了兰瑟尔公爵，剩下的时间由你支配。”
艾莉亚……对！艾莉亚！这个名字又将索伦的心思拉回现实。
索伦像个神经病一样来回切换情绪，柴因哲看在眼里，但什么也没说。
能叫人类为之死去活来也不嫌麻烦的感情……这就是爱情吗？哪怕有可能只是一厢情愿，威力竟也如此强大。
结合索伦的表现，柴因哲略带嘲弄的想了想。
虽然他不能理解，但不妨碍他利用那些感情。
看到索伦的思维恢复到可以思考的状态，柴因哲道：“我们复习一遍，第二步该干嘛？”
“第二步……”早在他还被关在牢房里的时候，柴因哲就跟他说过大致的步骤。此刻被突然提问，索伦只是稍一回忆便回想起来，道：“去王宫，制造更多混乱，吸引驻扎在王都的快速反应部队的注意力。”
“非常好。”柴因哲又多了一嘴：“本来事先侦查实地情况和制定作战计划都是必备项目，但是念在你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所以我全替你办了——以后你自己办事的时候，我的步骤你一项也不能少，明白？”
“嗯。”柴因哲有点婆婆妈妈，索伦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于是敷衍似的发个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