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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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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七年过去了,山村还是那个山村,只不过一代新人换旧人。老人们渐渐消失,新人们不断成长,村子还是比之前热闹了许多。
  
  昔日战无川的草房旁多出一个新盖的草房,房子不大。只能容纳两个人。
  
  院子里一个奇怪的男子在门前捣着米,一边看着门外,好像在等着什么似的。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战无川的家里穿了出来:“铁臂叔,米掏好了吗?我妈又开始催了。”
  
  这个人怪人正是七年前来到山村的武神通,孩子的催促并没有恼到他,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还不忘回答孩子:“柱子,马上了,铁臂叔叔慢了些,别着急啊。”
  
  这话刚说完,一个妇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好啊柱子,又偷懒是不是,不是告诉过你吗,你真是不长记性,等会我看我怎么收拾。”说完随着一阵脚步声妇人从隔壁走到自己的院子里。
  
  “武老弟,真是的,这活是细致活,怎么能叫你干呢?快放着我来吧。”说着妇人抢过武神通手中的米盆,放在地上自己掏了起来,武神通的手是铁手这细致活还真不适合他干。
  
  不用想这脾气也就战无川的媳妇了,名字什么的并不重要,女子出嫁之后从夫是没有名字的。
  
  “嫂子,我这也没事干,看着柱子淘米我就想帮他忙忙而已。”武神通说着起身就要抢米盆。
  
  柱子娘赶紧拦着武神通让他坐下:“不是嫂子我说你,就知道惯着柱子,眼看柱子都快成大人了,你可不能娇惯着他。”
  
  “老弟,嫂子和你说个事,你要答应嫂子,”柱子娘停下手中的活一脸认证的看你这武神通。
  
  武神通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他知道柱子娘要说什么,没办法只能答应:“嫂子你说吧,我答应你。”
  
  “那嫂子就说了,你可别介意啊,就是你和柱子爹别一天到晚的总打架,自家人都知道你们是切磋,不知道得还以为你们两个什么深仇大恨的”柱子娘看武神通没有生气接着说了下去。
  “这几年咱们两家的墙都到了多少回了,他也不知道收敛一点。你们两个干完活就知道打,整个村就属咱们两家最“热闹”。
  
  这话说的武神通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和战无川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刚开始就是过过手,谁都没动真本事。
  
  时间长了都觉得不过瘾,都把压箱底的招式都拿了出来。虽然感觉一个农夫能有这样的修为武神通很是惊讶,但是谁还没有点秘密,战无川不说他也就没多问。
  
  想到这武神通刚要应承下来。
  远处一个老人牵着一个孩子走过来了。不是别人,是村长和当年的那个婴儿。
  
  看到武神通在院子里,孩子松开了村长的手跑进院子,一把撞进武神通的怀里。
  
  武神通害怕自己的铁臂伤到孩子没敢用手抱住孩子,直挺挺的被撞倒了,
  
  “回来了,今天村长教你什么了?”武神通看着怀里的孩子没什么事就放心了,假装生气的说:“撞疼我了,哎呦怎么办,哎呦,好疼啊。”
  
  武神通假装的呻吟了几声,刚进院子的村长和柱子娘看在眼里却没说破,都期待孩子的表现。
  
  “武叔叔,对不起啊,我撞疼你了吧,我这有村长给我的糖,我给你吃。吃了就不疼了。”说着孩子从怀中逃出一块糖,拨开了糖纸就要往武神通的嘴里送。
  
  武神通刚要张嘴接住糖,没成想孩子赶忙把小手缩了回来,气呼呼的说:“武叔叔,还来这一套,又骗我的糖,这次我可不上当,”说着把糖吃到自己的嘴里。
  
  这一幕逗的整个院子的人都笑了起来,这小子真鬼,真机灵啊。
  
  武神通知道装不下去了,坐起身来抱住孩子,没有了刚才的呻吟了:“叔叔逗你的。这么聪明我怎么骗得了你呢?”
  
