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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自语道
“不好”
他内心忽然一阵心烦意乱，心脏噗通跳成一团，长夜漫漫黑的沉重，篝火旁云绾心已经双手抱膝，头搁双臂睡着，安若素仍在闭眼养息。
每次失去意识前都会有莫名的心跳，跳的心脏快要从口中吐出来，每当出现这种异常，那该死的杀人指令就要来了，指令会化成血液骨骼肉体筋脉充斥身体各个组织结构。然后，就是疼入骨髓的裂变成魔和杀人后的苏醒！
“还不如死了好！”他恨恨的想到。
“跑吧，跑的越远越好，趁这姑娘和安若素没醒，一旦变身，我控制不住自己！”
辛苦拿定主意，说跑就跑，他起身开腿，一溜烟在茫茫夜色撒腿狂奔，然后又是几个起落。
“辛兄！辛兄！你要去哪里？”
身后传来安若素的呼喊。
“我去老远的地方撒个尿，女的在这儿尿不出来！一会就回来。”
辛苦的声音在百丈开外遥遥传回。
云绾心猛然被喊声惊醒，她揉了揉眼睛。见旁边辛苦消失不见，马上起身，向辛苦方向掠去。
——
（净空法师继续和帅哥讲故事）
“善缘孽缘如丝万丈缚住众生，阿弥陀佛。”
净空大师轻轻叹道，他抬眼看着圆月一轮。
“辛苦就凭空消失了？”
叶子衿疑惑又担心的看着净空脸面问道。
“是的，回寺院后翻遍蜀山，再也找寻不见了，他失踪的时候正是我们下山除龙之时。”
这位得道高僧眼睛里竟然也出现了晶晶亮的东西。
“唉”
叶子衿不忍再看净空大师
“那条恶龙来自何方？龙是重要线索！”
叶子衿换个话题问道
“除掉黑龙后辛苦无缘失踪，事有蹊跷，师兄方丈和我夜观天象；见有彗星袭月，主星黯淡副星无光；北斗移位紫薇闭合，更加孽龙现世，知有大劫将至；但无法推算何因，所以不能证果，找不出消弥之道。
三百年前，有修真之人捡到天外龙蛋，进行饲养出第一条飞龙，此物可单体繁殖。经年之后龙类逐渐增多，形成龙之一族。才知此物种残忍暴戾，所具智慧灵力远超人类。终于酿成大祸，一条魔龙杀死养龙人后带领其它同类遁到雪山昆仑。
龙族依靠强大灵力自身繁殖哺育，后日益壮大。四处作乱引起灾祸，为保天下百姓，所有修真之人在一位异人带领下，义无反顾踏上莽莽西昆仑和龙族展开大战，最终龙族全歼，人族也付出惨重代价，去西昆仑一千白衣义士，回来只剩余三人！”
净空大师眼望星空，仿佛那场惨烈的旷世大战就在眼前栩栩如生，净空大师接道
“距上次大战，已经过去三百年，龙族三百年前已被我族人屠戮至尽。那条黑龙已经壮年，灵力凶狠异常，按龙龄算起，也是那时的一枚龙蛋，若不是方丈师兄已进入光明境，死去的就是我们了。世上早已没有了养龙之人，又去哪里追溯源头？”
“居士可知，回来三人是何人？”
叶子衿一惊，不明白净空大师为何问这个问题。
“这，弟子不知。”
“我方丈师兄净玄、露雨轩家主燕非、还有一人……。”
叶子衿望着净空大师，沉吟半晌俩人都不说话。
忽的一阵夜风掠过，吹起山岗上沙尘无数。
“难道……是我师尊？”
叶子衿怀疑问道。
“居士果然福至心灵，不错;三人中最后一人正是牧云先生！”
净空大师看了叶子衿一眼。
“啊”叶子衿惊讶的喊出声。
“但师尊对龙族一事从未提起过啊。”
“呵呵”净空大师微微一笑。
“有些尘事，是需要深埋自己心底的。所以，今日老僧才对居士言说这些。”
净空大师意味有些深长。
“那辛苦？”
“五年之后，他又回了落云寺！不过，这次回来的已不是当时的那个辛苦！”
——————
大雨瓢泼中，少年全身黑衣；身高七尺，瘦俏挺拔。他墨染长发披散俩肩，瓜子脸庞;八彩龙眉下一对凤眼，却一金一赤射出金红俩道光束；一张女子似的樱桃口，俩唇却青得发紫！周身被一团诡异的黑雾缭绕。
少年雨中站立在落云寺最高的金顶弥陀殿脊背，冷冷看着这座现在陌生的很的寺院。
“我来拿东西”
他轻轻说道，露出洁白牙齿，轻缓的声音如同起了一阵巨浪，巨大的音波无形冲击出去，稀里哗啦大响声中，几座偏殿的砖瓦纷纷砸落地下。
声音好清晰的传到寺中每一个人的耳中。
“是辛苦！”
“辛苦回来啦！”
“在哪儿在哪儿？”
经过五载，少年变化虽大，但还是有人一眼认出，寺内一阵大乱，弥陀殿前挤满僧人，个个仰头看着房脊上金赤眼睛的黑衣少年。
“阿弥陀佛，众僧散去！”
一个庄严声音说到。
五位身穿袈裟老僧并肩而出，正是净玄方丈和净空、净心、净德、净难五位高僧，方丈到来，僧众一下跑的没影；房屋里扒着窗棂偷看。
