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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酷刑亦有废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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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堡城某处)
  两名“狱警”架着穿着囚服的男人地走进那灯光微弱的房间,二人撒手的时候,囚犯直接跪在了地上,这强烈的恐惧感和他脸上的疤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退下吧!”房间里的人说到,但囚犯却并未发现他的踪影。
  两名狱警离开了房间,留下了囚犯一个人在这荒芜的房间里待“人”宰割。
  一个崎岖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他的手里似乎拿着某种加热器,在他身后的铁台上,囚犯看到一个苍白的尸体僵硬地躺在上面,那人的面部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仿佛生前受了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
  “欢迎来到刑场,囚犯先生,我是列拉金,嗜好是各式各样的刑具以及用它们折磨人类!”
  “折……折磨人类?”囚犯颤抖着说,双腿从松软渐渐发展到了瘫痪。
  “你似乎对我身后的那个人很好奇,那我让你仔细瞧瞧吧,我的手艺!”列拉金让开身子,只见在那尸体的肚脐上面盖着一个封闭的金属筒,而接壤处的周围已经被凝固的血所涂染。
  “不知道?哈,那不是什么高级的刑罚我缠你起来看看好了。”列拉金走到囚犯身边,将他搀扶了起来,有那么一刻,囚犯的心理产生了杀他的念头,但他的精神已然崩溃了,所以终于放弃了这唯一的希望。
  列拉金拿开金属筒,囚犯只看了一眼便吐了出来,即便他今天并没有吃什么。
  金属筒下面的肉体已经溃烂,蛆虫横生,臭气熏天。尸体从脐部被抛开,准确地说,是被撕扯开的,因为那只躲在肉体里的老鼠仍然在啃食着那僵硬的肉块。
  “这没什么好吹嘘的,我只是先把老鼠放在他的肚子上,把筒扣上之后用火加热罢了。”
  囚犯的呼吸更急促了。
  “哦不,我可不会那么对你的,因为那不是什么上档次的方式。”
  囚犯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
  “你看那个!”列拉金指着一个牛形的雕塑的说。
  “那是什么?”
  “那是我按照标准的健牛做的1:1的中空铜像,不得不说,古希腊人真是富有想象力啊!”
  “什么意思?”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列拉金走到铜像旁边,将它的“肚子”打开了,接着,列拉金再次回到囚犯身边,将他搀扶到了铜像的“肚“前。
  “干什么?”
  “进去吧!”列拉金突然发力将囚犯整个塞进了像内并关上了“肚子”。
  “喂!喂!放我出去!”
  “呵呵,这些话,你应该在那些狱警还”活着的”时候说!”列拉金抱来一堆柴薪放在了铜像下面,并点了火。
  “开始了,铜牛刑!”
  囚犯起初只觉得四周闷热无比,渐渐地,他发现整个铜像都开始滚烫起来。他发出了骇人的惨叫,但这只能让列拉金的笑声愈发狂妄而已。
  列拉金在外面听着囚犯那如同牛哞一般的惨叫,脸上的数种表情无一不显现了他内心的满足。
  火焰渐熄,铜像也不及刚刚红了,列拉金再次打开了“肚子”,囚犯干烂的尸体从里面掉了出来,他的嘴看起来已经张到了最大,双手的指甲也是残破不堪的样子了。
  列拉金简单地整顿了一下铜像,把两具尸体扔到了后面的窗户下面的死尸堆里了。
  “下一个是谁呢?”列拉金用脏水洗了洗沾满鲜血的黑乎乎的手,把头偏向了一个角落——一个被镣铐紧紧锁住,全裸的金发女人,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上下颚用力摩擦的声音回荡在这片黑暗中。
  “哼,我预感就是他了!”
