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解惑

　　“神女竟然一言可定天下，简直天方夜谭。弟子只知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神女隐去后的四百多年里，就没有雄主想要一统中原做皇帝的？没有昏聩无能之主败家卖国的？这样的太平，简直不可思议！”陈缘很是激动。
　　郑老耻笑道：“这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说的不错，合自然变化之道，那啥子天方夜谭又是哪听来的俚语？你该不会认为这天下，你就是头一号的聪明人？这天外神女之能，鬼神莫测，这几百年里，神州英才辈出，看出其中玄妙的都没能破了局。或许是，能破者不想破，想破者破不了。但不管怎样，现实就是如此，这还不够凸显神女妙法吗？神女当年周游天下，一路上，救死扶伤、乐善好施，又传授人们技艺，一时从者云集，百姓自发地修庙供奉。此后，神女教也就慢慢应运而生，现如今神女教在三国内能量颇大，一直致力于维护三国间的和平、颂扬天女大德。为师推算过神女现世的时间大概只有十数年，之后携数人得道升仙，至此这些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这些人当年都谎称，隐退避世了，这其中有两人，是我确切知晓的。”
　　“他们是谁？”陈缘声音急迫。
　　“起于微末，受胯下辱，先后侍项王、汉王。用兵如神，擒魏、取代、破赵、胁燕、灭齐，后重建齐国与楚汉鼎足的齐王韩信。另一位是楚国名门之后，重瞳、神力、悍勇无双、身先士卒，战必胜攻必克的霸王项羽！”郑老斩钉截铁道。
　　“难道神女穿越过来还能带人回去，她的目的是什么？回的又是哪里？莫非是更高科技拥有穿越能力的未来？难不成，还真她娘的是神仙不成？”陈缘面上无波，心中已惊涛骇浪，思绪乱舞。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念，问道：“先生刚才说，神女有通天彻地的本领，具体说的是怎样的本领？”
　　“说来你或许不信，《神女见闻录》中所述，神女不但医术非凡，而且武艺超绝，渡河踏水如履平地，更有数十丈外，能御剑枭首的仙术。飞升之前，她留有一部御敌强身的功法，这几百年来，江湖上强者如云，也是拜其所赐。”
　　“如此才能说的过去，没有这般本事，即使口吐莲花，短短时间又怎能让三国罢战盟誓。之前听师父说起江湖上的能人异士，误以为是道听途说的夸张故事，原来真有这样的武林高手。师父，那神女留下的神功，可是人人都可练得？要想练成好武艺，可是有啥条件吗？”陈缘恍然大悟道。
　　“在国都中，就有以一当百的强者，为师岂是人云亦云这辈。至于说的练武条件这，为师也不甚了解。你是不是想着弃文从武了啊？”师父打趣道。
　　“弟子从未想过弃文，只是想着从武，若练好了武艺，或能更好的自强不息嘛。”陈缘说的坦荡。
　　“不急，不急，咱们言归正传。说了这么多，师父就是希望你能如神女一样，飞升仙界。这也是为师心中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难道勤练武艺，登峰造极后便可飞升？”
　　“听师父慢慢说来，练武若能白日飞升，早劝你另觅武林高手去，何苦听我在这絮叨？神女飞仙之后，通天大道就从未关闭，每隔三年，三国就会各选两名不过而立之年的俊彦，送往仙界。当年就人选问题，齐王召集众大臣和博士商议过一次，我亦在场。为师就想让你，也走上这条不归路，你看如何啊？”
　　“通天捷径在前，齐王和众大臣为何如此高风亮节，不自个去仙界？”陈缘在房内来回踱步，走了几圈，方才说道。
　　“你心中最想问的，应该是为师为什么一定要找上你，齐王与众大臣包括我为什么不去？你冷静想想，神女下界而来，剑法神通匪夷所思，可想而知啊，上面也不太平，否则女儿家练这身本事做甚？这登天路，可谓步步惊心，想要得到，就得先付出，这个简单道理，你不会不知。有资格或有能力去走这条路的人，自是千万人中之翘楚。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娇妻美妾等等，应有尽有，这些他都要舍了去，还要告别父母妻儿，甚至是舍弃这大好江山。即便你有这一往无前的决心，若想在这天险路上走下去，还得有坚韧的毅力、过人的胆识、成熟的心智、不凡的天赋和超群的智慧。须知，当年和神女一起离开的，都是当世的人杰。这么多年来，你是为师最为中意的人，但也是为师最看不透的人。从古至今，从未听说过，有生而知之者。你虽有掩饰，但还是偶有惊人之语，各方面以你年岁来看，太过妖孽，为师选择了你，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郑老细细说道。
　　陈缘忙揖礼道：“三年多来，师父尽心尽力，传道、授业、解惑，对我是疼爱有加。徒儿对师父也无意欺瞒，您知道的，几年前，弟子还是个痴愚傻儿。突然一朝梦醒，如庄周梦蝶一般，在梦里，经历了一个完整的人生，且前世种种历历在目。此事，我在父母面前，也未说起过，到今日，只师父一人知晓。”
　　陈缘这么说也不为过，一觉醒来，前世种种如梦幻泡影，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只有脑海中的记忆留存。
　　郑老听后，咋舌惊叹道：“这世间玄奇，实在无法测度，你也不用和师父明说。师父向你保证，此事绝不会再有他人知晓。秘密，它终究只能是秘密。”师徒二人各自敞开了心扉，再无芥蒂，一直畅谈到夜晚。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至于路该怎么走，为师会再通知你的，不可操之过急，先将书本暂时放一放，把时间用来多陪陪父母，以后再想见，可就不容易了。”回家前，师父对陈缘最后的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