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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狼子野心伍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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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场斗争,不比战场杀敌容易轻松,口蜜腹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尔虞我诈、奉承眩惑,从中作梗,只要稍不留神,说错了一句话,那就足以被竞争对手至于死地,更甚者,满门抄斩,全家被死敌置诸死地。
  两位相国争吵,那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基本见面吵两句,转身拆翻天。
  他们身后跟随着他们的官僚,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插嘴,惹火上身啊!稍有不慎,就变得是两位相国的累赘,不单只帮不上忙,还要让两位相国想方设法去捞。
  两位相国位高权重,伍文斯右丞相,伍氏家族更因伍家小女是当今文慧皇后,家族势力水涨船高。左丞相李贺,与君霖林情同手足,就差君霖林明面上封他个皇弟了。二人说话,争锋相对,自然就没有这么多顾忌,只要不是僭越君位,两人一番唇枪舌战,自然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正当伍文斯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时,朝殿内走出一公公,奉旨大喊
  “上朝!”
  “哼~”
  听得公公大喊“上朝”,伍、李二人,不约而同,瞪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谁也不让谁,嘴炮可以输,气势不能丢,更何况还没分出一个胜负呢。
  “小翠,你留在这,别到处乱跑了。”
  “是!先生!”
  师非师交代一声,便跟李贺等人进朝殿面圣。
  待得众人进去,后侧阴影中,走出一带刀侍卫,轻微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客套上前,来到师非师那名叫小翠的侍女前,套上近乎
  “小翠姑娘你好,我是伍佰仟,家父伍文斯、伍丞相,当今文慧皇后兄长,是朝殿圣上国舅。”
  “嗯?”
  小翠惊异出声,被来人在后吓了一跳,听是国舅,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睛一转,转念一想,这伍佰仟竟是刚才那伍文斯的儿子,又听他话语炫耀刺耳,张扬跋扈,丝毫不懂收敛,长年跟着师非师这“君诚书院”前院长,自然也是见过世面,不会被他一番炫耀式的自我介绍,被吓到,当即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又笨笨的拱了拱手,回道
  “哦?原来是伍国舅啊!”
  不待伍佰仟得意的想要看到小翠崇拜的表情露出,小翠便直戳其痛处
  “为何伍国舅没有跟随百官进朝面圣,反倒在这外头招呼上我一婢女来了?”
  刚才伍文斯这般不给师非师面子,她这又当婢女,更当学生的,眼看这右丞相的瓜娃子上来送“人头”,自然也是要找机会,帮她家先生找回个场子,出口恶气。
  看着小翠一副懵懂的表情,伍佰仟也不好发作,只是一阵尴尬,他这堂堂国舅,也不知道是得罪谁了,这么多年来,居然才混了一个小小的带刀侍卫出来,连禁军一职都摸不到边。
  人笨不能怪天,这是制衡之术。
  伍家小女已是皇后,统领后宫三千,母仪天下,一国之母。其父伍文斯,朝中右丞,统领百官,只手遮天。此伍家二人,一内一外,以是让君霖林脑袋都大了好几圈,若是再加他一个伍佰仟,那朝殿中伍文斯就更加肆无忌惮,会让心腹忠贤,李贺等人变得处处被动。
  正好,人心满盈易亏,本来骄奢淫靡、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今得皇家萌阴,也就自然更加不可一世,多有僭越法律的底线。
  正是如此,也不用君霖林多说什么,甚至在和文慧皇后成婚之前,收到消息的李贺,便以是早早开始暗中收集着他的信息。
  虽然伍文斯再三督促他这不俏子,可奈何他不给力,一副坑爹样,在成为国舅之后,虽然有所收敛,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又怎么会想到自己在得位之前,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呢?他这国舅,当了这么久,一共就以国舅的身份,上过七天朝,而且还是李贺给面子,不想君霖林新婚之际,弄得皇家家吵屋闭,这才在七天后把他“打”得再也不用上朝了,为彰显帝君大公无私,伍文斯也只能捂着良心,就此作罢。
  想到此处,伍佰仟对着一副人畜无害、不明所以的小翠也不好生气,只能灿灿一笑,不欲在这尴尬的话题上,跟无知少女多做纠缠,转而连忙扯开了话题
  “还请劳烦小翠姑娘,跟你家先生传个信……”
  说完,不做停留,也不想跟眼前“懵懂”少女一般见识,转身夹尾而逃。
  看得他走远,小翠才“噗呲”一声,轻笑出声来,还以为这伍国舅有何能耐呢,怎知,比起他那爹爹而言,脸皮实在是太薄了一点,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事,但只要稍微懂点脑子,再看他那侍卫服装,自然不用多想,实话实说便好,堂堂国舅自然就难堪收场。
  ……
  朝殿中,君霖林面南正坐,群臣朝北而立,昨日称病延朝,今日令百官入朝述职,是一个圈套,是一个阳谋,只是局中人自己不知而已。
  待得朝中诸位大臣,述职过后,君霖林才看了师非师一眼,说道
  “诸位卿家,还有何事要奏?”