  ———————————
  托列尔·贝,他的每一句语言中似乎都充斥着谎言,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第一次与我们通话的时候,他说了米尔斯这个名字,关于他的身份、目的,我们一概不知,直觉告诉我,托列尔是个极端复杂的异人,和我所熟知的人绝不是一样的。
  让已经离开了,意见的不合注定我们要分道扬镳。而我要救的人也已经找到了,也许现在已经没什么可以继续逗留的理由了。
  “托列尔。”
  “嗯哼?”
  “为什么帮助我们?米尔斯又是谁?”
  “这既是任务,也是复仇一部分。至于那个人嘛,米尔斯·塞巴斯蒂安,对我来说它就像是我的对立面一样,如果你说是宿敌,也不足为过,报假名只是我不想惹麻烦而已。”
  “又是个喜欢玩神秘的家伙啊,那所谓的任务和复仇怎么讲?”
  托列尔告诉莎尔,他隶属于“零之人”,称号是“诡瞳”,接到的任务是协助狱警,将已被低等菌者占领的铁堡城抢夺回来,和他一起行动的是他那华丽佳人的搭档——“噬花”索莉芬·加拉安利亚。
  “诡瞳”和“噬花”的组合,在行内人的眼里既是眼中钉,肉中刺,又是他们不得不敬服的组合。作为体术排在世界前列的索莉芬来说,有一个千里眼无疑是如虎添翼,而托列尔——一名黑势力的新人,却拥有着世界顶级级别的狙击技术,但可惜体术软嫩,并非“零之人”这个一夜突然出现在人们视野里的佣兵组织所器重之才,但对索莉芬来说,托列尔是个理想的搭档。
  合作成立后的几天里,他们的名声急剧扩大,杀灭的菌者不可胜数,几乎是“零之人”里最无解的组合了。
  而偏偏是这样的一对强者,最后却没能等到一个美好的结局。收到一个匿名的委托——铁堡城任务之后,二人就如往常一样前往了目的地,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这个委托是一场骗局。因为铁堡城的狱警无一幸存,并且镇守铁堡城的是高等菌者里实力数一数二的酷刑菌列拉金。
  和其他的高等菌者不同,列拉金没兴趣去感染人类,但他会欣慰地用自己所认识的各种刑罚折磨人致死。
  而那些可怜的犯人,自然就成了他的残杀对象。
  直面列拉金之前,索莉芬相信这会是场恶战,也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当然,她想过逃跑,但当她进入铁堡城的时候,大量的菌者已经将她的退路全然封死了。
  托列尔趴在距离监狱很远的地方勘察着,手指紧扣着自制的轻型狙击枪TB—16的扳机。
  托列尔知道的,只是铁堡城里有数不尽的菌者罢了。对骗局本身却是一无所知。
  而一句“别死了”成了索莉芬最后给托列尔留下的话。
  “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列拉金还在这里,当然,她也一样,即便她已经腐朽,已经被凌迟得不成样子,我也要夺回她的尸首!”
  “如果我们不愿意协助你呢?”
  “如果你们不再愿意与他们抗争,自然可以就这样离开。”
  莎尔迟疑着,因为列拉金是个强筋的敌人,在这里一口气解决掉他是相当明智的决定。
  但莎尔渐渐快没有耐心了。
  “列拉金。好吧,我同意了你的要求。”
  “真是干脆利落的回答啊,莎尔。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关于列拉金的一切告诉你们好了。”
  从托列尔的口中,莎尔得知:列拉金是个不折不扣的暴虐狂,他的处地就是中心的那栋灰色建筑。
  “至于他的攻击方式,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没有和他正面交手过,只晓得他的武器就是那堆沾满血的刑具,总之多种多样,我们必须谨慎行事。”
  “他危险到什么地步?”莎尔问。
  我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见人必诛!”
  到达的灰色楼的路程不算遥远,但路上仍然聚集了大量的低等菌者,似乎已经超过了狱卒的数量。
  楼的正下方是一片被日光照得烫手的地面,而泽特注意到,菌者会刻意绕开阳光的照射。
  与其说刻意,不如说是本能。
  “不如就我和托列尔进去,你们守在外面?”
