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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长剑故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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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阴宗旧址一头戴斗笠,背负长剑的男子伫立良久。男子面容隐匿在斗笠之中,看不出模样。
  男子每年这个季节均会来此,保持这个习惯十年了。
  良久之后,男子似是缅怀,又很痛苦,最后无力地说道,"爹,十年了,十年了,可是孩儿还是没能替您替整个天阴宗报仇啊……孩儿不孝,每晚半夜惊醒,总是梦见您,梦见天阴宗的师兄弟们他们伸手抓向我,他们质问我为什么还不报仇,我无法回答他们啊……"
  男子越说越激动,一拳击在身旁的石柱之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拳印。
  宋青冥没有运起真气,这样的痛楚他早已麻木,比起十年之前他看见整个天阴宗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这根本微不足道。
  宋青冥收回拳头,看着上面的血渍,无力道,"还是不行吗?"
  他如今已然步入七楼方寸间,可是他这七楼的实力在江湖之中算的一把好手,但是若是要想找那个男人报仇的话显然还差得远,不谈那个男人身后的势力,光是那个男人如今深不可测的实力便让他望而却步。
  十年前,那晚他看见了那个男人覆灭了整个天阴宗,除了老弱病残,无一幸免。他嚷着让那个男人杀了他,只是那个男人不屑地说道,“你还不配我动手......”
  说完之后,男子看向天阴宗山门之下的白石溪,然后似有所指地回头对宋青冥说道,“你不用急,可以慢慢来......”
  说完后男子便御剑而去,只留下一地狼藉,还有哭喊声。
  宋青冥不懂那个男人所说的“你不用急,慢慢来”是什么意思,他咬牙切齿,完全沉浸在了仇恨之中。宋青冥的一生从十年前便已经结束了,他除了复仇便再也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和意义。
  惟有仇恨的力量驱使着他,让他疯狂,也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
  另一边,李宁然和唐琉璃正在来山门的途中,二人一步步地走在这曾经沾满血腥的土地之上。
  李宁然曾问道,“是不是李江宁将天阴宗全部人一一屠尽?”
  唐琉璃虽不知李宁然为何如此问道,但是又想到李宁然的母亲也是死于天阴宗手中,故心中不免起疑心,“师弟,你不会是想要......”
  说到此唐琉璃便说不下去了,只是疑惑地望着李宁然。
  “师兄,你看我像是那么嗜杀的人?”李宁然苦笑。
  “如此便好。”
  唐琉璃松了口气,嘴上虽然没说,可不就是,但是他这动作却是让李宁然再次苦笑。
  唐琉璃便迈步在前,李宁然紧随其后。
  李宁然自己也不由自嘲一笑,“我是否也是个刽子手?”
  二人上山,宋青冥下山。
  或许是命运使然,宋青冥与李宁然擦肩而过,只是二人谁也没认出谁。
  李宁然只是心中暗道,“此人如此打扮,且从那天阴宗旧址出来,莫不是与天阴宗有关?”
  想到此,他不由再次恨意涌上心头。
  宋青冥也是心里暗自琢磨,“天阴宗这些年树倒猢狲散想来是没有什么人会回来看看,这些年他从没遇到过其他人,莫非是仇家?”
  宋青冥想了想,还是不惹事端得好,毕竟此时自己正事还没做完。
  倒是唐琉璃眼中精光闪过,觉得那人的身形似是十分熟悉,只是偏偏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走出很远之后,李宁然见唐琉璃有异,便询问道,“莫非师兄认得哪人?”
  唐琉璃皱着眉,摇摇头,“不认识,但是看着有些熟悉,或许在哪见过。”
  思索无果,唐琉璃洒脱一笑,“算了,不去想它,师弟,走吧。去看完天阴宗旧址师兄带你回大楚,好好走走,排解一下,我看你在武当都快憋出病了。”
  李宁然没有拒绝,点点头答道。
  约过了半晌,二人走遍了山顶,眼下只有断壁残垣,早已荒芜了很久了。
  就在唐琉璃打算叫着李宁然离开之际,在李宁然母亲埋葬之地,那颗老槐树处,传来巨响,一时风云涌动,乌云遍布,雷声阵阵。
  二人惊异不已,唐琉璃见此,神色肃穆,最后喃喃低语,“莫非是有神兵出世?”
  “神兵?”
  李宁然诧异说道。
  对于神兵,李宁然在藏经阁之中一本古籍之中所知,自古以来能称作神兵的不多,但是无一不是具有搅动风云的伟力。
  如那圣道之剑——轩辕!
  仁道之剑——湛卢!
  帝道之剑——赤霄!
  ......