  果然,伍文斯上钩了,眼看君霖林准备退朝,似乎要跟师非师单独商议些什么,他生怕自己女儿的地位会受到威胁,更怕自己的地位有所动摇,这么多年来的部署终于也要排上用场了,连忙上前
  “禀报皇上,臣有一事要报!”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不明所以的百官看到君霖林似乎被此打断了些什么想法,连忙都低下了头,不敢多看。
  “嗯,说吧。”
  随着君霖林似乎不耐烦的声音落下,以此成计。有时候,别人一些中伤的话语和想法,同样可以有利于自己,同样可以被自身所利用。
  这是阳谋!
  当日师非师是出于什么顾虑而辞去“君诚书院”院长一职的?其中“大功臣”自然是伍文斯这老狐狸,在从中作梗,而且还出了很大的价钱,故意散播谣言,以谣传谣,牵制一身清明的师非师,才会让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师非师被排挤出走,而后这书院院长的位置,换上了他这老狐狸的人。
  君霖林与师非师,亦师亦友,自然没有外界传谣那般,诸多情愫。
  但为何不反过来,用敌之手,毁敌之首呢?
  以柔克刚、制胜克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今日君霖林以然布置好一切,东风也已经吹来,伍文斯这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自己跳入局中,不用他亲自出手,也自当必死无疑!
  “回禀皇上,臣收到线报,那逆臣贼子,白无二前日在南部,延福镇外巫山,施展能力,摧毁了整座巫山,仗着自己乃三颠之一,妄自尊大、涂炭生灵,还请皇上,为了天下苍生,派兵讨伐,将其斩首稳固民心!”
  说完,以他为首的百官,无不跪下,用着最诚恳的声音,说着最反朝君的话
  “恳请皇上出兵,讨伐逆臣贼子!”
  同为天下三颠,伍文斯居然口出狂言,说白无二“仗着自己乃三颠之一,妄自尊大……”这不是含沙影射君霖林吗?
  君霖林心里暗道一声“好啊!”但不露喜色于外,反是双眼微眯,强忍一口怒气渗出,装出震怒的表情,听李贺连忙上前反驳
  “陛下万万不可!
  那白无二实力高强,而且一向在民间之中,颇得民众喜爱,他这次出手,定然有什么理由,我等应该从长计议,或可请陛下亲自下召令,请那白无二进宫阐述缘由!”
  “恳请陛下三思!”
  伍文斯有他蝇营狗苟的党派,李贺也有着他推心置腹的同僚,话毕,立马全部有样学样,学着另一帮人跪下,跟着李贺的节奏走。
  君霖林见李贺上前发话,居然露出“如获释重”的表情,伍文斯看得分明,心中不住窃喜,更是大胆了起来,继续反驳道
  “那白无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仗着自己乃三颠之一,便不把我朝、君主放在眼里,在外胡作非为!再者,皇上爱才,从前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他不单只罔顾圣恩,今还涂炭生灵,明摆是故意为之,意图谋反啊!”
