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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又开始做梦了。
以前是晚上入睡后才会做梦,今天刚刚跟刘爷爷打招呼,就一头跌入梦里面。梦里面的大白懒洋洋的在晒太阳,微眯着眼睛,一呼一吸声音非常大。
“大白,起来一起玩耍啦!这次我跑的一定比你快,……快点起来嘛!”
无论王虎如何哀求、哄骗,大白都无动于衷,依然在晒太阳。
穷极无聊,又累又渴的王虎只好躲在大白旁边的阴凉地里休息,渐渐的困意上来,在梦里睡着了。
见小虎娃呼吸平稳而有节奏,刘老汉彻底放下心。看看外面的太阳,已经午时一刻,也不知道小虎娃进山都弄了些什么回来,今天可是比往常要早回一个时辰,一定是弄到好东西了,才会跑的那么急,以至于摔晕过去。
拖着瘸腿,迈步出了屋门。
刘老汉把大背篓里的菟丝草和蛇盘花拿了出来,仔细辨认一番。
一见蛇盘花,顿时脸色大变。
赶紧找出一件老熊皮袄子,把蛇盘花草药整个包裹起来,又用一口石缸把它扣在院子里。做完这些,他又用力抽动鼻子,仔细闻闻空气中淡淡的香味。
“好险啊!”
刘老汉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冒汗了,蛇盘花奇毒无比,是以毒蛇尸骨为养料生长出来的一种奇花异草,散发的香气最能吸引毒蛇。蛇窟里多有这种草药,普通人根本无法采摘到。小虎娃这是从哪里弄到的,附近十几里山林肯定没有蛇盘花存在。
菟丝草只有在没有兔子的地方才长,有兔子的地方,这种草早被吃光了。没有兔子的地方,一定有凶猛的野兽长期盘踞。
虎娃呀,虎娃!你这是跑到哪里弄来的?
刘老汉怀疑虎娃进了大青山深处,难怪这么急跑回来,也许被毒蛇猛兽给吓着了,想想不寒而栗。
一定要好好教训下,小孩子应该听话才行。
思忖片刻,刘老汉开始准备午饭。
……
麻二姑家。
麻二姑凌晨回家后兴奋的一直没睡着,躺在她那张超大的木板床上翻过来,调过去,弄得大床不断的发出吱呀声。
天光大亮,实在没有睡意的麻二姑起床洗脸,恭恭敬敬给娘娘像上香。上香完毕,又是一番磕头跪拜。
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要采松油、松果壳,要碾花瓣、碾琵琶粉,……,林林总总几十味佐料,只为亲手制作贡香。
别人只看到她风光的一面,哪里知道供养一个仙家的困难与艰辛,光是亲手制作贡香和法器,就耗尽她所有积蓄,能剩下的就是一身肥膘。
年轻那会儿,她也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因为天生阴阳眼,老辈人常说,吃阴阳饭的人,五弊三缺。所谓有因必有果,成果必有因。天道昭昭,因果循环。擅自插手别人家的事而改变因果,那么被改变的那部分因果之力就要被插手之人来承担。反噬自身,就是报应。
所以嫁个丈夫,丈夫早早过世,连个种也没留下。
克夫!克子!
自己注定孤独终老一生。
经常过阴,请神,极大损耗自己的元气,补的再多,也不及损失严重。一身肥肉,那个女人想有,没办法啊!除非懂得炼气修行,才能补回损失的元气,炼化一身的肥胖。
虎娃呀,虎娃!
你就是我的救星,千万莫让二姑我失望。
……
刘老汉狠狠心,挥起菜刀。
嗤嗤!
一刀割断老母鸡的脖子,扭着鸡脖子,鲜血一滴不剩的滴到碗里。自己太粗心了,虎娃丧母一个多月,伤心又伤神,晚上又出大量的汗,小小身板怎么能受得了,必须补补才行。
虎娃,爷爷对不起你啊!
二花还是你的,只是已经在锅里。
睡梦中的王虎又闭着眼睛坐起,盘膝,双手托天,头微仰,胸挺背直。
刘老汉听到屋里小王虎翻身的声音,走进窗户往里一看。默然半晌,又开始了,病的真不轻,大白天都开始做梦。
唉!
苦命的娃啊!
午时刚过,王虎闻到诱人的香气,睁开眼,感觉浑身鼓涨,身上滚烫,像是有无数的火耗子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乱窜。
渴,太渴了!
跳下床,身形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
晕,头晕!
