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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晦暗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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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渐的明亮了起来,但是有的人似乎看不到天边那一丝光亮了。此时的武神通依靠在树根之上,看着怀中的婴儿。他还酣睡之中,梦中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喃呢的小嘴不停的动,只是他还不能说话,无法诉说自己梦境中的样子。
  “你这小家伙,命还是真的大啊。”武神通看似是宠爱的话却带着一丝无奈,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虽然不知道这位半尊为什么帮助自己,只要这婴儿安全就是万幸了,想报答,自己看来是做不到了。
  “师弟,为兄已经油尽灯枯了,你的一掌已经镇断了我的经脉,伤及肺腑。”说着武神通的嘴角的鲜血已经止不住的溢了出来。害怕低落在婴儿身上惊醒他,武神通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可是鲜血像是和他作对一样流,个不停。
  这一幕全被武断崖看在了眼里,眼泪疯狂的在眼眶里打转,武断崖咬着牙坚挺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身体却不住的在颤抖。因为自己对不起眼前的师兄,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兄。自己想要了却自己的性命给自己对师兄对师傅的愧疚有个交代。
  “师兄,我对不住你和师傅,我不是人,我不是个东西,我.......”这时的武断崖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师兄,是我害了你啊,师兄。我........我......”说着说着普通一声跪在了武神通的面前低下了曾经自以为傲的头。
  武神通看着眼前像个孩子的武断崖露出了和怀中婴儿一样的宠溺:“你啊,还是老样子,倔驴一头,快别哭了,师兄不怪你,”
  “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没出息。”武神通伸出自己的手为武断崖去拭泪水,鲜血沾满了武断崖的满脸。武神通叹了一口气:“哎,师弟,在我死之前,我要打开你的心结,要不然你以后的修行中会留下心魔,这会害了你的。”武神通强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而武断崖一直跪在他的面前一直未动。
  事情还要从‘镇岳宗’说起,武断崖和武神通本事掌教在外捡回的两个弃婴,两个人从小在掌教膝下修道,虽然是一个师傅教的但是性格确是截然不同,武断崖性子倔,为人争抢好胜,一根筋。武神通性子温和,为人通情达理,十分聪慧。因此,武神通的人缘要比武断崖好。在‘镇岳宗’武断崖除了修行就是闯祸,每天弄得‘镇岳宗’上下不得安宁,今天打了谁,明天偷了谁的东西,后来都看在武神通和掌教的面子上没有斤斤计较。
  但是放纵迟早还是要出事的,‘镇岳宗’虽然是金子招牌但是还是少不了一些牛鬼蛇神。这一天武断崖打抱不平,一位弟子在与人切磋是差点被费了修为。其实也是误会,和这个弟子切磋的是大长老的孙子,金家独子金钺,这两个人都是年轻气盛。本来输了就应该认输,没成想趁着金钺扶他的时候出手偷袭,差一点伤到金钺。金钺一怒之下费了他的修为。
  可是这弟子却和武断崖有所隐瞒,没有全盘脱出。武断崖还以为金钺不顾同门情谊狠下杀手呢,刚要出门找金钺理论,金钺自己来了。原来金钺伤人的事早就有人禀告大长老了,大长老虽然溺爱自己的孙子,可是出手确是重了一些,于是将金钺训斥了一番让他带上一些珍宝上门赔罪,看看能不能医治好伤势恢复修为。
  金钺虽然不服,爷爷从来没有训斥过他,这次的训斥自己也知道事情的严重。金钺当着所有人赔礼道歉,并显示珍宝以示慰问,但是自己没多大城府,脸上还是不情愿的样子。
  “金钺,你小子仗着自己的爷爷是大长老就出手费了同门的修为,别假惺惺的来演戏了,看你这吃了屎的表情,还是回家给你爷爷看吧。”武断崖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武断崖这算犯了忌讳了,自己对爷爷很是尊重,武断崖出口就是一把利剑,气的金钺一下就挂不住了:“武断崖,你少要多管闲事,这事是我不对,你不要连累爷爷。有什么事冲我来,我接着便是。”
  你有来言我有去语武断崖马上就反击:“好,这是你说的,今天我和你打一场,你输了,你和你的爷爷向整个宗门道歉,我输了向你磕头陪罪。怎么样,敢接吗?”
