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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铭刻编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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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瑰丽的光华布满仙尘界的天幕之上。神光闪耀,一道圆形的光环出现在万仙踪之上。
  那光环之上,似有仙人轻吟,也仿佛有妖魔嘶吼。隐隐有天道锁链从光环中一闪而过。不多时,黑白两道神光从天幕两端飞来,落在圆环两端。仙人之影破碎,妖魔身形消散。圆环之上瑰丽的神光似乎化作一道供给黑白两道神光源头。
  邑菡惊起,看向那处景象:“师傅,那就是御天之炁即将出现的场景吗?”
  当关未曾睁眼,闭着双目,神念游荡。“快了,守住心神,千万不能吸纳将要显现的御天之炁。”
  他没空护住邑菡。玄关之上的灵台,历史长河所化的金纹正在跃动着。似乎只要一时不慎,那些金纹就会化作历史长河,将当关的神念,元魂,灵炁全部卷入真正的历史长河之中,经受无尽历史的冲刷。
  整个万仙踪各处都是轰乱。争端四起,甚至有几人看上的当关与邑菡所在的位置,但是被当关祭出了几枚金光钉钉在了远处。也有灵炁运转,将空气搅乱的声音,灵炁杂乱无章,有的是两方相争,灵炁划破空气、身体的声音。有的是想要吸纳御天之炁,使灵炁与空气的摩擦之声。
  四周也开始出现非一般的座驾与神像。应当是仙尘界各方的势力现身。
  有彩凤、金雀、鸿鹄之羽,流光溢彩,好不风光。有玄龙、雷麟、青鱼之甲,神威赫赫,威风不已。有团扇、葫芦、玉砖宝光,光华绚烂,玄妙之极。更有诸如木偶巨人、三十六重连环飞剑宫殿、甲人宝光车辇等等神物,尽皆环绕在万仙踪之上,其中或多或少都会传出诸多半圣之威。证明其中至少有半圣法宝的存在。
  但见那黑白神光在圆环之上各自占据一半,缓缓闪烁,宛如心跳一般。光芒跳动之间,一道道摄人心魄的波动从天幕之间流转开来。随着阵阵波动的传递,从天幕之外,突然落下一柄长剑,从圆环之中穿过,直直的插在万仙踪中。
  黑白两道灵炁从圆环中流落,宛如两道垂天之云,被那柄长剑尽数吸纳。而那圆环则是吸纳着漫天神光,似乎要化作什么模样。
  当关周身四种灵炁如同风暴一般流转着。在那道意外的神念帮助下,狂暴的灵炁风暴勉强避开了身边的邑菡。
  黑白长剑轻轻颤动,抖落了无数的神光灵炁。灵炁落在云雾之上,宛如雾气,流转在四周。突然之间,所有争端、杂乱的声音、灵炁与空气的摩擦声音尽皆消失,化作了一片寂静。黑白长剑之上抖落的灰色灵炁将整个万仙踪都封闭了起来。
  邑菡感受着四周灵炁的封锁,只觉得一道道诡异又玄奥的灵炁莫名的从师傅那如同风暴一般的灵炁缝隙中钻过,向着自身涌来。忙运转《青丘九玉》。九根乳白色的狐尾出现在身后,将邑菡包裹,宛如一只乳白色的巨蛋。一根长长的玉钉从这只“巨蛋”之前飞出,环绕着“巨蛋”飞舞,将涌来的灵炁尽数斩断。
  邑菡被包裹在九根狐尾之中,睁着双眼,神色呆滞。两道乳白色的灵炁从双眼处涌动,其中,隐隐有两道身影。
  乳白灵炁之间,已经掺杂了几分御天之炁。
  当关的灵台、玄关、气海之间,已经被一条金色长河连通。万千金色符字在其中宛如游鱼一般,缓缓游动。当关的灵台、玄关、气海已经被那金色长河冲刷成金色,乾坤灵炁,青炁,紫炁,尽皆被那金色长河裹挟,在三处毫无规律的乱窜。
  “出大事了……”当关心中苦笑。
  这御天之炁中,蕴含了太多的历史长河法则。直接将自己那一缕历史长河变成了“瀑布”,自己的灵台,玄关与气海已经被那瀑布冲刷成了“河道”。若是不能在历史长河将三处冲刷磨灭之前,控制住历史长河,恐怕自己本身的存在都会被历史长河同化。
  无数的信息从脑海中划过。那尽皆是历史长河中的碎片。
  “怪不得易圣会产生阴阳两面的心魔,历史长河中不辨阴阳混沌,不分生死轮回,不主动分出心魔,恐怕会被那种混沌磨灭……”当关心道,心神的动作却不停。努力掌控已经混乱的灵炁,在历史长河四周围追堵截。
  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崩溃的堤坝,正在努力修复堤坝,重新修缮河流水路。
  当关很理解堵不如疏。但是现在的他没地方可以疏通。除非将自己整个身体都改造成为储存历史长河的容器。但是那样一来,自己与被历史长河磨灭没什么区别。
  灵炁堤坝被冲毁了无数次。可是历史长河却越来越“奔流不息”。御天之炁本身不是历史长河,但是其中蕴含的“编年”规则却如同历史长河的源头一般,生生不息。
  当关无奈的看着那历史长河狂暴流动。心下毫无办法。这种情况,只有一件属于“曾经、现在、未来”的法宝能救他了。
  ……
  三十六重飞剑宫殿之中,少年愤恨起身:“师傅,我感受不到半点御天之炁,那些御天之炁,都被牵引向了一个方向。”
  被他称为师傅的白胡子老人双臂抱着一柄白玉长剑,闭着双眼:“有古怪,有两个东西将御天之炁完全牵引走了。这种程度……大圣都做不到。”
  殿中众人似乎在维持着一个阵法,其中有人出声道:“是不是其他哪家动用了什么手段,将御天之炁全部引走了?”