  “如果加上我的话倒也可以。”瑞波道。
  “那泽特……”
  “我会尽力的,要保护的不只是你,还有他们。”他冲着那充斥着灰色气息的人群撇了撇头。
  莎尔微笑着点点头。
  “走吧,莎尔。”
  灰色楼的内部结构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走廊里脱不开眼的血迹就已经很好地扰乱了他们的方向。
  很难想象这里究竟死了多少人。
  “莎尔,这里很奇怪,不是吗?”
  “嗯,我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息。明明是个‘屠宰场’,却静得出奇。”
  “墙上的血迹是在不同时期留下的,所以这说明这里常常出现‘屠宰’,寂静成这个样子难免引入怀疑!”
  “嘘,周围有人!”托列尔小声道。
  二人会意了,他们装作一副陷入迷茫的架势,准备引虎出洞。
  莎尔和瑞波也渐渐听到了与周围声音全然不和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
  三人缓缓向前挪动着,不敢有一点大动作,生怕惊动了附近的菌者。
  ———————————
  “他们来了,莎尔!”
  “嗯,前方两侧的屋里大概有六七个,再向前的拐角处大概有十多个。”
  “这是你头一回和强人打,小心点!”
  “我会的。”
  ———————————
  现在冲上去,到两个房间之间,打死左边房间里的所有菌者大概要五发子弹,还是不计未命中的。如果足够快的话,我能在右边的菌者反映过来之前,充进两颗子弹,在配合枪把上的马刺,十个以内应该是没问题的。
  希望不会出什么意外。
  对于莎尔来说,这种计划并不疯狂,甚至算不上是初阶的冒险,但对手并非人类,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棋怎么走,所以她必须保持充足的谨慎进行每一步判断。
  距离两房间只有一百米左右了,莎尔迅速抽枪,以惊人的爆发性速度冲刺到门口,而她在这过程中,感觉到了一个和她速度相近的身影和她并行冲刺到了两屋之间。
  没时间管那个了!
  莎尔迅速举枪,在那几秒钟里,她眼里的世界就像停运了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迟缓的。
  不出她所料,左屋里的菌者只有五个,还未等他们倒地,莎尔已经拿出了两颗子弹并推出了弹仓。她转身的那一颗,子弹已经装进了弹巢。但还未等她开枪,她发现右边的菌者就已经被全歼了。
  “瑞波?”
  “我还很惊讶呢,你居然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你凭一把水果刀就能杀八个?”
  “这不是水果刀,是我在露营刀的基础上加工做的!”
  “本质上可没什么区别。”
  “水果刀听上去比较逊罢了。”
  “额……”
  着实有两下子,这些人或许真的能做到。
  托列尔打断二人的小吵,指着前面的拐角处说:“他们来了!”
  莎尔正想踱步过去,却被瑞波拽住了衣领。
  “你干什么?”莎尔怒到。
  “试试阿杜尔的新作品!”瑞波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规整的红色方块,它的正上方插着一根木棍。
  “这也算是炸弹?”
  “人不可貌相,物也一样。”瑞波拔出那细长的木棍,将方块抛了过去。
  方块精确地落在拐角处,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菌者以为有人,便都一拥而上,直接盖住了方块。
  此时,瑞波悄悄带上了一个防毒面具。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菌者大都被炸了个稀烂,肢体横飞,血液飞溅。莎尔的脸此时就像是被血水洗过了一样。
  “额,真恶心,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莎尔用手点了点脸上的血说。
  “这样看血性多了不是吗?”
  “嘁,奇怪的嗜好!”莎尔甩甩头,朝前走去了。
  但愿一切能如此刻般和谐。
  前方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两名狱警,那当然是菌者,他们各自将一只手放在心脏处,随后做了个鞠躬的动作。
  “这是什么意思,瑞波?”
  “这……鬼才能知道!”
  “他们在邀请我们,”托列尔说,“直接到列拉金的地盘去。
  “你怎么知道?”
  “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吧?”