  金钺也是在气头上:“好,我接着便是。”于是两个人下了擂台。金钺高估了自己,武断崖可是每天都惹祸的主,打架这家话可是行家,作战经验相当丰富了,金钺怎么是对手,不到五十招就拜下阵来。本来是要履行赌约的,但是金钺心中一想,不仅自己要道歉,自己的爷爷也要道歉,而且是整个宗门,那爷爷以后怎么见人啊。想到这金钺狠着心咬着牙接着打。
  武断崖可是可楞主啊,看着金钺不服火气一下上来了。一百招左右的时候金钺已经被打的吐血了,但是丝毫没有认输的迹象。第一百一十招的时候金钺真气耗尽了,面对武断崖的进攻自己已经无力抵抗,但是武断崖并未意识到金钺的状况,还是疯狂的进攻,一连五招打在了金钺身上,一下子将金钺击下擂台生死不知。
  武断崖丝毫没放在心上,转身走了。金钺可就惨了,没有真气护体有硬挨了他五招,身体可想而知。几天之后大长老带着金钺在整个‘镇岳宗’道歉,说自己管教无方,纵孙行凶,即日起卸下大长老一职全家脱离‘镇岳宗’,返归金家,从此以后不加入任何宗门。
  事情传到了掌教的耳朵里,掌教赶忙让武神通前去调查,明白前因后果之后掌教果断让武神通以他的名义抓住武断崖。武断崖知道事情之后躲了起来,他知道这次事情大了,自己是无法收场的,自己的行踪只有师兄一人知道,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师兄带人抓了自己。
  
  掌教知道武断崖的事必须给整个宗门一个交代,虽然是误会,但是武断崖出手还是重了。金钺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经脉受损,以后修行恐怕是要难上加难了。于是掌教当着全宗的人断了他的双臂,并逐出宗门。
  之所以自己亲自动手,还是要怪武断崖自己,只怪他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要是换个人估计修为是保不住了。断了双臂一身修为打了折扣总比断送前程要好的很多。
  之后武断崖便遇见了‘暗灭’的‘破空’,‘破空’只是他的代号,其实他是练家人,这个练家可不是平日里说的‘练家子’。这个练家人可是要豪横的许多,所有修行者没有太大的仇恨轻易不会开罪练家人。因为他们是炼器世家,从不参与任何宗门,指钟情于炼器,半数的尊者和半尊的兵器都是出自练家老祖之手,可见一斑。
  ‘破空’听了他的遭遇之后很是同情,于是偷偷的将家中秘藏的图纸偷了出来,也就是武断崖的一双铁手。武断崖知恩图报一直跟随‘破空’,直到‘破空’接到武神通的任务,武断崖当时还不知情,心中只有愤恨,他知道这几个人不一定是师兄的对手,所以他才出谋划策,让几个人消耗武神通的真气,然后自己给予他致命一击,毕竟最了解武神通的除了师傅就只剩他了。
  事情的始末终于真相大白了,武断崖这时候已经哭不出来了,他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就是个傻子,一个不成器的朽木,自己至亲的两个人怎么可能害自己,自己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武神通讲述完内情之后咳了两口血,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了:“师弟,师傅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只能断了你的双臂,这是下下策,也是上上策。逐你出宗门之后,师傅便用‘再生莲’将你的双臂保存起来,让我下山找寻你的下落,等大长老返回宗门之后再为你接上双臂,可惜,师兄我看不到了。”
  
  听到这武断崖一下子失了神,什么?‘再生莲’。那是掌教为自己续命的,一共就两朵,为了自己的双臂用了一朵。其实他不知道,掌教知道自己虽未半尊,但是时日无多,这两多‘再生莲’本来是为自己续命来冲击尊境的,为了自己的弟子,他什么都豁出去了,本来自己膝下无子,这两兄弟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父亲哪有不疼孩子的。一朵给了武断崖的双臂,另一朵确是给了金钺,因为自己要是冲击失败,大长老便是整个‘镇岳宗’最大的依仗,毕竟大长老还有冲击尊境的时间。自己却是个未知数,为了两个孩子,为了镇岳宗,他只能这么做,就连武神通都不知道。
  武断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感觉自己就是个畜生,自己不配做人。看着师兄在自己眼前即将身陨,自己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
  “师弟,为兄最后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武神通此时已经意识模糊了,支撑他的估计就是怀中的孩子了。武断崖把双腿当成膝盖走到武神通的面前:“师兄你说,就算是上天摘星我也答应你。”
  武神通轻轻一笑:“臭小子,小时候你就答应过我,说陪我摘星星,我才不信你呢。”
  武断崖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小时候我答应你,现在我也答应你。谁让你老是替我背黑锅了。”