“是辛苦吗？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净空大师扬起苍白胡须，眼眶湿润，看着少年叫到。
“阿弥陀佛”
净玄方丈低下头来，手里念珠转动。
大雨中少年驾一团黑雾来到五人面前。
“辛苦，你怎这般模样了？”
净空颤巍巍问道。
面前少年邪魅之气冲天！似乎身后有无数怨灵亡魂跟随。
“哼”
“老和尚，落云籍拿来！”
邪魅辛苦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寒意瘆人。
“辛苦，可认得为师？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净空大师禅心大乱，眼中泪珠簌簌滚落。
净玄方丈思忖片刻，伸手在辛苦面前划出一到金光，金光变成一个人高圆圈，和颜悦色道
“你既然能来落云寺讨要落云籍，看能否过这一圈”
辛苦冷笑一声，单臂突过圆圈，嗤嗤有声，他手臂上黑衣尽数起了火焰，露出一截结实小臂。
“如何？”
他语似冰峰，猛然间辛苦五指成爪，一把抓向净玄，黑雾突起，黑雾中隐隐挤压着无数骷髅恶鬼，张牙舞爪扑向净玄！
“辛苦不可！”
净空大师急呼。
净玄方丈静立如水，他将手中佛珠撒向天空，佛珠在天空盘旋，转速加快越来越密，乍然颗颗佛珠撒下金光千道。
吱吱凄惨声音响起，黑雾中恶鬼骷髅吱吱怪叫，黑雾迅速消失不见，辛苦冷哼一声，双掌胸前一分，仰天大吼。
“啊！”
大雨中起了龙卷狂风，狂风卷起所有雨滴化成透明冰霜，冰霜尖刺锋利，无数尖刺被龙卷风裹上天空，辛苦双手垂下，龙卷风里冰霜尖刺由上而下，倾泻向净玄方丈！
“辛苦住手，辛苦住手！”
净空大师悲切大喊道。
“不可！”
净心净德净难三位高僧正要掐手结出伏魔佛印，被净玄方丈伸手拦住。
嗤嗤嗤嗤…………
万千冰霜尖刺刹那尽没入净玄方丈身体，无数尖刺将方丈全身刺满，尖刺扎满方丈整个头部，密密麻麻看不见五官。
“辛苦，你且听来”
净玄方丈清亮的声音在整座落云寺飘荡，满身插满冰霜利尖的方丈双手合十，舌绽莲花，几句真言在大师口中缓缓吐出。
“叱陀你、阿迦罗、蜜唎柱、般唎怛罗耶、儜揭唎”
柔和温暖的声音充斥整座蜀山，化成十七个金字慢慢出现在辛苦面前。
净空和其它三位高僧满眼期待的看着黑衣少年。
辛苦眼中的金赤光束有些暗淡，他不耐烦挥了挥手，突然看着净空静止住不动，好像记起了些什么，但随即又忘记，模模糊糊中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是你师傅，他是你师傅”
接着又有一个声音说到
“杀了他！杀了他！”
“是，他是你师傅，但是你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声音越来越大，在他脑中来回冲刺。他头疼欲裂！
“住口！”
辛苦厉声喝道。
他伸手抓住自己衣服，用力一拽！竟然从自己身体里拽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左手一挥，将那个辛苦的头颅拧下;血雾溅了一身，他将无头辛苦的尸体扔在地下，眼中光芒大盛，握拳前冲！
眼前金字真言循环转动，生生不灭，努力几次终冲不破这道法门。
“哼，今日取不走秘籍，我自会再来！明日起，十天灭一门！”
“为师第十日带落云籍和你谷底相会，你可要来！”
净空大师眼中蓄泪，不等方丈说话，微带哀求的抢先说道。
辛苦脖颈嘎巴转了一下，将身一拔，破空而去。
“今日取不走，十日定杀人，老和尚，九日后见！”
他冷森森话语从半空传来。
——
“然后，然后就是昨日？”
叶子衿问道
“他没有等到十日，他走以后，第二日开始就有修士被连连屠戮灭门，他现在一身的魔界灵气已是修罗境，寻常修士哪里阻的住？老衲和方丈说：辛苦是我捡回的，从我始，自从我终，这次率忘禅堂弟子和他相会。定要了此渊缘，哪知几日不见，他灵力大涨。竟似乎进入了又一境界！”
叶子衿听他描述，搭言道
“幽暗境？”
“师尊讲过，邪魔境有四，修罗、幽暗、不灭、欺天。但这四个境界到底怎么个厉害，师尊却是不说。”
“看这次，他已经进入不灭！但……”
净空大师想起辛苦开始伏击自己时候，分明是一个寻常江湖刺客，身上哪里有魔头的半分影子，中间为何突变？而且俩次相见都是大雨滂沱？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一番长谈，见残月西沉，东方鱼白，竟是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