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练拳

　　院中，二人一时无话，老者则心中暗叹，自己这辈子没有收过什么徒弟，没想到第一次准备收徒是怎么个资质一般，还不会奉承师傅的傻子。沉默呢么久，一定要自己亲口答应他，一时间尴尬。
　　老者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无奈道：“你与我来。“说罢，提着少年衣服一步跃出，落入西边林子之中。
　　老者身手矫捷，只是几一个呼吸的时间，便来到虞梓桑曾经和青衣道士避雨的破庙，老者盘腿坐在已经坍塌的神台上，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来和我说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少年正了正衣襟吐出一口浊气道：“我想把父母的骨灰带回他们的故乡，但是我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我愿意拜前辈为师，请前辈教我。“
　　老者终于松了口气，心里暗想这小子榆木疙瘩不开窍，但总算有个台阶让自己摆下脸面，缓缓道：“既然你有如此孝心，我教你拳法也不是不行，我会在这理滞留三旬左右的时间，在此期间，若你能达到我给你的目标，三旬后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若不能，你的生死与我无关。”
　　少年顿时神情肃穆，对着老者躬身行礼。
　　老者看了看少年接着道：“你不好奇我要让你作什么？”
　　少年回道：“我会尽全力的。“
　　老者眼皮跳了下心里暗想，着小娃真的没有眼力劲，罢了罢了不与他绕弯子了便开口道：“小娃儿你知道武道七境吗？“
　　少年摇了摇头。
　　老者又道：“武道分为七楼七境，第一境主要是练体名为塑身境，又分为七层楼分别是第一层积灰，第二层堆泥，第三层木胎，第四层铜皮，第五层铁骨，第六层柳筋，第七层塑形。七楼合一，方为塑身，从第二境到第四境被称为练气三境，分别是第二境淬魂境，第三境灼魄境，第四境武胆境，山下江湖一流高手境界的人乃是善于养气，所谓之气？便是体内气府聚集，这三境就是练出武人的魂，魄，胆三气，当你踏入武胆境，就等于说步入了小宗师境界。至于再往上走便是练神三境分别是第五境晖阳境，第六境登山境，与武道山巅的第七境天门境，武道一途，先筑体，后练气，再上天门。这便是武道七境。”
　　老者越说越激动，只是又隐约中透出一丝神伤，因为只有真正达到了天门境的自己才看的到，止境上的更高境，被称为破镜的境界，但是真正能跨进破境之人屈指可数，自己·也只是有希望跨入。
　　老者回过神，再次看向少年，目光如炬，纵身跳下神台，拉开一个弓步，左拳前冲，右拳翻举过头，脊背上肌肉拉伸，一身拳意疾走，“这是我倾尽一生所创招式，我曾登山，观海，望天，皆无穷尽时，人力之无所及。奔流，山川，云海，皆是一气呵成，故一拳足以，一拳至如百拳至。拳意惊风雨，崩山，倒海，破天。”只听老者怒喝一声，一拳已出。
　　虽然只是演示，并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但是老者自身全部拳意凝聚，只是为了让少年更好记住，这是无数武道先贤踏过的道路，也是无数死战磨砺出的拳意。
　　虞梓桑看到此处，亦是一脚跨出拉开拳架，老者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从最基础的开始，虽然你体力和力量还可以，但是不得要领，这第一和第二层楼的积灰与堆泥，算你马马虎虎到了第二层，接下来的时间里，你要做的是打熬体魄，三十天内到达第三层木胎，到了第三层你才算刚刚入门，接下来我会教你三个拳桩，我的拳无名，虽不是什么至上拳招，但我自认拳意不会比任何人差。这三个拳桩讲究大直若屈，大巧若拙，追求神似而非形似，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说罢，老者双脚扎马，朝着除了后方的其他三个方向各架出一步拳桩，皆厚积薄发，空气微微颤动，老者低沉说道：“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记住你练武的目的，自然能够找到诀窍。积灰成泥，堆泥如名，只要你堆砌的泥山够高，你的木胎无论是养分还是高度都会比别人更加强大。这一套拳桩虽只有三步，但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变化之大无穷无尽。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俗话说的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还有要处理的事情，三旬之后我回来找你，到时候是去是留，就看你这段时间的努力了。”说罢，老者再次起身一跃消失在树林之中。
　　一人置身破庙之中，慢慢走起三步，心湖中荡起涟漪，仿佛抓住了什么，却又总在要抓牢的刹那从手中溜走。少年走出破庙，看看了星空，已然深夜了。从破庙会朔巷最快也要一个时辰，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到破庙，继续练习三步拳桩与那领悟那拳架中的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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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家铺子中，陆家掌锤正在守着铸炉，白须老者在他身旁用沧桑的声音说道：“秘境自存在起，记录中成功铸成的阴剑不过九把，其中前朝拿走三把，三把下落不明，三把被其他修士带出秘境，若不出意外，这三把剑将会是这秘境最后的绝唱。”
