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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若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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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好像一张深蓝大幕,星辰点缀其上宛若璀璨宝石。
  “喂,咱们要走到哪里去?”
  辛苦问道,前面是黑黢黢一片,脚下坑坑洼洼也不平整,蒙面女子也不答话,见他走的慢了抬腿就是一脚。
  辛苦喃喃心里咒骂,嘴上却皮实的很,
  “看你的眼睛,你肯定很漂亮,姐姐你这小绳子可真是结实,给咱松快松快行不?”
  “咣”
  他后脑勺又挨了一拳,辛苦心里骂了一声“直娘贼。”
  觉得此时气机已经慢慢恢复了有三层左右,暗自提息运劲试图挣断绳索,哪知越挣那根小黄绳勒的越紧,直嵌到皮肉里,疼得呲牙咧嘴。
  蒙面女子嘿嘿冷笑“再不老实,把你骨头勒烂。”
  前面远处隐隐约约好像出现光亮,辛苦再不敢废话,俩人慢慢向亮光处行走。
  ——
  一大堆篝火在荒原戈壁烧的正旺,篝火周围是一滩滩的血泊,血迹还没有干涸,一直延伸到火光照不见范围,地上散落十几俩马车的残肢断辕,还有俩个缺了一半的马车轱辘零散的斜在地面,地面沟壑交错纵横,有着一道道好像被什么东西抓过的痕迹、深逾数尺。四野里夜风在旷野穿梭,带的火苗欢腾跳跃。
  二人走到篝火旁,看着眼前场景,辛苦斜眼看了看身后女子,女子一拽绳头,把他拉个趔趄。
  “又咋啦?”辛苦怒道。
  女子在火堆旁找块石头坐下,伸出双手烤火,辛苦悻悻坐在她对面,看女子眼睛低垂,长长睫毛覆住眼睑。,
  “这里有古怪”
  辛苦自言自语道。
  “还是走吧,姑娘,我倒无所谓,死就死了,你出了事挺可惜。”
  蒙面女子仍然不发话。
  “我说这里有怪物,你一点都不害怕?”辛苦大喊道。
  女子这才抬头看看他
  “还有你怪?”
  辛苦哑然,尴尬的笑了笑。
  “是你,杀了我的娘亲”!
  女子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
  辛苦沉默
  “我不大记得了,杀人的事。”
  少年低下头,默默的说道。
  女子一把扯掉黑色面纱,火光映照下见她峨眉淡扫,五官清丽,一张鹅卵石脸庞白皙修长,柳叶眉弯弯如新月,此刻却是紧皱眉峰,一对杏眼愤怒的狠狠盯着辛苦。
  她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把寒光闪闪匕首,一股凉风扑面,刀尖已经对准辛苦眼睛。
  “先剜下你的眼睛!”
  辛苦双眼睁大,凝视着眼前锋刃,一语不发。
  那女子持刀手腕不停颤抖。
  过了许久,最终这一刀也没扎下,她扔掉匕首,痛苦的头埋膝盖、轻声啜泣,辛苦低下头轻轻道
  “唉”
  这时在很远的地方隐约传来一声动物的低吼,声似雷鸣,又像虎吼,辛苦脸色一变,急急说道
  “快走,真有怪物!”
  女子仍是坐地不动。
  辛苦急道“咱俩都被怪物吃了,你可没法报仇啦,要不你走,我留下。”
  这时隐隐见到远方沙尘弥漫而起,遮住夜空中最亮星,风里带来一阵极浓的腥气,地面开始震颤如鼓,
  “咚咚咚”
  不知道什么东西正朝这走来……
  辛苦大急,兀自站起拔腿就走,他跨出一步,愣了一下,见少女已松开绳子,仍是静静坐在原地。
  “走啊,快跑啊!”他大喊。
  一股狂风吹来,飞沙走石。把辛苦差点吹个跟斗,地面震颤更巨,一物随风来,刹那到近前。
  此物高三米,长五丈,身似虎,四肢并行,背有横竖黑白条纹,它头如巨大麦斗,嘴缝裂开好像深渊,确长着一张人脸,阴阴瘆瘆灰灰白白,露出俩尺长弯刀一样长牙,俩只灯笼一样怪眼带着死亡气息凝视着二人,
  少女俩眼惊恐看着怪物,这才真正害怕起来,辛苦一步挡在少女身前,急道
  “快跑!”
