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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闭月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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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伯龙拱手笑道:“野兄请入上座。”
  野越昙缓缓说道:“这个兄弟如何敢当。”
  沈风道:“百山庄,立庄以来,野兄是我沈某人第一次在这望花楼上欢筵的佳宾。”
  野越昙也说了客套话,道:“兄弟亦甚感荣宠。”
  沈风微微一笑,坐了下去,李悌却傍着野越昙一侧坐下。
  沈风、周伯龙,各坐一方相陪。
  席间的佳看美味,无一不是珍品,大都是野越昙未曾吃过之物。
  他虽然出身官宦世家,吃过不少罕奇之物,但这筵席上的东西,却大都是未曾品尝之物,只觉吃来味美可口。
  一席酒罢,沈风起身送客,抱拳对野越昙笑道:“在下身体有些不适,还未疗养复元,恕我不送下楼了。”
  野越昙一挥手,道:“不敢劳动大驾。”转身大步而行。
  周伯龙紧行一步,走在野越昙身侧,笑道:“野兄那回旋暗器手法,当真是技绝人世,兄弟今日还是初次闻见,如若野兄不吝绝技,还望今后能指点一二。”
  野越昙心下为难,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于他,此技乃风修修毕生心血研创而成,岂能随便授人。
  正自为难之际,李悌却接口说道:“此等师门绝技,野兄未得师父允准之前,只怕是不能随便传人。”
  周伯龙微微一笑,道:“兄弟只不过是一句玩笑之言,野兄不用认真。”
  野越昙甚感不好意思,说道:“周兄如若是真的想学,兄弟当自告……”
  李悌此刻已然心向野越昙,怕他承担下来,以后难以改口,当下重重的咳了一声,打断了野越昙未完之言,接道:“奇怪呀,怎么未见那剑英他们哪里去了?”
  周伯龙心中虽然恨她打岔,但却话题已被岔开,自是难再接上,只好微微一笑,道:
  “剑英,已被兄弟派人引入别院休息,李姑娘可是想见见他们吗?”
  要知野越昙那“回旋指力”,打出暗器的手法,乃武林从未闻见之学,周伯龙原想趁他几分酒意,用话挤着他承诺下来,好叫他无法反悔,却不料李悌从中打岔,叫他心愿难偿。
  李悌道:“谁稀罕见他们了。”
  忽然想起来此之时,自己曾大言不惭的要保护野越昙,此时知他武功高过自己甚多,不禁泛起一阵羞惭,双颊飞红,望了野越昙一眼,缓缓垂下头去。
  周伯龙抢前一步,把野越昙和李悌带入一座风景幽美的跨院之中。
  这百山庄,占地不下百亩,庄院辽阔,放眼望去,但见亭台楼阁,不知有多少院落。
  百盆奇种兰花环绕着一座精细的瓦舍,红墙绿门,极尽华刚。
  两个容色娇艳的翠衣小婢,早已迎候门前,见三人缓步行来,齐齐跪了下去。
  野越昙赶忙欠身还了二婢一礼,说道:“两位姑娘快快请起,这等大礼相迎,叫在下如何敢当?”
  周伯龙微微一笑,道:“这座兰花精舍,乃敝庄贵宾下榻之处,不知萧兄是否看得上眼?”一面说话,一面举步入室。
  野越昙道:“野越昙有何德能,承蒙如此款待,实叫兄弟难安。”
  周伯龙道:“野兄能够看得上眼,兄弟就大感荣幸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
  “野兄一路风尘劳累,也该早些休息了,兄弟不多打扰……”
  目光一转,扫掠了两个翠衣小婢一眼,道:“好好侍候野爷,如果有怠慢贵宾之处,你们就别想活了。”
  两个翠衣小婢齐齐躬身应道:“奴婢等不敢。”
  野越昙暗道:这百山庄好大的气魄,好严厉的家。
  周伯龙欠身抱拳,说道:“野兄如有什么需要,尽管支使这两个丫头,兄弟告退了。”
  野越昙还了一礼道:“周兄尽管请便。”
  周伯龙回顾了唐三姑一眼,道:“李姑娘的宿住之处,就在野兄这兰花精舍西首的梅花阁,兄弟领先带路!”
  李悌望着野越昙,嫣然笑道:“萧兄休息吧!我要走了。”
  野越昙道:“李姑娘一路劳累,也是该休息一下。”抱拳送客。
  周伯龙带着李悌离开兰化精舍,穿越过一段碎石小径,直人梅花阁。
  这梅花阁,顾名思义,满植梅花,品类繁多,不下十余种,看上去又有一番古雅清丽的景象。
  梅花环绕中;有一座耸立的阁楼,两个白衣小婢,早已迎候阁外。
  兰花精舍和这梅花阁,虽然是紧相连接,但因庭院广大,精舍和阁楼,相距亦有十余丈远近。
  周伯龙带着李悌步入阁中,轻轻咳了一声,笑道:“李姑娘,那野越昙的人品如何?”