　　陆家掌锤，笑了笑道：“那九把剑里真正能算得上阴剑的只有三把，前朝取走的三把中只有一把，那三个修士中的一人拿走了一把，至于最后的那三把剑该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至于现在铸造的这三把，真正成为阴剑的也只会是一把，其余两把也只能是陪衬，虽也能让人成为剑修，但并不能让人孕育阳剑。”
　　老者眼中露出寒芒：“这就够了，真正的阴剑只会落入我们的手里。至于其他两把就由剑自己的意志去选，而那重宝，可遇而不可求，就交给那帮山上人去争夺，只要这次交易达成，齐国获得山上势力支持，就能在一触即发的战争中获得优势。”
　　为了这次铸剑花了不少的代价，为了确保这次的阴剑能够落入齐国手里，更是花了很多的功夫。注定这是一场暴风的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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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朔巷中一身白衣的少年一边手上摆弄着秋叶，一边喃喃低语，正是李浊酒，此时他一只眼圈泛着淤青，他知道刚刚虞梓桑被一位巅峰武夫带走，但没有露出任何惊讶与意外，只是好像在感叹着什么。之后从屋子里传出：“小兔崽子呢么晚穿成那样要出去勾引谁，还不快回来。”来声能听出是李浊酒和李婉倩的母亲。李浊酒父亲李铁是陆家掌锤的师弟，但混的没有陆家掌锤好，在别的铺子里当铁匠，虽说是师兄弟，但是当年陆家掌锤曾说过，李铁要是没有混出个模样来，绝对不会认这个师弟。李浊酒他爹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是个会过日子，对谁都客客气气，但是喜欢喝酒的人，虽喜欢喝酒但是酒品也不差，只是如果谁偷了他藏的酒后果会很严重，从李浊酒脸上就可以看出，少年母亲虽不是什么绝顶美人，但是当年镇子里还是有很男人追求过她，过了这么多年虽然岁月给她频添了些丰腴，但李家夫妻俩也算出了名的恩爱，其实李浊酒的母亲脾气还算和蔼，只是对李浊酒恨铁不成钢，李浊酒总是游手好闲，让一直勤俭持家的母亲牙痒痒。
　　闻声，李竹酒瞥了眼镇子西边林子，便走回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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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花巷子陈家，凤鸣渊站在院中一假山处，身后浮现出一魁梧老者身影，老者上身裸露，正式吴俊秋。
　　此时华服男子问道：“查出是何处飞剑了？”
　　吴俊秋回道：“查出了，是镇子口那间酒楼店小二的飞剑。”
　　凤鸣渊神情微微顿了下道：“店小二，有意思有意思，看你这狼狈的样子，是交过手了？什么境界？有没有处理掉？”华服男子连续问道，之前在锁剑塔时他被飞剑偷袭，虽然凤鸣渊自认有能力从那把飞剑剑锋中逃脱，但是还是很好奇对方身份与境界。
　　裸身老者沉声道：“是一名剑仙。”
　　凤鸣渊再次一怔道：“麻衣境？”
　　裸身老者摇摇头正声回道：“御仙境。”
　　老者此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寒芒，好像随时都会出拳轰杀眼前这个自视清高的年轻人似的。
　　凤鸣渊这次却没有再次惊讶摇了摇头说道：“这座小镇真的是卧虎藏龙，之后行事看来还是不能这么冲动了。你们交过手了吧，剑仙的本命剑如何？”
　　吴俊秋露出不可一世的笑容道：“我吐了口血，他没事。”
　　凤鸣渊刚刚还镇定自若的表情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给弄的顿时一脸尴尬，哭笑不得，但他知道吴俊秋是那天门境的武夫，与麻衣境的剑修也好，修士也罢，都能一战，可毕竟对方是御仙境的剑修跨过地仙，吴俊秋之时吐了口血，其中肯定另有蹊跷。
　　凤鸣渊回过神后说道：“陈家已经答应将他们祖传铁器与我们交易，只等阴剑出世，这期间您就好好修养，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我倒要看看阴剑出世，这方秘境破碎之时，会有什么重宝出现。
　　吴俊秋毫无表情的回道：“是。”内心却暗想，我当然会好好修养，等秘境破碎之时就是你与你那弟弟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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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庙中，少年继续走着三步桩，破庙外一缕晨曦照射进大殿，少年一拳递出，已有三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