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如果说在前台的那剪短的时间让程延西觉得煎熬，那么此刻全都转成了欢愉。
　　边意和严瑞之间相处起来没有那么自然，程延西从严瑞开门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再仔细地观察一番，这一点更是坚定，再到严瑞问起来了这样的简单的问题……
　　
　　程延西思忖了一番，决定说出来。
　　等说差不多了到了收尾的时候就看向边意，把嘴边的称呼也给改了回去。
　　
　　不是“姐姐”，而是“边意”。
　　他这纪念回想过无数次的名字，但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过，因为没人会回应他。
　　
　　现在程延西看着边意的神情，那些真实的感觉才一点一点地蔓延到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是。”边意的怔愣也就持续了半秒，就跟程延西对视，回答了这个问题，“你说的是对的，甚至于我和严哥昨晚才见第一面。”
　　
　　程延西的表情有所松动。
　　他很自信自己的这一番推论没错，但也怕万一，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才稍微卸了一点力度。
　　
　　正当他有些窃喜的时候，又听见边意道：“但我和严哥现在也确实就是一对情侣，不存在什么演不演的。”
　　
　　“是啊。”严瑞现在倒是看出来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边意的弟弟，而是一个爱慕边意的年轻人，他记得梁辛语说过边意不缺优质的追求者来着。
　　
　　严瑞也没做多少思考，他听见边意说这样的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倒不是他和边意有多默契，而是有脑子的人都会想清楚，于是他看着程延西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嚣张：“程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小意虽然昨晚才见第一次面，但并不妨碍什么。”
　　他说着还停顿了两秒，又笑了笑：“更何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觉得呢？”
　　
　　程延西的精神已经绷着了，但面上却是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边意，而后低低笑了一声：“看来跟边意这么几年没见，变化有些超出我的预料。”
　　
　　边意回完了顾客消息，抬了抬眼：“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拍照。”程延西的回答很轻松，“正好我出差来云城。”
　　
　　严瑞端起杯子默默看戏，他觉得程延西和边意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几年不见？他细细品味着程延西刚刚说的话，闻到了那么一丝的不同寻常的味道。
　　
　　边意朝着程延西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延西，我这边的拍照档期都是排好了的，想要拍照的话要到下个月去了。”
　　
　　严瑞看了边意一眼，嘴角翘了起来。
　　事情的发展让他越来越期待了。
　　
　　程延西对这个时间不是很在意，他用食指的指节抬了下自己的鼻尖，沉吟了两秒，像是真的来谈生意的一般，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回了句：“下个月什么时候？”
　　
　　边意：“……”
　　她本来以为程延西会放弃的，没想到程延西看起来这么认真。
　　
　　“下个月中旬了。”边意只好给了答案。
　　
　　“那好。”
　　“麻烦边老师给我安排一个行程出来。”
　　
　　严瑞在一旁插嘴：“小意，要不也给我安排一个？正好我好几年都没拍写真了。”
　　
　　“好。”
　　
　　边意点开了电脑桌面上的一个文件，要求客户输入信息。
　　她填了程延西的名字进去，又填了个日子，就来到了手机号码那一格。
　　
　　“手机号码。”边意的指尖虚放在键盘上，没有敲下去。
　　
　　程延西的眼睑往下垂了垂，敛起了自己多余的情绪，报了一串数字。
　　
　　边意填完信息又拿了合同出来。
　　
　　一切按照正常的生意流程进行，程延西签了字，又付了定金。
　　已经说不上现在是什么滋味和感受。
　　
　　严瑞已经接了第二杯水，他在沙发上坐下之后，笑着问边意：“小意，那我呢？你怎么不问我的客户信息。”
　　
　　“我已经填上了。”
　　
　　“行。”
　　
　　程延西的可乐都没打开，他盯了两秒钟，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就又望向了边意：“边老师，既然合同已经签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我送你。”边意的眼睛眨了下。
　　
　　程延西拒绝了：“不用，我自己可以出去。”他笑了下，“你还是留在这里陪着严先生吧。”
　　
　　他说完没有犹豫，带上合同就走到了门口，把门往里一拉，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边意看着门关上，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这才沉沉地松了口气。
　　她转过头看着茶几上放着的可乐，嘴唇抿了抿，走过去拿起来又重新放进了冰箱。
　　
　　严瑞观察完她的动作，眉头一挑：“他不喜欢喝可乐吧？”
　　
　　“嗯。”边意应了一声。
　　
　　严瑞“啧”了两下：“我算是明白了，边老师，我是一工具人，不只是在扮演你的男友这件事上。”
　　
　　边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严哥，不好意思，我……”
　　
　　“没什么。”严瑞摆手，“只是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你喜欢这一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