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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萧玄斓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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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空澄澈,万里无云。只道那金阳高挂于九天之上,普照着这山巅万物。偶有习习清风拂过,带动山花摇曳,枝叶窸窣。莫说此时还在冬时,就是在仲夏,似这般好天气,也断然打不出雷来的。
  但见萧玄斓轻吐了口浊气,眸中带光,似那璀璨星辰。虽说修炼不可落下,虽说他想要成为似他父亲那般的强者。
  可...
  这不代表可以拿命去拼啊!他不是那无处落脚的飞鸟,也不是那断线飘摇的风筝。他有着家人,有着牵挂,有着....母亲的大仇未报!
  这些,无不是阻碍他放开心来,大胆修炼的挡路石。但同时,这也是让他在修炼途中,维系着脑海一丝清明的指路灯。萧玄斓明白,世间万事万物,有舍,方才有得。
  但是,若人能为了某事某物而不顾一切,忘却了身后的亲人,忘了心中的牵挂,更忘记了脑海中的信念。那,还算是人么?
  “你不够坚定了,你想放弃。”神龙永远都是在第一时间便洞悉萧玄斓的心思,好似在它面前,萧玄斓没有隐私。这极令他心酸,却也无可奈何。
  萧玄斓没有直接回答神龙,只缓步行至山崖边缘,俯瞰着山脚下的林立的院落与屋舍,感受着迎面席卷而来的山风,体会着那“会当凌绝顶”的豪迈。
  他是真的喜欢这种凌驾万物之上的感觉。自小,他便憧憬着自己的未来,憧憬着能够凌驾于武界巅峰。这份憧憬,便如同种子般在其心中萌芽,逐渐地,便是根深...
  而如今,这份深种于内心多年的憧憬好似有些动摇了。只因在这世间,他还有着太多的念想与牵挂,他无法将这些忘却,进而去直面那如同诡谲波涛般的风险。
  或许有人会说他不懂取舍,鼠目寸光。可事实如此,他萧玄斓,就是放不开对家人或朋友的情感与牵挂。
  他的原则,便是“先情义,后取舍!”
  见萧玄斓久不言语,神龙似是轻叹了声。对于他,终究还是太早了,忽略了他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由于缺少磨砺,方才造就了他舍不下牵挂的寡断性子。
  “萧玄斓,可否听我讲个故事?”神龙再度开口,语气依旧平静。只不过,此次的平静中似乎还有着淡淡的忧伤...
  千万年前,混沌初开。只道那奇妙的维度爆炸绚丽多彩,进而便衍生出多处位面。天灵位面,在多处位面之中属于渺小位面,称作下位面,而于其右侧,又有下位面,号诸神。
  约莫在位面诞生的百年后,天灵卷玄气,而诸神生元力。这两个相邻的下位面,几乎是在同时开启了莽荒修炼时代,亦几乎在同时诞生了龙神,鲲鹏,麒麟还有凤鸾。
  只道那龙神与鲲鹏分管天灵两侧,而麒麟与凤鸾同守诸神之巅。数千年来,四大神兽和和睦睦,互通往来,两个位面在其掌管下光明笼罩,而万物和谐。
  随后,灵长繁衍,位面发展。
  然,亦有贪嗔痴随之蔓延。
  再过百年,诸神杀伐起。麒麟含嗔,与凤鸾战于天玄之巅。只道那天威浩荡,元力奔涌如洪。大战僵持,逾三日夜,终以凤鸾羽化,麒麟凯旋。然,天玄巅崩,生灵涂炭。维度主宰震怒,碎麒麟神魄,聚其煞以铸剑,封印于诸神之下。
  龙神与鲲鹏见之,皆叹惋。然,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天灵重蹈覆辙。
  龙鹏本好友,却不曾想,终有一日,刀戎相见。
  只道那鲲鹏起贪痴二念,引战火蔓延天灵位面之上。初,龙神胜鲲鹏而念旧情,不料鲲鹏反扑,以至龙神沉睡十年,而天灵位面生灵涂炭。
  逾十年,龙神醒,与鲲鹏再战。然,鹏汲取方外邪气,化魔帝。终,龙神大败,七魂六魄近乎散去。幸得主宰垂怜,赠生灵胚胎,以滋润位面生灵,还龙神魂魄。
  而后,主宰与龙神曰:“邪气,乃为方外之物。唯位面之气可化,然,位面之气以大智大勇与大善之人或兽为主。何为智勇善?此是你本身所悟。”
  龙神久思,终在百年后顿悟。乃摒弃红尘牵挂与杂念,了却尘情,却对万物有情。
  位面知其善,考其智勇,龙神皆过。终,神龙腾天,以吞山河。借浩荡之龙威,撕裂天之痕,置鲲鹏于其内,封印至此。
  此后,龙神以大爱之心包容位面生灵,护其安然生存。直至千百年前,七鳞散落,其身羽化...
  萧玄斓听得沉醉,仿佛真的置身于那千万至百万年前的人魔对峙大战之中。旋即,他眸中再有光芒,转瞬又尽数散去。只道他面色尤为纠结,唇齿轻颤着,不知在沉吟什么。瞧着他那粼粼波动的眸光,亦不知其心头所想。
  几经权衡,他终是敲定了心间念想。但见他轻咧开嘴,笑了,笑意之中展露着少年人的锐气与自信。
  他,想通了。
  君子与强者,不应拘泥于眼前,也不应只牵挂于周身。更应心有着天地,以大智大勇与大善之姿傲立于武界之中。
  “我想,我做出选择了。”萧玄斓轻吐了口气,立于山崖边缘,负手俯瞰那山下万物。只道山风拂动他衣袍的那瞬间,他之身姿,真的如那凌驾巅峰的强者。“都说七尺男儿顶天立地,要懂得拿起。可若是不曾放下,又谈何拿起?早前,是我思虑不周了。”萧玄斓苦涩地自嘲了句,旋即又道:“今后吾之所愿,当是以大爱之心,包容这片天地!”
  神龙闻言,龙目之中少有的闪过赞赏。萧玄斓仅凭它叙千万年往事,而悟其间道理,此为大智!又借以所悟,意图放下心中某些无用的牵挂,以大爱之心包容天地,此乃大勇,更乃大善!
  此子兼并大智大勇与大善,日后绝非这池中之物,若遇风云必化龙!
  是龙自当咆尘风,是凤自当唳长空!
  萧玄斓的潜力和未来都是无限的,对此,神龙很庆幸,它终究没有寄错躯体。至于日后,萧玄斓将会闯出怎样的天地,神龙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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