  武神通笑了笑并未接着话茬说下去:“师弟我求你最后的一件事就是...............”武神通悄悄的在武断崖的耳边说着,一遍两遍,武神通生怕自己坚持不住,生怕自己说不清楚,足足说了三遍。
  “记住了吗?弟....第....哥走............了。”武神通的手缓缓的从武断崖的耳边滑落,没有一丝停顿,世间仍然有他留恋的东西,任然有他留恋的人,师傅,婴儿,还有这个弟弟。武神通扑通一声倒在了树下,怀中的婴儿瞬间惊醒,好像他已经知道这个保他的男人已经离他而去放声大哭,
  “哥............哥...........”这是武断崖藏在心里的两个字,知道武神通死自己都没有说给他听,“哥................哥..............”武断崖还在痛苦的哭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婴儿听到了武断崖的哭声好像更难过了,整个树林之中只剩一个婴儿和武断崖的哭声了。
  天亮了,地平线冒出了一线光明,就好像大地张开自己的胸怀一样带着一丝血色。四下的阴暗被阳光一步步赶走,慢慢的消失在这个时间就像他们重来并没有存在过一般。太阳努力的升出地平线,大地将自己的心展现给世间。短暂的消失并不代表永远不见,一夜的洗礼之后的太阳还是新的太阳。因为他没有别的名字。
  不知什么时候树下多了一个坟茔,显得与这个生机盎然的树林格格不入,又显格外的融洽。婴儿的啼哭和武断崖的哭声已经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重重的叩头声,一个无名的木碑,一个铁打的汉子,一个熟睡的婴儿,就在这个树林里。
  武断崖跪在坟前抚摸着无名的墓碑,就像看着自己的坟茔一般,嘴里不住的说道:“哥,等着我,你的心愿,我会替你完成的,完成你的心愿之后我会回去看望师傅,然后我会回来陪着你,等着我,不会太久的,”
  说完武断崖起身抱起婴儿,看了看坟茔看了看天,看了看怀中的婴儿:“从今天起,世上再无武断崖,世上只有武神通,哥哥你没做完的事情弟弟要用你的名字为你再继续做下去。安心的去吧,要是有来世,我为兄,你为第,我会护你一世平安。”
  身形一闪整个人消失在阳光之中,现在他还有时间赶路,要是再耽搁的话之前半尊的威慑就会失效,‘暗灭’就会从新派出更高级别的杀手,那时就算再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也是无力回天啊。
  耳边的风声四起,武断崖也就是新的武神通拼命的在赶路,而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人凭空而立,由于真气的遮挡看不见脸,但是气势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正是前一天晚上出手的半尊。看着飞奔的武断崖尊者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武小子,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哎,希望他能改过自新。真是的,你们这关系我还真么办法替你出手,算了,这小子以后也算半个亲人吧。”
  显然这尊者和武神通的关系非同一般,尊者也知道两个人的关系。昨夜未防不测,他一直隐匿身形藏在附近观察两个人,幸好两个人冰释前嫌,幸好武断崖遵循了武神通的嘱托,要不然他早就出手杀了武断崖,带着婴儿走了。
  想到这尊者回了回神:“出来吧,来了这么长时间等什么呢?我可是等了你一夜了。”尊者看着树林对面的山上说道:“怎么还要我亲自去请你出来?”
  突然一个身形从山中闪出,凭空立在尊者对面,看来来的人也是一位半尊,这人也是用真气隐匿这身形看不清什么样子,但是声音格外刺耳:“既然知道我要来,你还在这干什么?‘暗灭’要的从来没人能阻止。”
  挺住对面传来的声音就像是从墓地爬出来的骨头相互撞击发出的一样难听,尊者掏了掏耳朵:“你这说话怎么像个死人一样,少废话,这孩子和婴儿我保了,要是不服就来过几招试试斤两,看看我有没有资格。”
  “那就得罪了,”‘暗灭’的半尊身体散发出一阵黑色的真气将自己包裹住,就像是一个锥子一样直冲过去,真气之中还一股寒光闪过,显然是一柄利刃。一出手就是杀招,半尊之间的较量丝毫不能大意。
  随着一阵音爆之声,两个人之间的交锋正式开始了,真气波动四散开来,周围的一切都化为粉芥,
  几番交手之后两个身形各自分开,很显然‘暗灭’的尊者受伤了,黑色的真气已经无法凝聚手中的长剑展露抽来,自剑柄到剑尖满是鲜血,剑尖已经有鲜血滴落,这血是他自己的,
  “原来是你,我输的不冤,以后只要是我所辖的下属我会告诉他们,这个任务我们不做了。”‘暗灭’的尊者收齐了长剑看了看半尊自嘲的说道:“早知道是你,这任务我都不应该接,自讨苦吃。我走了,小心其他的人吧,还会再有人来的,真期待他们看到你之后是什么表情。”说完整个人凭空消失不见。
  “哎,别走啊,你还没说你是谁呢?这人,现在的杀手都这么没素养吗?真是的,暗尊什么时候多出这么多人来了,算了还是赶紧回去报信去吧。”说完尊者的身形也凭空消失了。
  要是‘暗灭’的尊者听到的话估计都得吓尿裤子,‘暗尊’是谁啊?‘暗灭’的老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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