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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祭天启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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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历2149年7月9日10:00
  谭城东北天门山实验基地
  监禁室中,司未名看着三先生送来的两个档案盒,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依然是三先生亲自前来与司未名会面,三先生打开手中的档案盒,将里面的十余叠资料摊开在桌面上,说道:“这是1号实验体柯一的资料,作为意识融合受体,1号最为特殊,他的身体经过军方改造,强度十倍于常人。他隶属于国家秘密部门中的谭城一号组,是这个行动小组的队长。其它的,是一号组的资料,包括一号组的介绍,人际关系,每名成员的资料等等。另一份资料比较简单,是6号实验体的资料,6号的身份是四海集团项目开发部总监赵陆,他是个工作狂,人际关系比较简单。”
  “为什么给我看这些?”司未名没有任何看资料的意思。
  “没什么,他们都是你,提前了解一下也好。”三先生将资料向司未名方向推了一下,说道,“你的师兄师姐都很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已经被我送回北望酒馆。按照正常实验流程,这个时候,你会被送到其它实验体生活的地方,那样你们的意识会更快融合。你先看一下这些资料,过一会,我陪你去一号组基地,咱们适应适应。”
  三先生虽然说得平常,但是他依然欺骗了司未名——其它实验体死亡后,意识融合便已经开始。而此时的司未名没有出现任何意识融合的迹象,这说明意识已经融合到其它活着的实验体身上。而这一切只是三先生无可奈何后下策,他希望可以通过司未名来逼迫柯一回到一号组。一旦他抓住柯一,实验便会再次回归正轨。
  司未名似乎没有察觉的任何异常,也没有因为要去新的环境而兴奋,他只是平淡无奇的拿起桌面上的一份资料,装模作样的读了起来。
  三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分钟后,三先生气的脸色发白。他发现司未名正拿着一号实验体的资料袋读了半天。要知道,资料袋上面只有4个字——绝密档案。
  三先生忍下胸中翻涌的气血,说道:“事关重大,请细读。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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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为祭天启运?
  古之华夏,历代帝王,鲜有凭自身之能而荡平天下之人,多为招揽能人异士辅佐而成就大业者。
  帝王之术,御权而谋。王者谋得天下,谋士们岂是通达之路的引渡者?
  昆仑家史所述,王朝将倾,必现乱象。谋者神算可预知气运折点,待此时出道可成一番功名伟业。
  昆仑一脉,也在谋士之列,又不已谋略为己长。他们既不擅长攻城略地,也不行攻心纳命之事。但他们绝对是天下最为通晓万物事理的群体之一,昆仑者,常散于各地,或融入石井,或官拜巡守,以各种身份,汇集天下信息。待时运大成,昆仑一脉便会凝聚,施展祭天启运之术,推演出天道脉络的关键节点。昆仑家史记载,上一次祭天启运发生在公历元年,圣夏王朝建立之初。当时的洛族之王,洛世威威逼利诱昆仑家,使之不得不妥协,并为其施展祭天启运秘术。神术推演而出的节点并非名迹圣人,而是凡尘俗世,于是引得洛王大为不满,对昆仑家施行了大清洗,这正是昆仑家没落的源头。少数昆仑族人纷纷背井离乡,苟延残喘,但靠着昆仑传承,依然活得逍遥。
  事后,洛王谋士建议洛王要按着昆仑神术的推演结果操作一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昆仑家千年以来的名号摆在那里。
  于是,洛王暗派心腹到川南烧毁了鲁姓农夫的茅屋。没错,昆仑家神术的结果便是——烧毁川南贝县城东鲁姓农夫的茅屋。
  事过半月,当时的大齐朝依然太平,只是赋税繁重,饥荒遍野,百姓民不聊生。就在那时,川南川北爆发了农民起义,起义军在7日之内攻陷川地首府,剑指大齐朝都城问安。无独有偶,大齐王命令番地重臣出兵平乱,却收得各地将领纷纷造反割据一方的消息。自此,延续了500余年的大齐朝走向了灭亡。
  此时,洛王方知杀错了昆仑家,但此等危险家族,早灭掉也能取得安心。于是,洛王心安理得的发兵攻齐。洛王的重骑兵与兽战车初现华夏战争史,便立下赫赫凶名,很快横扫了大齐王土。
  而后,洛王建国圣夏,开始了王朝的1500年征程。
  **
  当代,昆仑家势微,但三先生从未放弃复兴之梦,自其从家族古籍中摸得一丝门道之后,便从未停止对祭天启运的摸索。
  三先生的族弟,名为昆仑笑,常混迹于华夏文化界,被人尊称为“笑先生”或“小先生”。昆仑笑玩世不恭,常以混世魔王自居,他认为现今的世界不够好,企图改变,于是率先埋头古籍,专心研究昆仑家祭天启运秘术。昆仑笑的执著得到了哥哥昆仑宇与父亲昆仑华的支持。
  在解读秘事上面,昆仑笑有着惊人的天赋,他从穿插于家史与秘术残本的蛛丝马迹中,总结出一种似乎可行的祭天启运之法。
  爷仨儿略一商量,决定尝试一番。时隔两千余年后,再一次的祭天启运以昆仑家为主,以复兴为图,进行推演。推演过程生涩而诡异,就连身在其中的三人一时间也不得其解。最后,还是昆仑笑悟性高,首先窥得一丝门径。
  “谭城……”说着,丝丝汗珠从昆仑笑额间滑下,良久,也再无一语。
  这唯一的地名,便是昆仑家爷仨儿此次祭天启运的全部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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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谭城,昆仑华率先想到了一件事,于是问道:“三儿,上次听你说,有一个机密的实验落在谭城了?”
