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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前往重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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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回到家里是卯时,绕是冬季里天亮的晚一些,但此刻东方还是隐隐泛出了些许鱼肚白,老黑催促着小晴赶快回屋补觉,以免露馅。
  小晴应声踮着脚尖推开了屋门,屋里拉着窗帘,漆黑一片,只能凭着直觉一步步往炕上走。
  在经过炉子旁边时,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铝壶,发出了一声闷响,这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扎耳,壶里的温水从壶嘴里洒出来一些,小晴被吓了一激灵,抬起来的左脚脚也停在了空中不敢动弹。
  本以为没事了,可就在小晴左脚即将落下去的时候,炕上传过来奶奶迷糊的声音:“怎么了小晴?你不睡觉站在那里做什么。”
  感受到了奶奶异样的目光,小晴急中生智,忙回应道:“唔,奶奶我刚刚去茅房了,打扰到您了吗?”
  “哪儿的话,现在还早,快回来再睡会儿吧。”奶奶癔症般叨念了句,不一会儿又沉沉睡了过去。
  上了年纪的老人对于睡眠的好坏只有两种,第一就是那种长期失眠者,基本都是晚睡早起,哪怕有一点动静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第二种就是不仅睡眠好,而且吃嘛嘛香,很幸运奶奶是第二种。
  小晴轻轻‘嗯’了一声,绕过铝壶,从奶奶脚那边爬上了炕,又麻利的脱衣服钻进了被窝。
  刚一进被窝,小晴‘嘶’得一声倒吸了口冷气,她只觉得像是钻进了冰窖,被窝里面的余温也早就消散无几了,又赶上自己脱了衣服,这种感觉真让人难受。
  辛亏奶奶没有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被窝,不然就只能解释自己这一趟茅房上了好几个时辰了。。。
  早上天刚蒙蒙亮,爷爷奶奶便起炕了,而小晴还在呼呼大睡,奶奶临下地之前给她掖了掖被角,喃喃了句:“这丫头,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没睡醒!”
  奶奶觉得她大概是昨晚没睡好,便去洗漱了,爷爷常年不洗脸,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做饭,之后再去劈柴,至于刷锅洗碗的任务则是奶奶的。
  在去厨房的路上,爷爷走的稍微偏了点,顺势就蹲在了老黑的窝前,又警惕的扭过头往屋里瞅了一眼,见奶奶在洗漱,便低声问道:“老黑你醒了吗?”
  窝里的老黑半睁着惺忪睡眼,懒散的回了一句:“先做饭吧,吃了饭我带你去藏柴火的地方,以后你就自己去吧,我这个身份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抗柴,而且砍这么多柴着实有点累到我了。”
  闻言,老刘笑嘻嘻的回道:“那就多谢黑兄了。”
  ‘老黑明明看起来很困,怎么嘴还这么碎呢?’老刘转身去厨房前,心里腹诽了一句,不过想到柴砍好了,说到底还是很感谢老黑的。
  ……
  此后的日子过的如水般平淡,小晴依旧在白天和爷爷练习通背拳,晚上则偷偷躲在被窝里随小莹学习吞吐之力。
  偶尔老黑也会带小晴去到山洞里检查一下学习进度,而每次小晴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也让老黑感到大吃一惊,老黑也会很满意的夸奖小晴一句:“不错,进步很快。”
  这一人一狗有着相同的目标、却又有着不同的目的。
  一个是为圣武门报仇,一个则是为了解开心里的结。
  这之间刘德胜也回来过好多次,小晴知道刘德胜是个修行者,怕被他看出自己的修行者气息,便拜托了神隐珠帮助自己隐藏气息,总之都也瞒了过去。
  一年之后,小晴留下了一封告别信,以及一只家传的翡翠镯子放在了奶奶的衣服兜里,自己则骑着老黑在夜里朝着重阳山疾驰而去。
  那封信里留下了自己这一年最宝贵的记忆,小晴知道,自己的不辞而别一定会让爷爷奶奶以及刘叔着急的,所以她把自己的修行成果也写在了信里,其实这件事是早晚都瞒不住的,到不如走之前痛快的写下来。
  这样也不至于让爷爷奶奶他们怀疑自己是被老黑拐走了,并且在信的结尾多加了一句话。
  ‘爷爷、奶奶、刘叔,你们不要为我担心,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会经常回来看望你们的,再见!’
  往后的三天,老刘夫妇滴水未进,甚至一整天连话都少的可怜,仅仅三天的时间,老两口子也从原本的富态体魄变得消瘦了许多。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三日刘德胜回来,两口子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双扑在刘德胜的怀里,无助的像个孩子一样。
  屋里除了哭声再没无其他声音,刘德胜在看了那封信以后脸色更加阴沉了些。
  ‘想不到这孩子已经谋划这么久了’这种情况刘德胜知道,小晴恐怕是拉不回来了,当天刘德胜在家住了一晚,对爹娘的安慰也由先前保证找回小晴,变成了让他们接受现实。
  隔天一早,刘德胜嘱咐了好几遍:“爹娘,小晴不是说会回来看望您二老吗?她哪时回来了,您一定要想办法通知我,我有话要问她”
  “成,爹娘一定记得,你快些去衙门吧,别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再三确定了爹娘会按时吃饭以后,这才踏着晨露赶往水仙县衙门。
  “……”
  当晚小晴离开的时候心里也并不好受,途中有很多次都想着回头,但双亲的仇又不能不报。
  老黑的体力很不错,在黑暗中一段一段的大跳也不见它大喘气。
  夜色漆黑一片,月亮被乌云遮住大半,去往重阳山需要经过万人沟,而万人沟又距离水仙县不远,相传万人沟是战乱时期扔死人用的,后来到了和平时期,官府便遣人将此地的骸骨掩埋了。
  这一年的时间里,小晴偶尔会听奶奶提起过,不过也只是当个故事听罢了,如今自己骑着老黑经过万人沟,总觉得身上汗毛‘簌簌’立了起来,四周似乎萦绕着湿冷的气息。
  老黑似乎感受到了小晴的异样,很平静的对她说了句:“不去想它就不会被其他任何东西影响到。”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来说还是有些困难的,况且陪伴自己的只有一只会说人话的狗。。。
  小晴抓着老黑耳朵的手更使劲了。
  老黑无语,便想转移话题,又说道:“既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那就看看其他能吸引你的东西,对了,左前方是水仙县的麓山,那里有一条瀑布,挺壮观的。”
  小晴‘嗯’了一声,便扭头朝着麓山瀑布看了过去。
  只是一眼,便被那边的事物震惊到了。
  瀑布之上此刻正有一条巨龙盘旋,崖边站着两个人,一老一少,那少年远远看起来和自己岁数相仿,隐约间小晴似乎看见那孩子正在利用周身气息试图去操控水源。。。
  这种事情老黑自然也看见了,不过它却认得那条龙,以及龙的主人,短暂的惊讶过后,老黑呢喃了一句:“是暗厂的魔尊,他身边的那个孩子莫非是他新收的徒弟?”
  似乎瀑布上的师徒二人并未发现黑暗中跳跃的事物,老黑也不敢招惹魔尊,便驮着小晴压低了高度,尽可能绕着隐蔽的丛林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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