  “……”莎尔很不情愿,但也没别的办法,两个菌者在前面晃晃悠悠地走着,让莎尔感到阵阵恶心。
  来到一扇被鲜血染成红色的铁门前,两个菌者停下了脚步,但却迟迟没有转过身来。
  “这里?”莎尔尝试着去推开那扇令人胆寒的门,但刚刚的两个菌者却突然回过头来,朝莎尔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莎尔没能来得及躲闪,被一个菌者用警棍重重地打在了胳膊上,瑞波抽刀划向另一个菌者的脖颈,但却被他用手挡住了,刀子插在他的手里,流出暗色的血液,瑞波顺势用力一挑,把他的手劈成了两半,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通过甩动废手进行攻击,而这也给瑞波提供了机会,他一把抓住菌者的废手,将他拉向自己,上演了一幕“头部对撞”,菌者被撞得晕头转向,瑞波则借此机会从侧面把刀子插进了他的颈部,再轻轻把他的颈动脉挑断,随后,菌者伴随着并不猩红的血色栽倒了下去。
  再说托列尔,见到莎尔遇袭,他一把上前将菌者推开,趁其处于僵直的时候将它的头按到了墙上。
  “莎尔,你……”
  “当心!”莎尔大叫到。
  但菌者的偷袭并没有成功,它抬起又蓄力落下的左手被托列尔盲接挡了下来。
  “虽然体术差了点,但我还不至于这样没水准!”他抓住菌者的左腕,将另一手臂的所有力量集中在肘部,再抓住它第二次僵直的瞬间,一肘击断了它的左臂。然而这菌者仍然没有放弃杀死三人的欲望,它试图趁托列尔专心处置自己的左臂的时候,迅速用右手进行挥击,但不幸的是,莎尔已经看穿了它的动作,而那一刻,子弹已经贯穿了它的右肩。
  “多谢一弹之力!”托列尔迅速扔下菌者的左臂,迅速掐住它的脖子,菌者并非“死者”,同样需要呼吸,需要氧气。菌者不断挣扎着,庞大的劲力直接让托列尔放弃了让它窒息死的想法。
  所以它两手一同捏住他的脖子,竭尽一切力量掐死了它。
  “你的体术是她教你的吗?”莎尔问,尽管她知道这是不识趣的问法。
  “不敢当,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是一辈子都看不到的。”
  “……”
  “不过这些不起眼的菌者打起来倒真是有点力量,很难想象它们中最强的是什么样的。”
  “莎尔,怎么样?”瑞波问。
  “有点疼,不过,还好。”莎尔摸了摸刚刚菌者伤过的部位,但迟迟没有找到任何痕迹,这让她本能地皱了下眉。
  列拉金应该就在这血腥的铁门之后了。
  瑞波轻轻推开铁门,吱嘎吱嘎的声音听着实在渗人得很。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丝许光芒。在黑暗中,莎尔隐约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而那其中也掺杂着肉体被切割开来的声音。
  “当”的一声,瑞波不慎踢到了一块听似粗糙的铁板,惊得莎尔差点跳了起来。
  “喔,托列尔,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呢!”
  他知道托列尔在这?
  “躲躲藏藏不是你的风格吧,列拉金?话说在前面,这次我是来完成索莉的夙愿的!”
  “凭你?索莉芬的力量及我多少?你的力量又及索莉芬多少?”
  房间是在一瞬间亮起来的,而光源都来自于那些老旧、模糊的电灯,灯光聚集在一个粗糙的背影上,桌上的刑具整齐地码放着,铁台上的尸体也已失去了其本来的样貌。
  “你的寄主我认得,列拉金是吗?”莎尔指着那有着一双黯淡无光的双目和那一团凌乱的头发的中年男人说。
  “那真是有趣了呢,女士!我只是看上了他和我情趣相投这一点,没别的意思。”
  “我曾在洛杉矶炸了他的集中营,我还真以为他死在那场爆炸中了!不过既然现实如这般推移,那就只能由你替他去死了!”
