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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解铃总须系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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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州大地门户洞开,兽族大军相继涌入;但是,黄河的滔天巨浪迫使他们转而南下,进入雍州地界……
  英明大病一场,彻底没有了救世主英姿勃发的风采。于是,恐慌的情绪开始迅速蔓延,波及所致,马族和犬族与牛族都惊骇不已,惶惶不安。
  这一日,三位王者相约探问救世主的病情,其实就是准备告辞;因为根据最新线报,熊族大军已经沿着黄河南下,锋芒直抵崤函古道!
  但是,杀神白起早就已经穿越而来,并且将遇到的原始先民们组织起来,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为了将兽族大军歼灭在崤函天险,马犬牛三族准备全力驰援白起。
  看到救世主缠绵病榻,气若游丝,三位王者踌躇再三,就是鼓不起勇气。
  英明虽然身体羸弱,脑子却很是清醒;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主动开口了:“换成我也会离开……”
  三位王者赶紧辩解道:“其实——”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英明粗暴地打断了他们,“走吧,走吧!我害死了这么多生灵,不能再害了你们!走,都走,全都走……”
  几句话便把天聊死了,三位王者叹息连连,深深施礼,然后悄然退场,背负着懦夫的罪名踏上了勇敢者的旅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骂走了这些貌合神离的盟友,英明甚至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于是,他浑浑噩噩,慢慢落入了死神的手掌!
  突然——
  “睡得如此安稳,莫非被邪神摄去了魂魄?!”话音未落,一位黑色长袍的美男子突然闯入;只见他猛然揪住英明的前襟,一下子就把众人敬仰的救世主提了起来;然后左右开弓,就是两记不由分说的耳光!
  事发突然!一顿操作猛如虎,甚至把跟随而入的范蠡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您、您您——”他双目凸出眼眶,右手颤巍巍伸出的同时,左手及时地按住了自己的喉咙。
  “你儿子的!?”突遭羞辱的英明暴跳而起,像是一只斗志充盈的斗鸡,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紫红,以命相搏成为必然!
  来人却纵声狂笑,唱道:“任你奔波苦追寻,奈何英才出凡尘?好防鬼使神差至,便是儿女魂灭时……”
  “我英明活了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但是若论最欠揍的,还是非你老小子莫属!”话音未落,昆仑神剑已然在手。
  但是,就在英明挣脱了黑衣人的纠缠,运足浑身气力,发出致命一击的时候,神锋却脱手而飞,落入美男子手中。
  就在救世主和世界首富惶恐无地之际,来人却扔掉神剑,进而突然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庄周参见救世主——不,老大!”
  “什——什么!?”这一闪非同小可,差点把救世主的腰都晃断了。
  只见英明脚下一拌蒜,小腰一拧——足以媲美倔强的老油条——硬生生变换了自己以骨肉相搏的姿势,猛然跌下床榻,来了个最为标准的五体投地——
  “老大何必如此,快快请起!庄周孟浪一生,却着实不敢受此大礼!”诙谐归诙谐,态度却最为诚恳。
  但是,英明哪里还顾忌得了这些?只见他顺势爬起,变成双膝跪地,大叫道:“偶像在上,请受您最为忠诚的粉丝一拜!”
  “藕、偶、鸥……”惊闻闻所未闻之语,一时之间,庄子也有些头大,“分、坟、粪……”
  这一幕是如此怪诞,就连一直旁观的我们都忍不住爆笑出声,尽情宣泄!
  “英明,鄙人也,失对,愿卒为弟子!”英明心有灵犀,马上套用了庄子那个时代最为华丽的典故。
  “老大请起!”庄子终于释然,挥洒自如,“时间和空间都是虚幻!只有自我永远真实……阁下集人类之希望与未来于一身,不止我庄周,就算从天地开辟之初直到永远,您永远都是我们人类的骄傲!”
  客套话太过了就是虚伪,就像蜂蜜成斤的饮用必定甘尽苦来,适得其反。
  英明真的有些不快!