  昆仑宇回道:“对,上面一直在暗中选人。我观其套路,煞是蹊跷,所以我一直推诿没有应承。”
  “哦?详细说说,”
  “从刘局那面来看,这个实验的主导权似乎不在官方手中,但官方仍想找一个代言人参与其中。前提是,签署一堆保密协议,还有一份生死状。”
  “依秘术推演之意,谭城那方土地有我们昆仑家的未来。三儿,你就应了那份工作,不止是你,我将号召昆仑家所有人分批次迁往谭城。”说着,昆仑华转向自启运后便一直闭目的昆仑笑,“笑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当然了,祭天启运秘术,既然想要启运,必定有祭天之物。这一次,一直主导者秘术的昆仑笑就是那自我牺牲的祭品。
  此时,昆仑笑的精力完全被抽空,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困倦的状态。他很想告诫父亲二人他对“谭城”的所感,最终还是抵不过那恐怖的困意,直接昏死过去。
  昆仑华与昆仑宇太过于急功近利,一直忽视了昆仑笑的状态,这时见对方晕倒,立即慌了神,将进军谭城的安排抛到脑后。
  ……谭城……险地……谭城……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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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笑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月后,这一觉可是着实睡得久了些。
  事情的发展没有出乎昆仑笑的预料——昆仑宇已经接了那份工作,成了谭城实验的官方代言人,而昆仑华已经在安排家族子弟化名进入谭城。
  这里需要多说一句,昆仑家虽然势微,但仍是许多古老家族的心头肉。这些家族无一不是洛族的名门贵族,自洛王谋得天下后,虽没有大势宣扬昆仑家祭天启运秘术的神奇,但当朝的政官们无一不知昆仑家的厉害。于是,在洛族世家眼中,监视昆仑家近乎成了一种不成文的传统。
  “决定了?”昆仑笑看着窗外,青云袅袅。
  回应他的是家中的二哥——昆仑苍。“父亲孤注一掷,一定要在谭城振兴昆仑家。”
  牵一发而动全身,昆仑笑不想让“险地”之事影响家族的决心,便决定将其埋在心中。“可惜秘术残缺,无法获得完整的预示。”
  昆仑苍看着家中最小的弟弟,心疼的不知如何将父亲的意思传达出去。父亲得知昆仑笑醒来时,的确露出过欣喜激动的神情,但转瞬间,便着手张罗起下一次祭天启运秘术了。昆仑苍不知祭天的代价有多大,也许只是昏睡月余时间,最好只是昏睡月余而已。
  沉闷了好一会儿,昆仑笑请命道:“二哥,我打算再试一次。”
  “……”
  **
  三天之后,祭天启运之术在更多的昆仑家子弟参与下,再次进行。
  “7月7日……南阳小学……火灾……”
  这一次得到的启示更详细,更精确,但众人皆不知一场火灾能如何造福家族。
  而作为“祭品”的昆仑笑也没有任何意外的再次陷入沉睡。
  **
  这些昆仑家的故事发生在两年前。
  事出无常,7月7日南阳小学果真发生了火灾,作为谭城实验7号复制体的齐非死于火灾。随后,谭城实验开始不受控制,意外频生。
  而最让三先生疑惑的是,这一切究竟会为昆仑家带来什么样的机遇呢?他心中有些盘算,但又不能确定。此时,只能且行且看,祈祷他的推测没有错。如果昆仑家真能得益于此,重回本源家族之列也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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