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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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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有些委屈。玉剑门欺辱天剑宗弟子,更是以言语轻薄自己,凤绫儿却只能袖手旁观。毕竟此次交流学习,本就单论剑道。天剑宗惨败,也是因为锻骨六重以内的弟子,并无剑道极为出色之人。所以,无论怎么说,本就是天剑宗技不如人。凤绫儿虽是愤懑,但也自知自己不能亲自出手。凤绫儿不清楚自己对楚辰究竟有着怎样的情愫,但在那种情况下,她能想到的,唯有楚辰。
  所以,在楚辰严词拒绝的时候,凤绫儿很失落,甚至有几分委屈。但听完楚辰接下来的话之后,整个人又变得明媚起来。
  凤绫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大的情绪起伏,楚辰,对自己来说,或许真的与众不同吧。
  ......
  内门大殿,与剑台隔空相望,位于整个内门前院正中的位置,也被称作中央大殿。一般来说,唯有接待贵客以及宗门议事之时,才会开启。
  一路上,楚辰也在凤绫儿口中真正了解了玉剑门。说起来,玉剑门与天剑宗颇有渊源。而每年一次的剑道交流,据说是很久之前由两派的宗主共同约定而成,一直持续到今日。而在十余年之前,几乎每一次的交流比试,均已天剑宗完胜收场。随着天剑宗逐渐没落,玉剑门便强势崛起,这些年来,一直在剑道上力压天剑宗一筹。
  “其实,父亲并不希望你去。”就在楚辰低头思考之时,凤绫儿突然停下了脚步,开口说道。
  “老师,是怕我失败?”
  “对方浸淫剑道多年,早已领悟剑势,被玉剑门宗主收为关门弟子,想来有着诸多手段。”凤绫儿并未正面回答楚辰的话,而是讲出了白无衣的顾虑。
  “师姐也觉得我的胜算不大?”楚辰抬头看向凤绫儿,笑着问道。
  凤绫儿闻言,先是一愣,便立即坚定的说道:“不,我始终对你充满信心。”
  “师姐没有理解老师真正的用意,老师让你告诉我这些话,一是提醒,二是试探。”
  “哦?提醒我能明白,为何说还有试探的意思。”
  “师姐不修剑道,自然不懂剑。剑是傲之最!”楚辰缓缓地开口说道,“若是心中存有畏惧,便不配提剑。这便是老师,对我的试探。我自入宗以来,未尝一败,即便面对像师姐这么强劲的对手,也能战至平手。自我修剑以来,我便认为这世间万物,一剑皆可斩之。这就是我的剑道!”
  凤绫儿不修剑,终究无法理解楚辰的意思,但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面前这个青涩的少年,似乎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他的气势,仿若直冲云霄,与天地相呼应。
  焚炎塔顶。
  
  以江行之的修为,楚辰与凤绫儿的碳化自然是一字不落的落在了他的耳中。他悄然转身,爽朗大笑道:“我天剑宗有此子,当大兴!”
  ...
  迈步进入中央大殿,楚辰抬头望去,天剑宗弟子神色黯然,有些弟子身上,还有些伤势。反观玉剑门弟子所在的方向,众人脸上布满笑意,仿佛在庆祝一场大胜一般。而在大殿的尽头,白无衣一脸淡然的坐在石凳之上,端着茶杯,与身旁的一位灰炮中年谈笑风生,似乎丝毫不在意这场剑道交流的结果。灰炮中年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玉剑门的现任宗主,莫轻敌。
  “似乎,此次剑道交流大会,又是我玉剑门技高一筹啊。”莫轻敌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而后一脸笑意的开口说道。
  白无衣闻言,平淡的开口道:“玉剑门本就是五品宗门,门内弟子也都是天赋出众之辈,自然不是我小小的天剑宗能够比拟的。”
  “咦,老白,今日,太阳是打西面出来了吗?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可是第一次服输啊。”
  “我几时说我输了?”白无衣扭头看向莫轻敌,眼神怪异,仿佛在看傻子一般。
  莫轻敌噗的一声,直接把几欲入喉的茶水吐了出来,心中暗道:你不服输,你说什么天剑宗不如玉剑门的鬼话?
  莫轻敌终归是一宗之主,实在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像个泼妇一样质问白无衣。他赶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冷冷的开口说道:“白兄,灵云的实力有目共睹,即便是锻骨六重的弟子,单论剑道,也不是灵云的对手。莫非白兄,还留有后手?”
  “后手谈不上,只是听说了你弟子的精彩表现,我的徒弟似乎有些技痒了。”白无衣一遍说着,一遍将目光投向大殿的正门。看着站在殿门不远处的楚辰二人,白无衣畅然大笑起来。
  “宗主的弟子?”
