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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异界天歌 / 第十章 离别

第十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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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你知道的吧,省得我手里鞭子不听话。”
  墨家大部分建筑都被大火焚烧,但也有不少小建筑没有被波及或是被浇灭了火,留了下来;
  此刻在墨家低矮成排的其中一间茅房,墨城蒙着面拿着长鞭,晃悠在霍紫烟前,一脸笑意道;
  小屋子内味道浓郁正宗,而墨城刚好把她架在正中位置,霍紫烟眼角流泪,却如欲喷火,咬着银牙道:
  “混蛋!恶棍!你如此羞辱我,霍家定将你碎尸万段!”
  “答非所问,看来你是听不懂我的话!”
  墨城突然怒极,鞭子应声而下,‘啪’一声脆响,抽在了霍紫烟的小腹之上,后者没想到墨城根本不顾什么怜香惜玉,说变脸就变脸,直接下了狠手;
  本来墨城也想好好问话,最多恶心一下她,如果对方识趣的话;可一想到墨家遭此劫难,定然很霍家有不小关系,无名怒火就凭空升腾。
  “你...呜...呜,欺我一手无寸铁的女子,非君子所为!”
  霍紫烟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屈辱和鞭打,她全身修为被封,一鞭子下来皮肉疼痛欲裂,忍不住流泪呜咽,但还剩的几分傲气不容她求饶。
  墨城气笑了,这刚一下就给弄哭了,也没有多坚强;努力压下心中欲杀之而后快的想法,道:
  “你是没睡醒还是脑子进水了,没对你先那啥后杀,已经不错了;行,让我行君子所为,我满足你。”
  墨城说着从边上拿起了霍紫烟的白色宝剑,扯下了白色剑穗上做装饰用的两铜钱,向着霍紫烟走去;
  霍紫烟看到墨城向她走来,再听他之前那先那啥后杀的话,顿时惊恐大急,奋力挣扎,泪眼朦胧喊道: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敢碰我一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霍家也不会放过你,你快滚开,滚!”
  “这话说的,我就碰你,咋的啦?就像我不碰就能放过我似的。”
  墨城直指点着霍紫烟的额头,一脸笑意,当然,后者是看不到的,只能看到他喜怒难辨的眼神;
  霍紫烟挣扎无用,被封修为,还被绑在了十字木架上,惊怒之下,抬头小嘴一张,就要咬向墨城的手指;
  “哟!还会咬人,得亏我那大哥不在了,不然真娶了,这哪受得了。”
  墨城说着,就要掰开霍紫烟握紧的小拳头,后者更为惊惧,以为墨城真是想做些什么;
  “张开!拿着!”
  墨城怒喝一声,用力掰开了霍紫烟的手掌,把那剑穗串着的两铜钱放在她手里;
  “行了,现在你手里有铁了,不算我欺你,我是君子,来吧!”
  墨城提着鞭子,幽幽道;
  “你...无耻小人,这怎算君子所为!”
  霍紫烟都气哭了,还有这等操作,有些颠覆了她的三观;
  “都说墨家墨天武行事光明磊落,你如此下作,枉为墨天武之子,有本事你放我,你我一对一比斗。”
  霍紫烟一说到这,本来压下去的怒火又在墨城胸口蔓延,二话不说直接动手,一鞭下去,道:
  “放了你?作为一个俘虏还有这等天方夜谭的条件,你莫不是吃翔了?”
  又一鞭子过去,霍紫烟痛呜,墨城没有理会;
  “墨天武之子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
  再一鞭;
  “嘴巴一张一合说光明磊落然行阴暗苟且之事,你霍氏非第一莫属!”
  舞动的鞭子还在继续,墨城根本不去听霍紫烟的凄厉惨叫,边说边打;
  “我也不想问了,反正霍家也跑不掉,我终究是会去拜访的,你祈祷能被我打死吧!”
  墨城越说,心中的怒意越盛,眼神更是渗人。
  “不,不!我说,我说!别打了!”