  “喔喔喔,这位女士真是着急啊!只是现在还不是挑战的时候,有一个人我还得让托列尔见见呢!”
  列拉金启动身边的机关,手心所触之地都染上了一片猩红。
  “女士,或许你已经从托列尔口中得知了,关于索莉芬·加拉安利亚!”
  “索莉!”托列尔突然叫到,对着那满身创伤,充满耻辱的女人,但只可惜坚固的铁笼将他们无情地分割开来。
  “那就是索莉芬·加拉安利亚?”
  “‘噬花’和‘诡瞳’的组合也不过如此,那我倒要看看你和那位沉默的绅士又如何呢?”
  莎尔并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他叮嘱着托列尔:“这场战斗交给我们!”
  列拉金的笑容中显露着恶毒和残忍,似乎还有细微的悲伤。
  莎尔这次没打算用枪作为主要武器,尽管她对自己的搏击能力没什么信心。她亮出腕部的弯钩,带上了她不常使用的黑色手套。
  列拉金右手上拿着一把沾满鲜血的砍刀,左手则拿着一把亮泽锋利的小刀。
  “我会最大限度地战斗!”
  列拉金抬起砍刀指着莎尔和瑞波,而小刀则举在他的腰间。他的迎战姿势是如此的恭敬又沉着,就连瑞波都对他起了丝许敬意。
  列拉金打算先发制人,他以极强的跳跃力向前跃进,砍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粗糙又凌厉的弧线。莎尔固然不会这样被打败,她侧身向右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重劈。
  但莎尔在闪避的那一刻发现,自己完全没法躲闪列拉金左手上那把小刀的突刺。
  砍刀深深地砍进了地板,而列拉金的行动也就和莎尔想的一样——小刀迅速左劈。
  只是他顺便还把砍刀拔了出来。
  莎尔用腕钩顶住了小刀的行进,砍刀再次落下的瞬间,她再次侧身闪避,躲过了这一刀。
  但她没有留意到这一刀比刚刚的更有力,就像是刻意插在地里的。
  “你大意了!”
  列拉金趁着莎尔闪避的真空期,抬起右腿一脚把她踹飞了很远。
  莎尔被踢到了墙上,巨大的力量让她吐出一大口血,并且无法呼吸。她无力地坐着,捂着胸口竭力呼吸着周围掺杂着腥味的空气。
  列拉金没有一点犹豫,提着砍刀朝莎尔劈去。不过莎尔也没打算这样死掉,她屏着呼吸,从墙上拿了一把弯刀,有点像欧洲中世纪时期的。她看准列拉金砍刀落下的瞬间,用力把刀一挥,打在了砍刀上,列拉金因此砍了个空。
  莎尔知道机不可失,她再次用力将弯刀朝反方向挥动,列拉金躲闪不及,腹部上被狠狠砍了一刀,他紧握着砍刀的手也因此松开了。
  莎尔乘胜追击,双手奋力一撑,再过双腿的辅助站了起来,她绷住头部的每块肌肉,撞在了列拉金的头上,尽管之后她觉得头昏脑胀,身体也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但在她做完她的工作之前,她是绝不会让自己倒下的。
  她不再考虑任何其他事情了,因为所有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都由这一刻决定。
  莎尔举起弯刀笔直地刺穿了列拉金,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染红了刀柄,也染红了莎尔的双手。
  但列拉金并没有被彻底杀死,他握住刀,从背后延展出的黑色双翼像刀刃一样伸向莎尔。
  “逼我启用真菌形体,你是个值得一提的对手,女士。”
  莎尔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列拉金拔出弯刀,并用它替代了之前的砍刀。他的身上遍布菌丝,背上由真菌形成的黑翼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莎尔。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列拉金正品尝着胜利的滋味,突然,一道影子闪过,切掉了他的左翼。
  “什么?”列拉金转过身来,发现瑞波的手里拿着他的左翼,而他的武器,仅仅是一把露营刀而已。