  “宗主何时收了弟子?”
  “未曾听说过啊。”
  莫轻敌顺着白无衣的目光,向着殿门方向望去。莫轻敌与白无衣认识多年,自然对凤绫儿十分熟悉,此次前来甚至还抱着为灵云说媒的打算。只是站在凤绫儿身旁的黑袍少年,莫轻敌却是从未见过。不过在探知到楚辰的修为之后,直接开口嘲讽道:“白兄,你该不会要告诉我门口那个锻骨三重的小子便是你新收的徒弟吧?”
  “莫兄,话不要说太慢,难道剑虚子前辈没有跟你讲过,永远不要凭修为去判断剑修的实力吗?”
  “哼!居然派锻骨三重的武者出战,看来天剑宗的确是没什么人了。”
  白无衣并未理会莫轻敌的冷嘲热讽,而是朝着楚辰挥了挥手,示意他过去。
  没待楚辰反应过来,凤绫儿便拽着楚辰的手臂,向着白无衣所坐的方向走去。
  “老师。”楚辰走到白无衣面前,躬身开口道。
  白无衣点了点头,指着莫轻敌对楚辰开口道:“这位是玉剑门宗主,莫轻敌。”
  楚辰闻言,朝着莫轻敌拱了拱手,开口说道:“莫前辈。”
  “我本不愿让你前来,不过既然来了,就在此地证明一下你的剑道吧。”
  “是!”
  “灵云,跟这位天剑宗的小师弟好好玩玩,下手轻点。”莫轻敌对着不远处的一名青衣少年开口说道。
  “是,师傅。”
  楚辰循声望去,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站着一名青衣少年。少年长相俊秀,头戴一张紫色的发冠,身着一袭青色的长衫,复剑而立。不过楚辰却能看到,这灵云看凤绫儿的目光,十分炽热。
  凤绫儿似乎有所感应,对着灵云开口骂道:“变态!”
  楚辰并未给灵云继续看下去的机会,而是整个人直接挡在了凤绫儿的身前。师姐那么好看,只让我自己看就好了。楚辰心里这般想道。
  “出剑吧。”灵云似乎对楚辰的做法十分不满,对着楚辰冷冽的说道。
  “远来是客,你先出剑吧。”
  灵云闻言愣了一愣,而后冷声开口道:“我若是出剑,你便没有拔剑的机会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狂妄!”
  灵云话音刚落,一道青色的剑气如同九天滚雷一般向着楚辰疾驰而去,速度之快,肉眼难及。
  “好快!”有观战的天剑宗弟子惊呼道。
  望着飞驰而来的青色剑气,楚辰不慌不乱。他心念一动,一把淡紫色的长剑自储物戒指之中飞出。
  楚辰随手一挥,铛铛,剑气与剑锋碰撞,发出震耳的声响。这道青色的剑气,也在楚辰的轻描淡写之间烟消云散。
  灵云眼见一击未中,轻咦一声,显然有些惊讶。这个被白无衣称作弟子的人,的确有些与众不同。要知道,在这之前,能挡住自己一击的天剑宗弟子少之又少。
  楚辰并未继续被动防守,而是选择主动出击。只见他凌空跃起,朝着灵云的方向直刺而去,角度刁钻,直取眉心。灵云低头栖身,躲过了这惊险的一击。而后两人双双化作残影,纠缠在了一起,整个大殿内,只能听到铛铛的声响,却无法看到战场究竟在何处。
  短短数息的时间,二人便交手了不下百次,但却无法分出胜负。灵云总感觉这个锻骨三重的天剑宗弟子有些古怪,自己面对上对方竟然有一种有力无处使得错觉。
  这正是大成截剑式的奇妙之处,要知道,楚辰平常得修炼对象,可是有着锻骨九重修为的剑傀。尽管剑傀并不能施展真正的剑法,但却是实打实的有着锻骨九重的速度。所以,在这般高强度的训练之下,楚辰的速度不敢说比拟锻骨九重的武者,但至少能够捕捉到这个境界武者的剑招轨迹。更何况,截剑式本就是一切剑法剑招的克星,灵云会有这般感觉,实属正常。
  “这小子居然将那位的截剑式修炼到了大成?”远处观战的莫轻敌惊呼道。莫轻敌对截剑式太过熟悉,当初的他不止一次的在这套剑法手下吃过亏。直到现在,李问风与流光剑法依旧是莫轻敌的噩梦。
  “侥幸罢了。”白无衣笑着回答道。
  看着白无衣笑吟吟的表情,莫轻敌恶狠狠地说道:“哼!即便是截剑式又如何,同境界之中,灵云是不会败的。”
  白无衣闻言,淡淡的开口道:“谁能真的不败?慢慢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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