  霍紫烟不得不大声嘶吼道;
  墨城这是真要打死她,但绝不是一下打死,虽然她被封修为,但作为凝元境的修者,那么容易被鞭死。
  墨城有些意外,霍紫烟居然松口了,不过想想也很正常,这些世家子弟,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没吃过大苦,经过大难,大多数所谓的尊严高傲,很轻易就被击碎。
  当然,他也是世家子弟,若真有这般遭遇,怎么说还不是由着他,何必要去吃鞭呢。
  “那说说吧,说的我若满意,放了你也有可能。若不满意,下一鞭,就该到脸上了。”
  墨城看着红衣溢血的霍紫烟,淡淡道;
  此刻的霍紫烟,虽然不是受到千鞭万刑,但也有些萎靡,修为被封无法防御更无法疗伤;
  她的一身红袍裙,也不是什么防御法宝,只是普通衣物,此刻不少地方也破裂开来,甚至隐约能见紫相间白的肌肤;
  绾发有些凌乱,咬着银牙的俏脸满是泪痕和苍白,眼中不尽的怨毒,乍一看有些凄惨,但墨城可不觉得;
  此女昨日一来,两三句话都离不人命,仿似要杀他们如同杀鸡一般不屑和高傲;
  霍紫烟眼中怨光,漠视墨城,开口道:
  “其实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墨城不说话,扯下了蒙着面的布条,就静静的看着霍紫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得后者有些发毛;
  “我不想嫁人,而且还是嫁给一个只会冲杀的世俗莽夫。我是天云门的天才弟子,就算是在都城,皇室子弟也不入我眼,要不是有人比我运气好,我算是第一天才,算了,说这些,你们世俗世家子弟也不懂,根本不知天有多高。
  于是我便找了师傅去跟我堂叔说情,我师傅回来后,说堂叔没打算让嫁人,墨家应该很快要遭逢大难了,不用嫁也不必去理会,别的师傅也没说。
  但我好奇,也很生气,我是天云门的天骄,一个世俗之人胆敢向我霍家提亲指名要娶我,若传到我门中,岂不是很丢人,所以我便自己来易林城,看看这墨阳到底是谁。
  至于墨阳家怎么会被灭门,到底是不是我堂叔做的,我确实是真的不知道。”
  墨城神识一直锁定霍紫烟,看她说的应该不是假话,可若是这样就更过分了,道:
  “所以为了你那不值钱的脸面和娇纵蛮横,便要大老远的跑过来杀了我大哥?”
  霍紫烟不语,墨城看出大概当时她心中就是这么想的,笑了,道:
  “很好,还摆着高傲的样子呢?可如今怎么样呢?你成了阶下囚,你那比天还高的师傅,被我那个大哥如蝼蚁般的尊者师傅,一缕神魂一挥手给灭了;
  真想不明白,你那骄傲是从何处而来的?是从没有修为的普通百姓身上得来的吧,那这也太可怜了!视人命如蝼蚁,莫不是你从石头缝嘣出来的,或者你霍家世世代代都没有普通人,生来便是神仙?”
  “你说什么?我师傅死了?不可能,满口胡言,我师傅乃通玄境的大能修者,就凭那先天境的墨阳,能有个什么师傅,休想骗我!”
  霍紫烟气极,是因为墨城后面的话,但也不相信前头的话,她昨天醒了数次,都被人敲晕,啥情况都不知道,此刻怒声道;
  “对,我骗你的,随你怎么想,反正你傲气十足,像我这样十六岁甘甘算是凝元境的小人物,你跟本都不屑看一眼,蝼蚁、低贱、可怜;
  就像我看到你这种想法行为的人,如同你底下的那堆东西一样,恶心!
  活法不同,也不怪你,你就在这呆着吧;
  反正你在昏迷时已经跟我大哥拜过堂,磕过头,算是墨家的人了,我大哥已离去,你死在这,也算尽了妇道,随我大哥而去,也不堕了墨家之人的名头。”
  霍紫烟又气又惊,而后无比惊恐,挣扎怒豪:
  “不!你不能这样,你不得好死...”
  墨城说完,直接拿着手里布条,封住了霍紫烟的嘴巴,拿着她的剑,走出了小屋子。
  放是不可能放的,没有当场杀掉就已经不错了,难道还要放她出去回霍家或者什么天云门找人来报复?不可能,生死看她运气;
  大概率会死,谁还会无聊到跑来墨家这里上厕所,墨城也不想去管,说残忍无情也罢,毕竟在这个世界不一样,好心也要分情况,你不杀人,人便杀你,只要没有对不起自己良心便好,如何行事,自己心中有一道红线。
  这女人仅仅因为一句口头婚约,便要杀人,就算这个世界把什么狗屁清誉看的很重,墨城也不认同,经此大变,他唯一认同这个世界的东西,便是弱肉强食。
  “处理好了没有?”