  见机行事,步步逼近,丝毫不留余地,见得上位的君霖林,露出种种为难的神色、似怒又似顾忌着些什么,就更是唑唑逼人,加大了力度,加快了节奏
  “还请皇上定夺!”
  “还请皇上定夺!”
  蝇营狗苟,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心惊伍文斯的大胆,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把所有后路都切断。
  君霖林意味深长的看了伍文斯一眼,而后又若有所思的沉吟一番,随后目光从李贺身上扫过,看到李贺凝重的神情,更是“着急”,随后不得不把目光挪向师非师,似是求救。
  一番表演过后……不对,神色连番变换过后,伍文斯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更是断定
  “这皇帝小子,也不笨,收到消息后,居然知道我要趁机作文章,昨日诈病不上朝,原来就是等师非师前来救驾!
  可惜,姜还是老的辣啊!”
  想到此处,差点没忍住蓬勃野心笑出声来。
  “师院长学富五车,又见多识广,依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二人没有事先过多交流,只是从前合作无间,心中已经了然,当即,师非师也是连露难色
  “那白无二,号称“主宰剑”,确实有冒犯皇威之嫌,但也正因为这“主宰剑”的名号,身处巅峰多年……依民女看来……确实不应……”
  话没说完,已经被野心权力,蒙蔽心智的伍文斯,如所有戏中人所愿,打断了话语
  “师院长虽然是奇女功臣,可终究是一介女流啊!
  小小小子白无二,竟敢冒犯皇威号称“主宰剑”?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说罢,向着君霖林拱手再进一步,逼迫道
  “臣以查探清楚,那白无二虽然实力比寻常九阶要高出一头,可终究不过一届凡人而已!臣这么多年来,也培养了十名九阶死士,定能将白无二这逆臣贼子抓拿!”
  说着,不单只显露出自己的实力,说明自己这么多年来,培养出来有十名九阶强者,竟还全部都死士,随后更威胁道
  “或者,再不济,也能直接将他格杀当场!”
  “你……”
  这句话,朝殿中所有人都听得明明白白,李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怒瞪双眼,仿佛想用眼神,生吞伍文斯!
  十名九阶强者死士,比朝廷中的中七大高手,就算加上君霖林本身,也要多出两位!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他伍文斯,机关算尽,却进入了一个误区,进入了一个所有人卖给他的误区。
  天下三颠,是九之巅,一脚迈入十始,那是近乎于神一般的存在!不单只是他们的高度,在寻常九阶里头,是像神一样,令所有人仰望,他们的实力更是如此!
  这个误区,就在于,三颠这么多年来,从未对外全力出过手,更没有彼此,起码对外交过手,从而让所有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实力,到底有多恐怖。
  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这就是他们三颠最恐怖的地方,他们已经强到,寻常九阶,只需一个照面,根本无需弄出些什么声势来,便制敌至死。
  伍文斯自以为,君霖林这三颠之一,就算再强,这十年来,也已经被他设计加害荒废,虽有不老容颜,可三十多岁,便两鬓斑白,不足为虑。那白无二,这次在巫山出手,虽然不知何事,但他确认过,确实比寻常九阶要厉害一头,可他手底下,可是有着十名九阶实力的死士啊!
  至于,最后那剩下的“众生剑”?来去无踪,神龙见尾不见首,当初国变,也不曾见其出手,那这次行动,只要风行雷厉,便可逐一击破,待得这“众生剑”来时,更可一举打破他们天下三颠的传说!
  当然,虽然他能够培养出十名九阶死士出来,可那代价太大了,能够不全部拼光,就尽量留在手上。
  所以,第一步,便是要铲除“主宰剑”——白无二!以此实力,逼迫“帝君剑”——君霖林“退位让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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