  李悌常年在江湖之上闯荡,虽还是姑娘身份,但却是早已没有了儿女情态,当下微微一笑道:“嗯!英俊庸洒,秀出群伦,比起你周二庄主,那是强的多了。”
  周伯龙淡淡一笑,道:“不敢,不敢,兄弟从未对三姑娘存有非分之想。”
  李悌笑道:“那是最好不过,要不然就要尝尝我唐家一十八种绝毒天下的暗器滋味。”
  周伯龙道:“唐门一十八种绝毒暗器,不知三姑娘学会几种?”
  李悌道:“不怕周兄见笑,小妹么,只会一十二种。”
  周伯龙道:“了不起,一十二种绝毒暗器,那是足以行遍天下了。但不知李家的暗器手法,比起那八手神龙端木正如何?”
  李悌笑道:“那八手神龙端木正,我虽未曾见过,但却听家母说过,以暗器扬名武林,博得八手神龙的雅号。”
  周伯龙道:“两下相较,孰优孰劣?”
  李悌笑道:“如说手法,或将是各有千秋,但如讲到对敌伤人,端木正岂足以和我们李家相提并论。”
  周伯龙道:“愿闻高见。”
  李悌道:“李家一十八种绝毒暗器中,有九种是小巧之物,落时无声无息,且可一发数十枚,剧毒淬炼,见血封喉,谅那端木正也难以及得。”
  周伯龙道:“领教了……”脸色突然一整,接道:“李姑娘接得在下函邀,肯翩然惠临百花山庄,使蓬革生辉不少,但兄弟有一件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还得望李姑娘大度包涵。”说话时神情严肃,郑重其事。
  李悌微一沉吟,道:“可是为了野越昙吗?”
  周伯龙道:“三姑娘说对了一成。”
  李悌见周伯龙说她只说对了一成,不由问道:“此话怎么说?”眼看周伯龙肃冷的神色,不禁暗自运功戒备。
  周伯龙道:“此事不但关系着野越昙,而且也关系着你李姑娘,还牵扯我们百山庄和区区在下,因此李姑娘只算说对了一成。”
  李悌道:“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周伯龙道:“兄弟想和三姑娘来个君子协定。”
  李悌道:“什么事呢?”
  周伯龙道:“李姑娘和野越昙的私人情事,兄弟不加过问,而且还一力促成……”
  豪放的李悌,听到周伯龙这等单刀直人的说法,也不禁羞红泛颊,急急接道:
  “你说说看要我怎么办?”
  周伯龙道:“简单的很,只要李姑娘不与野越昙谈起我百山庄中的一切情事!”
  李悌一皱眉头,沉吟了一阵,说道:“如若他问起我呢?
  我既不能骗他,也不能推倭说是不知道啊!”
  周伯龙道:“其实李姑娘知道的也不过是百不及一,只不过是听到江湖上一些传闻罢了,如若是野越昙问你,你尽可推到兄弟身上,要他问我就是。”
  李悌道:“如若我说了,那要怎么办呢?”
  周伯龙双目精芒闪动,说道:“兄弟自然也要在野越昙说李姑娘的坏话了……”
  李悌急道:“我有什么坏话可说?”
  周伯龙道:“李姑娘纵然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坏话,但当该知道那谣言足以中伤,兄弟如编些故事,自信也能说的十分逼真。”
  李悌轻轻叹息一声,道:“好吧!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周伯龙一抱拳,道:“李姑娘早些安息,兄弟告辞。”大步出阁而去。
  再说野越昙眼望两人去远,返身回入精舍,尚未坐下,一个翠衣小婢已捧了一杯茶送上,野越昙接过茶杯,道:“有劳姑娘。”
  
  那翠衣小婢欠身说道:“野爷这般称呼我们,如被庄主知晓,定然难免一场好打,小婢叫小兰,她叫大兰,野爷以后请呼叫我们名字就是。”
  野越昙喝了一口茶,笑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兰掩口一笑,道:“野爷大客气,奴婢等担当不起。”
  大兰接口说道:“浴汤早已备好,野爷,可要沐浴一下吗?”
  野越昙想到跋涉奔走,已然快两天没有洗澡,点头笑道:“劳请带路,在下也实该洗个澡了。”
  小兰转过身子,款步行去,穿过敞厅,直入浴室,果是浴汤早已备好,蒸蒸热气上腾。
  
  大兰随后而入,回手关上室门,伸手去脱野越昙的衣服。
  野越昙愕然退后两步,道:“你干什么?”
  小兰道:“野爷沐浴,难道就不脱衣服吗?”
  野越昙双手乱摇,道:“你们不出去,我如何好脱衣服。”
  小兰笑道:“奴婢侍候野爷沐浴。”
  野越昙急道:“那怎么成?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你们快些出去吧!”
  小兰道:“我等如若侍奉不周,只怕庄主责罚。”
  野越昙道:“男女授受不亲,古有明训,何况沐浴的事,你们快退出去。”
  二婢相视一笑,齐齐躬身说道:“既是如此,奴婢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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