  放下孩子让他进屋玩去了,武神通赶紧把村长请进来:“村长,快坐着,谢谢您每天都教他读书识字,真不知道该怎么谢您。”
  
  村长摆了摆手打断了武神通:“这孩子的事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今天来是有一件事和你商量的。”
  
  村长没等武神通说话继续说了起来:“这孩子现在还不方便回到他的家族,现在只能在这再待上几年。”
  
  “那他家族那边?”武神通怕孩子听到压低了声音问道。
  
  村长看出了武神通的心思,他无非是想早些将孩子送回去,一来怕这小山村耽误孩子的未来,二是能早些印证师兄的身世,完成他的心愿。
  
  “无妨,家族那边已经全权将孩子托付给我了,时机妥当我自会让他返回家族的。”村长顿了顿,看着武神通面无表情,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只能把今天来的目的告诉他。
  
  “今天来,不为别的,为的是这孩子,”村长的话有点让武神通摸不着头脑。不是全权委托给您了吗?今天为了孩子?有什么大事吗?
  
  武神通心中一紧赶忙问:“为了这孩子什么事?村长你说就是了。”
  
  “你先别急,柱子娘,你去把你家柱子也叫来。”村长拦住抱着米盆的柱子娘:“告诉他有好事,让他马上过来吧。”
  
  “你去把孩子也带出来吧”村长神秘兮兮的看着武神通。武神通不敢怠慢快步走进屋子把孩子领了出来,柱子母子也到了。
  
  村长让两个孩子站好了,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严肃的说:“你们两个从今天起,白天和我学识,晚上和你们武叔叔习武。你们可愿意?”
  
  两个孩子齐声跪拜:“弟子谨遵教诲,弟子谨遵师训。”说完两个人一起磕头。两个孩子还都不笨知道这是好事。
  
  武神通却站了起来:“村长这万万不可,和您学识读书,我没有意见,可是这修行是人生大事,我可做不了主要不您再三思啊。”
  
  村长看着武神通说到:“这两个孩子我能做的了主,你且放心了就是,我观察这两个孩子好几年了,目前你“镇岳宗”的功法是最适合他们的了,怎么不想教?”
  
  村长捻着花白的胡须打量着武神通。在等着他的答复。
  
  武神通想了想,也对,要是师兄的身世是真的,这孩子就是他的侄儿。要是不是真的顶多算是自己收了两个徒弟而已,没什么大事。
  
  于是武神通便答应了下来,村长看着武神通答应了下来又说道:“按照你们宗门的规矩,这两个孩子,你给起个名字吧。”
  
  武神通赶忙拒绝:“村长这你可难为了我了。”
  
  村长笑了笑:“无妨,为师道者,如同生父,你赐予他们名字本是理所应当的。”
  
  “村长,你也算是他们的老师,您赐命不是更好,”武神通机智的把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了村长。
  
  村长看着武神通眼珠直转就知道他是有所顾忌。毕竟一切还都不好说。
  
  “好吧,那我就赐命给你们,”村长捻着胡须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孩子。
  
  “请师傅赐命”柱子没读过书不知道怎么说,他可知道,毕竟这几年没少和村长读书。
  
  “柱子,你本姓战,看你性格耿直,血气刚猛,将来必是一方大将,我就赐你一个戡字,如何?”
  
  柱子磕头谢过:“谢谢村长,我有名字了,我不叫柱子了,我叫战戡。”
  
  村长转头看向他:“孩子你的命运过于坎坷,未来一切都看你的造化了,我就赐你命为佑安可好。”
  
  “弟子谢村长赐命,只是弟子姓什么啊?”佑安用他明亮的小眼睛看着村长。要知道这七年间自己是没有名字的,村里人虽然知道他的存在但是因为他没有名字,孩子们不太情愿和他一起玩。
  
  “时机未到,你不要多想,时机一到自然会有人为你解开心中的疑惑。”
  
  说完村长起身走了,只剩下四个人站在院子里。
  
  “佑安?佑安?怎么了?想什么呢?”战戡推了推佑安:“有名字是好事,不要多想,村长和武大叔不会骗你的。你会知道的。”
  
  佑安才七岁,虽然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不告诉他,但是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人。
  
  七岁,正是一个孩子无忧无虑玩耍的年纪。可是佑安总是受到同村孩子们的奚落,说他没有父母,没有名字,是个野孩子。
  
  村长知道后训斥了几家孩子,也训斥了家长。可是佑安幼小的心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短短几年的时间佑安看似是个七岁的孩子,但是心智远超同龄,甚至远超大它五岁的战戡。
  
  佑安勉强的笑了笑:“没事戡哥,我是有点高兴过头了。我没事的。”说完头也不会就进屋了。
  
  看着佑安落寞的小身影,柱子娘蹬了战戡一眼,带着战戡离开了院子。
  
  晚饭过后,一个小身影费力的爬上了屋顶,拖着自己的不算太大的腮,看着满天的星空出神。
  
  又一个身影爬了上来,是战戡,他静悄悄的坐在佑安的身边陪着他看着这无边的星空,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山村。
  