  “空有其表的东西。”
  “露营刀?原来如此,我还真是没想到啊,黑色的收……”列拉金对瑞波的突刺毫无准备,话音未落,那刀子就已经插进了他的喉咙。
  列拉金的表情慢慢由阴险转为了惊惧,而惊惧在持续了短短一瞬后,又慢慢变成了一种似乎既透露着忧伤,又显露着缕缕谢意的微笑。
  “终于……”
  刑王的死去并没有让瑞波觉得欣喜,他所知道的事情让瑞波颇感在意,但无论他知道什么,列拉金已经死了。
  “莎尔……”瑞波站在昏迷不醒的莎尔面前,有些想说话却永远卡在了喉咙中。
  这场战斗的过程是如此迅速,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超过两分钟,双方之间的战斗没有任何的犹豫与对话,只是单纯地在战斗罢了。
  瑞波走到索莉芬面前的牢笼前,用携带的强酸腐蚀了已然生锈的铁杆。托列尔急忙从缺口处钻了进去,解开了索莉芬的枷锁。
  “索莉……都过去了。”
  索莉芬的身体仍在本能地颤抖,即便她知道拥抱着他的是托列尔——她的挚爱。
  “额……这就是爱情吗?”
  “莎尔?我还以为你会醒得更晚!”
  莎尔耸耸肩,不知道怎么回答。
  外面的枪声打破这份空虚的沉寂。
  “怎么回事?”
  “泽特他们有危险,我们走!”
  ———————————
  “阿泰尔,附近有没有别的出路?”
  “所有出路都被它们堵上了,我们被完全包围了!”
  “泽拉瑞尔!”
  “莎尔,感谢上帝!”
  莎尔站在二楼喊到:“往后站,列拉金在这栋楼里放满了炸弹,半分钟后就会引爆!”
  他们打算跳窗吗?
  “托列尔,准备跳了!”
  “索莉,坚持住!”
  “就是现在!”
  不知为何,炸弹的引爆速度比预测的快了好几秒,因此在他们的双脚脱离窗户的一瞬间,所有的炸弹,包括他们所不知道的其他楼里的炸弹全部引爆,几栋楼轰然倒塌,扬起的漫天尘埃遮住了所有人的视野。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铁堡城,只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变成了一片废墟,或者是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粉碎。
  莎尔慢慢睁开双眼,尝试着动了动四肢,却意外地发现它们都还有知觉。
  其他人……都在哪?
  她缓缓站起,拿起那残破不堪的帽子,再次戴在了头上。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道无法翻越的由废墟碎片堆成的墙。
  “莎尔……”废墟中传来的一声微小的呼唤,让莎尔几乎绝望的内心重新燃起了希望。
  “韦罗?你在哪?”莎尔心急火燎,她顺着声源疯狂翻动着那些坚硬的石头,以至于根本没意识到手心被刮蹭得伤痕累累、鲜血直流。
  在一块大石板旁边,莎尔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韦罗,他的左腿被石板死死压住,幸运的是,骨头并没有出现什么破损。
  “坚持一下!”莎尔扳住石板里露出的钢筋,试着将它整块抬起,但石板下方被另一块石板压住,想要抬起来基本是不可能的。
  莎尔咬咬牙从腰间的子弹袋里拿出一颗蓝色的子弹装进了弹仓。
  “只能这样了!”
  她对着压着韦罗的石板扣下了扳机,子弹在触碰到石板的那一刻爆开,溅出的酸性液体刚好覆盖了整块石板。待其松软之后,莎尔一脚将石板踢得粉碎,韦罗也终于解脱了出来。
  “你怎么样?”
  “我的腿动不了了,但是……还有细微的知觉。”
  还好只是血液循环的问题。
  莎尔扶起虚弱的韦罗说:“站起来会好些。”
  “谢谢……”
  “走吧。”
  “诶,去哪?”
  莎尔看了韦罗一眼,露出了她从未有过的微笑。
  “迎接你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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