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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北苼南鸢 / 第三十四章 走丧人

第三十四章 走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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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宿山林间,虞梓桑与叶歌升起篝火轮流守夜,之前虞梓桑一个人出行,总是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不敢睡的太死,以至于一路上疲惫不堪,山里的猛兽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就在你神经麻木的时候,它们能够随时出现在你的身边,用锋利的牙齿咬破你的喉咙。
  而自从虞梓桑开始练拳,他提高的不止是自身的体能,还有感知能力,再加上虞梓桑天生对危险的预感,虽然一路上有惊却也无险,而反观叶歌,因为他大多时间都在打坐,入定,来代替睡眠,一直都可以认为是醒着的状态,所以两人遇到什么状况时也能从容应对。
  只是这天晚上情况有所不同,已经入定的叶歌,头上冒出冷汗,好像来到了某个瓶颈,虞梓桑便提高了警惕,他知道这事叶歌要突破当前的境界了。这个时候被打扰到可能就不是玩笑了。
  这一夜无话,虞梓桑在篝火旁看守了一夜,好在夜里也没有什么猛兽出没,在清晨时分,叶歌从入定状态里恢复过来,眼神里的高兴已经不言而喻,看到一旁打折瞌睡的虞梓桑,叶歌说道:“辛苦你一夜为我护道,先睡吧,我们等到正午再出发。”
  听到叶歌的话,虞梓桑点了点头,便找了一处靠近篝火的平整石头睡下。等到虞梓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二人正要启程时,本来阳光明媚的天空,骤然一变,变得阴沉起来,周围空气好像凝固。叶歌手巧指决,低声说道:“不好。”便先是用水将还在冒烟的篝火完全浇灭,随后拉着虞梓桑找到一块岩石出低下身子躲避,就在二人一旁的山道上出现一队人马,它们都身披孝服,是那出丧的队伍。
  领队的男子,虞梓桑十分眼熟,那人就是之前再徐县遇到的男子,可是已经过去了数十天,为什么它们还在出丧,让虞梓桑疑惑不解,然而一旁的叶歌似乎有些忍不住的颤抖,因为他知道他们遇到的这支队伍,并不是普通出丧的队伍,而是山上修行之人不喜欢遇到的走丧人,虽然同为修行之人,但是走丧人天生性情古怪,作出的举动也为人不解,只是知道哪里经常办丧事,他们就会出现在哪里。
  虞梓桑看到一旁的叶歌如此害怕,不禁想起第一次自己在徐县遇到这对人时的情景。当时自己只是和领队男子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背脊就开始发凉,直冒冷汗。到现在虞梓桑回想起来都还会心有余悸。而那队走丧人的领头男子好像察觉了什么似的,看了看岩石后便转过头,继续前进。
  等到走丧人的队伍走远后,叶歌才吐出一口浊气。对着虞梓桑说道:“看来我们今天没有看黄历,居然遇到了走丧人。”
  虞梓桑反问道:“什么事走丧人?”随后将原本篝火旁的行囊也拿到岩石后。
  叶歌调整了下语气说道:“山上修行也分为很多路数,我所属的就是道教,而它们走丧人自成一派,其实并不多见,他们多出现在战场遗址,瘟疫后多城镇,这种怨灵较多的地方,所以山上也有这样的说法,是走丧人带来杀戮和瘟疫,但是其实大家都明白,他们的修行就是为人赶丧,是为了超度那些怨死的灵魂。”
  虞梓桑听完叶歌的话不解道:“那你为什么呢么害怕他们。”
  叶歌无奈的挠了挠头道:“因为他们的很可怕,他们专门和死人打交道,所以他们的术法也和死灵有关,他们天生就会给其他人带来恐惧。”说完叶歌的生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两下。
  这是走丧人修炼途中给自己种下诅咒,可此时虞梓桑还不知道,那对赶丧人真正的目的地。
  随后叶歌更加无奈的看了看虞梓桑,说道:“你看到那棺材了吗?那应该就是走丧人炼制的人偶,是将怨念极深的冤魂注入他们专门炼制的人偶里,随后驱使那些人偶用来厮杀,那口棺材如此之大,可想而知,里面的人偶一定不下三具,还有那对人,除了带头的男子以外,其余人身上没有一丝生机,说明它们并不是活人,普通走丧人会伪装成出丧的队伍,带着那些死在战场上或者是异乡的尸体回到家乡,办完丧事再离开,所以刚刚的可能都是死人。“