  墨城从小屋子走出来,看到侯管家和崖禁都在外头等待,便问道;
  “已经处理好了,人都已经遣散,马匹物件等都拿去卖光了,昨夜来帮忙的百姓也都分了不少钱,那些抓来的霍氏之人,已经交给了城卫,此刻周统领正在外头等候,说是要见一见你。”
  侯管家应声,又道:
  “里面那位?”
  墨城摇了摇头,道:
  “不用管了,走吧,见见那个周统领,然后去一趟林家跟那胖子道别,就走了。”
  “公子有目的地了?”
  侯管家闻言问道;
  “出了易林城再说吧,大概先北上往都城看看,昨日那老者居然提前知道墨家有变,刚才霍紫烟也招了,所以此事霍家是知情的,不管那群人是不是霍家人,有机会定然要霍家付出代价!”
  墨城冷冷道;
  随后,墨城领着两人走出了破败的墨府,此际墨府虽然差不多已成废墟,但却无人敢踏入。
  来到府外,一大群人拥簇在大道上,都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不仅有普通百姓,还有当地的一些富人民官,那周统领显然也在其中,身边还带着几个城卫,此刻正想着驱散人群。
  “墨二公子,节哀,但您遣散府卫下人,分发钱财,这是何意!”
  人群中,有百姓喊道;
  “是呀,我们支持您重建墨府,您此番作为,墨家岂不没了吗?”
  又有人喊道,一有人开头,人群中顿时呼声不断;
  “墨侯爷这些年恩泽百姓,墨家不能没了,重建墨家。”
  “就是!我们需要墨家,二公子平时为人也不错,当能继承侯爷之任,重建墨家,我们都能出力出钱!”
  ....
  呼喊声不断,都是叫墨城重建墨家,这些人应该也打听到了墨城遣散墨家府卫下人,甚至猜出了他要走的消息,此刻都堵在这里。
  墨城有些感慨,想不到父亲的恩威,居然如此深入人心,连他一个没有任何威望的次子,都要被大家捧起来。
  “大家静一静!”
  墨城喊了一声,等周围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又道:
  “承蒙厚爱,大家的好意,我墨城心领了,但重建墨府之事,其中的门门道道太多了,一时间也难以跟各位言明,说我墨城贪生怕死也好,成为墨家耻辱罪人也罢,墨家此际绝不会重建;
  我双亲虽已不在,但大哥也生死未明,需得外出寻回,不管生死,长兄如父,我都要去,且他更适合重建墨家。
  你们眼前见的,虽是烂砖碎瓦,但是,墨家一直存在,不管是否寻得我大哥,待他日我墨城归来之时,此地必是崭新墨府,谁人不允,斩!还望各位多多担待,我走后,莫要让人或自己来占据此地。”
  他不是墨天武,也不想多说什么,不管这些人听不听,带着侯管家和崖禁,招呼上周统领,分人而出;
  “二公子,此地不是说话之地,不如到我家中去?”
  此刻一些人还跟在后头喊叫,周围人见状也都好奇的看着墨家这位剩下的二公子,毕竟这事已经全城皆知了。
  这周统领,自己也是有府邸的,此刻沉声问道;
  “算了,你能过来刚好,我挺赶时间的,不然省得我亲自跑去找您;
  是这样的,墨府倒了,或者说墨家我这一主脉,算是玩完了;我也不想重建墨府,至少短时间内,没有我这一脉的墨府了;
  不管之后是谁接任易林城城主,周统领不必多想,想如何行事都行;甚至周统领有能力,自己能当城主,我都无所谓;
  但有一言,他日若我真的回来重建墨家,希望周统领和我,到时候还能够如昨日般的关系。
  最后,我们送过去那几个袭击我大哥的人,都是些霍家的护卫和下人,我的建议就是不要放走或者杀了,我没开玩笑,真是霍家的人,也真的要杀我们。
  不过若是周统领想把他们送回墨家,就当没说。”
  墨城认真说道;
  周统领听完,面呈惶恐,急忙道:
  “二公子,周某不敢!不管何时何地,周某任凭二公子差谴!二公子其实可以不用走,我们城卫...”