  但是,当他征询意见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一直矗立在门口的范蠡之时,竟然傻了!因为后者此刻的表现前所未有地——准确地说是最为——清醒;他最为庄重地连续点了三次头,每一次都急促了救世主本就微弱的呼吸……
  “看来,众神还是决定强行介入人间的纷争!”庄子微微一笑,“出于对你的恐惧,他们甘愿违背誓言,铤而走险!”
  “什么誓言?”英明和范蠡异口同声,惊呼出口。难道无所不能的神灵,竟然还屈服于另外一种神秘的力量?
  “为了击败人类正义凛然的抗争,众神无奈之下,选择了向他们一直亵渎的最高力量求救;他们承诺,若是此次击败人类,那么神族将永远不再亲自干涉人间事物……”
  “若是他们违背誓言呢?”英明唐突一问,连范蠡都吓坏了。
  但是,众神的惩罚并没有从天而降,霹雳加身;相反,此刻晴空万里,清澈如洗……
  “如果众神违背誓言,强行干涉人间事物,那么他们的神力将会减半;若是直接参战,那就再减半!”
  “这样,就成了废物嘛!”英明大大咧咧,毫不在乎。
  “对于你来说,确实如此!但是——”话到此处,庄子故意将‘但是’两个字拉长了声调,“但是,他们却留了一手!”
  “什么???!!!”英明和范蠡齐声咆哮道。
  “没错,鬼使神差由此登上了光辉灿烂的舞台,成为了身不由己的小丑!”
  “鬼使神差?!”范蠡惊呼道,“为什么恩师没有提及?”
  “老子前辈,可谓神龙见首不见尾!”庄子微笑道,“这——正是他老人家最为高明的地方……”
  “什么叫鬼使神差?他们是些什么东西?茹毛饮血,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吗?”英明一连三个问题,却没有一句废话。
  庄子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神明主宰天阙,而鬼魅却统治地府;妖魔则横行人间,成为人类最为可怕且强劲的存在!本来,这三股势力各自为政,彼此不相干涉,也没有任何交流的必要;但是,神州英雄们却通过昆仑之梯问罪天阙,打破了三界之间的隔绝,从而点燃了天界和人间的仇恨,引发了鬼魅们的蠢蠢欲动。但是,因为至高力量的制约,神鬼两族不敢直接干涉人间事物;于是,人族的败类黑龙便成了他们在人间的傀儡,希望通过他和妖族的合作,至少从肉体上消灭救世主,断绝人类最后的希望,最终沦为神族和鬼族的玩物!”
  “勾践和夫差!”极度悚惧之下,范蠡不由得惊呼出口。
  “作为神鬼的玩物,他们既不是开始,也不会是终结;沉迷于权势的漩涡之中而无力自拔,这便是我们人类最大的悲哀……”庄子面色凝重地说道。
  “难道,这就是人类的宿命,永远无法摆脱了吗?”英明喃喃自语道。
  但是,就在救世主深受打击,深情落寞之际,庄子扶起早就双膝酸麻的老大,说道:“没有那么悲观。只要我们能够战胜妖魔大军,唤醒激荡在体内的真气,就能够改变这一切!”
  “战胜妖魔大军?”因为摩天岭失守,致使神州大地门户洞开;妖魔大军如潮水般涌入,毒流华夏。英明身心俱伤,斗志全消……
  “但是!这还不是最为可怕甚至不是最为紧迫的——”庄子出人意料地一个转折,把英明和范蠡的心都冰封了。
  “但是什么?!还有比如此绝境更为可怕的事情吗?”两人齐声咆哮道。
  “当然有!”庄子有些意外地看向两人,似乎在有意无心地嘲弄着他们的无知。
  “那是什么?”
  “鬼使和神差!”庄子的语调突然变得低沉起来,“相比于妖魔的乌合之众,他们,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此话一出,英明和范蠡彻底傻了;神差和鬼使,到底如何可怕,就连老子和庄子都谈之色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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