  他高高抬起头,直视面前怪物,眼神里哪有一丝的惧怕。
  怪物在他面前张开大口,一阵血腥扑面,看见獠牙森森交错,就要择人而噬!
  辛苦突然对怪物大喝一声
  “你,奶奶!”
  怪物仿佛被辛苦吓了一跳,悚然后退几步。
  女子牙齿咬紧下唇,思量片刻,把辛苦身上的绳子解开,辛苦又大吼一声,纵身跳起,一拳打在怪物头顶,一边大喊
  “快跑!快跑!”
  那怪物又被吓了一跳。退了几步,大约它吃人无数,从来没见过遇到自己不害怕之人。
  辛苦一拳砸下,硌的生疼。他骂道
  “你怎么还不跑,老子挡一会。你有多远滚多远,老子这次不死,保证再让你杀!”
  怪物伫在原地,歪头看着琢磨辛苦。
  辛苦大怒“看你妹你看”
  他又要纵身上前。
  怪物突然仰天一声长鸣,凄厉无比,它四爪着地,背部一躬,霹雳般带丈高风沙向辛苦扑来。
  “啊!”
  那少女惊呼一声,双手护眼,不忍看辛苦被怪物生吞!
  “来啊!”
  辛苦挺腰伫立在少女面前,俩手握紧拳头!双脚叉开,大声向怪物嘶吼!
  “呜嗷”
  怪物张开黑洞洞巨口,露出獠牙,天崩地裂般扑将过来!
  “嘶”
  这时一点金光撕破夜空,流星坠地般倾泻下来,一道金色符咒不偏不倚正贴在怪兽头顶。
  怪兽一下以虎扑姿势雕塑般静止在当地。
  紧接从远方射来一道青白色剑气,只见一名年青轻公子脚踏一束青亮光芒,神采飘逸御剑而来,年轻公子落在当场,双手捏环,右手俩根手指对怪物一指,喝到
  “禁!”
  符咒向上飘起三尺,滴溜溜围怪兽头顶旋转,射下一束金光罩在怪兽头部,怪兽被金光定住半刻光景,金光慢慢变的暗淡下来,它开始慢慢能动,头摆尾摇试图始挣扎出头上金光光束。
  猛然怪兽巨头奋力一摆挣脱金光,向后退出三丈,身躯匍匐双爪搭地。
  “”呜嗷”一声,
  小山一样身体腾在半空,向那公子扑来!
  “破!”
  年青公子大喝。俩手虎口相握,“铮”的一声清越之音响起,一柄青虚虚亮晶晶宝剑至他肋下出鞘,向怪物激射而出,青色剑气骤起,裂开地面三尺,波浪般破土向前!
  怪物腾身半空,见剑气袭来;将头一扭向后飞逃,竟是对这青森森剑气畏惧之极。
  年青公子大喝道
  “孽障哪里逃!”
  他俩手向前一送,抖起剑芒长及俩丈,照的三人脸庞雪亮,剑气迅捷斩向怪物头颅。
  “咔嚓”
  一声巨响!剑芒将那怪兽头颅切下,怪兽轰然倒地,断颈处喷出大量碧绿液体,液体在地面形成小河般大小水洼,腥臭扑鼻。
  “精彩!”
  辛苦大声击掌喝彩,他拔步上前就要仔细看那怪兽模样。
  “不可!”那公子急忙制止道。
  辛苦吓了一跳,马上停下脚步,费解的看向公子。
  “此物血有剧毒,万万不能触碰!”