  “行了,不用说了,走了。”
  墨城摆摆手,他也仅仅是想埋下一颗种子罢了,也许到时候他真回来重建墨家,也许能有些帮助,那自然更好;当然,没有甚至成了绊子也无所谓了。
  毕竟这人并非他父亲帐下培养起来的人,而是数年前帝国派遣过来的上任的;
  内心对墨家是个什么态度,也许他父亲知道,但他不懂,所以没有理会太多。
  没多久,墨城三人来到了林府前,跟林府府卫一番招呼后,没多久林暮云跑了出来;
  胖子见是墨城,忧中带喜,拉着墨城跑了许远,到了一角落,才呼呼开口道:
  “你来啦。”
  “嗯,来道别,我要走了!”
  墨城笑着道;
  “你要走了?去哪?哎!走了也好,走了好!”
  胖子没问为什么要走,估计猜也能猜到一些,毕竟他也是世家子弟,还很聪明;
  易林城的大家族可是不少,除了林家,还有三家,在易林城来说,都是仅次于墨家的存在,不是朝中有人,便是祖辈余荫底蕴深厚,在兰川国境内,也有一些权势或财力。
  此际墨家这一主脉眼看是不行了,城主之位,谁不动心,也许有机会也说不定;即使不动心,墨家突发此事,还是在兰川境内,可想背后的水,应该有点深,此刻想要帮墨家都不敢,也许一不小心就要全家完蛋;
  这也是为啥刚才那帮人中,易林城一个豪门的人都没有,显然连林暮云都被禁足了;此际来到林府,也没见邀他入内,也没个林府面门人出来接待;
  若在平时,他堂堂墨家二少,在易林城中,道名登门而来,谁敢怠慢。
  看着林暮云说着就要泪眼汪汪,墨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暂时先走出易林城,至于会去哪,出去再说,你也不用担心;外头没几个认得我,出去我就改名换姓,不会有大碍,而且我可是高手,听说了吧?哈哈哈。”
  林暮云甩开墨城的手,瞪眼道:
  “谁担心了,只是少了个狗友而已,不死就行,还回来吗?”
  “回,怎么不回,等我强大了,你若在林家呆腻了,带你出去浪,顺便重建墨府;
  对了,我看你对钱非常有想法,我心里大概有个小谱,也许等我回来,需要你帮忙跟我出去赚钱也说不定;
  所以,你最好想办法入行武道,资质差没关系,能强多少算多少,出去浪也能跑得快些。”
  墨城被他发小脾气似的拍掉手,心中离愁更浓,只是脸上依然洋溢着胖子看懂的微笑道;
  “真的?你提钱的话,我连亲爹都可以不要了,要不我现在就跟你跑算了。”
  林暮云道;
  “别,还是先呆在家吧,你跟我跑了,你爹这回不得卸了你的腿,有机会的,等我回来!”
  “那说定了?”
  “说定了!”
  “一定回来!”
  “一定!”
  林暮云说,墨城点头回;
  最后,墨城给了胖子一个大大的拥抱,深深的拍了两下,道:
  “走了,回见。”
  两人分别,走了许远,林暮云还在挥手,突然大喊道:
  “走吧,走吧,可别迷路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吕洞宾是谁呢?”
  正努力平复愁绪的墨城,差点岔气了,回过身大喊:
  “滚!”
  想了想,又再次回头喊道:
  “回来告诉你!”
  说完不再回头,招呼上侯管家崖禁两人,向着城门而去;
  墨城没有再去跟谁道别,其实他在城中还有两个朋友,没去见,知道的人也不多,林暮云背后还有林家,那两人只是普通老百姓,还是算了;
  学院里的同学也还有几个算起来也是好友,不过只是基本能聊上,也不是非常深厚的友谊,此际自己身份其实有些敏感,好坏难说,所以也没有去;
  真要道别的,其实还有不少人,就如那教书的何先生,本也该道别一番,虽然他不喜欢上那老头的课,但老头为人真的很不错,即使有些楞直;还有城郊卖各种材料黑货、高价金银收购灵石的老头,坑了他不少东西;城东卖菜喜欢八卦年经人的大妈,墨城经常去听...
  总是心中暗道孤独,回想起来,其实城中好些人,他其实蛮熟的...
  此去,算是天高任远,回望巨大的城门,墨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毕竟是这一世的故乡,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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