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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意识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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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历2149年7月12日07:00
  海希岛
  萧书海戏称自己遇到的是虫族的生化重装部队,而后者也很争气的用毒雾制造了一片长达数百米的半圆形隔离带。有了孟恩泽等人的前车之鉴,萧书海及时止住了无妄的推进,才未让队伍被毒障分隔。可这样一来,战甲虫的强劲长刺开始穿过毒雾偷袭他们,烦不胜烦。毒雾蹊跷,意战师们不敢冒进,而是转向中心实验室方向,与洛夫人的洛族意战师合兵一处以减少伤亡。
  与半月实验室的破败腐蚀不同,中心实验室仍然保持着柯一等人离开时的状态。在这里,洛夫人下放了5名洛氏意战师进入萧书海的队伍,为他们提供可观的远程火力。
  这时,龟甲虫射出的毒障继续蔓延,以中心实验室为分界线,将海希岛南北分割。可见,龟甲虫的数量远远不止四只。
  洛夫人寻了些毒雾研究,发现除了剧烈的神经毒性外,毒雾中还掺杂了可附着于生物体表面的孢子态分泌物,一丝微不可查的意识细流自其中流向地下。这是虫族用于最终猎物的分泌物,若被其黏上,虫后便会掌握目标的一切动向。
  “怒鹰”再次起航,从天空避过毒障,向着萧书海提供的龟甲虫位置进发。
  另一面,杰师的实力毋庸置疑。作为梦网中最强大的意战师,杰经历了无数战事,比海希岛惨烈的比比皆是。只不过,当时杰的身边有许多同样强大的意战师,他们英勇无畏,强如山岳,单可破敌于一线,合可陨星于天外。
  杰与银甲爆甲巨虫的战斗历经了十数个回合,最终,巨虫被杰一击贯穿,由头自尾爆裂开来。
  自此,岛西的邪刺虫族全线溃败。
  机缘巧合下脱困的孟恩泽等人也等来了自己的救兵——米仙与闻氏意战师赶到洼地,并着手替他们驱毒。
  同时,飞羽也从天空直降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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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仙闪至洼地边缘的高处,昂首望着长翔而来的飞羽与希,在飞羽的双爪之下,还挂着一名浑身浴血气息将尽的人类。
  快落地时,飞羽长挥翅膀减速,生怕断绝了爪下之人。
  米仙见飞羽如此珍视,便散出晶化意识包裹伤者,使其飘浮于半空。
  落地后,飞羽不顾爪上鲜血,急忙祈求道:“米大人!快救救他!他是望山的传人!”
  “望山?”米仙略一回忆,便努嘴问道,“是无名老贼的望山?”
  “正是!”飞羽尴尬了一阵,没想到米仙还记挂着与望山无名的仇怨。
  “哼哼!我为何要救他的弟子?”米仙面若寒霜的背过身去,并没有再多看伤者一眼。
  见状,希晃至米仙面前,亦是心急如焚:“米大人,这孩子为了救同伴,引走了三只银甲统领。更何况,这里的意战师也是被他所救啊!”
  “哦?他如何救的?”米仙侧目反问。
  “他……他来这里求助意战师帮忙时,见他们中了毒,情况更糟,便又将银甲统领引走。最终……最终,他一人反杀了三只银甲统领,通过望山秘术!而围剿意战师的虫族部队,也是被他的同伴所灭。”
  米仙微微动容,转身看向柯一,口中念道:“倒是个义士!无名那糟老头子也能培养出这等人才,望山冒青烟了吗?”
  闻言,飞羽与希对视一眼,不敢做声。米仙与无名的仇怨,梦网之中无人不知,就连身为梦网教师的她们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见对方沉默,米仙笑意入面,小手一挥间,空中的柯一旋转了起来。
  “原来是R项目改造人,怪不得如此英勇。可惜!这人受得是必死之伤!”米仙说,“你们为何如此恳切?此人与你们有恩?”
  飞羽与希尴尬对视了半晌,才开口解释:“我们怜悯他铮铮铁骨,又身怀望山绝技,实不该丧命于此啊!”
  这时,孟恩泽也来到了高处,他自然认得这个曾与自己“再见”的青年。“是他!刚见时我没有认出,现在想起来他的身份了。谭城实验的实验体!”
  “谭城实验吗?怪不得他的意识形态呈现出割裂之相,一定是融合不久的缘故。可是……”说着,米仙反复查看柯一的意识,似乎发现了什么。
  飞羽靠近了一些,问道:“有何不妥?”