  虞梓桑·听到这里背脊再次一凉,虽然感觉走丧人并不是什么坏人,但是那副群尸行走的画面却是就算是虞梓桑也有点心有余悸。
  二人再次稍作整顿,准备出发,一路上可以看到明显的脚印,是之前那对走丧人留下的,叶歌便开始抱怨,看来他们要去的方向和我们是一样的。而虞梓桑心里则是有着不好的预感从心里萌生。既然走丧人要去的地方都是些经常办丧事,死人极多的地方,而现在偏偏与自己同路,难免让人心里有些不寒而栗。
  而叶歌没有虞梓桑那样细致的头脑。一路上还在为自己破镜而高兴。想着等道见到师傅,一定要让钱余好好大出血一次。
  因为下午才出发的原因,有正巧撞上走丧人的队伍与二人方向一致,为了不赶上他们,虞梓桑与叶歌今天并没有走出多远。见天色渐暗,便找了出靠近溪流的空地升起篝火,准备夜宿。
  虞梓桑发现此处吸水清澈见底,可能是因为已经入冬的关系,鱼儿都特别肥美。便顺手在溪水里抓了几条不知道叫什么的鱼,从背囊中取出一把用石头磨利的石头,刮去鳞皮,剔除内脏,又从被囊中取出些盐巴抹在了鱼肉上架在篝火旁烘烤,而另外几条鱼虞梓桑直接在篝火上架起锅子准备做一锅鱼汤。
  一路上虞梓桑捡取了不少食材,这口铁锅还是当时在徐县时从聂家老头子那要来的。因为从老家镇子走的急并没有多带什么东西,身上硬要说最值钱的就是灰衣老者留给自己的那些药材了。
  虞梓桑从小就帮和家里干活,母亲的厨艺其实不怎么样,家里做菜做饭,家务其实都是父亲在操心,虽然父亲的手艺也只能说是普通,却总会做些母子俩没吃过的菜来改善单调的日常。而其实虞梓桑的母亲人长的落落大方,一眼的确看不出是市井巷弄小家小户里出来的女子。其实就算在镇子里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而虞梓桑的父亲虽然长相一般,但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更是镇子里为数不多的教书郎,自然在镇子里也是受人待见。可能是虞梓桑从小就和父亲学这学那的原因,家常菜,下棋,家务。走从父亲走后,母亲也病倒了,在那五年里,虞梓桑用那小小的身板扛起来那个家。
  入定打坐的叶歌很快就闻到了烤鱼与鱼汤的香味,早已经按耐不住,飞快的拿出自己的碗筷,一路上其实二人身上的干粮已经啃的差不多了,也很久没有沾过荤腥,此时叶歌的胃袋子已经咕咕作响。
  虞梓桑看着猴急的叶歌,越发的将他和顾瑛联想到一起。然后想到顾瑛虞梓桑又想到这次去京城,会不会见到傅子君,那是在老家镇子朔巷里和自己最聊得来的朋友。也是除了李浊酒外最懂自己的人。
  就在虞梓桑想着这些离别相见的几个呼吸,叶歌已经大快朵颐的吃完了几条烤鱼,正大口大口的喝着鱼汤。虞梓桑见鱼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也不在犹豫,开始与叶歌争抢。这也可能是虞梓桑唯一无法退让的情况。
  等到二人吃饱·之后,各自躺在一块青石上,望着天空,叶歌率先开口道:“虞梓桑,你之前问我追求的大道是什么,我说我还没有想好,等到管道境时,我可能会明白,那你呢,虽然你是武夫,不是山上修士,但是你也应该有自己的大道才对。”
  虞梓桑听到叶歌的话慢慢说道:“我和你一样一开始练拳只是增长寿命,为了能够为父母完成遗愿,将他们送回故乡埋葬。而后来我的师傅让我看到了至高的风景。从那一刻起,我发现自己的意识到练拳给自己带来的不只是增长寿命,虽然现在的我还可能描述不清楚自己的大道,但是我会去探索。”
  这一夜两位少年,各自道路,远而曲折,迷茫之中,前方出现一虽然昏暗,却指引着自己前行的一盏灯。而那盏灯旁隐约出现一个人,对于虞梓桑来说那身影很熟悉,高大魁梧,而对于叶歌来说,那身材算不上壮硕的男子,却是比自己的亲生父母还要重要的存在。
  随后虞梓桑一个鲤鱼打挺混乱的挥出几拳,却能听到几声破空声,确实是比之前要强上几分。见到虞梓桑如此,小道童装束的叶歌,也开始入定打坐,他体内洞府气息充盈,很快就静如明镜。而一旁的虞梓桑出拳如瀑布倾泻,一气呵成,体内气府真气游走,而那棵树也好想在汲取养分一般不断的茁壮成长。
  只是虞梓桑体内那温热的感觉越发强烈。依旧并不痛苦,但是好像随时都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冒出一般而那股温热散发出的地方好像和自己身体内的气府相辅相成,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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