脚下如同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冲出屋门,跑到大水缸面前,舀起一大瓢水,一顿咕嘟嘟猛灌。
热,身上还是燥热。
“爷爷,我去溪边洗个澡。”
呼!
不待刘老汉回应,小王虎已经腾云驾雾般冲出院子。
院子里凭空刮起一阵风,一溜烟,王虎消失无影无踪。
刘老汉瞠目结舌,他只看到小虎娃像一阵风一样刮走,院子里的落叶还在后面摇曳着追赶消失的王虎。
这速度,比风都快。
小虎娃还是人吗?
老啦!
老眼昏花,是自己的错觉。蹲地上烧柴火,起来就眼花,自己真的老了。
扑通!
王虎穿着衣服径直跳入溪水之中,冰凉的溪水溅了一身。齐腰的河水非常舒服,小王虎麻利的脱去身上衣裳,甩手扔到岸边。
一个猛子扎入水里。
狗刨,凫水,把小肚皮高高挺出水面,这些都是以前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的乐趣,比一比谁挺的高,谁在水下闭气时间常,谁一口气游的远。
无敌小王虎每次都赢。
嘻嘻!
水里真舒服啊!
王虎欢快的在水里戏耍,清脆的童音在溪边回荡。
“虎娃,你又一个人玩水,怎么不叫上我们哥俩?我们一起来耍耍。”
王二狗和陈二蛋跑到溪边,边跑边脱衣服,到了岸边,两个光溜溜的小身板高高跃起。
扑通!
哗啦!
哈哈……
喔~!……哇哦!
“王二狗,你个狗东西,再敢往水里撒尿、拉屎,老娘扒了你的皮。”
下游正在洗衣服的村妇连忙出声警告王二狗。
王二狗大名王海,是这一波孩童里面最顽皮的一个,调皮捣蛋,欺负小女孩,作弄比自己大一些的孩子,全村老少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大名。
瘦猴一个,屁股不知道挨了多少顿荆条炒肉,屡教不改,野的很。
陈二蛋是一个木讷的孩子,性子内向,长的白胖,一群小伙伴中最胖的孩子,大名陈玉生。据说当年他娘生他的时候梦到一块白色的石头,村里人都知道那是玉石,很珍贵的一种石头,大青山里面就有,只是没有人能挖出来。
陈玉生,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王虎两小拳就能打哭他,喜欢跟着王二狗一起对抗王虎,屡败屡战,坚决同大魔王抗争到底。
二狗和二蛋,加起来就是狗蛋。
王虎觉得自己起的名字超级霸气,自己是虎,他们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只能是狗。旺财就是被自己的霸气折服的,见面就摇尾巴,真是狗奴才一个。
“大丫,一起下来耍耍嘛!”
“下来啊!”
哈哈……
王二狗见到刘大丫,刘彩凤拎着木桶过来,立马从水里站了起来,风骚的扭动小屁股,做着滑稽的鬼脸。
陈二蛋也跟着嘿嘿傻笑,连连招手。
“呸!不害羞,……”十岁的刘彩凤已经懂得男女有别,再过三、四年,她就要嫁人了,跟一个像父亲一样的男人一起生活,自己也会当妈妈,也会生娃娃。不用再和这些小屁孩一起玩过家家游戏,假装自己是妈妈。
“虎娃,刘二伯让你早点回去吃饭。”刘彩凤冲着刚冒出头的王虎喊道。
“知道了,谢谢彩凤姐!”
王虎还是非常喜欢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姐姐,玩过家家游戏的时候,他是爸爸,彩凤姐姐是妈妈,二狗和二蛋是两个熊孩子、小屁孩,没少被他管教。
嗯!
那天抽空再管教一遍两个熊孩子,见两人又开始戏弄彩凤姐,王虎心里记下。
嘿嘿!
王虎光着身子,走出溪水,把衣裳在水里涮涮,拧干,穿上草鞋,扭着小屁股跑了。
刘彩凤看着光溜溜的王虎身影消失,脸上露出一抹羞涩,转头开始打水。
“虎娃这孩子真懂事,懂礼貌,真是难得。”
“是啊,我家那熊孩子能有虎娃一半,我就烧高香喽!”
“就命苦,两岁没爹,七岁没娘,唉!”
“刘大家的,要不你给他当娘吧,可以让虎娃帮着……哈哈!”
“……”
三个村妇在溪边洗着衣服,聊着家长里短,风言疯语。生活再如何艰辛,也改变不了一颗女人好奇的心,一张八卦的嘴。
打完水的刘彩凤拎着小木桶往家走,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