  “他的意识并不完整……而且……奇怪!”说着,米仙竟让自己的晶化意识潜入柯一体内,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众人以为柯一将要彻底殒命,便同时围了过来。孟恩泽更是开始为逝者祈愿,愿他早日聚识归来,重回世间。飞羽以为柯一回天乏术,黑翅大展,赤尾直立,悲鸣向天而起。唯有希在注视着小人儿米仙,感受着后者复杂的情绪变化。
  此时的米仙正在内视柯一体内的一团意识外壳,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年轻人类凝结意识实体。这实体简陋而粗鄙,可说是歪瓜裂枣难看至极,但它却严严实实的包裹着某物。若是地球的修仙小说,这内藏之物定是某旷世至宝或远古遗存。可这里是洛亚星,藏物之人又是古怪的柯一,里面会是什么呢?
  米仙牺牲了一枚晶化意识,将难看的意识外壳破开一个孔洞。一瞬间,细若游丝的意识力由孔洞外流,并与柯一的身体建立了链接——
  “哎呦!真他么疼!”苏醒的柯一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骂骂咧咧。
  见状,飞羽立即以心念谢道:“多谢米大人不计前嫌,出手相救!”
  米仙铁青着脸,含怒骂道:“你谢错了!这家伙根本就是在装死!他用一种很少见的手法封闭了自己的意识。”
  “哦?”飞羽大怒,挥翅欲打,“这混蛋!”
  好在米仙及时制止了飞羽的黑翅,长叹解释道:“虽说是在装死,可他的确受了致命之伤。肉体即将枯竭消亡。”
  “这是哪里?虫子窝吗……”柯一虚弱的喃喃,眼帘微微开启,所见之景是密林参天,“啊……还是海希岛啊……”
  意识外壳是柯一于探险任务中所获古籍中参悟所得。可于命危时保住意识,进而护住生命,若是有龙组改造人那样的躯体可用的话,柯一便可以重生。可惜的是,柯一不知如何解除意识外壳,只好先保住命再说。死战三只银甲虫族后,无可奈何的柯一只能将残余的意识封闭。运气差的话,他会被虫族发现并折磨的支离破碎;运气好的话,他会被转交给源族。在柯一看来,以源族的博大精深,一定懂得如何将他从意识封闭中解救出来。
  “这里好冷……我的手还在吗?”柯一望着渐蓝的天空,思绪如风,辗转数年。这就是死亡时的记忆闪回吧……
  米仙飞至柯一眼前,伸出小手指着他说:“我失手破了你的外壳,眼下又没有合适的载体,你快说如何修复!”
  一似乎听得,又似乎未听得,他勉强露出一丝既没的微笑,再也无法保持意识清醒,开始胡言乱语:“小人儿?天使吗?你为什么穿着衣服?”
  闻言,米仙心绪大乱,祭出多枚晶化意识去填补意识外壳的破洞。米仙极其擅长通过晶化意识去控制并治疗生物体的病患心障,十八名中毒意战师便是如此治愈。小人族的晶化意识与本体意识相通,可实现无微不至的操控。而意识具象化更是以此为基,小可隔空移物,大可具虚成真。
  此时的米仙就是在具虚成真,她模仿柯一的意识外壳进行实化,进而弥补自己造成的破洞。随着数枚晶化意识破碎甚至消失,米仙的修补进展甚微,那古怪的意识外壳忽而破裂忽而凹陷,好似大厦将倾、土屋欲塌一般。
  柯一感觉到有人在填补意识外壳,可每每将修复完好之时,又会被外流的意识力冲破,不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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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怒之下的大战后,大世觉得无颜面对银蜂之后的楼安安等人,便不停的奔跑绕行在战场之上,寻着柯一的可能去向。其余人也大多如此。万军与沈安然在此战中受伤较重,正由龙先医治。佟渚打光了子弹,不得以下重拾起古武技法,终于在此战中找到了久违的武技突破之感。
  率先得知柯一去向的人是萧书山,他收到了希的传讯,立即呼喊众人向西北方向赶去。
  当他们赶到洼地高处时,见到一黑鸟一白蛇一小人一盘腿人类正环绕着飘浮于空中的柯一,后者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龙先一马当先想要扑在柯一身上为其治疗,却被黑鸟飞羽拦下,雕目闪动,传印而去:“不要乱来,我们正在抢救他!”
  龙先来不及思考声音从何而来,便脱口而出:“我是再生异能者,我可以修复机体!”
  “喂!你们在干什么!”柯一开口虚弱的说,“我又没死……”
  米仙冷目森森,又是两枚晶化意识进入柯一体内,才骂道:“你这话多的人类,我刚刚修复的外壳又被你冲破,你想死吗?”
  “大家坐啊……这是穿衣天使……”柯一又不正经起来。他的打趣,让众人稍稍松了口气。
  这时,银蜂遁入米仙身边,不停的扫描柯一身体。接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银蜂白光大射,将柯一笼罩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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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远在龙城小街的薇薇安双眸彩光纵纵,凝视着浮于空中的柯一影像。
  “我可将你身体倒回3个小时前,你必须在3个小时内找到替换的生物载体,否则,这身体还是会变成此时的惨状。”
  柯一弯嘴浅笑,意识力又减了一分。
  接着,柯一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至三个小时前在箱车内休息时的疲惫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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