  “应当遣人去四处问问!”
  殿中话音未落,突然有一名白衣女子御剑落入殿中:“长老,万界海、三尸宫、半龙殿、青翅楼、拜游山、助风使等……俱有使者弟子求见!”
  白胡子老人看向之前说出“遣人四处问问”的弟子,呵呵笑道:“看到了吗,这么想的不只是你一个啊。”他想了想:“金歌,你去见了他们,只说一同前去即可,他们定会明白的。”
  白衣女子口中称是,又御剑离去。
  白胡子老人摇了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拜游山居然都参与进来了。这次御天之炁的降临,必然要有大事发生啊。”他抱着剑,随意捏了捏胡须:“能够影响到拜游山生死存亡的大事?那岂不是影响整个仙尘界……或者,整个万界的大事?”
  他沉思半天,突然脸色一变:“莫非,是罪劫出世?”
  ……
  那名名叫金歌的女子剑仙遇见来到飞剑宫殿之外。一众服饰各异的弟子正等在外面。
  女子行了一礼,道:“同去。”
  众人恍然,纷纷向旁侧的木偶巨人飞去。
  女子记得耳中传音的吩咐,悄声落在众人身后,跟在那名拜游山小道士的身边。那小道士瞄了她几眼,转过头去。时不时又偷偷瞄她几眼。
  众人落在木偶巨人的眼眶之上。守在眼眶处的,却是一副木偶。那木偶迎上前来拱手行礼道:“诸位师兄师姐前来,有何事赐教?”
  众人回过礼,为首的那人是万界海的弟子,他朗声答道:“不知,可否求见贵门掌事,询问这御天之炁一事?”
  那木偶发出笑声:“我等在此处,正好就要前去询问此事,不如同行?”
  众人颔首,再度离去。
  金歌看向那拜游山的小道士,那小道士手里握着一枚玉制的神仙钱发呆。金歌双眼中闪过一道剑光,却正好浮现出了那玉制神仙钱上的情景。只是刚看到一团黑白灵炁缓缓运转的场景,金歌眼中的剑光却突然崩碎。
  那小道士转过头,看向金歌。
  金歌耳中出现一道断断续续的传音:“施主……怎能……偷看别人呢。”
  声音柔软,还有一点颤抖。
  金歌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那小道士,露出个歉然的微笑。小道士脸红一下,转过头去,将那玉制的神仙钱收进袖口之中。
  金歌转过头,心中想着那黑白灵炁运转的场景,捏碎了袖口之中的一枚玉符。
  ……
  三十六重飞剑宫殿正中最大的那座宫殿,名叫长歌殿,之前那位白胡子老人的身形闪入其中,将一枚玉符丢个其中的一个弟子:“寻纳万仙踪,找到这个。”
  那弟子接过玉符,赶忙跑到一只方形玉石之前。那玉石之上有七个玉符的插口,成北斗七星状排列。
  玉符被插进天权星的位置上。玉石之上,一只玉葫芦飞出,葫芦口处,无数细小的飞剑从中飞出,向着长歌殿外飞去。
  一幕幕飞剑所见的场景,如星罗棋布般,从石台之上飞出,满布长歌殿。
  突然之间,那些画面纷纷破碎,只留下了一幅画面,正是与金歌所见那一幕一样。黑白灵炁运转,不知将什么包裹在其中。
  白胡子老人无奈的摇摇头,叹道:“天仙之力!”
  “天仙之极,似乎是半圣啊……”另一道声音响在白胡子老人身后:“不知是哪一方的啊。”
  “斗正?”白胡子老人笑道:“你居然也会跑出来?怎么,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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