  年轻公子说道,他然后在随身鹿皮囊中拿出一件物什,原来是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一幅闪光的手套和脚套,他戴上手套穿好脚套,这才上前持剑在手,踩着绿色浆液,要将那怪兽五丈长肚腹划开。
  此时篝火火焰有些弱下来,那公子站在巨大怪兽尸体前;用剑尖沾了怪兽流出的绿色血液,回身一撩,绿色浆液落入篝火。
  “呼”的一下火焰立时窜起俩尺多高,红色火焰熊熊燃烧。
  辛苦“啊”了一声
  那公子笑道
  “这孽障的血液可是上好的燃料。几滴就可以烧他三天三夜。”
  “对了,马上就要有好看的了”
  他剑尖顺怪兽厚达三尺腹部划开!
  辛苦眼睛瞪的铜铃相似看着。
  只听见“哗唥唥”一阵金器清脆交鸣之声,从那怪兽仓库一般的肚子里竟流出无数的金银玉器珍珠翡翠玛瑙。散落在地堆成一座小山,在火光中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这是什么情况?”
  辛苦惊讶大呼。
  后面那少女一时也被震撼,眼睛里露出“这怎么可能?”的表情。
  年轻公子微微一笑,转过头来说道
  “此物名叫梼杌,乃是上古凶兽。据说是北方魔君颛顼的儿女,至今还存活一雌一雄。这只是雄;另一只雌兽不知藏匿何地;还未现身。它们寿命可达数百年;专以人为食物,但尤喜吞噬钱财。因太过贪婪,终也不能修成正果。这里方圆千里,平常都是驼旅商队居多。人被它吃掉消化,钱财却留在腹中。”
  辛苦听的张大嘴巴,心想
  “如果能养这么几只梼杌来玩以后可就有钱的很了”
  转念又想到
  “不可不可,哪里去弄那么多人来喂它?”
  他正胡思八想间,那位年轻公子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将手一抱拳说道
  “在下江南云霁院安若素,敢问二位如何称呼?”
  离得火堆近了,这才见他二十年纪;鹅卵脸庞,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唇若涂朱,说话时一口洁白整齐牙齿,语音温文尔雅。穿青色丝绸长衫,内衬牙黄紧身锦衣,肋下配一口古纹剑鞘宝剑,好一位翩翩佳公子!
  辛苦双手抱拳
  “啊,久仰久仰”
  其实他根本没听说过人家名讳,又回头向身后少女说道
  “人家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少女死死盯他一眼,这才说道
  “我叫云绾心,谢谢搭救之恩”
  说着也是拱手施礼。
  “啊,我的名字简单。姓辛,叫苦,就叫辛苦”
  辛苦嬉皮笑脸。
  安若素笑吟吟看着云绾心说道
  “姑娘不必客气,我追这怪物已经三年有余。前几次都被它逃脱;今夜总算觅到行踪,除了此害,对了辛兄,你们因何在此啊?”
  “啊,这个嘛。啊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呢?在家里……在家里跑出来的。这个……你懂的。”
  没等云绾心说话,辛苦抢着说,云绾心伸出手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拧住辛苦腰间皮肉。脸上却笑道
  “他是我表哥,我们去姑妈家,晚间迷了路就走到这里来了”。
  辛苦被拧的生疼,满脸汗珠直滴。又不敢大声喊叫,也是陪着笑脸生硬说道
  “是……是,是……姑妈家。”
  安若素指了指那堆金银财宝笑道
  “正好这里有许多银俩宝贝,看看拿点什么给长辈做礼物?”
  他右臂一抬,向天空扔出一枚纸符,只见纸符飘飘荡荡风筝般升上高空,安若素用手指一点空中纸符,喝一声
  “开!”
  只见纸符在高高夜空中呯的炸开,漫天星斗中化成一个硕大的七彩烟花,绚丽之极!
  辛苦抚掌大笑道
  “你这戏法有趣又好看,漂亮得很!”
  安若素微微一晒
  “只是家传的一些符咒之术,不值一提。让辛兄见笑了,我这是放出信号;明日清晨我们云霁境的人就来处理这怪物了,今晚咱们就在此地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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