  其实佑安早就知道战戡在他身边,看了好一会,佑安眼镜有些酸了,眨了眨自己的小眼睛。看着身边的战戡:“戡哥,你说我的父母在哪啊?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战戡看着佑安紧锁的小眉头拍了怕他的肩膀:“安弟,你放心,你会知道的。我父亲常告诉我,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有得时候不让别人知道反而是件好事。你父母应该也有难言之隐吧。”
  
  “那么为什么,武大叔和村长也不告诉我呢?”佑安似乎想在战戡这知道些什么。
  
  战戡不傻,知道佑安想问什么,但是自己不能说,他还是个孩子,这么早知道未必是一件好事。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谁都会害你,唯独村长和武大叔不会害你,因为…,算了你以后会知道的。”战戡知道自己再说就会说漏了,急忙收住话语。
  
  刚听到重要的部分就终断了,佑安有些泄气。他知道自己接着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戡哥,那外面的世界又是什么样子呢?外面的人又是什么样子呢?”佑安望向星空问着战戡。
  
  战戡挠了挠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啊:“这个吗?我也不知道,我父亲知道,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和大伯还有村里几个长辈出去一段时间,他可定见过。”
  
  “还有就是村长和武大叔也一定知道,我父亲说他们是很厉害的修行者,他们肯定也见识过。”战戡看着幼小的佑安,心疼的很,佑安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想佑安变成现在的样子。
  
  在战戡的心里,佑安就是他的弟弟,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这情感却不是假的,就好像武神通一样。
  
  “佑安,我得回去了,一会我娘找不到我又该发脾气了。”说着战戡爬了下去。
  
  刚一落地就看见眼前站着一个人,“武大……”战戡刚要喊出来,一个铁手就堵住了自己的嘴。其实武神通在就站在下面了,他担心两个孩子摔倒,所以一直在下面看护这他们。
  
  武神通示意战戡不要出声,摆了摆手让他走。战戡明白了,无声的说了一句:“武大叔,我走了。”
  
  武神通点了点头,送走了战戡。自己则是站在房下看着房子上的佑安愣愣得出神。
  
  坐了好一会佑安有些困倦了,毕竟是小孩子,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腰。是时候回去睡觉了。
  
  佑安快步爬下来的时候武神通早就躲了出去。
  
  佑安满院子找不到武神通只能自己躺在床上睡了。
  
  一会功夫,佑安就睡熟了。门外的武神通这才轻轻的走进房间,蹑手蹑脚的给佑安盖好了被子。看着熟睡的佑安,武神通小声的说道:“佑安啊,你还小,就算现在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的。”
  
  “现在的你没有学识,没有修行,知道了对你和你的父母未必是一件好事。”
  
  “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找寻,我们是帮不了你的。”说完武神通又为佑安盖了盖被子。转身回自己的屋子睡觉去了。
  
  武神通走了有一会,熟睡的佑安睁开了眼睛。他没睡着,他是装睡,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其实佑安早就知道武神通没有走远,可能就在院外那个地方躲着他。
  
  自从有了心事之后佑安一般都会睡得很晚,为了不让武神通发现,自己只能装睡,怕武神通看出来。
  
  看着武神通的屋子小佑安自言自语:“武大叔,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和村长的,我会好好读书,好好修行,直到我可以自己寻找真相。”这时间也不早了小佑安,这次是真的困了。到头就沉沉的睡了。
  
  这些都瞒不过武神通,身为修行者感知比常人敏锐的很多。佑安自言自语声音虽小,武神通还是听到了,武神通很是安慰,佑安还真是个好孩子。
  
  佑安啊,希望今天的话能消除你心中的羁绊,时机到了,你自然一切都知道了。时机未到就连我都不知道你的身世,唯一知道的,也就是村长了。
  
  只有你平安长大我才算对的起师兄,至于师傅,武神通马上就想见到。可是现在自己是这孩子唯一的依靠,要是自己走了,可能这孩子就毁了。以后很能依靠谁。
  
  想到这武神通叹了一口气,谜团只有村长知道内情。现在想,没有意义,还是碎觉吧。
  
  村子里的灯火逐个熄灭了,月挂树梢,鸡鸣犬吠,清风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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