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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忏悔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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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间,拐彪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脖颈。
  “嘶~疼”
  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身处的环境,发现这里依旧上回被银面少年带到的密室当中,而那银面少年正静静坐在对面,透过面具只看到一双紧闭的双眼。
  “你醒了!”少年感受到了拐彪体内的气息波动,便率先开了口。
  对于眼前的环境拐彪不知该哭该笑,心底顿时五味杂陈,犹豫了片刻还是‘嗯’了声,紧接着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大概是耐不住性子,约莫一刻钟后,拐彪又试探性的问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官府把你认定成了杀害张大财的凶手。”白苍知道拐彪担心的是什么,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这个结果。
  接下来拐彪的神色变化很符合白苍的预想,先是震惊,然后是疑惑和恐慌,最后几乎是以哀求的语气问道白苍:“那……那我该怎么办?你一定得帮我啊,毕竟……”说到这里,拐彪的声音又低了一些:“毕竟人是你杀的,就这么栽赃给我不合适吧?”
  拐彪的话,白苍尽收耳底,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些弧度:“怪只怪你去的晚了些,你刚走不久刘德胜就带着捕快们急匆匆的赶了过去,如若不是我帮你,只怕你现在已身处地牢之中,况且……你真的认为张大财不是你的对手?”
  拐彪被白苍噎了回来,脸上不免又挂上了一丝失落,他知道张大财身手不凡,俩人如果面对面拼命的话,只怕自己用不了三个回合就躺下了,当天晚上偷摸着过去也只是抱着先下手为强的心态试一试。
  想到这,拐彪猛的抓了一把椅子扶手,着急的问道:“那官府的人是怎么知道我去过张大财家的?”
  “你遗落了些东西。”白苍淡淡的回道。
  ‘遗落了东西?’拐彪仔细的回忆了一番,这才恍然大悟:“是我脱掉的那双鞋子?可…可整个水仙县里穿粗布鞋子的大有人在,凭什么怀疑我?”
  说到这里,白苍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底透出些许寒冷,他盯着拐彪又质问道:“你胸前的玛瑙红坠呢?”
  ‘啊!’
  拐彪下意识的摸向自己胸口,除了汗津津的粗布麻衣,再无任何东西。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怎么会…究竟是什么时候…完了完了,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
  直到现在,拐彪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知是双腿发软,还是求生欲望强烈,他竟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就这么顺势跪在了地上:“神仙大人,在下双亲已故,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独苗,若是我这么早就送了小命,叫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呐!”
  说着眼泪鼻涕就流了下来。
  不等他多嚎几声,白苍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如果现在想死就继续哭。”
  闻言,拐彪立马止住了哭声,方才声泪俱下的悲催模样已烟消云散,转而是一脸认真的望着白苍:“还请神仙大人指条明路。”
  “这好办,只要再答应为我做一件事就行”说罢白苍站了起来走到拐彪身边,又补充道:“不过水仙县你是不能待了,事成之后我可以暗中送你去极北大陆”
  “什…什么?那里哪是人待的地方?神仙大人您怎么能送我去那里个鬼地方?”拐彪原本满怀希望的神色又一次丧了起来。
  白苍却不以为然:“整个天元王朝都在通缉你,你觉得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拐彪一瞬间瘫软了下来,这一连串的打击似乎让他习惯了,就这么呆滞了一会儿后,他才点了点头:“也是,极北大陆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很少能涉及到官府的势力,只要能保住我性命就行,那……需要我办什么事?”
  拐彪问的有些发虚,本身自己就身不由己,现在他也不指望白苍能过多的施舍援助,只希望他别再坑自己就行了。
  “忏悔。”白苍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拐彪显然有些发懵,捋了捋思绪才问道:“忏悔?忏悔什么?只是忏悔一下就行?”
  “不错,明日午时我送你去常先生那里,在常先生说书时,你只需将你这些年做的坏事告诉宾客们即可,是不是真心忏悔无所谓,我只要你有一个行动。”白苍说道。
  这就有些让拐彪犯难了,他咂了咂嘴,满是不情愿的回道:“我这些年做的坏事可多了去了,要真让我说,恐怕得说上三天三夜。”
  白苍不语,只将冰冷的目光移到能与他相视的位置。
  拐彪登时一缩脖子,立马点头哈腰道:“我明白我明白,小事我就不说了,到时就说一些我生平做过最坏、最恶毒的事。”
  白苍的目光缓和了些,一手刀又将拐彪打昏了过去。
  白苍的密室建在太平茶馆的下方,与院内的龙庇湖紧邻,常先生享有的风水宝地,白苍自然也能分得一份,所以白苍与常先生一样,都得到了曹公公的庇护,再者说了,龙庇湖有活水源源不断流入,若真遭到了暗厂顶尖高手的追杀,自己也可将身体水质化逃走,可谓是得天独厚,占尽了优势!
  当然,他可不想让拐彪知道自己的密室是建在太平茶馆下面的,万一走漏了风声,真引来暗厂的追兵就麻烦了,到那时再想寻一片如此风水宝地恐怕是难于登天。
  翌日晌午!
  拐彪从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柴房里,他伸手揉了揉脖颈,懒散的推门走了出去,适才发现自己所处之地正是太平茶馆的后院,也就是常先生家的大院。
  此时的太平茶馆被书童刚挂上了红色锦囊,这就代表当日所说之书并不平凡,随着宾客们纷纷步入茶馆,客满时,常先生单手捏起了惊堂木,定场诗还未出口,就见拐彪从后门冲了进来。
  他知道自己正在被官府通缉,所以一定要在捕快们赶来之前说些自己平生做的恶事,他觉得再被银面少年耍一次,这件事怎么着也该结束了。
  而看到拐彪的宾客们犹如见了恶鬼,纷纷面露恐慌,刚有人要逃,拐彪立马扯着嗓子喊道:“都不许动。”
  拐彪杀张大财的事在水仙县已经传到了大街小巷,上至暮年老者,下至五岁孩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街市上都贴满了告示。
  拐彪的形象一时间在人们心中变成了恶鬼,见他突然来这么一嗓子,当真就没一个人敢动身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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