  只是这些神兵大多掩藏于岁月长河之中,或是早已毁灭,或是宝剑蒙尘,伯乐不遇。如今尚流传在江湖之中的便只有寥寥少数。据传闻,楚皇曾有帝道之剑——赤霄,北皇持有纯钧,除此之外,十五年前江湖之中传闻承影剑出世,可是最终却是不知剑落谁家。
  而今难道是又有神兵出世?
  想到此,李宁然心中也是一震激荡,神兵他不是没见过,其实武当之中也有一把,名作龙渊!龙渊剑在当今武当掌教手中,几乎不曾持剑出手,因为江湖之中几乎找不到能够让他出剑龙渊的人。
  至于唐琉璃倒是虽有激荡,当时很快平静下来,对于神兵他不是那么向往,他只是痴迷于剑术。
  见李宁然很有兴趣的样子,唐琉璃也是兴起,拉着李宁然,手中掐诀,“天地玄黄,剑出莽苍,御剑临风,起!”
  顿时背后蔷薇剑出鞘,鲜红如血,又妖艳不已,令人看之心神摇曳。
  “师兄,你这是突破宗师?”李宁然第一次被雷到了,张大嘴不可置信地问道。
  “嘿嘿,没有!”唐琉璃自得地笑着,十分嚣张。
  “那你便可御剑了?”
  “虽然还未曾到达宗师境,但是快了,大概三年之内必破宗师!”唐琉璃自信满满地说道,身上粉色道袍随风飘摇。
  “嗯。”
  二人随飞剑御剑而去,不过片刻便回到了那白石桥前。或许是冤家路窄,二人便再次遇见了宋青冥,只是此时众人的心思皆在老槐树前的黑衣蒙面男子的身上。
  一股浩瀚,横无边际,霸道的气势自那个黑衣男子身上传递而出,他手中正慢慢地自地下抽出一把染血的长剑,长剑上透露着一股嗜血的气息,同样其气势滔天,引得天穹之上狂风四起,乌云密布,玄雷阵阵,方圆千里的天空一片昏暗,犹如末日来临。
  宋青冥盯着那把正在黑衣男人手中挣扎的血剑,脑中一荡,不可置信地说道,“难道......真的是故渊?传说是真的?”
  宋青冥一时激动,虽然声音小,但是在场的都是高手,黑衣男子不可一世地桀骜说道,“你小子倒是识货?”
  “故渊?”唐琉璃早已收起蔷薇剑,护在李宁然面前。
  “何为故渊?似是传闻之中并没有这把剑?”李宁然说道。
  唐琉璃从沉思之中醒来,“故渊?故渊传统意义上的神兵,但是他的威力却是半点不逊于神兵。”
  见李宁然皱眉,似是不明白,唐琉璃接着说道,“师弟,这么给你说吧,故渊算是一把邪道之剑,它几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会反噬剑主,但是其威力也是巨大。”
  “那这把剑是谁人所铸造?”
  唐琉璃还未曾回答,便有一人答道,“天邪子!”
  李宁然觉得声音有些熟悉,便回过头去,忽然发现,说话之人竟是那小镇之中商家老板。
  “是你?”
  “哦,当然是我啦,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老板挤眉弄眼,看上去猥琐不已。
  商寒又转头对着唐琉璃说道,“琉璃剑客,久闻大名啊......”
  老头儿的话语似是在捧,实则却是将二人推至浪口尖上,此时因故渊出世,已然有不少江湖中人赶来,琉璃剑客的名声一叫出去,众人的目光齐聚二人。
  唐琉璃似是早已料到,只是冷冷一笑,“不敢不敢,商家‘青狐’才是晚辈如雷贯耳啊......”
  让商寒未曾想到的是唐琉璃居然认出了他,这倒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将祸水东引,却不曾想那个臭小子居然认识自己,苦笑问道“你是如何看出是老头子的?”
  只是唐琉璃接下来一句话却是让商寒气极,“哦,其实我是猜的,没想到还真是。”
  唐琉璃无所谓地说道,听着语气死欠死欠的。
  此时众人的目光一时看向唐琉璃二人还有商寒,七嘴八舌地说道,“没想到大楚的人都来了,还有商家的人,赶快禀报给宗门吧。”
  一时之间,众人之中各个宗门的探子或是弟子尽皆使用独特的秘法将消息传了回去。只是众人也知晓,这天高皇帝远的,等消息传到,再回来的话,或许早已黄花菜都凉了,但是如今这个局面也只好如此了。
  不知何时,宋青冥便掩藏在了暗处,看着唐琉璃二人和商寒眼中光芒闪动,不知道在计较些什么?
  众人在谈论之时却是忽略了正主,那个黑衣人狂笑道,“一群鼠辈,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剑,老夫要了,我看谁敢动!”
  声若雷霆,气动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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